越南战争(上) 佚名 编著 大众文艺出版社 书名: 越南战争(上) 作者:佚名 出版社:大众文艺出版社 版权所有:烨子工作室 类别:中国现当代文学 出版时间:2005年10月字数:150千字 书号:ISBN 7-80171-776-7/B·40 内容提要 在争取国家独立、民族解放的斗争中,越南人民永远不会忘记 胡志明主席的丰功伟绩.一想到他教的《忘我为人民》这首歌,越 南人民就会在硝烟滚滚的斗争中勇往直前,视死如归;在和平建设 祖国的时候,也会孜孜不倦、夜以继日地工作. 第一章 巨人的诞生 越南英雄胡志明,探索真理万里行; 从少立下救国志,功勋卓著众人颂. 在争取国家独立、民族解放的斗争中,越南人民永远不会忘记胡志明主 席的丰功伟绩.一想到他教的《忘我为人民》这首歌,越南人民就会在硝烟 滚滚的斗争中勇往直前,视死如归;在和平建设祖国的时候,也会孜孜不倦、 夜以继日地工作. 胡志明身教胜于言教.他终身未婚,将自己的全部身心都献给了祖国. 他是刻苦奉公、勇于献身的榜样.越南人民庆幸有这样一位领袖,庆幸国家 在灾难深重的时候,诞生了这样一位伟大的人物. 胡志明,1890 年5月19 日诞生在越南义安省南檀县一个贫苦的读书人 的家庭.他的父亲阮生色,小时候曾给地主放过牛,做过雇工.后来,刻苦 读书,考中了副榜,并有一段时间当了一个县的知事.阮生色虽然进入了仕 途,但始终保持了一个朴素、正直的劳动人民的本色.当县知事不久,就因 不满法国的殖民统治和封建权贵的腐败,弃官出走,四处漂泊,靠教书和行 医度日.阮生色 60 多岁时在西贡病故. 19 世纪末,法国帝国主义已经把越南变成它的殖民地,除了横征暴敛之 外,又在越南加紧进行以掠夺为目的"开发"活动.广大农村日益凋敝,广 大农民纷纷破产,沦为法国殖民者的廉价劳动力,饱受着极其残酷的经济剥 削和政治压迫.从越南沦为殖民地的第一天起,越南人民就采取各种斗争方 式同法国殖民统治者进行不屈不挠的斗争. 几十年里,斗争风起云涌,连绵不断.1885 年,越南一些爱国文绅领导 了抗法的"勤王"运动.其中,潘庭逢在义安、河静领导的"勤王"起义, 一直坚持到 1896 年,1887 年,在越南北部,爆发了由黄花探领导的安世农 民运动.起义农民同法国侵略者坚持了将近 30 年的斗争. 1904 年至 1907 年, 潘佩珠、 曾拔虎等爱国知识分子领导了 "东游运动" , 号召越南青年到日本留学,效法日本·发愤图强,励精图治,结束法国殖民 统治,建立独立的共和国. 1907 年至 1908 年,在越南中部,潘周桢、黄叔抗等领导了爱国的维新 运动.他们抨击法国的殖民统治,主张进行改良,兴办学校,革除陋习,发 展民族经济.这场运动,由于发动了群众,发展成轰轰烈烈的反拉夫、反课 税的斗争;但是最后被法国殖民者镇压了下去. 胡志明就是诞生和成长在越南民族危机日益深重的时代,越南人民的抗 法斗争风起云涌的时代.他从小就亲身体会到了法国的殖民统治给人民带来 的苦难,也从越南人民不屈不挠的反抗斗争中受到了教育,为了救国救民, 胡志明刻苦学习,孜孜不倦探索救国的道理.1910 年他离开顺化一座国语学 校,来到藩切一所私立学校任教.一年后,又离开藩切,来到西贡,进了一 所技工学校.但是 3 个月后,胡志明毅然离开学校,奔向社会.这时,他已 经22 岁了. 胡志明虽然非常敬佩潘佩珠、潘周帧、黄花探等爱国志士,但又不赞同 或不完全赞同他们的政治主张,他认为潘周帧只要求法国人实行某种改良, 这是错误的,无异于向强盗乞怜;潘佩珠希望依靠日本的援助来驱逐法国人, 这是很危险的,只能是"前门迭虎,后门迎狼";黄花探比较现实一点,他 直接同法国人展开斗争,但他不注意唤醒民众,而且斗争的封建宗教色彩比 较浓厚.胡志明决心 走自己的道路,为此他深入社会,深入实践,寻求救国 救民的"药方"! 胡志明怀着救人民于水火之中的抱负,1912 年春天,告别了自己的祖 国,登上一艘法国海轮,开始了海员生活.他曾先后到过西班牙、葡萄牙、 阿尔及利亚、突尼斯、刚果、东非以至美洲.胡志明无论走到哪里,都看到 劳动人民正遭受着如同越南人民一样的痛苦.这就更加坚定了他推翻万恶的 殖民制度的决心.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胡志明结束了海员生活,来到巴黎.当时,第 一次世界大战的战胜国正在法国的凡尔赛举行会议.关于民族自决权的问题 成为当时大会讨论的重点问题之一.一些被压迫国家的代表在会上发出了要 求独立的呼声.胡志明也果敢地以"一群越南爱国青"的名义,给凡尔赛会 议寄去了一份越南人民的请愿书.胡志明在这个文件中写道: 在期待着神圣的民族自决权变为现实的时候,越南人民要求: ——大赦越南国内所有的政治犯. ——越南人民与法国人民平等.改革印度支那的法律,废除作为迫害越 南爱国者的工具的特别法庭. ——给越南人民新闻和言论的自由权. ——给越南人民集会和结社的自由权. ——给越南人民往来和出国的自由权. ——给越南人民教育的自由权.在各省建立技术和专业学校,让本国人 学习. ——把颁行法令的制度改为颁行法律的制度. ——派越南人民的代表驻法国议院,以帮助议院了解越南人民的愿望. 胡志明的这一请愿书,不仅送到凡尔赛会议,同时送给了法国各进步团 体,送给了法国社会党的机关报《民众相》,并印成传单.散发给法国人民 和在法国的印度支那籍士兵,请愿书在法国上下引起了强烈的反响,而阮爱 国的名字也就开始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在巴黎期问,胡志明一面做工,一面研究马列主义,并成为法国社会党 的党员. 1920 年12 月,在俄国十月革命的影响下,法国社会党在都尔召开代表 大会,社会党发生分化,左翼社会党人退出社会党,成立了一个属于第三国 际的法国共产党,胡志明由于了解了列宁领导的第三国际关于殖民地问题的 正确主张,认识到只有共产党才是为各殖民地民族的解放而斗争的党,因而 坚决支持左翼社会党人建立共产党,并且成为法国共产党的首批党员之一. 1921 年,在怯国共产党创始人加香、古久里等人的帮助下,胡志明在巴 黎组织了"各殖民地民族联合会".这是一个由在法国活动的各殖民地革命 者以及同情殖民地人民的法国人士组成的一个团体."各殖民地联合会"选 出了执行委员会,并出版了自己的机关报《穷苦人报》,胡志明成为该联合 会的领导成员,并担任《穷苦人报》的主编和发行人.胡志明以《穷苦人报》 为阵地,发表了许多文章,无情地揭露了法国殖民者对殖民地的野蛮掠夺, 号召殖民地人民起来斗争. 《穷苦人报》通过法国和越南海员秘密送回越南, 在国内引起了极大的反响,使越南人民逐步认识到只有共产主义才能解放被 压迫民族,阮爱同这个名字,开始成为越南人民心中的旗帜. 在巴黎活动期间,胡志明还结识了中国留法勤工俭学的革命青年.肖三 是胡志明在巴黎时最早结识的一个.肖三曾对胡志明作了如下的回忆: 我们在巴黎的时候,法国共产党很活跃,经常组织党员和群众集会游行, 我们中国留学生也很喜欢参加法共领导的这些活动,尤其喜欢去听法国共产 党领导人加香的讲演.1922 年夏天的一次集会上,我们遇见了一个东方人, 那人知道我们是中国人,就走了过来,用广东话同我们交谈.我们旅法同志 大都是湖南人、四川人,听不懂广东话.他就用笔写汉字同我们交谈,当中 也混杂着讲一些法语,于是,我们便知道他是越南人,叫阮爱国.阮爱国这 个名字,我们早就听说过.他向凡尔赛会议控诉法国殖民主义罪恶的事实, 曾经深深打动我们的心,只是未见过其人.而现在,终于认识了阮爱国,大 家当然格外高兴,于是.我们就请他常到我们机关来坐.很快彼此就熟识了. 为了增加彼此的思想交流,深入地探讨社会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的理 论,1922 年秋季的一天,胡志明对中国旅法同志谈起了加入法国共产党的 事.他说,共产党是讲国际主义的.不论是什么国家什么民族的人,只要是 志同道台,都可以加入共产党.他希望能有一些中国同志加入法国共产党, 并主动提出愿作介绍人.旅法中国党、团组织的领导机构开会研究了这个问 题,大家认为让一部分同志加入法共,可以进一步加强问法共的联系,更有 利于今后斗争的开展,于是,决定赵世炎、陈延年、陈乔年、王若飞、肖三 五人加入法共.同年九、十月间经胡志明介绍,这五位同志成为法国共产党 党员,领了党证,并在胡志明居住的巴黎十七区法共的一个基层支部过组织 生活. 当时,在巴黎的中国党、团组织,机关是合一的,领导机构也是统一的. 总部设在巴黎南部意大利广场附近的戈德弗鲁瓦街 17 号一家旅馆内, 中国旅 欧党、团组织建立后,曾派人同法国共产党、法国社会主义青年团联系.法 国的党、团组织曾派人给中国同志做报告.法国共产党组织和领导的集会、 游行活动,也常常吸收中国同志参加.于是,就在这洋的交往活动中,胡志 明与中国党旅欧支部的负责人周恩来结下了深厚的战斗友谊. 在相隔 30 多年后,经过艰苦奋斗和流血牺牲,中越两国人民都建立了独 立的国家,中越两党也分别成了各自国家的执政党. 1956 年11 月21 日,胡志明主席在河内欢迎周恩来总理首次正式访问越 南的宴会上,曾当众介绍周恩来说:"周恩来是我的兄弟,我们曾在一起共 甘苦,一起做革命工作.他是我 30 多年来的亲密战友."周恩来在讲话中也 谈道:"胡主席刚才提到我个人在 30 多年前认识了他.是的. 34 年前,我在巴黎认识了胡主席.他是当时我的引路人,他当时己是一 个成熟的马克思主义者,而我那时候还刚刚加入共产党.他是我的老大哥. 1922 年,我在巴黎地下铁道第一次见到他,就给我留下了十分深刻难忘的印 象." 1923 年6月,胡志明作为各殖民地国家农民的代表,从巴黎来到莫斯 科·准备参加同年 10 月召开的农民国际会议,在农民国际会议上,胡志明当 选为执行委员会委员,大会结束后,胡志明一度回到巴黎,同年年底,又回 到莫斯科,继续在东方大学学习.并进行理论研究二作,在东方大学,胡志明 常常问在巴黎时就已认识的中国同志共同讨论列宁关于民族殖民地问题的学 说.分析被压迫民族解放运动的形势.马克思列宁主义革命理论的指导,使胡 志明和中国同志之间的友谊和感情进一步加深了. 在莫斯科期间,胡志明曾主编《中国和中国青年》一书.这本书,胡志 明最初是用法文写的,并在法国出版,1925 年在莫斯科出版了俄文译本.张 太雷作为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驻少共国际的代表,为胡志明撰写这本书提供 了许多关于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活动情况的文件和材料.与此同时,胡志明 还在莫斯科撰写了大量文章.这些文章,有的寄回巴黎在 《穷苦人报》、 《人 道报》和《工人生活报》上发表,有的在莫斯科共产国际的机关刊物《国际 通讯》上发表.这些文章,有不少是以中国和中国革命为题材的. 1923 年11 月9日,胡志明以阮爱国的名字,在巴黎的《工人生活报》 上发表了《英国的殖民政策》一文.文章揭露了英国帝国主义在中国进一步 推行殖民政策的阴谋.他希望中华儿女团结起来,和帝国主义进行殊死斗争, 直到斗争取得胜利.作为农民国际执行委员的胡志明,在莫斯科期间同中国 同志接触的过程中,对中国的农民问题有了一定的了解. 1924 年1月4日,他发表的《中国农民的景况》一文,对中国农村的阶 级分野、地租形态进行了分析,着重指出了在三座大山压迫之下广大中国农 民处于极端贫穷的地位.文章最后强调:"要消除上述现象,中国同志必须 深入发动群众,教育农民,使他们真正认识自己的强大力量和权利,并有足 够的能力可以实现耕者有其田的口号." 胡志明在莫斯科完成的最重要的著作是《法国殖民制度的罪状》一书, 1925 年在法国出版.在这本书中,胡志明以大量事实揭露了法国殖民者在印 度支那的罪行,成为讨伐殖民主义的檄文,这本书的出版,就像在殖民主义 的营垒中投下的一颗重磅炸弹,在这本书的后面附有胡志明写的另一篇文章 《寄给越南青年》.在这篇文章中,胡志明号召越南青年赶快行动起来,勇 敢地投入到争取国家独立、民族自由的斗争中去,文章说:"可怜的印度支 那!如果您那些暮气沉沉的青年不早日复苏,您将沉沦无底!"文章还满怀 深情地赞扬了追求革命的中国先进青年.胡志明希望越南青年向中国青年学 习,学习他们坚韧不拔的反帝爱国精神.这篇文章对唤起越南青年投身革命, 为争取民族独立而斗争具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1924 年底,胡志明离开莫斯科,来到中国的广州.广东是伟大的革命先 行者孙中山的故乡,是中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策源地.进入新民主主义革 命阶段之后,由于中国共产党实行反帝民族统一战线的政策,广东成为全国 革命的中心,成为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的革命根据地.胡志明来到广州 的时候,正是以广州为中心的中国革命搞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在这种非常时 刻,作为享有国际声誉的一位无产阶级革命家,一面积极参加中国的大革命, 一面通过多种渠道,精心地领导着越南人民的反帝斗争.就在胡志明到广州 之前,即1924 年9月,在中国的北方爆发了第二次直奉战争,即以吴佩孚为 首的直系军阀集团同以张作霖为首的奉系军阀集团之间的战争,胡志明透过 这场战争,看到了帝国主义列强加紧侵略和控制中国的野心,于是写了《亚 洲的一些问题》一文,发表在 1925 年初出版的第 19 期《国际通讯》上.在 这篇文章中,胡志明抨击了帝国主义扩大侵略中国的阴谋,赞扬了以孙中山 为首的革命力量维护国家主权的立场.文章写道: 中国的事变,如果我们把它看作是与全局即亚洲的总形势攸关的话,就 日益值得我们注意,在中国爆发的内战,实际上只是法日和英美各帝国主义 之间的一场比剑而已. 吴佩孚——英美帝国主义的人输了;张作霖——法日帝国主义的人胜 了.可是,真正的胜者既不是日本,也不是法国,而是一个幸运的不当任何 帝国主义集团的奴寸的第三力量. 我的意思是指孙逸仙(孙中山)的革命党. 曾几何时,中国的将校们刚放下武器,法国就已要求偿还所谓义和团运 动赔款中还欠下来的钱;日本要求割让给它一些通讯基地;美国要求必须执 行一个与道威斯计划相似的计划;英国要求管制中国的铁路.回答这些要求, 孙逸仙和他的国民革命党,即国民党说:且慢!我们,我们要求必须废除不 平等条约,废除耻辱的退让.总之,中国应该是中国人的,中国人应该有根 据自己的意志解决自己的事务的自由,其它的将来再说吧! 在胡志明来到广州之前,己有一批越南爱国志士在广州进行活动. 1912 年,受中国辛亥革命的影响,潘佩珠等越南爱国士大夫在广州成立 了越南光复会,这个组织以"驱逐法贼,恢复越南,建立越南民主共和国" 为宗旨.然而,由于脱离了群众、力量薄弱,在几次派人回国组织武装暴动 都未能成功的情况下,这个组织便趋于瓦解,正当这个时候,传来了孙中山 改组国民党,实行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的消息.这给潘佩珠很大 的鼓舞.他认识到"现时代风潮,已经趋于世界革命",于是,决心跟上时 代的潮流. 1924 年,潘佩珠召集在广州的一些原属光复会的越南爱国志士开会,决 定取消光复会,成立越南国民党.他们效法中国国民党,制订了越南国民党 的章程. 在越南国民党成立之前,在广州还有另一越南人的进步团体"心心社". 心心社是在越南光复会这一组织趋于瓦解,参加光复会的爱国士大夫"或死 或被逮捕,或是灰心丧气地脱离了斗争"这种情况下出现的,这个团体成立 于1923 年,成员多是一些爱国青年.心心社虽是一个进步组织,但还没有明 确的政纲.它的.一些成员把暗杀等恐怖手段作为抗法救国的主要形式. 1924 年6月,心心社派范鸿泰到沙面刺杀法国驻印度支那总督麦尔林, 没有成功,范鸿泰却壮烈牺牲. 胡志明到广州后,对上述越南人的两个团体作了一番考察,首先,他分 析了潘佩珠所领导的刚刚由光复会改组的国民党,看到了这个组织存在的问 题. 1924 年12 月8日,胡志明在写给共产国际的一份报告中指出,潘佩珠 的组织"唯一的目的是收夏被法军所侵占的国土,他们没有正确的路线和政 策,又很少注意到群众,因而不能形成有力的领导力量".于是,胡志明多 次主动与潘佩珠商讨越南革命问题,建议潘佩珠修改越南国民党章程,深入 发动群众,教育群众,不断壮大革命力量,使越南国民党成为越南各阶级的 革命联盟,潘佩珠接受了胡志明的建议,并准备在 1925 年召开会议,讨论修 订国民党章程的问题.不幸的是,潘佩珠于 1925 年5月11 日由杭州赴上海 准备回广州时,被法国殖民青逮捕,随即押解回越南,改组国民党一事遂告 流产. 自从潘佩珠被捕后,胡主席即把全部注意力放在改组心心社这个团体 上,心心社的成员都是一些朝气蓬勃的爱国青年,胡志明从他们身上看到了 越南的希望.他多次与心心社的成员进行交谈,向他们宣传马克思列宁主义 关于民族解放运动的理论,做耐心细致的说服教育工作,帮助他们总结斗争 的经验教训,从而取得了心心社成员的信任,经过多次耐心做工作,胡志明 正式将心心社改组为越南青年革命同志会.越南青年革命同志会是越南第一 个以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为指导的革命组织,是越南共产党的前身. 为了加强对青年进行教育,在胡志明领导下,越南青年革命同志会创办 了自己的机关刊物《青年》周刊.它用越南文印刷,从1925 年至 1927 年春, 一共出版了 88 期.在胡志明的具体指导下,《青年》周刊具有内容丰富、针 对性强、深入浅出、通俗易懂的特点.这个刊物的很大一部分靠中国共产党 领导的海员工会秘密送回越南,对传播马克思列宁主义、动员越南人民开展 抗法斗争,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为了进一步培养革命骨干,准备日后起义的训练有索的军政干部,从1925 年下半年到 1927 年春,胡志明亲自举办了三期特别政治训练班.第一 期有学员 10 人,第二期 15 人,第三期 50 多人.胡志明十分重视政治训练班 的工作.他认为对干部进行革命思想和道德教育,是建立工人阶级的先进组 织的先决条件.因此,在各期的训练班中,胡志明十分注意把越南民族不屈 不挠的斗争传统同现代工人阶级的彻底革命思想结合起来,对学员进行教 育.他把"革命者的人生观"作为训练班的第一课.他向学员们提出这样的 道德观:革命者必须勤俭,大公无私,以人民的利益为重,坚决纠正缺点和 错误,不为名,不为利,不居功骄做,不贪图物质享受,为了国家与民族勇 于牺牲,胡志明认为,只有具备了这些品质,才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革命者. 为了把特别政治训练班办好,胡志明十分认真备课,他将自己的讲稿汇 编在一起,取名《革命之路》,这个教材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用通俗易懂 的语言阐明了无产阶级革命中一些十分重要的问题.胡志明在教材中写道: "要革命首先要有一个革命的政党,以便在国内动员和组织群众,在国外联 络被压迫的民族和各地的无产阶级.党强大了革命才会成功.正如掌舵的人 强,船才驶得好.要使党强大,就必须有马列主义为其指导.党内谁都要了 解这个主义,谁都要奉行这个主义.党如果没有主义,就像人没有头脑,船 没有罗盘一样.正如列宁所说的: '没有革命的理论,就没有革命的行动.'" 《革命之路》是越南第一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著作,它所阐明的一些马克思 主义基本原理,成为越南革命的指针. 胡志明在广州成立越南青年革命同志会和举办特别政治训练班,得到了 中国共产党在广东的组织的支持和帮助.应胡志明的邀请,周恩来、张大雷、 陈延年、李富春、彭湃以及领导省港大罢工的一些同志,曾到特别政治训练 班讲课,当时周恩来是中共广东区委常委,并兼任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利 用这个条件,胡志明在举办训练班的同时,还挑选了一些优秀青年到黄埔军 校进修,在周恩来的直接领导下学习军事、政治.黎鸿峰、黎广达、武鸿英、 张云岭就分别是黄埔第二期和第三期的学员.后来他们都成为越南武装斗争 的中坚力量. 越南青年革命同志会的创立和特别政治训练班的开办,像磁石一样吸引 着越南革命青年.许多越南青年冲破了法国殖民者设置的重重障碍,或从海 路,或从陆路,来到广州,来到胡志明的身边,参加训练班,加入同志会. 他们之中有陈富、阮良阴、黄文欢、范文同等,黄文欢是 1926 年到广州参加 胡志明主持的政治训练班的,当时,他和一批越南革命青年,避开了法国殖 民当局的哨卡,翻过越中边界的几座山头,来到广西的龙州,再从龙州乘小 火轮经南宁、梧州去广州,黄文欢回忆说:"那时候,中越两国的革命者真 是志同道合,亲如兄弟.当时政治训练班没有饭堂,我们每天都来农讲所吃 饭,常常和中国同志一起唱'打倒列强,打倒列强,除军阀,除军阀'." 另一名学员黎孟桢回忆说:"训练班结束时,我们都加入了越南青年革命同 志会.我们瞻仰了范鸿泰烈士墓,并在墓前宣誓:'我们即使牺牲生命,也 愿为祖国效力.'随后,大部分学员回国." 胡志明在广州举办的政治训练班,在越南革命史上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 用,它为越南培养了一批革命骨干.这些骨干在学习结束后,有组织地秘密 回到越南,宣传马克思列宁主义,发动和组织群众,壮大革命组织,开展抗 法斗争,从而推动越南革命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到1923 年底,越南青年 革命同志会,在各地发展的会员已经有 2000 人. 而这个时期,在越南国内,工人阶级已经发展成为一支强大的政治力量 和社会力量.从1919 年到 1929 年的 10 年间,越南工人阶级的人数由 10 万 增至 20 万,工人群众反抗法国殖民统治的运动也在全国各地兴起.如1928 年2月,西贡冰厂和堤岸碾米厂工人的罢工;3 月,海防法亚石油公司工人 罢工;4 月,禄宁橡胶园、边水林业公司、海防水泥厂工人罢工;5 月,西贡 "波戴"公司工人、河内面包公司工人罢工;11 月,南定纱厂工人罢工,到1929 年,工人运动更加高涨,罢工斗争接连发生,而且波及到了农村.许多 地方的农民举行游行示威,要求减轻谣役和租税.工农运动的蓬勃发展,表 明越南建立无产阶级政党的时机已经成熟. 1929 年,在越南北部,越南青年革命同志会的一些成员组成了第一个共 产主义小组,并给自己确定了筹备成立共产党的任务.1929 年5月,越南青 年革命同志会在香港召开全国代表大会,会上越南北方代表团,提出了解散 越南青年革命同志会,成立印度支那共产党的建议.这个建议没有得到大会 的采纳,北部代表便与越南青年革命同志会决裂,退出大会,回到越南,于1929 年6月成立了印度支那共产党,在这种情况下,越南青年革命同志会总 部决定另建一个共产主义组织,于是,安南共产党于 1929 年10 月成立,其 成员主要是南部的越南青年革命同志会会员.而原来活动于中部和南部属于 "新越党" 的一部分进步分子, 也组成了新越共产主义联盟. 这个组织于 1926 年6月成立,1930 年1月改称"印度支那共产主义联盟". 这样,从1929 年下半年起,在越南就有三个共产主义组织各自活动.它 们都自认为只有本身才是真正革命的.这三个组织互相攻汗,竞相争夺群众, 并且都设法和共产国际取得联系.显然,这种情况不利于革命斗争,只有把 这三个分散的组织统一成一个真正的工人阶级的党,才能有效地担负起领导 革命的任务,共产国际看到了这种分裂和宗派主义将会给越南的革命带来的 危害,及时地向越南各个共产主义组织发出了一项重要指示.指示说:"当 工农群众运动正在日益发展的时候,没有一个统一的政党,对印度支那的前 途是非常有害的."因此,"全体印度支那共产主义者最重要和最迫切的任 务是成立一个无产阶级的政党——一个具有印度支那的群众性质的党". 随后,胡志明根据共产国际的指示,于1929 年10 月由泰国赴中国香港, 准备以共产国际东方部委员和东南亚司负责人的资格召集会议,将越南的三 个共产主义组织统一成一个共产党.在中国共产党广东省委在香港的秘密组 织的帮助下, "统一会议"于1930 年2月3日在香港九龙城举行.在胡志明 的直接领导下,各个共产主义组织的代表经过认真的讨论和协商,最后一致 同意把三个共产主义组织合并为一个无产阶级政党,取名为越南共产党①. 在这次历史性的会议上,根据胡志明的指示,通过了一项越南共产党的 简要的政治纲领,政纲指出,越南的社会特点是被法帝国主义统治的社会, 法国资本家投资到越南,国内资本主义有了若干发展.但是,帝国主义仍维 持封建残余,封建制度仍普遍地存在.所以,越南革命的性质是资产阶级民 主革命,革命的对象是法帝国主义和封建势力,其任务是使越南获得独立, 实现越南人民的民主权利.这个纲领还指出,越南革命应由无产阶级领导, 它的代表就是共产党.革命的主要力量是占人口 90%以上的工人、农民.对 于其他阶级,如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要引导他们到革命方面来.对于资 产阶级和中小地主阶级,要争取他们,或使他们中立.在越南取得独立后, 就要宣布同世界无产阶级和被压迫民族,首先是法国无产阶级结成联盟. ①越南共产党的名称曾有几次变化.1930 年2月党成立时,取名越南共 产党.同年 10 月召开中央第一次会议时,改名印度支那共产党.1951 年2月召开"二大"时,改名越南劳动党.1976 年12 月党的"四大"时,又改 称越南共产党. "统一会议"结束不久,即1930 年2月18 日,胡志明在香港以"共产 国际和越南共产党代表"的名义发表号召书.这个文件向全世界宣告越南共 产党已经成立,同时阐明了越南共产党的性质、目的和路线.在这个文件的 最后部分,胡志明向越南人民发出了如下的号召:工人、农民、士兵、青年、 学生们!被压迫、被剥削的同胞们! 越南共产党已经成立了.这是工人阶级的党.党将引导工人阶级,领导 革命,为被压迫、被剥削的全体人民的权利而斗争. 从现在起,我们应加入党,我们应帮助党和跟着党实现下面的口号: 一、打倒法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越南反革命资产阶级. 二、使印度支那完全独立. 三、成立工农兵政府. 四、没收帝国主义的银行和其他各企业,弄置于工农兵政府的监督之下. 五、没收帝国主义者和越南反革命资产阶级的全部庄园和财产,分给贫 苦农民. 六、实行每日 8 小时的工作制. 七、废除公债和人头税,免除农民的各种苛税. 八、给群众以自由权. 九、实行全民教育. 十、实行男女平等.越南共产党成立后,越南的民族民主革命开始了新 的时期.欲知详情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二章 八月革命 八月风暴震天响,起义歌声更嘹亮; 打开囚笼闹翻身,独立宣言众欢畅. 1939 年9月1日,德国法西斯进攻波兰,正式揭开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 序幕,把人类推入一场前所未有的屠杀之中.9 月3日,法英向德国希特勒 法西斯政府宣战. 法国达拉第政府一参战,立即残酷镇压法国共产党. 1939 年9月25 日,法国政府下令解散法国共产党和逮捕在法国的共产 党人.随后,在印度支那的法国殖民主义当局也颁布了一系列法令,解散各 个民主组织和封闭各家进步报纸.他们加强镇压机构,增设密探和警察局, 设立乡村警察和城市保安兵.除现有的牢狱外,还建立了许多集中营,以"特 别劳动者聚居所"为名,来监禁共产党员和爱国人士. 法国殖民当局在军事方面,加紧增兵;在经济上增加赋税,横征暴敛, 对劳动人民实行残酷的压榨和剥削.根据印度支那总督 1939 年4月10 日的 法令,工人的工作时间每周从 60 小时增至 72 小时,而工资却被减少.大批 工人被解雇失业,一些被强拉去给帝国主义当兵.广大贫苦农民,除了向封 建地主缴纳高租重息之外,还得承担法国殖民当局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和各 种徭役.在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双重压迫下,农民生活无着,纷纷破产. 法国殖民当局对印度支那的暴政和残酷掠夺,激起了越南人民的无比憎 恨,河内、海防、西贡等大城市的工人开展了大罢工,反对延长工时,降低 工资;全国农民,尤其是南部的农民,进行了反对苛捐杂税和反对拉夫抓兵 的斗争.鉴于这种情况,越南共产党及时地提出了反对帝国主义战争和争取 民族解放的口号. 为了集中一切力量,服务于反对帝国主义战争、争取民族独立的主要任 务,印度支那共产党第六次会议,提出了暂时放弃土地革命的口号,代之以 没收法帝国主义和背叛民族利益的地主的土地的口号,会议还决定成立印度 支那反帝民族统一阵线代替印度支那民主阵线,以便在"革命的两个主要力 量"工人和农民联盟的基础上,团结印度支那所有各民族、各阶级和各阶层, 把革命的矛头指向民族的主要敌人——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在发展党方面, 从1940 年6月到 10 月, 尽管帝国主义残酷镇压, 党员人数依然增加了 60%. 帝国主义各集团之间的战争,日益扩大和激烈,暴露了法帝国主义的虚 弱,1940 年5月10 日,德国法西斯军队向法国大举进攻.仅仅一个多月, 法国资产阶级反动派就宣布"巴黎开放",向德国法西斯投降. 200 万法国士兵被希特勒军队缴械, 150 名将领被监禁,在维希成立了以 叛徒元帅贝当为首的充当德国走狗的傀儡政府,法国人民在德国法西斯及其 走狗的铁蹄下过着苦难的生活,整个法兰西帝国的根基动摇了,法国政府的 投降,使世界人民更加看清了法国大资产阶级的腐朽、虚弱、怯懦和对本国 人民的无耻背叛. 法国政府向希特勒的投降,更加刺激了日本军国主义侵占法属殖民地印 度支那的欲望,1940 年9月22 日,日本法西斯派兵攻打谅山,同时以 6000 名军队在海防附近的涂山登陆.经过在越中边境地区几个小时的较量,戴古 总督慌忙向日军投降,接受日本对印度支那的控制;从此,越南人民受到法 日帝国主义的双重统治.在这种情况下,越南人民走上了奋起斗争自救的道 路. 当日军侵入谅山,法军经北山退往太原的时候,北山人民在越共地方党 组织的领导下,于1940 年9月27 日奋起夺取法军武器,举行武装起义.同年11 月23 日,越南南部的高岭、美萩、嘉定、永隆、薄素等地人民在党的 领导下又举起武装起义旗帜,并在一些乡和郡成立革命政权,实行民主权利, 镇压反革命,1941 年1月13 日,越南南部爆发了士兵起义,这些起义虽然 都遭到日法帝国主义的残酷镇压,但却把武装抗日驱法、建立革命政权的任 务,尖锐地提出来了. 1941 年2月,越南人民的领袖胡志明回国,在高平省北坡建立印支共产 党中央的秘密指挥机关.在这里培训干部,发展组织,建立革命根据地,开 展游击战争,并着手进行印支共中央第八次会议的准备工作.黄文欢、范文 同、武元甲等人则继续留在中国的广西靖西,巩固和发展越南革命的海外基 地. 北坡游击根据地,属越南高平省河广县,与中国广西靖西县和那坡县毗 邻.在北坡村北边的山头上,竖立着中越边界西段 108 和109 号界碑.越过 界碑就是广西靖西县,偏西为广西那坡县.从本世纪 30 年代开始,越南革命 者黄国云、黎广波、陈山洪等,就在靖西、那坡县越中边境进行革命活动, 结识了不少中国边民,同他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依靠中国边民的帮助,越 南革命者开辟了从北坡到中国广西的若干条交通线.每一条交通线,都有中 国边民的家作为越南革命者的秘密联络点. 在1945 年5月印支共中央八次会议前后, 越南革命者进出广西靖西更加 频繁. 胡志明于 1941 年2月回到越南北坡后, 也曾多次越过边界到靖西活动. 那时候,胡志明、黎广波、陈山洪等人,与他们所熟识的中国边民多人,曾 按照当地传统方式聚集在一起,杀鸡取血,饮酒结拜,表示风雨同舟、患难 与共的决心.依照年庚的大小,中国边民张廷维被尊力大哥,胡志明为二哥, 林碧峰为三哥,陈山洪排第十,黄国云排十一,黎广波排十二.参加结义的, 还有中国边民徐伟三、王锡机等.从此,两国同胞相处在一起,亲密无间, 情同手足.广西边民们在十分困难的情况下,竭尽全力支持越南革命者,为 他们提供食宿、交通联络、安全掩护.在共同的斗争中,两国人民建立了深 厚感情. 1941 年5月10 日,印支共产党中央第八次会议在北坡召开.胡志明以 共产国际代表的资格主持了会议.出席会议的还有黄文树、长征、冯志坚、 武英、黄国越、黄文欢等.会议决定建立和发展游击根据地.为了团结更广 泛的力量反对日法帝国主义及其走狗,会议决定把原印度支那反对怯日法西 斯民族统一战线改名为越南独立同盟(简称越盟);根据北山和南部起义的 经验以及高平的实践,会议决定建立人民武装,巩固和扩大革命根据地,促 进和加强武装起义的准备工作. 与会同志一致推举胡志明为党的总书记,直接领导越南革命.胡志明坚 决推辞,提议仍让在国内担任过党的领导工作的长征为党的总书记.5 月19 日,越盟正式成立.这是一个反抗法日帝国主义的统一战线组织.其成立宣 言指出:"越盟主张联合一切爱国的各界同胞,不分贫富、男女、老少,不 分宗教和政治倾向,以共同谋求民族的生存与解放." 越南独立同盟在自己的纲领中规定:民族独立,领土完整;用共和代替 君主制;普选;减租减息,实行耕者有其田;实行工业化;实行 8 小时工作 制.这些广泛的纲领反映了越南广大人民和各反帝爱国政党的愿望,因而得 到了热烈的拥护.越盟的纲领规定了越南人民当前的奋斗目标:"在推翻日 法帝国主义之后,将按照新民主的精神成立越南民主共和国的革命政府,并 采用金星红旗作为国旗."越共八次会议还认为,印度支那革命是世界革命 的一个组成部分,是反法西斯民主运动的一个组成部分.印度支那各民族的 命运,是和世界各个被压迫国家和民族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的. 印支共产党中央八次会议结束之后不久,胡志明又从北坡来到广西靖 西.6 月6日,胡志明在靖西撰写了一篇致越南全国同胞的号召书.这篇署 名"阮爱国"的号召书由党中央以"国外来信"的方式公布.胡志明在号召 书中写道: "自从法兰西输给德意志后,它们的势力完全瓦解了.但是对我们的人 民,它们仍然施行残酷搜刮手段,吸尽膏髓,还不遗余力地以横暴的政策进 行镇压,屠杀我们人民.对外则奴颜婢膝,甚至把我们的土地割让给暹罗. 无计可施、忍气吞声地把我们的权利奉送日本.因此我国人民既做法国强盗 的牛马,又做日本强盗的奴隶·在两重压迫下痛苦呻吟.呜呼!我国人民有 何罪竟遭受如此苦难的命运!生活在这种痛苦残酷的境况下,难道我们人民 愿意束手待毙吗?不!决不!越南人民决不让人家长此奴役下去. "今天解放的机会已经到来.法国本身已不能统治我国.至于日本人, 一面在中国陷入了泥坑,一面被英美的势力所钳制,决不能用全力和我们相 争.如果我们全国一致,我们一定能够把法日的精锐军击溃.全国同胞们! 快快奋起, 学习中国人民的英勇精神. 快快奋起, 组织打击法日的救国会. …… 民族解放问题高于一切.我们要团结起来!为拯救水深火热中的我国人民, 同心合力打倒日法帝国主义及其走狗们. "亲爱的同胞们!救国是全国人民的共同事业.我们越南人民谁都要担 负起一份救国的责任.有钱的人出钱,有力的人出力,有才干的人献出才干. 我愿跟随各位,倾尽菲才薄力,虽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各位父老和志上, 希望勇于继承我们祖先充满牺牲的光荣事业!" 胡志明的号召书,很快传遍了越南各地,深深地打动了各阶层人民的民 族精神和爱国心,极大地鼓舞了越南人民的爱国热情,革命运动不仅很快地 在高平发展,而且迅速地蔓延到各省.参加各救国团体的越南各界人士越来 越多,越盟在人民群众中的影响越来越大.仅仅在一年多的时间内,它的分 布已遍及越南北部的太原、河内等 20 多个城市和南部的西贡、嘉定等地.到1945 年,越盟盟员发展到 900 万人.越南各地的爱国反帝组织,也以各种爱 国会(如工人、农民、青年、妇女、儿童、士兵救国会)的形式,纷纷组织 起来.越盟作为越南广泛的民族统一战线组织,高举金星红旗,号召全民抗 日驱法、救国救家,在广大城乡深深地扎下根来. 印支共中央第八次会议开过不久,世界大战的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 1941 年6月22 日,希特勒进攻苏联,迫使苏联不得不进行卫国战争. 苏联与英美和世界各民主力量结成反德、意、日法西斯集团的同盟.至此, 世界大战的性质已经改变:从两个帝国主义集团之间的战争,变为各民主力 量与世界法西斯主义之间的战争.如果说过去越南的民族解放运动是反对帝 国主义战争的世界革命的一部分,那么,从今天起已成为反对法西斯侵略者 的世界民主运动的一部分了. 世界大战日益扩大和激烈.在欧洲,希特勒倾尽全力向苏联发动疯狂进 攻;在亚洲,由于日本偷袭珍珠港,向美英正式宣战,太平洋战争爆发了. 日本法西斯乘胜接连占领了美、英、荷兰在太平洋、远东和东南亚地区的殖 民地.法国的殖民地印度支那,实际上日本在 1940 年秋季就已经占领了. 对日本法西斯,法国政府采取投降态度,而对越南人民却疯狂镇压、掠 夺和迫害.在此情况下,越南人民只有揭竿而起,开展武装斗争了. 1941 年底成立了 12 个武装工作队,1941 年2月、9 月和 1944 年2月, 相继成立了越南救国军 3 个中队. 1944 年12 月,成立了由游击队骨干组成的越南解放军宣传队,集中大 部分武装为成立主力部队打好基础. 1945 年6月4日,越南救国军与越南武装宣传队合并为越南解放军.在 高平和北山开创了两块游击根据地,高平革命根据地由胡志明、范文同、武 元甲、黄文欢、武英等人领导.北山一武崖根据地由冯志坚、梁文芝和朱文 晋等人领导.1943 年,这两块革命根据地连成一片,为后来的解放区的诞生 创造了条件. 为了争取国际援助,1942 年8月下旬,胡志明由黎广波带路,又一次离 开北坡来到中国,他这次来中国的目的,是去重庆会见以周恩来为首的中共 代表团,交换对时局的看法.临行之前,胡志明为自己印制了名片,名片中 间写着"胡志明"三个字,左右两边分别印着"新闻记者"和"越南华侨" 等字样.胡忐明这个名字,就是从这时开始使用的. 进入靖西后,胡志明在前往德保县途中,被国民党地方警察拘留,关于 胡志明被捕的原因,据广西德保县公安局提供的一份历史材料说,在德保县 足荣乡,胡志明受到地方警察的盘查.当时胡志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证明书, 上面写着:"兹特派胡志明晋谒中国政府,希沿途给予协助,不得留难,此证."落款是"国际反侵略协会越南分会".除了这张证明外,乡警又搜出 了好几种其他证件.乡警觉得胡志明形迹可疑,就将其带到乡公所,随后打 电话告知德保县政府.第二天,县政府派来一个县警和一个职员,将胡志明 押回县城. 8 月29 日,胡志明又由德保县城被押往靖西县城.靖西有关当局认为, 胡志明既是越南人,却持有中国有关方面的多种证件,显然是一个重要的嫌 疑犯,因而决定送交当时广西省最高军事机关——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桂林 办公厅审查.于是,胡志明被押解着,经过田东、天等、邕宁、南宁、来宾、 柳州等地,于1942 年12 月10 日到达桂林.不久,又被押往柳州,交第四战 区司令长官部政治部审查. 印支共中央获悉胡志明被捕的消息后,便千方百计地设法营救.首先, 在10 月下旬以"国际反侵略协会越南分会"的名义,自靖西拍发一份电报到 重庆,给当时国民党立法院长孙科,要求释放胡志明.电报说:"敝会代表 胡志明赴渝向蒋公献旗,行抵靖西被扣,伏乞电释.国际反侵略协会越南分 会." 孙科接到电报后,转给了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秘书长吴铁城.吴 铁城随即电告广西省政府,要求"查明释放".由于当时胡志明正在押解途 中,尚未到达桂林,广西省政府无从查找.到11 月9日,吴铁城又发电到柳 州给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电文如下:"孙院长函送国际反侵略协会越 南分会来电,以该会代表胡志 明赴重庆向蒋委员长献旗致敬,行抵靖西被 扣,伏乞电释等情.查此案前已电广西省政府,特再电转知,查明释放,并 见复为荷."由于此时胡志明尚未押至柳州,张发奎对吴铁城的电报也未曾 立即答复. 且说印支共领导机关自 10 月下旬以国际反侵略协会越南分会的名义, 向 中国有关当局致电要求释放胡志明后,将近过了一个月仍未有结果,便决定 呼吁国际舆论关注此事. 1942 年11 月15 日,印支共机关又以国际反侵略协会越南分会的名义, 向驻重庆的苏联通讯社塔斯社发出一则电讯.全文如下: 致重庆塔斯社中越前线 1942 年11 月15 日. 最近中国官方与越南革命党之间,发生了一件极严重的误会.革命同志 胡志明代表国际反侵略协会越南分会赴重庆向蒋委员长致敬"并与中国反侵 略协会会商.因借口通行证不符,致于 1942 年9月2日在靖西至天保途中, 被中国地方官员擅捕.国际反侵略协会越南分会、全赖胡同志奔走、成立于 1941 年.该会包括其他各种剧体,其主要者有青年独立会、农会独立会及妇 女独立会. 该分会共有会员 20 万. 其他支会分布于越南全部, 而以交趾支那、 安南及东京尤多. 鉴于国际反侵略协会越南分会之重要性及胡同志之声望,此次在华被 捕,实增加了不少越南革命党对华之不满.虽有该会会员在华就近(重庆) 向中央积极说项,而胡同志仍在看守中,并于最近送至柳州. 如系必要,请将本讯公布之. ① 胡志明被国民党监禁期间,曾写了许多诗篇,抒发自己的革命 意志.他 在一首题名为《卷头》诗中写道: 身体在狱中,精神在狱外. 欲成大事业,精神更要大. 这是胡志明用以自勉的一首诗,表现了胡志明虽身陷囹圄,仍念念不忘 革命事业的高尚情操,胡志明意识到,一个革命者要担当起革命大任,一定 要有坚强意志,要有蔑视一切困难的勇气.有了这种精神,就能够经受一切 艰难困苦的考验,把革命事业引向胜利,他在另一首《自勉》诗中写道: 没有冬来憔悴景,哪有春暖的辉煌. 灾殃把我来锻炼,使我精神更健强. 胡志明在痛苦的磨练中悟出了深刻的革命道理,他庄《走路》一诗中写 道: 走路才知走路难,重山之外又重山. 重山登到高峰后,万里舆图顾盼间. 然而,生活在狱中的胡志明,有时也流露出忧愤和痛苦的情绪,这就是 每当他想起自己受难中的祖国的时候.他在《秋夜》一诗中写道: 心怀故国千塘路,梦绕新愁万缕丝. 无罪而囚已一载,老夫和泪写囚诗. 在胡志明被国民党囚禁期间,中国共产党曾想方设法向国民党方面提出 交涉.周恩来曾亲自找到当时在重庆的国民党爱国将领冯玉祥,要求他设法 营救,冯玉祥一口应允,为了办好这件事,冯玉祥找来广西首须李宗仁,一 同去见蒋介石,要求国民党政府释放胡志明.冯玉祥质问蒋介石道:"胡志 ① 见蒋水敬《胡志明在中国》,台北传记文学出版社 1972 年版.原注称,此一电讯原为法文,1943 年由 中国国民党中统局译为中文. 明是否共产党姑且不论,即使是,也是越南共产党.我们有必要和有权逮捕 外国共产党吗?苏联顾问团成员不也是共产党吗?怎么就不逮捕他们呢?" "越南是支持我们抗战的,胡志明应该是朋友,怎么却成了罪人?"冯 玉祥继续说,"假若把赞成我们抗战的国际友人称罪人,那么,我们的抗战 不就是假的了?这会失掉国际间一切同情和支持." 冯玉祥将军讲完,李宗仁也不客气地说:"道理,冯先生都讲了.我问 你,为什么要在广西抓胡志明?这不是嫁祸于广西吗?" 就这样在各个方面的声援和要求下,蒋介石终于命令第四战区释放胡志 明.胡志明一获自由就于 1944 年8月9日离开柳州.经南宁、龙州,从水口 关入越,回到北坡革命根据地.当时,越南的革命正在蓬勃发展,越盟的影 响越来越大,各种救国组织在各地广泛建立起来.在北山、武崖、高平等根 据地,游击战争正在逐步展开.另一方面,北坡革命根据地也面临着法日帝 国主义的包围.当时,驻在高平的法国侵略军名义上己向日本投降,实际上 仍然保留建制,为日寇效劳.在日本侵略者的指挥下,不时在中越边境越南 一侧扫荡,杀害革命干部群众.印支共产党设在北坡的秘密机关,一度被迫 撤走,在北坡对面广西那坡县平孟区弄依屯附近的大森林中搭起草棚,作为 印支共中央临时的联络站. 为了胡志明的安全,印支共中央决定胡志明转移到中国一侧的弄依屯暂 注.弄依屯是一个仅有十七八户人家的小山村.坐落在离平孟圩十二三里地 的石山工.在"八月革命"前,越南人民进行抗法斗争的艰苦日子里,广西 那坡县平孟地区同广西靖西县、龙州县边境地区一样,成为越南革命的一个 可靠的后方基地.越南独立后,胡主席和其他一些当年曾在越中边境进行革 命活动的越南老一辈革命家,常常回忆起过去同平孟人民相处的日子,他们 对平孟人民对越南革命的贡献作过很高的评价. 1945 年元旦过后,国际形势发生重大变化,日本帝国主义不甘心灭亡, 且作最后挣扎.就在这年的 3 月9日,日军向印度支那的法国军队发起攻击, 法军投降,日军占领印度支那.8 月11 日,日本法西斯扶植安南皇帝保大和 越好陈重金组成了傀儡政权.就在 3 月9日这天晚上,印支共中央在北宁省 慈山县召开扩大会议,分析日本取代法国直接控制印度支那之后的局势.大 家一致认为,在欧洲,意大利法西斯早已战败投降,德国法西斯在苏联和同 盟国军队的反攻下,节节败退,战争正在德国本上上进行.当前日本在越南 发动的进攻也只不过是暂时的,它们最终一定要失败.而事件所造成的危机, 正可以促进越南人民武装起义时机的迅速成熟.根据这种情况,胡志明提议, 应当迅速召开党的中央委员会议和国民会议,推动武装起义的准备工作. 1945 年5月7日,德国法西斯宣布无条件投降.盟军在太平洋正在大举 反攻,势如破竹.为了加强武装起义的准备工作,越盟决定把高平、谅山、 太原、宣光、河江、北 六省的解放区统一起来,成为总起义的根据地.在 中苏人民军队和盟军的毁灭性打击下,1945 年8月11 日,日本帝国主义宣 布无条件投降.越南人民总起义的客观条件成熟了.8 月13 日夜,越盟成立 了全国起义委员会,并发布第一号军令,号召举行总起义.8 月16 日,越南 总部在宣光省新潮召开国民会议.大会通过了越盟的"十大政策",和关于 总起义的命令,并选出了越南民族解放委员会,即临时政府,由胡志明任主 席. 根据胡志明的倡议,国民大会通过的十大政策是: 一、夺取政权,在完全独立的基础上建立越南民主共和国. 二、武装人民,发展越南解放军. 三、没收侵略者和越好的财产,根据具体情况决定收归国有或者分给贫 民. 四、废除法、日制定的各种税收;规定公平合理的税收. 五、颁布人民的民主权利,保证人民的言论、集会、信仰自由,实行民 族平等、男女平等. 六、公平地重分公田,减租减息,缓付债务,救济难民. 七、颁布劳动法.每日工作 8 小时,确定最低工资,制定社会保险. 八、建立国民经济,发展农业,开设国家银行. 九、发展国民教育,扫除文盲,实行小学义务教育.建设新文化. 十、与各同盟国和各弱小民族亲善友好,以争取他们的同情和支持. 国民会议闭幕后,胡志明主席发表了总起义号召书.号召书说: 亲爱的同胞们!决定我们民族命运的时刻已经到来.起来!全国同胞们, 以我们的力量来解放我们自己! 前进!前进!同胞们,在越盟的旗帜下勇敢前进! 从8月14 日至 18 日,高平、北 、谅山、宣光、太原、安沛、富寿、 北江、永安、福安、北宁、河东、山西、海阳、兴安、建安、宁平、太平、 清化、义安、河静、广义、庆和、美萩、沙沥等省的城乡军民,纷纷举行武 装起义,并先后夺取乡、县以至省一级的政权.8 月16 日,由武元甲指挥的 一支解放军队新潮出发,解放太原市.8 月19 日、 23 日和 25 日,河内、顺 化和西贡三大城市相继解放, 8 月13 日, 阮氏王朝的末代皇帝保大被迫退位, 把这个王朝统治的象征——金印和镶有五颗主石的金剑交给越南临时政府. 从8月14 日到 25 日,越南人民取得了八月革命的胜利. 八月革命结束了千百年来越南的封建统治和 80 多年来外国帝国主义的 殖民统治. 1945 年9月2日.临时政府宣布越南民主共和国的独立.在河内巴亭广 场的 50 万人庆祝大会上,胡志明主席宣读了《独立宣言》.这是越南人民经 过长期流血牺牲、艰苦奋斗赢得的《独立宣言》.胡志明宣读刚一结束,全 场就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春雷般的掌声和"越南独立万岁"的欢呼声. 当天的仪式,在响亮的独立誓言中结束: ——我们,全体越南人民宣誓:坚决一心一意拥护越南民主共一国临时 政府,拥护胡志明主席. ——我们宣誓:同政府一起保卫祖国的完全独立,反对一切侵略阴谋, 哪怕要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心甘情愿. ——如果法国殖民者卷土重来,再度侵略我国,我们宣誓: 不给法国人当兵, 不给法国人做事, 不卖粮食给法国人. 不给法国人带路! 这是全民的誓言,表示坚决实现胡志明主席刚才宣读的《独立宣言》的 结束语:"越南享有自由和独立的权利,并且事实上已经成了一个自由和独 立的国家.越南全民族坚决用全部精力、生命和财产来维护这个自由和独立 的权利!" 从此,越南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一个新纪元——独立、自由的新纪元 开始了.然而,帝国主义并不甘心失败,他们还要作最后挣扎.欲知后事如 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三章 卷土重来 法帝满腹黑心肠,卷土重来又逞狂; 越民岂能再当奴,揭竿而起打豺狼. 经过"八月革命"的艰苦斗争,新的越南民主共和国诞生了.但是帝国 主义及其走狗并不甘心其失败,法国殖民者在美英帝国主义的支持下,又要 卷上重来,妄图绞杀新生的越南民主共和国,恢复在越南的殖民统治. 在1945 年7月26 日的波茨坦会议上,同盟国美、英、苏决定把印度支 那分为两个受降区,以便在日本投降后进来解除日本军队的武装.北纬 16 度线以南由英军负责;16 度线以北则由蒋介石军队担任.当然,这样重大的 事情没有征询越南人民的意见,由于美国的压力,法国也被排除在外. 然而,在蒋介石的军队还没有进入越南以前,8 月22 日下午,乘飞机抵 达河内的美国代表团中,却出现了一些法国军官.日本人把法国军官带到京 都饭店,那里还注着许多法国侨民.越南人民看见法国军官,不顾日本哨兵 的刺刀,立刻涌上前去,表示强烈的抗议.在愤怒的群众面前,日本宪兵慌 忙把法国军官送往日军的大本营——旧总督府,加以特殊保护. 为了重返东南亚,早在日本投降之前,法国政府就发表了一项关于法国 在印度支那的政治新体制的声明.按照这个声明,印度支那将成为一个联邦, 包括五个不同的"国家".这就是除老挝和柬埔寨外,他们把越南分为北圻、 中圻和南析三个国家.这些国家将享有所谓"内部自治制度".这个联邦将 建立一个以代表法国的"全权官"为首的联邦政府,具有执法和立法权.通 过这个声明可以看出,法帝国主义对越南的殖民政策仍然没有改变. 法国政府获悉日本帝国主义即将投降,便马上进行活动,法国在中国、 锡兰(今斯里兰卡)、马达加斯加的许多殖民文武官员、情报人员,奉命想 尽一切办法潜入印度支那.有的从海上进来,有的从飞机上跳伞下来.但他 们不知道在越南这块土地上已经发生了深刻的变化,结果在他们四处活动 时,几乎全部落人越南人民武装手里了. 当日本政府宣布投降以后,法国殖民当局便命令很久以前就建立起来的 远东远征军紧急开往印度支那.法国著名将领黎格勒被任命为总司令,海军 上将、半路出家的传教士达尚礼被委任为高级专员.法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 中剩下的战舰,都开往印度支那.从地球那边,枪口指向了越南革命. 十几名法国军官在河内出现,引起了胡志明和越共中央的特别注意.为 什么法国入在蒋介石军队到来之前,能到这里来?同盟国,尤其是美、蒋在 印度支那问题上对法国的态度如何?这是他们急需知道的.为此,胡志明指 示临时政府外交人员,以人民政权代表团的名义会见美国代表团.通过这次 会见,他们明确地知道,在北纬 16 度线以北解除日军武装的工作依然由蒋介 石军队负责.同时他们也发现在河内的美国人和法国人之间似乎合不来:正 当法国加紧想方设法重占印度支那的时候,美国军官巴特蒂,不知出于什么 动机,却对越盟的抗日战斗表示同情. 在从北至南全民起义高潮面前,战败的日军惊慌失措.越人民武装在各 地的战斗使他们不得不考虑,如果反抗革命,一旦被盟军解除武装,那对他 们日后的命运并没有什么好处.他们亲眼看到,8 月23 日,顺化市内及市郊 15 万人涌上街头,举行游行示威.起义委员会写信叫保大皇帝退位.起义武 装力量占领了各个政府机关和搜捕越奸.在革命强大的压力下,保大宣布随 时逊位.8 月30 日,皇城的午门大开迎接革命代表团,保大宣读退位书,交 下印剑,表示愿做一个自由国家的公民.成千上万的越南人民,欢欣鼓舞地 目睹了阮家朝廷的末日. 8 月25 日,南部大多数省份的起义爆发了.西贡、堤岸 80 万同胞走上 街头.前几天才派来的保大的钦差大臣被迫辞职.在群众的威力面前,几万 日本军队只好装聋作哑,就这样,在有 5000 名党员的印度支那共产党的领导 下,在全国人民的拥护下,越盟阵线所发动的从北至南的总起义,取得了伟 大的胜利.八月革命取得了辉煌的成功. 然而,随着受降的英军和蒋介石军队的到来,越南的形势越来越紧张了. 9 月6日,英国代表团来到西贡.他们下今日军执行维持市内秩序的任务, 并要越南人民军队解除武装.一开始,英军就暴露出干涉者的面目. 9 月12 日,英国第一支军队 1400 人进入西贡.随后,英、印军第二十 师的先遣部队,在英国将军戈拉赛的指挥下,陆续坐飞机到达.9 月20 日, 戈拉赛将军发出第一号通告,肯定英同军队维持秩序的职权.他下令禁止携 带武器,并宣称违犯上述规定将受到严厉惩办以至枪决.英军占领了监狱, 释放了南部起义后跳伞下来被越军逮捕关押在监狱里的所有法国士兵.日本 俘虏营中的法国第十一殖民地步兵团的 1500 名外籍士兵也被释放和得到重 新武装. 9 月23 日清晨,法国第十一步兵团是一支刚从法国调来的外籍兵部队, 在英军和日军的支持和掩护下,卷土重来,攻占西贡,再次发动了对越南的 侵略战争,并企图以越南南方为跳板,重新占领整个印度支那. 儿个月前才乖乖向日军投降的法国殖民军,对手无寸铁的越南人民进行 了极其野蛮的大屠杀.越南军民抗击法国殖民主义侵略的伟大抗战,首先从 南部战场爆发.这是刚刚获得新生的国家,用自己的鲜血来实现独立日的伟 大誓言了.南方人民持续 1/4 世纪的神圣战斗就是从这时开始的. 9 月23 日下午,西贡人民举行总罢工,不和法国人合作.各个机关、商店、工厂都关了门,集市没有了,车辆停止行驶,路障到处竖立起来.在沸 腾着仇恨的气氛中,西贡的自卫队员和市民们,以棍棒、毛瑟枪、鸟枪等各 种武器,立刻投入战斗,坚决给敌人以还击. 在河内,9 月23 日这一天,从早上到深夜,胡志明和越共中央时刻关注 着南部的战斗情况.在他们的指示下,南方军民浴血奋战,首先切断了敌人 的水源和电源,袭击了敌人的工厂和仓库.9 月24 日·工人自卫队和突击队 又先后袭击了新山一机场,焚烧刚泊岸的法国伦船,攻打大监狱,救出了被 监禁的越南爱国同胞. 为了有效地支援南方军民抗战.9 月26 日胡志明主席在"越南之声"广 播电台,向全国军民发出了战斗的号召: 我相信全国同胞,也相信南方同胞坚定的爱国心."不自由毋宁死!" 我和南部同胞确信,政府和全国同胞将尽力支援正在为保卫祖国的独立 而战斗牺牲的战士和人民. 我们一定要胜利,因为我们有着全民团结的力量;我们一定要胜利,因 为我们的斗争是正义的! 保卫西贡市的战斗具有新的惫义.不久,就出现了一个口号:"为保卫 胡志明市而战斗!"它很快成为每个人的决心和行动.正是出自西贡—堤岸 战场的战士和同胞们的心愿和行动.西贡市开始有了一个新的光荣的名字: 胡志明市. 10 月初,法国第九殖民地步兵团继续从海上登陆.10 月5日,黎格勒将 军在枪声暂停的时候来到西贡,法英殖民者以缓兵之计,等待援军.他们不 得不要求会见越方新政权的代表,进行协商.紧跟在黎格勒之后,法国第二 装甲师的一个团在西贡登陆.殖民者又开火了.而且战火愈烧愈大.他们疯 狂进行侵略扩张. 10 月12 日,法军占领嘉定、鹅洼和富美. 10 月23 日,英、印军占领土龙木、边和后,交法军驻防. 10 月29 日,法军占领永隆. 10 月30 日,法军占领芹苴. 1946 年2月1日,法军占领邦美蜀后在沿海登陆,占领芽庄.庆和、大功.数天以后,鹅贡、美萩、沙沥、隆川、朱笃、河仙、迪石、金匝各省的 省会都被法军占领. 在这种情况下,南部人民委员会不得不撤到槟椥,毁桥、破路,发动抗 法战争;同时还要对付越南国民党阮和协为首的一股所谓国家主义派武装. 他们到处打家劫舍,破坏抗战. 为了支援南方抗战,北方先后派遣黄廷勇、谭明远、阮平等人率领部队 南下,与南方人民并肩抗击法军.在那些日子里,青年踊跃参军,到南部去 打击敌人.有的家庭父子一起写申请书,要求参军.有的和尚也脱下袈裟, 要求参军杀敌.解放军的力量发展得很快.从北部平原沿海各省;到越北根 据地山区各省,从刚成立的越南民主共和国首都河内,到阮朝故都顺化,热 血沸腾的战士们踏上征途.他们坚决响应胡志明主席"保家卫国"的号召, 为捍卫新生的共和国而英勇献身. 在北纬 16 度以北地区,接受日本投降的国民党军队,包括云南地方军和 中央军 18 万人,由国民党第一方面军司令卢汉率领,于1945 年9月上旬开 始陆续进入越南.国民党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的负责处理对越关系的助 手肖文,亦以国民党侨务处的名义随军人越.尾随国民党军人越的,还有越 南国民党头目武鸿卿、越南革命同盟会阮海臣等.这伙人回到越南后,立即 暴露出反人民的本质,他们拉拢一些社会渣滓和敌对分子,进行各种破坏活 动,妄图颠覆新生的革命政权. 重庆当局交给卢汉.肖文入越的共同任务是"灭共、擒胡",建立一个 傀儡政府,充当中国国民党的得力走卒.为此,10 月初,国民党政府参谋总 长何应钦同美国驻中国陆军指挥官麦勒尔,从重庆坐飞机到河内,为了对这 伙"瘟神"表示"欢迎",河内组织了 30 万人的盛大游行,高举着无数的旗 帜和标语,浩浩荡荡地走过旧总督府,高呼:"越南是越南人的!""拥护 越南民主共和国临时政府!""拥护越南独立同盟!""拥护胡志明主席!" 何应钦见势不妙,在和他的国民党将领们作了一番"必要的交代"之后就溜 之大吉了. 当时,新生的越南政权不仅面临着严重的财政、经济困难,而更重要的 还面对着各种外国敌对武装力量的严重威胁.在越南的国土上,不仅尚有 6 万多日本军队,而且还有新近开进来的 20 万蒋介石的军队,5000 名英印军 队,与此同时,几万法国远证军也陆续开了进来,在印度支那吃了败仗的几 千名法军又被重新武装起来,并对新政权开始了疯狂的进攻. 形势是严峻的,在国家处于国内外敌人四面包围的情况下,确定谁是主 要敌人乃是非常重要的问题.在这种形势下,印支共中央认为越南的主要敌 人是卷土重来的法国侵略者,必须把斗争的矛头集中在他们身上.国民党军 队虽然也是越南人民的一大危险,但是他们还不敢像法国侵略者那样公开侵 略越南.另一方面,他们本身也面临着国内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解放战 争的严重威胁.因此,印支共决定在维护主权和民族独立的原则下,对入越 的国民党军队采取"让步"、"和缓"的政策. 而国民党军队在开进越南时,看到越南民主共和国已经成立,胡志明领 导的印支共和越盟得到广大人民的拥护,已经有效地控制了越南局势.这样, 他们也不得不在事实上承认以胡志明为首的越南政府,并与之打交道.但是, 他们又害怕"印度支那共产党同中国共产党联合起来赤化华南",因此,他 们企图改组临时政府,把他们的走狗安插到政府中去.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胡志明与入越受降的国民党军队的头面人物巧妙 地周旋着.一天晚上,卢汉在原法国驻越南总督府举行宴会,庆祝同盟国的 胜利.胡志明应邀出席,此外,还有入越的国民党高级将领和顾问团成员, 美国和法国的军事代表等.在卢汉致辞后,是同盟国军事代表发言,法国军 事代表亚力山大正想站起来讲后,胡志明却抢先了一步.胡志明的讲话,生 动而有吸引力,除了颂扬同盟国的胜利、感谢友邦的支持外,更慷慨淋漓地 反对法国的殖民政策,强调说明越南人民的独立愿望和要求自由解放的坚强 意志及奋斗到底的决心. 为了消除肖文和卢汉的顾虑,作为一种策略,1945 年11 月11 日,胡志 明公开宣布印度支那共产党自动解散,共产党人将成为 "马克思主义研究会" 的会员. "对于这样一个决定.我奉命到第四联区向各省党组织进行解释." 黄文欢在回忆录中写道,"迫于当前的形势,我们不得不作出这样的宣布. 但党仍然存在,仍然进行秘密活动,领导人民进行斗争." 共产党宣布自动解散,缓和了紧张局势. 11 月19 日,肖文以张发奎代表的名义出面召开了一次和解会议,有越 南国民党、越南革命同盟会和越盟参加.经过磋商,三方达成协议,成立联 合政府,各方军队互不使用武力解决分歧,同时停止在报刊上互相攻击.最后,共同商定派遣一支武装部队进入南方,与南方人民共同抗战.当然,这 支军队要由越盟来领导. 胡志明赞同成立联合政府, 但建议要根据 1945 年9月8日越南临时政府 颁布的普选法于问年 12 月23 日举行大选.但是蒋介石集团派回越南的走狗 阮海臣、武鸿卿之流,深知自己没有群众基础,大选中必定失败,便千方百 计地进行破坏.他们组织示威游行,安装高音喇叭,声嘶力竭地攻击以胡志 明为首的临时政府,要临时政府辞职.他们还大搞暗杀、绑架等罪恶活动, 在社会上制造混乱.在这种情况下,入越中国军队司令部决定,由各派协商 产生一个有各阶层代表参加的临时联合政府,组织好选举;而在选举期间, 任何人都不得以武力进行破坏,否则以扰乱治安论处. 1946 年1月1日,经过各党派的协商,临时政府成立,胡志明为主席, 阮海臣为副主席.胡志明宣读了各党派团结宣言,并宣布了政府的任务,其 中有:举行全国的选举,按照民主原则统一各行政机关;统一各武装力量, 由政府指挥等等.这天下午,胡志明举行茶会.入越国民党军队有关官员应 邀出席.他们对越南民主共和国临时政府的产生和胡志明当选为主席表示祝 贺. 1946 年1月6日,越南全国正式举行普选.胡志明在河内市参加选举, 获得了 98.4%的选票,当选力第一届国民大会代表,在越南从北到南并选出 了333 名国会代表.越内首届国民大会于 1946 年3月2日召开.会议一致认 为:"临时政府在国家最严重的时刻,完成了抗战建国的任务.国会郑重感 谢临时政府,并宣布胡志明主席没有辜负祖国的期望."首届国民大会产生 了以胡志明为首的新政府. 为了重返印度支那,霸占越南,法国通过美国从中斡旋,在与蒋介石磋 商后达成协议,蒋军撤回中国,由法军接防.这一妥协的背景是日本投降后, 美国希望蒋介石集中全部兵力消灭中国共产党和解放军.为达到这个目的, 就要在法蒋之间斡旋以达成协议.其结果是 1946 年2月28 日,蒋法签订了 协定.蒋方承认法国在印度支那的保护权,以换取法方把上海、汉口、广州 的租界和广州湾交还中国.并把滇越铁路转卖给中国.蒋方保证中国军队在 1946 年3月31 日以前撤离越南北方;后来蒋军拖延到这一年的 5 月,尽力 搜刮财物后才全部撤走. 事实正如胡志明于日本投降后在新潮国民大会上所预言的:"法军可能 重返印度支那,在精神上必须有所准备,除了准备进行武装斗争外,还要准 备和法国人对话."胡志明在和法国驻河内总代表圣德尼经过一段时间的会 谈后,1946 年3月6日越法签订了初步协定(简称"三·六"协定).协定 明确规定,法国承认越南民主共和国是法兰西联邦内的一个自由国家,拥有 自己的政府、国会、军队和财政.法国可派兵进入越南北方取代收缴日军武 器的蒋军.越法双方在南方停火,为双方继续举行会谈解决有关越南民主共 和国的外交权和法国在越南的经济、文化权益问题创造良好气氛.南北统一 问题将由全国人民决定. 协定的附录还说明,进入北方取代蒋军的法军为 15000 人,只能驻在越 方指定的北方若干地区,协定也明确规定,双方签订协定 10 个月后,法军应 开始逐步撤离越南,并在 5 年内撤完. 越法初步协定的重大意义是,法国不得不承认越南民主共和国的存在, 而且只有得到越南民主共和国的同意才能派遣军队进入越南,并只能驻在越 方规定的若干地区.越共中央原政治局委员黄文欢还认为,越法初步协定的 另一重大意义是 15000 名法军的进入, 换取了 20 万蒋军连同他们的走卒阮海 臣和越南国民党的撤走.在这以前,这批走卒的武装力量曾在一些地区滋扰; 蒋军一撤.他们就失去屏障,多数来不及撤走,只好向人民武装投降. 对越法双方来说,签订"三·六"初步协定只是一种权宜之计.对法国 人来说签订协定的目的只是为了能派兵进入越南,然后逐步使用武力扩大其 影响,直到推翻越南新生政权,恢复其在印度支那全境的统治,对越方来说, 所以同意签订这一协定,只是为了促使 20 万蒋军撤离北方,同时争取时间组 织力量,以备一旦法方不履行协定时发动抗法战争. 胡志明深谋远虑,在与法国签订初步协定的同时,还作了周密的战略部 署.原在老根据地工作的一些中央领导成员,重返原地准备战斗;阮良朋指 挥拆卸一部分机械设备运往太原,建立兵工厂;黄文欢奉派到第四联区与胡 松茂、阮志清商议部署战备工作,同时到清化商定在山区建立根据地的方案. "三·六"初步协定签订之后,胡志明在夏龙湾会见达尚礼.双方商定: 越南国会派遣代表团去法国,法国同时派遣代表团来越南与越政府商谈,为 在巴黎签订一项正式条约作好准备. 1946 年4月16 日,以范文同为首的越南国会代表团启程赴法.1946 年4月17 日,以武元甲为首的越南政府代表团与法国代表团在大叻举行会谈, 草拟预定在巴黎签订的正式条约.但由于法国殖民当局坚持顽固态度,未能 达成协议. 1946 年5月30 日,胡志明以法国政府贵宾的名义到巴黎与法国政府就 越南南北统一、越南民主共和国的外交权、以及初步协定中规定法国在越南 经济、文化权益等问题进行商谈.但在胡志明赴法途中,6 月1日,法国驻 西贡高级专员竟宣布成立南析共和国,并公布了政府总理及内阁成员名单, 同时还成立了由 12 人组成的南圻咨询委员会,其中成员 4 人为法国人,8 人 为法籍越南人.在这之后,法国当局不顾越方的强烈谴责和抗议,又于 8 月2日,在大叻召开了有老挝代表沙丰、柬埔寨代表州龙、"南圻共和国"代 表阮文春参加的会议,以确定组成"印度支那联邦"的原则. 对此,越南参加枫丹白露会议的代表团当即宣布:如果法国驻南析当局 有权决定印度支那各国命运,那么 1946 年3月6日的初步协定不再有效,枫 丹白露会议也毫无意义;同时宣布暂停举行枫丹白露会议,直到大叻会议造 成的事态得以澄清才能复会. 1946 年3月14 日,法国政府提出一份声明草案,承认 3 月6日的初步 协定可以作为讨论的基础,但又提出越南在政治、经济、军事、外交方面都 由法国控制的问题.对此,8 月18 日,越南代表团逐项予以答复,明确提出 越南在各方面拥有主权,并具体提出南析的归属问题由南圻公民投票决定. 但法方拒绝接受越方提出的任何解决办法.双方形成僵局,越南代表团声明, 对枫丹白露会议未能取得预期的结果表示遗憾,然后离法回国.胡志明留下 来继续进行交涉. 1946 年9月14 日,胡志明代表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殖民地部长穆德 代表法兰西政府,经过多次会谈,达成一项临时协定.协定重申停止敌对行 动,越南承认法国在越南的经济和文化方面的特权,法国同意尊重越南南部 人民的民主自由权利,但越南外交自主权和南部地区的主权问题仍未解决. 而且,在协定签订之后,法国殖民者又露骨地破坏协定,对越南北方的武装 挑衅不断升级.且看下列事实: 1946 年10 月15 日,法国用武力占领海防市海关,把越方工作人员强行 赶走. 1946 年11 月20 日,驻海防法军无理阻止越南海关人员收税,向越南海 关人员和警察开枪. 1946 年11 月23 日,法军进攻和占领海防和谅山,法舰炮轰海防市区, 造成市民死伤 5000 人. l946 年12 月16 日,印度支那法军当局在海防召开军事会议,作出了对 越南北部发动全面进攻的决定. 1946 年12 月18 日,法军在河内制造了米粉街惨案事件,并武装袭击和 占领了越南财政部和交通部,同时,法军司令莫利哀将军发出最后通牒,要 求越南自卫队和公安部队放下武器. 1946 年12 月19 日下午,法军开始向河内发动总攻击.至此,法国殖民 者已完全撕毁了协定,对越南发动了全面的侵略战争. 全国抗战爆发了.一个冬天的晚上,"越南之声"广播电台在迁往根据 地的路上,在距河内不远的一个临时地点,播发了胡志明主席 1946 年12 月20 日的全国抗战号召书: 全国同胞们!我们要和平,我们已让步.但我们越让步,法国殖民者越 进逼,因为他们决心要再一次侵占我国.不!我们宁可牺牲一切,决不肯亡 国,决不肯做奴隶. 同胞们!我们必须站起来!不论男女,不论老幼,不分宗教、党派、民族,只要是越南人就要起来抗击法国殖民者,拯救祖国.有枪的用枪,有刀 的用刀,没有刀枪的就用锄镐棍棒奋力打击殖民者. 士兵、自卫队员、民兵弟兄们!救国的时刻已经来到,我们要战斗到最 后一滴血,以捍卫国土.抗战尽管艰苦,但只要不怕流血牺牲,胜利一定是 属于我们的. 独立和统一的越南万岁!抗战胜利万岁! 战火已经蔓延到全国.继南部抗战一年多之后,继山罗、谅山、海防军 民奋起战斗之后,河内军民也向侵略者开火还击了.南定、海阳、北宁、北江、顺化、岘港等地,也都起来杀敌救国.全国抗战爆发了.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文分解. 第四章 边界战役 虽说飞蝗踢大象,大象终被踢断肠; 全民协力齐奋起,坚持抗战敌必亡. 话说日本投降后,法军乘机卷土重来,首先占领西贡.接着,法国当局 又派出远征军相继在越南南部、中部和北部沿海登陆,占领了许多城镇和战 略要地,并不断挑衅,扩大侵略,于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抗法战争随即展开 了. 为了揭露法国政府的侵略阴谋,为了动员全民抗战,1945 年11 月,胡 志明向全国国民发表了讲话.他说:"在世界大战的几年中,法国殖民主义 者,已经把我国两次出卖给日本.这样,他们已经背叛了同盟国,协助日本, 使同盟国遭受很大损失.同时,他们也背叛了我国人民,使我国人民陷于遭 受炮火摧残的战争境地,这样,法国已经自行退出了同盟国的队伍,自行撕 毁了过去强迫我国同他们签订的条约." "虽然法国殖民者是这样,但是我们全国同胞仍然坚决和同盟国一起反 抗侵略者.到日本投降时,我国人民就同心一致把我国变为一个民主共和的 国家,选出了临时政府,以便准备召开全国代表大会,起草自己的宪法." 胡志明说,"我们这样做,不仅符合同盟国曾郑重公布的大西洋宪章①、联 合国宪章等等,同时还完全符合为法国人民所尊崇的光辉的宗旨,即自由、 平等、博爱." "可是,过去曾经背叛同盟国,背叛我国和向日本投降的殖民主义者, 现在竞躲在英国、印度军队的旗帜下,跟在日本士兵的背后进攻我国南部." 胡志明指出,"他们违反了同盟各国已经宣布的有关民主、自由的诺言.他 们自行推翻了他们祖先的自由、平等的宗旨.因此,为了世界的正义、公理, 为了越南民族和国土,我们全国同胞才起来斗争,坚决捍卫我们的独立." 胡志明最后警告说:"法国殖民者应该知道:越南人民并不想流血,越 南人民爱好和平,但是,如果需要牺牲几百万战士,如果需要多少年抗战以 便维护越南的独立,使越南的子孙免做奴隶的话,那么,我们是会坚决牺牲 的.因为,越南人确信,不管怎样,抗战是一定会胜利的." 为了进一步表示抗战的决心和信心, 胡志明在 1946 年元旦给战士和同胞 的贺年信中,又吟咏了如下的诗句: 何时抗战告成功,共饮桃酒一大盅. 此日新春暂远别,来春欢聚指望中. 胡志明说:"新年,我们同胞将为一个新的生活而奋斗,为长期抗战献 出力量,以使我们国家完全自由独立.新年,我们同胞更紧密团结,更加强 斗争,更增加生产." 抗战初期,越南政府为了维护国家主权,制止法国侵略,采取了以和求 进的策略,与法国进行谈判. 1946 年3月6日,越法双方签订了"初步协定";9 月14 日,又签订了 "临时协定",从而出现了近一年的缓和局面.但是,法国政府只是利用谈 判作为缓兵之计. ①"大西洋宪章"是美国总统罗斯福和英国首相丘吉尔于 1941 年8月14 日,在大西洋的一艘英国战舰上签署的共同宣言.这个宪章规定了美英两 国政策中的苦干共同原则,提出了消灭希特勒法西斯制度的必要性;承认民 族的自决权,首先是自由选择其政府形式的权利;解除侵略者的武装等等, 可是后来美英政府违反了这个宪章的规定. 1946 年12 月19 日,法军在完成了全部准备之后,便公然撕毁协定,发 动了对越南民主共和国的全面侵略战争. 英雄的越南人民,在胡志明主席领导下,奋起抵抗.战争开始时,越南 人民军只有两万人,而且缺乏武器,缺乏干部和作战经验.法军是由现代化 装备武装起来的 10 万陆海空军,又有美帝国主义的帮助,越南人民只能用竹 棒锄镐来抵抗法国的飞机大炮.法国将军们自恃兵力和武器的优势,采取速 战速决的闪电战术.他们叫嚷说: "快则几旬,慢则 3 个月,就要灭亡越南." 一些动摇分子也认为抗战是"飞蝗踢大象".对那些动摇分子,越南人民则 坚决回答:"今天虽是飞蝗踢大象,明日大象将被飞蝗踢断肠." 河内军民经过两个月的英勇固守并给法军以重大杀伤之后,实行战略退 却,撤到在抗日战争中建立起来的越北根据地.这里驻有越南党政军首脑机 关和大部分主力部队,成为全国抗战的主要根据地和指导中心,北部战场成 为越法双方的主战场.不久,法军大举进攻越南北部平原和东北、西北地区 以及中部地区,控制了上述地区的城镇和重要交通线,形成从沿海东北地区 经红河三角洲到西北山区对越北根据地的包围态势. 在这之后,法军又集中优势兵力,向抗战根据地多次进行大规模突袭和 合围,企图消灭越军主力,尽快结束战争,在敌重兵进攻面前,越军采取游 击战和小规模的运动战相结合的战略,打击敌人.经过一年多的艰苦奋战, 人民军歼敌近 6 万名,而自己在战斗中发展成一支 10 多万人的游击队伍.特 别在 1947 年10 月的反击战中,人民军收复了大施、宣光,直逼河内近郊. 法军速战速决的闪电战宣告破产. 法军连遭失败后,便改变战略,在军事上实行重点进攻,疯狂封锁解放 区,还玩弄了"以越制越,以战养战"的新阴谋,妄图用越南人打越南人, 并在经济上实行残酷掠夺政策.英雄的越南人民,同侵略者进行了针锋相对 的斗争.在政治路线上不断加强扩大统一战线,紧密团结广大人民群众,彻 底孤立一小撮卖国贼.在经济战线上坚持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方针,厉行 节约,努力发展工农业生产,在军事战线上.坚持"以游击战为主,以运动战 为辅"的方针,巩固扩大革命根据地,用农村包围法军占领的城市. 从1949 年4月到 1950 年5月,法军在加紧对南部、中部各游击区扫荡 的同时,对越南北部平原和丘陵地区的游击根据地发动了 8 次大规模的扫 荡.在一些地区,恢复伪政权,建立保安屯,强化对占领区的控制.越军则 在南部,中部和北部平原各敌后游击根据地开展广泛的游击战争,进行反扫 荡,并在北部战场多次发动 3 至5个营规模的战斗.经过这些战斗,积小胜 为大胜,给敌人以很大打击,根据地和游击区有所恢复和发展,但依然没有 扭转被封锁.被分割的局面. 法军依然控制着城镇、战略要地和交通线,保持着军事上的优势和主动, 但也日益暴露出兵员不足、乓力分散的弱点,1950 年初,虽说整个印度支那 的法、伪军增至 23 万人,但由于越军日益壮大,游击战争遍及全国各地,迫 使法军分兵驻守,机动兵力有限.法国殖民者面对中国革命武装力量直追中 越边境的威胁,进一步与美帝国主义勾结,以求稳住阵脚.在继续对北部增 兵的同时,收缩一些据点,集中更多的机动力量,巩固从沿海先安北至高平 的四号公路一线的防务,建立起一系列比较坚固的据点群,以加强对北部边 界的封锁,"阻挡共产主义势力南下";同时,建立一条自海防经过河内、 山西、和平,直伸到老挝边界的东西走廊,形成南北包围夹击越北中央根据 地的形势.他们对人口众多,盛产粮食的北部平原地区进行残酷"扫荡", 夺粮抢牛,毁坏庄稼,妄图在经济上困死中央根据地的革命军民. 这时,越南武装力量已经分为主力部队、地方部队和游击队.主力部队 虽说有师、团、营、连的编制,但除在中国整训和装备的一个师和二个独立 团外,其余仍以连和营为单位,分散在全国各地活动,基本上还是一些游击 队,因此,就军事力量来说,法军还占优势,许多大中城市和主要交通线还 在敌人的控制下,解放区被分割成互不相连的若干片;南部平原有几块小解 放区.中部山区有两块狭长的根据地.越北山区是面积最大的中央根据地, 和中国边境相邻,但被敌人严密封锁着,法军不断对它进攻.这块中央根据 地只有 100 多万人口,要养活 20 多万军队和干部.每年二三月间青黄不接的 时候,群众要上山采集木薯、野菜、野果维持生活,加上疟疾流行"严重地 威胁着人民的健康.越南民主共和国正面临着严峻的考验. 1949 年9月,在中国人民的解放战争取得了决定性胜利的时候,胡志明 主席派人来中国同中共中央直接联系,并请求援助.后来,随着中国人民解 放军百万雄师南下的胜利进军,中越边境的交通线终于建立起来了.胡志明 和印支共中央曾先后派黄文欢、李班、阮山等来中国,负责越、中两党的联 络事宜.其后,黄文欢为印支共中央驻华代表. 1950 年1月14 日,胡志明代表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发表声明,庄严宣 告:"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是越南全体人民唯一的合法政府.为了人民的普 遍利益,越南民主共和国准备与任何愿意在平等和互相尊重国家主权及领土 的基础上与之合作的政府建立外交关系,以谋共同保卫世界的和平与民主." 1 月15 日, 越南民主共和国外交部长黄明鉴致函周恩来总理兼外长, 宣布 "承 认毛泽东主席所领导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决定与中华人民共和国政 府建立正式外交关系,并交换大使".周恩来总理于 1 月18 日复函越南外长 黄明鉴,表示欢迎中越两国建立外交关系.于是,中国成为第一个承认越南 民主共和国的国家.1 月18 日就成为中越两国正式建交的日子.在中越两国 正式建交不久,1950 年1月底,胡志明主席就动身来中国进行秘密访问. 在北京期间,胡志明又以印支共产党中央的名义,再次向中共中央提出 了援越的要求,其中包括给予军事物资援助和派军事顾问帮助越南抗法战 争,并同中共中央领导人进行了具体商谈,当时,越南抗法战争已进入第四 年,法国侵略者凭借军事技术优势和美帝国主义的帮助,占领了越南全国绝 大部分城市和交通要冲,封锁中越边界,分割包围抗战根据地.越南抗战形 势十分严峻. 为了支持越南争取国家独立和民族解放的崇高事业,打破帝国主义对中 国的包围,中国共产党不顾刚刚取得全国胜利,战争创伤有待医治,国家经 济尚未恢复,正面临各种困难的情况,毅然作出决定,接受印支共的要求, 对越南承担国际主义义务,在物资上和军事上给予无偿援助.并立即派遣罗 贵波为中共中央联络代表赴越,与印支共中央协商援越抗法的重大事宜;派 遣以韦国清为团长,梅嘉生、邓逸凡为助手的军事顾问团,协助越南人民军 进行军队建设和作战指挥.鉴于当时中越边境的主要交通线仍在法国侵略军 的控制之下,要大量援助越南,就首先必须扫清边界的敌军,打开一条由越 南通往中国广西的交通线.经商定,中共中央决定派当时在云南工作的陈赓 将军到越南,帮助组织打开中越通道的边界战役. 就当时的情况而论,向兄弟党和友好邻邦派遣军事顾问团,这在中国共 产党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上亦无成熟的经验.中国 共产党在长期的革命斗争中,虽然积累了丰富的军事斗争经验,但要把这些 经验成功地运用到另一个国家和军队中去,则是一件十分艰巨而又复杂的工 作.而军事顾问团能否正确地履行国际主义义务,胜利地完成所担负的重大 任务,将直接影响到越南抗法战争和中越两党、两国的关系. 对此,中共中央十分重视,军事顾问团出国前,毛泽东、刘少奇、朱德 等领导人在北京接见,对军事顾问团赴越工作的意义、任务作了明确的指示. 根据越方的要求和越南革命斗争形势,中共中央赋予军事顾问团两项任务: 一是帮助越南打胜仗,驱逐法国侵略者;二是帮助越南建设正规军队.毛泽 东说,越南是当今世界上最引人注目的地方.你们此次去执行任务,是具有 世界意义的.要发扬国际主义精神,要把越南人民的解放事业当作自己的事 业来做. "同志们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搞好同越南同志的团结,特别要搞好 与越南领导人的团结."毛泽东说,"越南民族是一个好民族.近几年来, 越南的革命形势发展很快,成绩很好,不要看不起人家.在越南群众面前, 不能表现出我们是胜利者的骄做情绪." 刘少奇说:"大家要小心谨慎,不要有看不起人家的表示,不能摆大国 架子.你们去后,除帮助越南建军、打仗外,要少发表意见.因为说多了容 易引起误会.至于军事上,应当积极提意见,但要注意少批评,多做示范. 可以多提办法,让人家作决定." "我们帮助人家,还要帮助得好.这只凭主观愿望好不行,还要根据实 际情况帮助得恰当."毛泽东说:"遇事要同人家好好商量,要有老实、谨 慎的态度.对待人家的缺点错误,可以告诉他们,我订也有过失败.多向他 们介绍经验教训,少讲'过五关斩六将'." "你们还要帮助越南走自力更生的道路,我们的帮助不是唯一的办法, 中国的革命战争主要是靠夺取敌人的武器打击敌人·同时也靠自己生产武 器.自力更生是我国革命胜利之本."朱德操着浓重的四川口音说,"同志 们要帮助越南打胜仗,一定要从实际出发,有什么武器打什么仗,不能照搬 我们原有的办法,因为条件不同了.必须学会取胜法军的办法,必须会打既 勇敢又巧妙的仗.最重要的是巧妙,因为敌人的武器装备比越南强.还要帮 助他们把敌军工作做好.优待俘虏,这是取胜的宝贵经验." "同志们还要发扬艰苦奋斗的精神."毛泽东最后强调说."我知道, 派你们去的地方很艰苦,面临着很艰巨的任务,要打摆子,有牺牲的危险, 要多准备克服困难,不要多作如意打算.我们共产党人要能够吃苦,要作长 期艰苦奋斗的打算,尽你们最大的努力,圆满地完成中央交给你们的任务." 在军事顾问团入越前,中共中央派驻印支共中央联络代表罗贵波,于1950 年3月中旬抵达越北印支共中央所在地,首先与越方商讨如何帮助人民 军在边界发动一次战役,打破法军对越北的攻势和对边界的封锁,开辟越南 通往中国的交通线,以利于取得中国的直接援助,罗贵波就边界战役的作战 方向和战役的准备工作, 反复同越方进行磋商,并亲自勘察了交通线.为实 现这一战略决策,中共中央军委责成中南军区和西南军区,于4月初开始按 计划完成对人民军所需武器弹药的调集、运输和支付;同时由广西省军区抽 调一个汽车团,开辟从柳州经南宁入越的运输线,运送援越物资,为边界战 役提供后勤支援. 与此同时,根据越方提出的要求,经中共中央同意,人民军新建的第三 八师和二九、一七四两个团开到中国境内,由中国给予更新装备和帮助 训练.云南、广西两省军区奉命在云南砚山和广西靖西分别设立训练基地, 并于 5 月中旬开始实施装备和训练任务.为解决在中国境内越军部队的后勤 保障和加强援越物资的运送工作,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于 1950 年8月6日在南宁设立办事处. 1950 年7月7日,陈赓离昆明赴越,途经砚山训练基地,在了解对人民 军装备、训练情况和听取人民军师、团干部介绍敌情后,认为把战役的主要 方向放在东北边界的高平地区是适当的.陈赓在入越途中,继续进行细致的 调查研究,对法军的兵力部署、作战特点、工事构筑及人民军的战斗力和干 部思想进行了分析研究,初步形成了边界战役的作战方案. 7 月27 日,陈赓抵达越北太原市附近印支共所在地,会见越南领导人. 胡志明一见陈赓,立即迎上前去,同他热烈拥抱.早在中国大革命时期,胡 志明就在广州结识了陈赓;如今,这两位老战友又在越北战场上重逢了,当 然是分外高兴.陈赓在太原住了 5 天.每天,胡志明都和陈赓在一起,大家 促膝谈心,商量组织边界战役的有关问题. 当时,对于如何进行边界战役,众说不一.有人极力主张乘法军不备, 先攻占四号公路最北端的重要据点高平.胡志明就此征求陈赓的意见,陈赓 当即陈述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越南人民军在越北战场作战的指导方针, 主要应着眼于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以便改变敌强我弱的态势,争取自己的 主动权.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人民军还缺乏攻坚作战的经验.而高平法军兵 力集中,工事坚固,一开始就打高平,不容易取胜.最好是先打位于高平、 谅山之间、敌人兵力较少的据点东溪,将四号公路拦腰切断,痛打敌人.然 后南下围攻七溪,迫使高平、谅山法军出援,人民军可在中途包围他们,消 灭他们.这样最后拿下高平就比较有把握了. 胡志明觉得陈赓意见很有道理,立即主持召开中央常委会进行讨论,并 作出决定,采纳陈赓的作战方案.在作战方案确定之后,陈赓离开太原奔赴 边界前线之前,胡志明邀请陈赓到自己的住处.共进午餐.两位老朋友边吃 边谈.他们共同回忆起大革命时期在广州、抗日战争时期在延安的一些往事. 交谈中,胡志明对陈赓在制定边界战役作战方案时表现出来的谋略十分赞 赏,他顺口吟咏出这样两句诗:"乱石山中高士卧,茂密林中英雄来."以 此来比喻他和陈赓的会见,把陈赓称作运筹帷幄的英雄. 战役方针确定后,7 月31 日陈赓离开太原市,前往高平附近的广渊,同 越军总部和韦国清率领的中国军事顾问团会合,一起制定战役的具体作战计 划.当时,越南东北边界地区,敌军共有 13 个营约 11000 余人,部署在第四 号公路北至高平南至谅山的一条线上.越军集中兵力 2 万多,其中包括中央 根据他的大部分战略机动部队和边界各省的地方游击队.8 月16 日,胡志明 在高平前线召开高级干部军事会议.陈赓应邀在会上作了关于边界战役作战 计划的说明和报告. "边界战役的作战计划,是根据越北战场总的态势和高平、东溪、七溪、 谅山、亭立一线的具体敌情以及人民军的实际情况,并考虑了敌方可能的反 应和变化而制定的."陈赓说,"高平地势险要,三面环江,背靠大山,工 事坚固,守敌较多(1000 余人),易守难攻,是块硬骨头.进攻高平要渡水 作战,而且只能从一面进攻,既要打纵深,还要打增援的伞乓.这对缺乏攻 坚作战经验的人民军,困难尤多,容易打成得不偿失的消耗战." "诚然,乘敌不备,突然进攻,在开始的时候可能有一定的作用,但不 能解决战术和技术上的全部困难."陈赓进一步指出,"首战不胜,对整个 战役将产生不利影响.因此,最好先不攻打高平,而打高平与七溪之间的东 溪据点.东溪守敌只有一个营,设防不甚坚固,而且孤立突出,有利于从南 北两面相向合击,取胜把握较大.打下东溪,便把四号公路拦腰斩断,使高 平孤立起来.这样就迫使七溪、谅山的敌人可能出援,将为运动中歼灭更多 敌人创造有利机会." "如果七溪之敌不出援,就在解决东溪后乘胜攻取七溪,最后集中全部 主力进攻高平,并力争在运动中将敌聚歼."陈赓强调说,"进攻东溪,胜 利比较有把握, 而首战胜利, 对整个战役影响很大. 便于一口口把敌人吃掉. " 为了保证战役的胜利完成,陈赓提出如下的战役指导原则:即打歼灭战, 不打击溃战;集中优势兵力,先打弱的,后打强的;围点打援,争取运动中 歼灭敌人;不打无把握无准备之仗,争取首战必胜. 具体作战部署是:用两个主力团首先进攻第四号公路上的东溪据点(东 溪北离高平 40 公里,南距七溪 20 公里),从中间突破;3 个主力团准备打 援;派两个营到七溪以南阻击谅山方面的援兵,留少量地方部队围困和监视 高平的敌人.如果七溪之敌出援,就在有利地形歼灭之,然后进占七溪;如 果七溪守敌不出援,就在东溪战斗解决后,乘胜全力聚歼之.最后以全部主 力进攻高平,也力求诱敌出援,在野战中歼灭之.整个战役预计 30 到40 天 完成. 经过讨论,人民军总部领导一致同意了陈赓的意见,胡志明批准了作战 计划,并指示:"此次战役只能打胜,不能打败."他要求陈赓"包下这个 战役的胜利".陈赓表示,一定尽力帮助打好这一仗,但打胜仗主要还靠越 南部队指战员和人民群众. 边界战役的头一仗按原定计划进行.9 月16 日,越南人民军向东溪法军 据点发起进攻.至18 日上午,全歼东溪法军 300 多,活捉敌指挥官.越南人 民军初战告捷,进一步鼓起了全军决战决胜的勇气.这天下午,正当陈赓思 索着下一仗的打法时,胡志明主席来了.他兴致勃勃地把自己新作的一首汉 文侍,抄赠给陈赓将军: 携杖登高观阵地,万重山拥万重云. 义兵壮气吞牛斗,誓灭豺狼侵略军. 陈赓读着胡志明的诗作,十分高兴地说:"好!胡主席下了这么大的决 心,法国侵略军一个也跑不了!" 人民军攻克东溪,使法军在东北边界的防线被拦腰斩断,高平完全陷于 孤立,成了既难固守又难撤退的包袱.河内法军指挥部为了摆脱这种被动局 面,很快在七溪集结了 4 个营,组成机动兵团,由勒巴热中校指挥,伺机向 北进犯,以接应高平之敌撤逃.同时,调集 5 个机动营进犯太原,威胁居于 太原、宣光两省交界地区的越南党政军首脑机关,以吸引东溪地区的人民军 主力,为高平之敌撤退创造条件. 按照原定计划,人民军在东溪战斗结束后,如援敌不来,便攻歼七溪之 敌.但据侦察获悉,七溪守敌已增强 4 个机动营.在此情况下,乃继续掌握 情况,伺机歼敌.为了迷惑和调动敌人,陈赓于 9 月28 日建议人民军前线指 挥部,派出第一七四团向七溪以南实施佯动.此举果然奏效.敌人误以为人 民军主力南下保卫太原, 乃将其预定出援计划付诸实行, 遂入圈套. 9 月30 日夜,法军勒巴热兵团从七溪北犯,企图重占东溪,接应将由高平南撤的萨克 东兵团.10 月3日,高平萨克东兵团弃城南逃,企图在勒巴热兵团接应下摆 脱困境.陈赓和军事顾问团领导人研究了战役发展情况,认为当前敌我态势 对我十分有利,是非常难得的歼敌良机,必须坚决、彻底、迅速歼灭勒巴热 兵团,然后再集中全部主力歼灭萨克东兵团. 这个决心不能有任何动摇,也决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为此,陈赓于 10 月5日致信胡志明,建议鼓励前方指战员,坚持连续作战,要不怕疲劳,不 怕牺牲,坚决把勒巴热兵团歼灭在谷社山地区,得手后转移兵力歼灭萨克东 兵团,绝不能让这两个兵团会合逃走. 与此同时,陈赓把这一作战计划电报中共中央军委.10 月6日,毛泽东 主席在给陈赓的复电中明确指出: 先集中主力歼灭东溪西南被我①包围之敌,然后再看情形围歼高平南逃 之敌,此种计划是正确的.如果东溪西南之敌能在几天内就歼,高平之敌又 被抓佐,谅山之敌又不出援,或虽出援而我军②能分出一部分予以阻隔,使 之不能妨碍我军对东溪、高平两地之作战.则你们可以取得两个胜仗.因此, 除对东溪西南之敌必须迅速、坚决、彻底加以歼灭,即使伤亡较大也不要顾 惜,不要动摇(要估计到干部中可能发生此种情况)以外,并要对高平逃敌 确实抓注,不使逃脱.并要对谅山等处可能出援之敌有所布置.只要上述三 点处理恰当,胜利就是你们的. 当胡志明看过毛泽东给陈赓的复电后,断然下决心,亲自命令前线指挥 部,以三八师和二九团对包围在谷社山地区的勒巴热兵团发动总攻击. 他号召全军指战员"忍受疲劳、饥饿,不借任何牺牲,坚决歼灭敌人";并 告诉他们,"我每时每刻都在等着你们胜利的消息".指战员们受到很大鼓 舞,英勇奋战,不怕牺牲,紧紧咬住敌人,不让他们逃跑. 在越人民军猛烈的打击和围歼下,勒巴热兵团龟缩在山洞里,弹尽粮绝, 用无线电报话机向河内法军指挥部喊话: "伤亡惨重,今晚看来是个悲剧!" 河内叫他们逃跑.他们说:"到处是越盟军队,逃不了.你们派几架飞机来, 把我们吊走."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10 月7日早晨,越军越过他们背 后的"猫耳朵"山头,突然从上面向下猛攻.8 日下午,全歼勒巴热兵团, 生俘勒巴热及其参谋人员. 且说高平法军司令萨克东上校,10 月3日炸毁高平发电厂,率部南撤. 闻勒巴热兵团被困在谷社,就烧毁全部汽车和大炮,离开公路,钻进山区, 想同勒巴热会合逃命,一路上被越南地方部队截击,每天只能蠕动几公里.7 日,萨克东兵团离勒巴热所在地只有 1 公里时,胡志明给部队写信说:"抗 战以来,我军第一次在运动战中连续战斗几天,这是一次大考验.你们不顾 疲劳、饥饿、寒冷,努力歼敌,你们已经勇敢地完成了这次考验的十分之七, 你们要努力消灭萨克东兵团."当日,越军从四面八方向敌人展开总攻.至 下午 2 时,全歼 477 高地之敌,生俘萨克东及其参谋人员,高平省伪省长也 同时被俘.此次对勒巴热兵团和萨克东兵团作战,共歼俘法军 3000 多人.这 是抗战以来越南人民军打的一次规模最大的运动战和歼灭战. 对此,印度支那法军总指挥部十分震惊,慌慌张张地下令撤出一系列据 点. 10 月10 日,进攻太原之敌在损伤 600 余人之后,被迫撤离太原.人民 军在西北前线进行配合行动,也歼敌两个营,并迫使老街、沙巴之敌于 11 月4日撤离.在平原敌后地区,人民军三四师西配合地方部队,歼敌 700 余,收复 44 个据点.和平之敌也仓皇撤退.至此,法军在中越边界的防御体 系完全崩溃,意义重大的边界战役宣告胜利结束.中越两党中央共同制定的 战略决策得到了圆满的实现.战役结束之后,胡志明主席派人将缴获的几瓶 法国香摈酒和一封信送给陈赓将军.陈赓将信拆开,原来是胡志明写的一首 汉文诗.诗文如下: 香摈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敌人休放一人回. 边界战役是人民军首次大规模的运动战,也是一次大规模的进攻战和歼 灭战,战果辉煌,共歼敌 8 个整营,毙俘敌 8000 余人,缴获大批武器弹药, 收复了 5 个市,13 个县镇,拥有 35 万人口,长达 750 公里的边界地区获得 解放,越北根据地得到扩大和巩固.这一战役不仅改变了北部战场敌我态势, 而且使越南军民经受了一次严峻的考验,为今后军队建设和进一步夺取战争 主动权创造了十分有利的条件. 边界战役之后,越军在中国军事顾问团的帮助下,乘胜向法军发起规模 更大的攻击.欲知详情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五章 再接再厉 初战告捷士气高,连续攻击敌嚎叫; 顾此失波难应付,越北形势好转了. 虽说边界战役解放了中越边境的广大地区.打通了与中国的交通线,打 破了法军对越北根据地的包围,使人民军有了较为广阔的回旋地区;但是, 从越南全国战争形势来旨,法军仍占有很大优势,控制着整个南部和中部大 部地区,在北部依然控制着人口众多的平原产粮区和具有重要战略价值的两 北山区,并加紧拼凑力量,企图夺回失去的土地. 越南人民军,为了扩大边界战役的胜利成果,粉碎敌人的企图,经过两 个月的休整,又在北部平原地区连续发动了红河中游战役、东北战役和宁平 战役.之后,又于 1951 年12 月至 1952 年2月,进行了和平战役.通过这些 战役,人民军进一步发展壮大,而法国殖民主义者愈来愈感到力不从心,为 了把侵略战争维持下去,不得不越来越依赖美国的援助. 1950 年12 月6日,法国派原西欧联盟陆军司令戴·拉德·塔西尼出任 印度支那法远证军司令.塔西尼一上任,就抛出了一个四点计划.这就是: ——紧急集中精锐的欧、非籍部队,建立起一支强大的战略机动力量, 同时大规模发展伪军. ——在北部平原和丘陵地带的占领区周围,构筑钢筋水泥工事的暗堡群 防线,防线的外围建立"无人区",以防越军的攻击. ——加强对占领区和游击区的"绥靖"和扫荡,大力搜刮人力物力,进 行所谓"总力战". ——使用别动队、土匪、间谍及心理战、经济封锁、空军轰炸等手段, 破坏越南解放区. 塔西尼将军为了实施这个计划,他在向北部增兵的同时,收缩占领面, 集中兵力控制红河三角洲平原区,竭力扩大机动部队,增强红河中游战区的 防御,与此同时,加紧修筑从鸿基、东潮、北宁、山西、河东到宁平的"暗 堡群防线",共113 个据点,1300 个碉堡.与这条防线平行的外侧,法军强 迫成百个村庄、数十万居民迁人其占领区,制造一条宽 5 至10 公里的"无人 区"地带. 为了继续歼敌有生力量,打破敌人在平原地区建立的"暗堡群防线", 粉碎敌人企图巩固占领区的计划,巩同和扩大解放区,确保边界战役所赢得 的北部战场的主动权.并为进一步发展胜利创造条件,越人民军领导人经与 中国军事顾问团研究.确定对北部平原和丘陵地区选择敌人薄弱部分实施进 攻作战,决心粉碎塔西尼的四点计划,扫掉其嚣张的气焰. 然而,就交战双方的军事实力来说,人民军在平原地区进行较大规模的 运动战,困难是很多的.这里,法军据点星罗棋布,机动部队较强,地形开 阔,交通便利,利于敌人迅速增援和据点之间的相互支援,也便于发挥炮、 空人力,但对人民军也有诸多有利条件,主要是:中越边境已连成一片,有 可靠的后方;部队经过休整,情绪高昂,机动力量有所加强,战斗力有了提 高;平原地区居民稠密,群众基础较好,并有敌后游击队的配合,又是产粮 区,可以就地取得给养. 平原作战的第一次战役为红河中游战役,又称为陈兴道战役.这次战役 于1950 年12 月25 日开始, 人民军先向永福和北宁两省交界地区的敌暗堡群 防线进攻.战役第一阶段以三八师三个团的兵力,采取奔袭战术,出其不 意,速战速决,一举攻克金英、多福、安风一线 5 个暗堡群据点,歼敌 500 多人.与此同时,使用新建的三一二师的两个团阻击法军第三机动兵团,全 歼一个北非营.战役第二阶段采取攻点打援,集中 5 个主力团于永安北部地 区,以一部兵力攻占保竹据点,主力阻击来援的法军第三机动兵团,歼其一 部,余敌后撤.当人民军追击至永安附近时,又遇法军第一机动兵团和四个 伞兵连前来增援,人民军即在番更地区进行阻击,歼俘敌百余.后来法军利 用空旷的地形,用飞机和大炮狂轰滥炸,并不断向人民军阵地投掷燃烧弹. 人民军为避免过大伤亡,遂于 1951 年1月17 日撤出战斗.此役共歼敌三个 营,计1500 余人. 在红河中游战役结束不久,越南人民军义在 3 月20 日至 4 月7日,在海 防以北约 30 公里 18 号公路的汪秘附近地区发动了黄花探战役,又称东北战 役.3 月23 日,人民军顺利攻克兰塔、陆内、芒内、松周四个据点,诱敌来 援.但等了 3 天,敌不出援. 3 月27 旧夜,人民军又打下秘则、长白两据点. 法军仍不出援,对其遭到威胁的地区,则加强兵力,依托工事固守,同时从 附近基地用飞机和大炮杀伤人民军.3 月29 日至 30 日,人民军进攻冒溪矿 区和冒溪镇两个据点,均未得手.由于时日拖延过久,当法军大规模出援时, 人民军因补给困难,已无力再战.此役虽歼俘敌 1175 人,但人民军也付出了 很大的伤亡. 黄花探战役之后,人民军稍许休整,接着又在宁平地区发动了光中战役. 开始,5 月28 日,人民军以两个师的兵力于夜间奔袭宁平及一号公路沿线敌 据点,经两夜战斗,攻克宁平省会及其以南、东南共 10 余个据点,后又连续 攻克了一些据点.此役共歼敌 3100 余人,攻克据点 22 处. 以上三次战役共歼敌 6000 余名,其中近一半是法军的机动部队.人民军 在敌人有飞机、大炮支援和人力强、工事坚固、机动性高等作战条件下,经 受了锻炼.红河中游战役首战吉捷,是有效地运用奇袭和攻点打援相结合的 战术的结果.战役行动隐蔽突然,出敌不意,使其据有的优越条件不能发挥. 人民军一鼓作气,顺利攻下敌人许多据点,并且在运动中歼灭敌人援兵,解 放了不少村镇,使人民军对平原作战树立了信心.黄花探和宁平战役,基本 上仍采取攻点打援的作战方法.在战役开始阶段,战斗也比较顺利,歼灭了 部分敌人,解放了一些地区.但是,法军在中游遭到沉重打击之后,指挥上 已变得比较谨慎小心,并力图利用人民军的某些弱点,依托坚固的防线和据 点群、优越的军事装备和交通条件,发挥炮、空优势和快速机动的兵力,以 摆脱被动挨打的局面.因而,当人民军在不能迅速地解决战斗或等待打援时, 敌人往往能够迅速集中力量进行反扑.而人民军方面,或因通讯联络不畅、 情况掌握不及时而错失战机,或因后续力量不继、兵力对比发生不利的变化, 而不能完成预定计划,致使战役未能进一步改变北部战场的局面. 在平原地区三次战役以后,驻越法军总司令塔西尼继续推行其"四点计 划",着重在其占领区加紧进行扫荡和 "绥靖",力求巩固防御体系.到1951 年10 月初,已将人民军在北部敌后将近百分之九十的游击根据地摧毁;同时 大力增兵,到1951 年11 月,法军在印度支那的总兵力达 33 万多人.这时, 塔西尼认为夺回北部战场主动权的时机已经到来. 11 月9日至 14 日,法军集中 6 个机动兵团,在空军、伞兵、装甲兵、 炮兵、内河舰队等配合下,分两路向河内西南方向的解放区进攻,一路从红 河右岸沿沦江进犯,另一路沿六号公路向和平进犯. 14 日占领和平,并控制沦江两岸及六号公路沿线,企图收复海防、河内、 和平、山罗走廊,重新分割越南北部,切断北部战场与中部战场的联络补给 线,达到消灭人民军主力的目的. 在塔西尼重新向越北解放区发动大规模进攻的形势下,越人民军总司令 武元甲邀请中国政治顾问团领导人罗贵波和军事顾问团领导人邓逸凡等人共 同研究军事对策.认为敌人的大举进攻给越方暂时增加不少困难,但是,敌 人把大批机动力量使用在和平及其以北、以东的广大地区,维护相当长的交 通线,这就大大增加了人民军消灭法军有生力量和向敌后开展游击战争的机 会.人民军总部决定发动和平战役,以四个师的兵力组织较大规模的运动战, 又以两个师的兵力深入敌后,地方部队和民兵给以配合,从南北两个方向, 发展平原敌后游击战争,消灭伪军,摧毁伪政权,广泛建立抗战基层组织, 恢复和扩大敌后根据地. 和平战役从 1951 年12 月上旬开始至次年 2 月下旬结束,持续了近 3 个月.据越方公布的战报砂匕役共歼敌 2.2 万人,其中敌后战场歼敌 1.5 万人, 和平战役的胜利,在军事上、政治上都有重要意义,首先是恢复和发展厂敌 后游击根据地;第二是歼灭了怯军部分有生力量:第三是粉碎了法军企罔切 断越方南北交通线的阴谋;第四是进一步增强厂部队和人民群众长期抗战的 胜利信心. 中国军下顾问团在帮助人民军建设和作战的短短一年多时间里,从边界 到平原,人民军都取得了很大的胜利,敌后游击战迅速发展,北部战场起了 重大变化.军事顾问团通过实践,逐步熟悉了越南抗法战争的实际情况,遵 照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的指示,适时地向越方提出把作战重点转向西北和进 一步加强敌后斗争的建议,帮助人民军实现战略方向的转移.同时,更有针 对性地帮助人民军的建军调工作,进行政治整训和技术训练.加强后勤建设, 使人民军战斗力显著提高.这对保证日后西北、上寮和奠边府战役的胜利, 发挥了重要作用. 在人民军发动和平战役期间,针对法军企图切断越方南北交通线、扼杀 人民军敌后活动以巩固其后方的阴谋,1952 年2月16 日,中国军事顾问团 向越南人民军总部建议:1952 年的作战方针.应是大力开展游击战争辅以小 规模的运动战为主,但不放弃有利条件下较大规模的运动战;部队则轮流进 行政治、军事整训;同时,准备条件,主力转移到西北作战.人民军总军委 采纳了军事顾问团的上述建议.5 月,总军委决定成立红河左岸战区,指定 了战区领导成员,决定开展西北战役. 越南西北部地区是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价值而法军守备比较薄弱的地 区.它是法军屏障上寮、钳制越北解放区,掩护红河三角洲的战略要地.它 与东部平原之敌相呼应,对越南抗战主力和首脑机关所在地越北解放区构成 严重威胁.夺取这一要害地区,便可与越北解放区连成一片,形成背靠中国、 南连上寮、地域辽阔的稳固的战略后方,对创造条件夺取红河三角洲.推进全 国抗战胜利,具有极其重大的意义. 当时, 西北地区法军只有 8 个营又 41 个连的兵力, 分散守备 144 个据点, 其中约有 40 个据点驻守一至两个连,其余据点通常只有一至两个排防守,大 部分是伪军,战斗力不强.一些重要据点的工事建有钢筋混凝土碉堡和掩体, 其他工事大部为土木结构.避开敌人防御较强的红河三角洲地区,向敌人防 御薄弱的西北上寮地区进军,是中共中央研究了印支战场的情况,吸取平原 地区四次作战的经验教训后提出的正确战略方针. 为实现战略重点的转移,开辟西北战场,进行了长时间的酝酿和准备. 中共联络代表罗贵波于 1952 年初从北京回到越北,根据中共中央指示,兼管 军事顾问团的工作后,就考虑人民军全年的作战和建军计划,经过认真考虑, 并报经中共中央军委批准,遂向越方提出如下建议:"在雨季前以继续汗展 游忐战争为主,大部分主力进行整训,西北方面,上半年做好准备工作,下 半年先解决山罗、莱州、义路之敌,并巩固之;以西北为基础,准备来年进 入老挝作战." 越南人民军总司令武元甲接受了这一建议,并于 3 月18 日召开军委扩 大会议.提出了 1952 年的三大任务,即政治整训、坚持敌后游击战争和准备 在9月间组织西北战役.与会的总部负责人及各师领导干部对组织这一战役 虽表示同意,但不少人对去西北作战的战略意义认识不足,顾虑很多.有的 担心供给困难,从平原到西北运输线很长,要动员大量民工,困难很大;有 的强调地形复杂,部队展开困难;有的顾虑战役时间拖得很长,部队体力消 耗大,减员大:有的顾虑在少数民族地区作战群众基础薄弱;有的担心主力 转向西北,敌人可能进犯富寿地区.胡志明主席对西北作战十分重视,亲临 会议,针对这些顾虑,作了耐心说服.并给予鼓励.他要求中国军事顾问团要 自始至终给予具体帮助. 9 月下旬,胡志明秘密访问北京,就开辟西北战场,进行西北战役以及 夺取抗法战争胜利的战略计划问题,与中共中央领导人进行商谈.中共中央 向胡志明提出先夺取西北和上寮,逐步向南推进,以创造条件最后夺取红河 三角洲的战略建议.胡志明接受了这一建议.9 月30 日,胡志明从北京电告 罗贵彼、武元甲:"与中共商量决定,西北战役只打义路,不打山罗;打胜 义路后,即向周围发展,建立革命根据地,修筑安沛至义路公路.并告,韦 国清奉命回越南,帮助组织指挥西北战役." 经过长时间的酝酿和准备,西北战役于 1952 年10 月14 日揭开序幕,至10 月23 日,第一阶段战斗基本结束.共攻克大小据点 35 处,俘敌 1200 余名,毙伤敌 513 名,解放土地 2000 平方公里.在这一阶段中,法军从河内先 后空运四个营增援西北.截止 10 月23 日止,西北敌兵力有 7 个机动营、4 个守备营,外加地方伪军和从黑水江以北溃散回去的人员,在山罗、莱州地 区共约 1 万人左右,分布在长达 300 公里、宽50 余公里的狭长地带. 法国侵越总司令塔西尼,为了钳制人民军在西北的行动,10 月29 日调 集了 3 个机动兵团,由北部地区指挥官戴·里那莱指挥,向富寿地区进犯, 企图破坏人民军后方以解西北之围.进犯之敌遭到人民军在富寿地区的两个 主力团协同地方部队的坚决阻击.同时,活跃在平原敌后地区的人民军主力 部队也主动出击,迫使进犯富寿之敌撤退.该敌撤退途中,在二号公路遭人 民军伏击,被歼 400 余人. 越人民军前线指挥部,为了巩固与扩大第一阶段作战的胜利成果,解除 安沛、富寿、和平的侧背威胁,打开进入上寮开展游击战争的通道,巩固黑 水江以北地区,11 月15 日开始了西北战役第二阶段作战.人民军以 6 个主 力团的兵力,渡过黑水江,向预定地区发起进攻.经6昼夜连续作战,解放 了木州、安州、顺州、巡教等重要城镇,消灭了大量敌人.在历时两个月的 西北战役中,共歼敌 1,38 万名,解放 2.85 万平方公里土地和 25 万人口. 整个西北,除山罗省的那产和莱州省的北半部外,全部为越南人民军所控制. 至此,越北根据地更加扩大和巩固了. 西北战役结束不久,韦国情奉命帮助越南组织上寮战役.上寮是法军在 印度支那的重要战略地区的后方.法军在越南西北地区遭受失败后,加强上 奈的防御,把桑怒建成有较强防御工事的重要据点.该据点有 3 个营加:个 炮兵连,共约 1500 人防守,在桑怒以南与之互为依托的川扩及芒绥,共有 3 个营的兵力防守.发动上素战役的目的是破坏美、法在桑怒、川圹的空军基 地,支援老挝人民的武装斗争,为老挝抗战政府开辟根据地;巩固西北战役 的成果,并吸引那产之敌前往增援,相机歼灭之,使越南西北与老挝北部连 成一片.因而,这一战役也是西北战役的延续,并为 1953 年至 1954 年冬春 作战创造有利条件. 上寮战役于 1953 年3月20 日开始, 越南人民军两个师由富寿地区南进, 4 月6日到达木州地区,10 日渡过马江,组织一个轻装营日夜兼程,准备以 迅速突然动作占领桑怒机场,切断敌人退路.但在 11 日晚,人民军一个侦察 排长投敌,泄漏了人民军的计划,桑怒法、伪军于 13 日拂晓在人民军到达前 便向南撤退,进攻战遂变为追击战.4 月15 日,终于在桑怒西南 30 公里处 的那侬村追上了敌人,歼其一个营. 18 日余敌逃窜至七号公路,为人民军西进部队拦截,大部被歼.这一仗 毙俘敌千余名,敌逃回查尔平原的仅有 220 余人. 与此同时,从奠边府南下的人民军进展也很快.4 月16 日在会昏、索闹 歼敌近 200 人.同日,老挝人民武装在越南人民军配合下,进逼芒夸,守敌 南逃,沿七号公路进入老挝的越南人民军消灭了农黑地区的法、伪军后,法 军放弃扳班和川圹,逃至查尔平原,并派兵增援.在丰沙里和芒赛方向,人 民军攻占 4 个据点,法军向琅动拉邦逃窜,并调集 4 个机动营加强琅勃拉邦 的防御.上寮战役于 1951 年5月3日结束.共歼敌 3 个营和 11 个连,解放 了桑怒全省和川圹省、丰沙里省各一部分,扩大了老挝的抗战根据地,使它 与越南的西北、越北根据地连成一片,形成整个印度支那抗法战争的大后方. 在西北、上素战役中,越南人民军歼灭了法军大量有生力量,解放了西 北和上寮广大地区,进一步改变了抗法战争的战略态势,吏法军的塔西尼计 划完全破产,迫其撤换沙朗,改派纳瓦尔担任印度支那远征军总指挥.1953 年5月,纳瓦尔一上台,就制定了一项企图摆脱被动、争取主动、在三年之 内使侵略战争转败为胜的计划. 纳瓦尔计划的要点,主要有二:一是扶持伪政权,大力扩充伪军,驻守 据点,将法军集中组成主力集团,执行机动作战任务.二是实行充南后北的 军事方针, 妄图于 1954 年春季以前. 全部占领南部、 中南部解放区和游击区. 以稳定印度支那法军的后方.1954 年冬至 1955 年春,在组建好机动主力集 团的基础上,集中全部兵力,与越南人民军主力在北部决战,夺取决定性的 胜利. 纳瓦尔计划一出笼,就受到美国政府的赏识和支持.朝鲜停战后,美国 为了实现其全球战略,加紧对印支的干涉,决定对法国的军援增加 50%,并 专拨 4 亿美元用以组建越南伪军,提供大量军事装备,以补充法军和武装伪 军.为了施行纳瓦尔计划,法国从其本上和北非抽调了 12 个营增援侵越远征 军.保大傀儡政权下令进行总动员,大抓壮丁,扩充伪军.从1953 年5月至 1954 年3月,扩编伪军 107 个营,共增加 9.5 万人. 1953 年8月,法军撤出那产,把那产全部兵力空运至北部平原,加强机 动力量.至1953 年秋,法军在印支战场共集中了 84 个营的机动兵力,以便 加紧对越南南部、中部和北部各敌后根据地和游击区进行清剿、扫荡. 纳瓦尔计划是法帝国主义在美国的大力支持下,为了摆脱屡直失败的困 境,企图用军事手段解决印支问题所作的最后努力.粉碎纳瓦尔计划,牢牢 掌握战争主动权,不断扩大胜利成果,进而夺取抗法战争的最后胜利,成为 越南革命战争指导者面临的紧迫问题.为此,1953 年8月13 日,越南劳动 党中央电请中共中央 "对情况认识和今后作战方向问题" , "帮助提供意见" . 出于无产阶级国际主义义务,中共中央于 8 月27、 29 日两次复电中国驻 越代表罗贵波并转告越南劳动党中央,对纳瓦尔上台形势作了分析,对应采 取的军事措施,特别是较长远的战略计划,提出了意见.在8月29 日的电报 中指出: 首先消灭莱州地区之敌,解放率国北部和中部,然后逐步将战场推向豢 南部及高棉,威脉西贡.这样做,就可以缩小伪乓源、财源,分散法军乓力, 使之陷于被动,扩大人民军本身,主动地各个歼灭敌人和逐步地削弱敌人. 这是夺取赵北平原的先决条件. 这一战略计划的实现,足以击败法帝在越、寮和高棉的殖民统治.但必 须准备克服各种困难,必须作长期打算. 先夺取西北和上寮、逐步向南推进的战略方计,是中共中央研究了印支 战场情况,于1952 年秋在北京向胡志明、长征提出来并为越南劳动党中央所 接受了的.这时,中共中央就这一方针,进一步提出更具体的建议.这一战 略方针与纳瓦尔计划的战略指导方针是针锋相对的.实现这一战略方针,将 使纳瓦尔集中机动兵力、夺取战争主动权、先南后北地解决印支问题的企图 完全落空. 为了进一步在实施军事战略问题上向越南提供帮助,1953 年10 月10 日,中共中央电告越南劳动党中央:任命韦国清为军事总顾问,负责帮助作 战和军事建设方面的工作.罗贵波为政治总顾问,负责帮助地方党政建设方 面的工作.毛泽东、彭德怀在韦国清赴越前,又对他当面作了指示.毛泽东 提出了为实现上述战略方针应采取的几项重要措施.即用两个半师的兵力攻 取莱州地区,从越北和三、四联区各抽调一批党政军干部向中寮和越南南部 新区发展,迅速修建从越南四联区向中、下寮通过九号公路直达西原的战略 公路.彭德怀对目前越南战争形势、作战方法、建军问题及解放西北对越南 战场的战略意义等问题,进一步阐述了自己的意见. 韦国清抵越后,将毛泽东、彭德怀的意见向胡志明、长征、武元甲作了 转达,并将中国获得的纳瓦尔计划文本面交胡志明,胡志明看过纳瓦尔计划 后认为,中共中央的意见是正确的,照此实施,可粉碎纳瓦尔计划.从此, 韦国清遵照中共中央的指示精神,经与越方反复研究,帮助拟定了人民军 1953 年冬季作战的全面计划. 冬季作战的主要方向是莱州地区,使用 6 个团的兵力于 1954 年1月10 日开始攻取莱州.得手后,以两个团的兵力于 2 月初进军丰沙里.2 月底, 该两团分别逼近琅勃拉邦并相机夺取核寨,另外以 1 个团插入川矿与琅勃拉 邦之间开展游击战争.在攻取莱州的同时,三四师 1 个团和三二五师 1 个 团分别沿 8 号公路和 12 号公路进军中寮.会合后,相机攻占塔克,切断 13 号公路和湄公河. 在进军中寮的同时,派1个加强营,并配以开展新区工作所需的党政干 部,插入下寮波罗芬高原以东地区.同时第五联区两个团由西原高原北部西 进,造成南北夹击下察之势.这个冬季攻势的全面部署,经越南劳动党政治 局于 11 月3日讨论通过.这一计划的实施,为夺取后来演变而成的奠边府战 役的胜利奠定了基础. 1953 年11 月中旬起,人民军各主力部队,陆续向既定的作战地域开进. 第三一六师在进军西北途中,得悉莱州之敌于 12 月7日向奠边府撤退,随即 遵照人民军前指的命令,追击敌人,共歼敌 24 个连.残敌逃往奠边府,莱州 地区全部解放,沿8号公路西进的两个团,于12 月21、22 日分别向中寮敌 据点发起攻击,在短短数天之内,即歼法军 3 个多机动营,共2200 余人.中 寮敌军惊慌失措,纷纷弃阵逃跑.人民军解放了塔克和中寮大部分地区. 1954 年1月20 日,法军以 6 个机动兵团的兵力向越南第五联区的富安 大举进攻,妄图实现其全部占领中南部的目的.第五联区以少数兵力应付正 面之敌,集中两个主力团,按照预定部署,于1月27 日向西原北部之敌发起 进攻,守敌纷纷逃跑.人民军于 2 月5日解放昆嵩,全歼西原北部之敌.尔 后继续南下,逼近 19 号公路,并袭击波莱古市,共解放 1.6 万平方公里土地 和20 万人口,迫使法军不得不停止对富安地区的进攻. 人民军各路部队,捷报频传.奉命开赴下寮的人民军一一团先遣营, 于1954 年1月31 日向芒买省会发起攻击,歼敌 1 个营并占领阿速坡.下寮 守敌仅指挥官是法国人,其余都是老挝伪军,战斗力极弱.人民军乘胜前进, 迅速解放了芒买全省和沙拉湾省大部地区,约占下寮总面积的 2/3,与越南 五联区新解放的西原北部地区联成一片,形成极为有利的战略态势.与此同 时,越南人民军西北部队进军丰沙里,于1954 年2月中旬全部解放了丰沙里 省.至此,上素解放区扩大了 1 万平方公里,与越南西北解放区联成一片. 奠边府之敌更加孤立了就这样,越南人民军在老挝人民武装的配合下,向上 中下寮和西北部地区的攻势获得了很大成功,这就完全打乱了纳瓦尔的战略 部署,迫使他不断分散机动兵力,被动应付,疲于奔命,其气势汹汹的所谓 解决印支问题的军事计划成为泡影.这对人民军夺取奠边府战役的胜利,在 战略上创造了非常有利的条件.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六章 奠边府大捷 奠边府城传捷报,敌人哭来人民笑; 钢铁堡垒无所惧,奋勇杀敌尽英豪. 面对着越南人民军的猛烈进攻,法军加紧收缩兵力,以集中对分散,妄 图以加紧建立集团据点群的办法来维持对越北和上中寮的控制.其中,奠边 府是法军在印度支那北部最强大的据点. 奠边府位于越南西北部,紧靠上寮,是块南北长约 18 公里、东西宽约 6 至8公里的盆地平原.法军集团据点群就设在这块小平原上,其北面、东面 的据点构筑在山头或高地上,西面、南面的据点构筑在平原上,共有 49 个据 点,分为 8 个据点群,3 个防御分区.其中芒清中心分区为法军指挥机关所 在地,它的炮兵阵地、后勤仓库、主要机场和 2/3 的兵力都集中在这里;北 分区包括芒清北面和西北面的独立高地和板桥两个据点群,与芒清中心分区 东北之兴兰据点群构成奠边府北面的屏障;芒清以南约 5 公里的航岗地区为 南分区,设有机场和炮兵阵地,担负从南面阻挡人民军进攻的任务. 法军在每个据点群都建有多层火力配系,挖有纵横交错的交通壕,据点 周围设有 40 至200 米障碍区, 区内设有多层铁丝网、 电网和埋有稠密的地雷. 至3月初,法军兵力增至近两万人,除配有步兵、伞兵外,还有两个 105 榴 炮营,1 个155 榴炮连,两个 120 迫 击炮连,1 个工兵营和 1 个坦克连,1 个空军飞行队.法军每天使用 100 至200 架次飞机向奠边府空运 150 至300 吨物资.法、美一些高级将领都曾视察过奠边府,称之为"一个不可侵犯的 堡垒",是"东南亚的凡尔登",凭其坚固的工事和众多的精锐部队,认为 越南人民军不敢向它进攻.印支法军总指挥纳瓦尔将军扬言要"不惜任何代 价守住这个据点",要在奠边府"碾碎越盟"部队. 面对法军如此强大的集团据点群,敢不敢打?怎样打才能取胜?这是摆 在人民军领导和高级干部面前不容回避的问题.为了拔除这一钉子,越南人 民军曾进行了充分的准备.其经过可追溯到 1952 年冬.西北战役后期,法军 在那产集中 10 个营,形成集团据点群;人民军攻击未果,部队伤亡较大.这 一事实使中国顾问团认识到,越南人民军的战斗力尚难以攻克敌设防坚固的 集团据点群,而法军今后可能利用其空军优势,并以集团据点群来对付人民 军的进攻.因此,必须研究解决攻打集团据点群的办法. 中国军事顾问团认为,在对付法军集团据点群的问题上,人民军的主要 弱点是攻坚战术素质差,再加上炮兵火力不足,缺乏大口径火炮和高炮,无 法压制敌炮火和对付敌飞机.针对上述情况,顾问团与越方研究后,采取了 两项措施;一是加强炮兵建设.经中共中央军委同意,在中国境内力越南人 民军装备和训练榴弹炮、高炮和高射机枪部队,以增强地面炮兵和对空射击 的火力.二是加强对部队攻坚战术的训练,提高军事素质.这两项措施在西 北、上寮战役后,即已开始陆续讨诸实施. 1954 年1月上、 中旬, 越南人民军增调的三一二师和三四师的两个团, 在中国境内装备、训练刚刚完毕的榴炮、高炮和高射机枪部队,以及人民军 原有的炮兵、工兵部队,陆续抵达奠边府周围.中国军事顾问团负责人韦国 清、梅嘉生率部分顾问和工作人员随人民军指挥部同时抵达前线.由于前往 奠边府的路段尚未修通,部队不得不边开路边拉炮.重炮一时无法进入预定 射击阵地,加之敌兵力续增,人民军须作更加充分的准备,指挥部决定推迟 原定一 月下旬对敌发起攻击的时间. 根据敌人屯集重兵、防守严密的特点,人民军前指研究决定,变速战速 决为稳扎稳打,由外围而纵深,一个据点一个据点地歼敌,待条件成熟后再 实行总攻.这种打法可使人民军始终处于主动地位,较有胜利把握,也符合 中共中央军委对军事顾问团的指示精神. 1954 年1月24 日,中共中央军委在致军事顾问团团长韦国清的电报中 指出:"攻击奠边府时,首先不要四面围攻,平均使用力量,要以分割包围 的办法,一股一股地歼灭敌人."1 月27 日,在复韦国清关于改变对奠边府 打法的报告的电报中再次指出:"对奠边府的攻击,应采取分割包围、一股 一股地歼敌,每次大约歼敌一个营左右.只要能全歼敌四五个营,奠边府敌 可能发生动摇,或向南撤逃,或继续增援.两种情况均于我有利."实践证 明,这种稳扎稳打、逐步歼敌的战法,是符合奠边府战场敌我情况的.这种 战法被形象地叫做"剥竹笋",一层一层地剥,一口一口地吃,最后全歼敌 人. 为了统一作战思想,提高胜利信心,人民军前指于 1954 年1月24 日和 2 月18 日两次召开战前干部会议,传达和讨论作战计划.武元甲、黄文泰两 将军先后作了报告,中国军事顾问团负责人韦国情和梅嘉生应邀分别在这两 次会上讲话.他们以充分的事实说明敌人不断失败,人民军日益强大;说明 越南劳动党中央和总军委的作战决心、战役计划是有充分根据的,是完全正 确的,人民军有条件有能力夺取这一空前规模的攻坚战役的胜利,鼓励各级 干部克服一切困难,打好这一硬仗,使人民军大大前进一步. 奠边府战役初期,越南工兵在距离前线 200 公里的地段上,负责修路和 排雷工作,他们在弹雨和烈火中奋战了上百个日日夜夜.为了破坏战役的进 行,法国飞机几乎天天进行狂轰滥炸.他们先扔几批触发炸弹,炸毁观察台, 破坏道路,把路面炸松.然后扔定时炸弹,让它们深深地埋藏在松土层里. 最后扔蝴蝶弹,使清除炸弹和修复道路的工作更加危险. 为了保证道路的畅通,为了保证军事物资和大炮尽快地运到前线去,工 兵们不避艰难险阻,及时地排除了一个一个的定时炸弹.负责在哥内岔道口 执勤的工兵班,在他们的工作日记上曾记下了如下的数字: 1953 年12 月24 日14 时,法机 B—26 四架,投触发炸弹 20 枚,定时炸 弹13 枚.我全班完成任务. 1953 年12 月25 日13 时30 分,法"鹅颈式"飞机 4 架,B—26 飞机两 架,扫射公路两侧,投定时炸弹 6 枚,母蝴蝶弹 1 枚.在探测定时炸弹时误 触蝴蝶弹,一战士负重伤,全班完成任务. 1953 年12 月26 日15 时,法机 B—26 两架轰炸岔道口,投触曼炸弹 20 枚,定时炸弹 14 枚.全班完成任务. 1953 年12 月27 日9时,B—26 式飞机 7 架,进行狂轰滥炸,敌机投弹 命中观察台,值勤副班长英勇牺牲,有一支步枪被砍断了半截枪筒.接着一 颗颗炸弹像惊雷似的炸开了.路面上硝烟弥漫,尘土飞扬.过了一个多小时 敌机又来了.这一回敌机分 3 架一组,l 架一批,前一批扔完炸弹飞走了, 后一批又来接替,一直骚扰破不到太阳落山.触发炸弹、定时炸弹、重磅炸 弹、子母弹……像滂沱大雨直往路面倾泻.整段公路在雷电中,在一团又一 团的连绵不绝的滚滚浓烟中消失了. 英雄的工兵战士们,他们的眼睛被硝烟熏得辣痛,但仍牢牢盯主每次掉 下来的炸弹.他们冒着生命的危险,设法消灭那些埋优在路面底下的"钢铁 敌人".他们拿着铁锤、钳子,起卸定时炸弹上的雷管.这一夜,他们一共 挖出了 33 枚定时炸弹,保证了大路的畅通. 在部队进军的路上,到处是衣衫褴楼的从敌占区逃出来的难民.他们面 容苍白,伤痕斑斑,在洪勒林口的一群难民是刚从芒清兆出来的.法国鬼子 拆毁了他们的房子,铲平了他们的村寨,构筑了据点.许多人被枪杀,尸体 漂满了诺仑河面.所有的水牛、黄牛、鸡、猪都被抢光了.为了便于控制, 法军还把邻近几个村寨的居民都赶到龙崖寨集中起来,然后用密密麻麻的铁 丝网把这个寨子围住,并在四周布下地雷网. 法军军官和外籍雇佣兵整天冲进寨子去拷打青年,强奸妇女.凡被发现 是干部、游击队员或是参加过原有的各种爱国团体的人,都被抓去或当场枪 杀.那些表示反抗或发点牢骚的人也都立刻被铐上手铐脚镣或被处决,敌占 区的人们实在太苦了,许多人冒着生命的危险冲过布雷区到山里去找人民军 部队和游击队. 在进军途中战士们还看到一幅幅怵目惊心的景象:田野上有相当多的谷 囤子被敌人焚毁了;有些囤子还红通通的,就像是一个大火盆,矗立在黑夜 里.(按当地居民习惯,人们收割后便把谷子筑城囤了放在田野上,不收回 家.)在这些被烧掉了的谷囤子里,有没有刚刚从虎口逃出来的这些难民的 谷囤呢?在这万分惊慌的情况下,他们来不及辨认了.他们只知道使尽全身 力气,尽快地跑进林子里和躲到山脚下.就在这次外逃中,一个老大爷的儿 子、儿媳统统被法军枪杀了.老人抱着还不会说话的小孙子泣不成声.人民 军看到这般情况,个个义愤填膺,他们愤怒地唱道: 农民们起来.把革命的旗帜高高举起! 多少年啊,仇恨的火焰在我们心里燃烧…… 我们来到这遥远的地方杀敌, 是为了报答祖国——伟大母亲的深厚爱情. 越南人民积极支持解放奠边府的斗争,他们自动组织了担架队、运输队 随军前进.新解放的苗族聚集区左亭塘乡的人民说,只要打下奠边府,人民 军要人有人,要粮有粮.他们高兴地唱道: 多少年苗家人在痛苦中煎熬, 法国鬼子抢牲畜毁坡田又烧掉了村寨. 胡老像太阳照耀四方, 派部队把法国鬼子赶走. 胡老又送来了刀子让我们开荒耕地, 送来了盐巴,送来了花衣裳. 苗家人吃饱穿暖. 世世代代感谢胡老的恩情. 一位老大娘,听说要打奠边府,特意给部队送来了 1 只小鸡和 10 多个鸡 蛋.她握着一位战士的手说:"孩子们,我什么人都没有了.法国鬼子把我 的家人和东西全抢光了.家里只有一头小猪,太小啦.不能吃,还有只正下 蛋的母鸡留着做种.我等到今天,积攒了 这几个鸡蛋,给你们哪一个生病的 吃了好早点儿把病养好,好为咱老百姓报仇.你们参加部队辛苦啦,我真疼 你们.我有个儿子在莱州参军,他带回来了一位京族战士.土司叫法国鬼子 把他们俩抓走,把他们俩一块儿杀了……… 说到这里,老大娘又哭起来.她太老了,背都弯了,脸色黝黑,脸上有 很深的皱纹.在干瘪的下巴颊下,露着粗大的脖子.她得了甲状腺肿大症, 这是缺少碘盐的病.人民军战士看到这般情景也都流泪了,他们个个愤怒地 握紧拳头说:"我们一定要早日打奠边府,为老大娘报仇,为被枪杀的革命 战士报仇!" 在一个昏暗的夜晚,战士们拖着沉重的大炮出发了.刚过瓯娄渡口,敌 人的飞机就来了.敌机先投下照明弹,照得天空亮如白昼.部队刚刚散开, 炸弹就接连不断地落在渡口的周围.敌机飞得又低又慢."哼!要是能射击 该多好啊!"战士们愤愤不平地说.但是为了不暴露目标,他们只能静静地 躺着,真是又气又惋惜. 当时任务十分急迫.一部分高射炮部队和榴弹炮部队要穿过森林,从山 这边翻越到由莱州通往奠边府的公路那边去,集结在奏庄附近,掩护从北面 进攻的部队.工兵部队刚在这里赶修了一条便道,仅仅 10 公里长,但道路崎 岖艰险,有的地方倾斜达 60 度.道路伪装严密,路面狭窄,只能通过一辆炮 车.路一边是悬崖,一边是深渊,稍有不慎,炮就要掉进山涧里.在这样的 道路上,没有任何一种车辆可以开过去,唯一的办法是用人拉,每门炮上要 拴4条绳子, 每条绳子由 25 个人拉. 上坡已经很危险了, 但总比下坡好一些. 坡路短的地方就用人拉住绳子慢慢往下放;坡路长的地方,就要把绳子拴在 山顶的树干上,然后让炮车慢慢往下滑.有时刚把绳子拴上,炮就猛滑下去, 绳子和树皮摩擦得冒起烟来.有的地方找不到树就要钉桩子. 有一天晚上,敌人的炮弹正落在拖炮车的 4 根绳子中间,其中一根断了. 两三个战士摔倒了,但其他战士仍然是手不离绳,更没有人想去躲避.这时 要是一松手,炮车就要滑下陡坡,摔得粉碎.一直等到炮车下到坡底,敌人 的大炮停止射击后,他们才停下来,扶起那些受伤的战士.经过一周的跋涉, 才把大炮拖到前沿阵地.战士们十分高兴,以后他们可以狠狠地教训蛮横的 敌人了. 越军前沿指挥所这样分析:"现在奠边府的敌人好像是个胎儿.胎儿能 否生存全靠脐带.这个脐带就是航空联络线.我们决心切断它,敌人拼死拼 活要保住它.敌人已经知道人民军有了榴弹炮和高射炮.这几天来高射炮已 经吃掉了他们近半打飞机.榴弹炮也差不多消灭了那么多.敌人很恨人民军 的高射炮.他们的广播电台大喊大叫,一定要消灭人民军的高射炮.所以现 在加固战斗工事是非常重要的." 至1954 年3月上旬,人民军包围奠边府已近 3 个月.在此期间,人民军 除增调部队,加强包围,进行各项攻击准备工作外,还不断地打退了奠边府 守敌的小规模出击.此时,中华人民共和国总理周恩来,鉴于由苏、美、英、 法、中5国及有关国家代表参加的讨论朝鲜问题和印度支那问题的日内瓦会 议将于 4 月间召开,向中国驻越军事顾问团提出,在日内瓦会议讨论印度支 那问题之前,"为了争取外交上的主动,能否与朝鲜停战前一样,在越南组 织打几个漂亮的胜仗".遵照周恩来的指示,中国军事顾问团研究后认为, 为 了配合日内瓦会议的谈判斗争, 必须尽最大努力, 全歼奠边府守敌. 这时, 包围奠边府的人民军各项准备工作已较充分,攻击奠边府的条件已经成熟. 经军事顾问团与人民军前指商讨后,越方人民军总司令部决定,3 月中旬开 始对奠边府发起攻击. 初战能否取胜,对整个战役的发展至关重要,而对从未打过如此大规模 的攻坚战的人民军来说,影响更为重大.对此,中国军事顾问团极为重视, 本着初战必胜的原则,帮助人民军精心组织了战役第一阶段的作战. 这一阶段的作战部署是:以三一二、三八师于 3 月13 日、14 日先后 攻歼奠边府北面的兴兰和独立山据点各一个营的守敌.各师的顾问组,遵照 顾问团领导的指示,对各攻击部队从勘察到部署,从战术到技术,从选择攻 击点、集中兵力火力,到如何构筑攻击出发阵地,等等,都进行了具体的帮 助. 3 月13 日晚,第三一二师两个团并配以炮兵,经4个多小时的战斗,全 歼兴兰据点守敌 1 个外籍步兵营.次日夜,第三八师 1 个团和三一二师 1 个团配以 4 个炮兵连,又全歼独立山守敌 1 个外籍步兵营,并击退敌援兵 1 个营,歼其 1 个排.在两次战斗中,人民军首次使用了重炮火力,有效地压 制了敌炮兵,给守敌以重大杀伤,对配合攻击起了重要作用. 兴兰和独立山两据点相继被人民军拔掉.奠边府北分区的"钢铁堡垒" 几乎完全土崩瓦解.只有一个板桥据点像只瘸腿,摇摇晃晃地站在西角.其实,它的命运也已经注定.人民军正挖掘堑壕,打好一条绞索,只等时候一 到,就套住它的脖子. 在人民军攻克独立山据点后,留下两个战士和一个卫生员负责善后工 作.他们的任务是把敌人的伤兵全部收容起来,给他们吃饭、包扎伤口,并 且逐批把他们转移到后方去.此外,还要争取时间掩埋死亡者的尸体."工 作量太大了,是否能从敌兵伤员中找出几个助手来?"一位战士提议说. "对!"另外两个都表示同意.可是在敌人的轻伤兵中,大部分都送到俘虏 营去了.他们只找来两个黑人兵,一个是投降的,另一个额部受了轻伤. 清理工作开始了.独立山据点区,大部已成废墟.许多地方被人民军的 大炮轰塌.为了寻找受伤的敌人,他们钻隙觅缝地穿过一些狭窄的壕沟和来 不及掩埋的敌人尸体堆,搜索着每一个阴暗的坑侗.他们找到 20 来名伤兵都 是重伤号.其中有五六人是 10 天前同人民军侦察队接火时受伤的.由于没有 得到治疗,伤口已经长蛆,坑洞里充满一股浓烈的恶臭味. 正当卫生员给一名伤兵扎绷带时,敌机像杀牛似的嗥叫起来,接着在附 近投了两颗炸弹.坑洞猛烈地震荡着,横梁咔吱咔吱作响.敌人伤兵慌忙抱 住他的救命人,浓血和蛆虫弄得对方满脸都是.卫生员扭过身,用手巾擦了 擦,喃喃自语: "哼, 又扔炸弹! 你们想用这个来报答给你们伤兵治疗的人?" 战士们给敌人伤兵包扎完,又分东西给他们吃,然后把他们抬到一个安 全地方集中起来,交代了人民军对俘虏的宽大政策和革命人道主义精神,叫 他们放心,等到天黑后转移到医疗站好好医治.他们有的表示感谢,有的合 掌祈祷. 快到下午两点时,工作才告一段落.届时,前指用电话传来命令,要战 士们作好准备,今天晚上要把这批伤兵交还给板桥据点的敌人.一方面,上 级将通过电台通知芒清的法军指挥官,明天早晨派出板桥据点的代表来接 收;另一方面,奠边府越人民军前线指挥部,要写一封信给板桥据点的指挥 官打个招呼.随函还附上最后通牒,限令板桥据点明天——3 月17 日17 时 前投降.为此,战士们必须从敌人的轻伤号中选择一个二等兵当信使,下午 马上出发. "让谁去执行这一任务呢?"负责善后工作的三位越南人民军战士反复 商量.他们决定从法军两位黑人士兵中选择一个.根据他们掌握的情况,那 个主动投降过来的叫穆罕默德,是个中士,另外那个伤兵叫米迪安,二等兵, 两人都是阿尔及利亚人,当兵前是搬运工人,穆罕默德看起来懂些政治.在 不久前的战斗中,他都是朝天开枪.当人民军攻入据点时,他立刻投降,并 自告奋勇给越军 当向导.米迪安则有点傻头傻脑的.他刚被抓来当兵不久, 对越南人民的正义斗争完全无知.这人曾听从法国少尉的命令抗拒越军.开 始时,他料定自己会被杀掉,就像他们的官长一向宣传的那样.可是他被俘 后,越军对待俘虏的态度,使他的头脑逐步清醒起来. 经过研究,他们决定派米迪安去执行这一任务.因为穆罕默德是投降过 来的,而且在将要释放的伤兵中,有人看见过他给人民军带过路.需要对他 加以保护.但是,当这一决定向米迪安交代时,却出乎意料地遭到了拒绝. 他恳切地说:"以前,我对越南人民军没有什么认识,我怕受虐待,所以抗 拒过.可是现在我搞清楚了:我的活路就是到俘虏营去.扛子弹,抬担架, 当劳工,干什么都行.请您们免了我这桩给法国人送信的倒霉差事吧!我会 被杀掉的,要么就会在越人民军进攻据点时被打死或打伤." 越人民军战士反复向米迪安解释,这是一项迫切的任务,要他服从命令. 并且说只要他一口咬定自己是被迫干这项差事的俘虏,法国人就不会把他怎 么样;一旦人民军进攻据点,就藏在掩蔽部的旮旯里,到时候出来投降.越 人民军战士还进一步告诉米迪安,如果把工作做好了,板桥据点的敌人真的 投降了,那么等回到越南人民军这一边后,他就会受到奖励. 但是,米迪安仍旧耷拉着脑袋,一个劲地推辞.穆罕默德大概出于对朋 友的同情,就犹豫不决地说:"如果你们信得过的话,就让我替米迪安去. 当然,我本人也不愿意回到那个肮脏的军队里去." 前面已经说过,越南人民军战士是不能让穆罕默德去的,所以叫他动员 动员他的朋友.最后,米迪安愁蹙蹙地说:"好吧,我服从命令.请允许我 保证:我永远不会再把枪口对着你们." 下午 5 时,法国飞机停止骚扰,米迪安就出发了.穆罕默德拥抱着米迪 安和他握别.米迪安头上缠着白毛巾,手里拿着一面小白旗,向着板桥据点 走去. 有一支担架队来抬交还敌人的伤兵.这时大部分俘虏伤兵不愿再回到法 军的据点里去.有人哭了.人民军战士对他们解释说: "越南军队不会扔掉你们不管.如果你们的指挥官逃避责任,我们就来 接你们回来医治,直到恢复健康."这样,伤兵俘虏才躺在担架上依依不舍 地离去了. 米迪安和伤兵一回到板桥,通过他们的现身说法,敌人的谎言不攻自破 了.板桥据点的敌人十分恐慌.3 小时后,板桥据点发生兵变.傣族伪军结 队涌向他们头目的坑洞口,提出如下要求: 第一,发给每一个人全部口粮. 第二,解散队伍,回乡谋生. 一群军官堵住了坑洞口,向里面眨喝道:"回自己的位置,等候命令!" 傣族兵大声嚷起来:"不干了!弟兄们散伙吧!打倒法国殖民者!" 246 名伪军,其中包括一名傣族中尉,他们毁坏了几挺 12 毫米大口径的 重机枪,然后携带全部轻武器,按照最后通蝶里所说的,投向越南人民军. 敌人据点的法军指挥官下令向他们开枪.但是人民军的 105 毫米口径的 大炮和 82 毫米口径的迫击炮炮弹立刻飞向据点,法军官兵惊慌失措.人民军 军官向他们喊话说:"法军和伪军官兵你们听着:现在奠边府已经被包围得 严严实实.你们插翅难飞!嘉林和吉碑两个机场都受到人民军炮火的严密封 锁,现已击毁了六七十架飞机,你们如果不及早投降,不按我们最后通碟的 要求去做,就会被消灭!"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板桥据点的敌人投降了. 至此,奠边府北分区的敌军已全部歼灭.战役的第二阶段——进占东侧制高 点区和包围芒清、鸿贡这两个中心区的战斗开始了. 人民军首战胜利,大大鼓舞了士气,增强了夺取战役全胜的信心.3 月30 日晚,开始了第二阶段的作战,对法军指挥机关所在地的芒清中心分区之 敌进行攻击.作战部署是:集中三八、三一二、三一六师 3 个师的兵力和 全部炮兵火力,攻歼中心分区东面各高地及机场北面之敌,以紧缩包围,控 制机场,断敌空运. 战斗开始后,突破前沿比较顺利,但进入纵深则发展甚慢,主要是敌人 工事和人力构成严密,人民军干部缺乏应变能力,遭敌反击后不能应付,使 攻击受挫,部队伤亡较大.经一周战斗,共克敌 5 个集团据点,歼敌 3 个多 营,控制了奠边府东面大部分重要高地,对芒清中心分区之敌形成了居高临 下的有利态势.但对拱卫芒清的 A1 要点,由于敌人利用日军占领时期构筑的 坑道和掩蔽部进行顽抗,攻击部队无法对付,未能全部攻克.另一要点 C1 被攻克后,法军组织反击,也形成越法双方各占一半的态势.此后,双方进 行了反复激烈的争夺战. 中共中央军委对奠边府作战的进展情况十分关注,于4月9日两次致电 顾问团长韦国清,对进攻奠边府的战术作了如下指示:第一,要协助越军很 好组织炮火,不要吝惜炮弹,我们要及时补充;第二,对敌南北两集团,从 中间切断分割之;第三,对敌盖沟可集中炮火分段分点逐渐摧毁;第四,打 下一点后,迅即改造工事,巩固一点,尔后逐段发展,紧缩包围;第五,广 泛组织狙击兵,限制敌人活动;第六,乘敌已动摇,展开政治攻势.此外, 中共中央军委还根据军事顾问团报告的情况,紧急从中国人民志愿军选调数 名工兵干部赶赴奠边府前线,帮助人民军部队挖通向 A1 据点的坑道,准备用 炸药将其炸毁. 敌我双方在进行着最后的激烈的较量.此间,美帝国主义为了挽救法军 在奠边府的危局,紧急增援法军 100 架轰炸机和战斗机,50 架运输机,并借 给法国 29 架配有飞行员的 C—119 型运输机.河内法军利用这些飞机加强对 人民军阵地和交通运输线的狂轰滥炸,加强对奠边府守军的武器弹药和生活 用品的空运,促使其继续负隅顽抗.美国还派出两艘航空母舰进入北部湾举 行登陆演习,并准备派遣日—29 战略轰炸机大规模轰炸围攻奠边府的人民 军,甚至还示意要使用原子弹,对越南进行露骨的威胁. 法军困兽犹斗,越军困难增多.人民军部队伤亡较大;长期露营,体力 消耗很大,病号增多;连续作战数月,指战员产生疲沓情绪;干部中右倾消 极思想抬头,有些干部责任心不强,积极性不高,擅离岗位,甚至不执行命 令,谎报情况,等等.由于敌机狂轰滥炸和雨季到来,后勤运输也日益困难. 遵照中共中央军委的指示,结合战场的实际情况,中国军事顾问团建议 越军前线总指挥部着重进行了以下几项工作,取得了较好的效果.主要是: ——召开干部会议,总结经验教训,提高指挥能力.各师顾问组具体帮 助所在单位进行战斗总结,改进作战指挥. ——对伤亡大的部队进行整补,调整与恢复组织.许多部队利用战斗间 隙,及时充实干部,补充兵员,保持和增强了战斗力. ——继续改造进攻阵地,修通各包围部队交通壕,进一步紧缩包围圈. 经过指战员不怕流血流汗的艰苦奋斗,战壕不断向前延伸,主壕、支壕纵横 交错. ——组织部队开展冷枪冷炮狙击敌人的活动.各部队很快组织起由射击 能手参加的歼敌小组,他们以冷枪冷炮消灭了一些敌人,打击了敌军的士气, 迫使敌人不敢在工事外面活动. ——开展政治攻势,针对敌军士兵多种国籍的情况,人民军用扩音机以 多种语言对敌广播、喊话,效果颇好,常有零星伪军、外籍兵和黑人士兵投 降. 经过上述工作和激烈斗争,至4月下旬,法军处境已十分困难,包围圈 被缩小到不足两平方公里,整个集团据点群被分割成几段,机场也被人民军 占领一半,空投的物资相当一部分落到人民军阵地.由于惧怕人民军的狙击, 敌人整天龟缩在工事和地下室里.地下室中伤员拥挤,遇有暴雨,更是狼狈 不堪.法军士气极度低落. 5 月1日夜,人民军向法军指挥所芒清西面和东面的外围据点继续攻击, 紧缩对敌人的包围圈.经过激烈的拼搏,人民军很快消灭了 C1 据点另一侧的 敌人,并相继攻克 505、505A 据点.在西面,至5月3日,相继攻克 311A、 311 日据点.这时,中国人民解放军粟裕总参谋长致电顾问团长韦国清,再 次指出:"军委最关心的是集结于河内并受过训练的伞兵,空降于你们的后 方补给线上,扼要构筑据点,截断你们的交通,捣乱你们的后方,迫你们解 围,甚至造成纷乱.因此,望对后方交通注意防范,最好再能抽调一些兵力 加强之,以防万一." 由于奠边府外围据点迅速被攻克,接应解围的企图已成泡影,法军集中 河内的伞兵除 5 月4日向奠边府最后空投一个营以外,未再出动.这就为人 民军最后的强攻制造了有利条件. 5 月6日晚,越人民军总司令部发出命令,要人民军向 A1、州温、那宏、 506 及芒清发起总攻.人民军所有炮火,包括由中国装备训练、刚刚运抵前 线的 6 管火箭炮向敌纵深齐射.巨大的威力震慑了敌人.这时人民军挖的暗 壕已抵近 Al 据点坑道,埋了一吨炸药,战斗发起,一声巨响,将坑道内的敌 人全部炸死.州温和 506 等据点亦相继攻克,芒清失去最后屏障. 法军见大势已去,于5月7日14 时,陆续打出白旗.法军指挥官德卡斯 特莱少将向人民军投降,其参谋部人员全部被俘.当晚,驻守南分区航岗之 敌2000 余人南逃,至午夜也被全歼.至此,历时 55 天的奠边府战役胜利结 束. 奠边府战役战果辉煌.共毙伤俘敌 16200 人,其中俘虏 10900 多人.计 有法军少将 1 名,上校 3 名,中校 10 名,少校 27 名.击落击毁各型号飞机 62 架,击毁坦克 4 辆,缴获重炮 30 门,坦克 6 辆,及大量其他武器和军用 物资. 法军在奠边府的惨败,震动了法国朝野.法国政府下半旗为其在奠边府 阵亡的将士致哀.法国舆论发出一片抱怨声.奠边府战役的胜利,使出席日 内瓦会议的越南政府代表团不仅处在正义的反侵略者的地位,而且处在战胜 者的有利地位.奠边府大捷有力地配合了日内瓦会议的外交斗争. 欲知日内瓦会议的详情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七章 愤怒的火焰 复仇人焰高万丈,军民一齐上战场; 全面进攻敌发抖,革命洪流不可档. 在奠边府大捷的鼓舞下,印度支那各战场上的越南人民军和寮国、高棉 抗战部队向法军展开了全面进攻.在印度支那大地上到处燃起了复仇的火 焰. 奠边府战役结束之后,中国军事顾问团团长韦国清即与越南人民军总司 令武元甲,研究人民军乘胜扩大战果和部队的新部署问题.5 月13 日,韦国 清将与越方研究的意见电告中共中央军委.19 日,中共中央军委复电韦国 清:"不久前,胡志明主席在京时,商谈过奠边府解放后,敌数量虽仍占优 势,但敌军战斗情绪将更下降,法国人民和越南人民亦将更加反对侵略战 争." "在人民军方面,"中共中央军委的电报说,"与敌所处情况是完全相 反.因此,今后人民军总方针须适应此种有利情况,推进国际和平运动发展, 有计划、有步骤、有准备地解放上寮及红河三角洲地区." "在兵力部署上,"中共中央军委建议,"应增强上寮之兵力,攻歼敌 薄弱据点,孤立琅勃拉邦、万象等敌据点;越北联区及红河左右岸地方部队 应加强游击活动,扩大人民军胜利声威,威胁河内、海防;中、下察及第四 联区部队亦应积极活动,位于寮、棉边境的部队应向湄公河下游挺进,支援 高棉抗战部队和越南南部地方武装,威胁西贡、金边,以有力地配合日内瓦 和谈,增强高棉、寮国抗战政府的地位." 韦国清根据中共中央军委电报精神,向越方提出了相应建议.经过研究 决定,越南人民军总部随即向全军发出了向敌人展开全面进攻的命令. 1954 年5月14 日,胡志明主席在接见印度尼西亚安塔拉通讯社记者时, 全面地阐述了越南人民政府和劳动党的政策,进一步表达了实现祖国独立统 一的强烈愿望.现将胡志明同记者的谈话全文笔录如下: 问:越南人民的战斗目的是什么? 答:越南人民进行英勇的战斗,目的在于实现国家的和平、独立、统一、 民主和自由. 问:越南人民可能通过什么途径以达到斗争的胜利? 答:越南人民一贯希望通过和平途径争取国家的独立和解放.因此,越 南民主共和国曾经于 1946 年同法国签订了法、越协定.只是在法国殖民主义 者违背了协定并向越南人民发动战争之后,越南人民才被迫拿起武器进行抗 战. 现在,越南人民仍然主张通过和平方式解决越南问题. 问:对于美国给予法国在印度支那的军事援助,阁下意见如何? 答:美国统治集团正蓄意破坏越南问题的和平解决,正在积极干涉印度 支那的战争并扩大战争,以便把印度支那变成美国的殖民地,奴役印度支那 人民,破坏远东和世界的和平.越南人民坚决反对美国统治集团的侵略行为 和阴谋. 问:同法国谈判的基本条件是什么? 答:为达到停火、停战和恢复印度支那的和平,我们同法国谈判的立场 是:实现我国的真正独立、统一和民主自由. 问: 根据阁下的意见, 要实现世界持久和平, 必须具有哪些必要的条件? 答:如果世界各国,首先是各大国都有通过协商解决各国之间的争端的 诚意,同时,如果世界人民不被战争挑拨者蒙骗,而自己承担起保卫世界和 平的任务的话,世界的和平是可以实现的. 问:阁下是否认为,在日内瓦会议上,通过和平协商来解决印度支那和 朝鲜的冲突有可能导致成功? 答:我真诚希望日内瓦会议可以达成关于印度支那和朝鲜问题的和平解 决,或者有助于这些问题的解决. 问:根据阁下的意见,印度尼西亚能够做些什么,以便有助于早日结束 印度支那的战争? 答:印度尼西亚人民在为远东和世界和平的斗争中所作出的一切努力, 都是有助于解决印度支那问题的.依我看来,印度尼西亚人民坚决反对美国 在亚洲成立军事联盟的阴谋,并且大力促进亚洲各国之间的团结与和平共 处,对于恢复印度支那的和平具有巨大的作用. 问:对于印度、印度尼西亚和缅甸政府的积极和独立的外交政策,阁下 意见如何? 答:我们欢迎印度、印度尼西亚和缅甸政府遵循反对扩大侵略战争、支 持关于印度支那和朝鲜问题的和平解决的政策.这一政策有助于远东和世界 的和平事业.所有曾经或正在受帝国主义奴役和沦于殖民地的亚洲各国必须 团结起来,为反对这种奴役和侵略的政策而斗争. 问: 对于印度尼西亚总理关于召开亚非各国会议的建议, 阁下意见如何? 答:我们欢迎有助于建立远东和世界和平的国际会议. 问:对于美国企图在亚洲和太平洋区域成立军事联盟的阴谋,阁下意见 如何? 答:美国战争挑拨者在东南亚和西太平洋区域积极拼凑军事联盟,是在 亚洲扩大侵略战争,以便破坏亚洲和平和奴役亚洲人民的罪恶行为.相信全 体亚洲人民必将坚决反对这种行为. 问:对于印度尼西亚人民要求收复西伊里安——印度尼西亚共和国的领 土——的问题,阁下意见如何? 答:印度尼西亚人民要求收复西伊里安,这是合理的,因为它是印度尼 西亚共和国的领土.我们支持印度尼西亚人民的这一要求. 越南军民积极响应胡志明主席"决战决胜"的号召,坚决执行越南人民 军总部的命令,向法国殖民军展开全面的进攻.各条战线风起云涌,捷报频 传,消灭了大批法军和伪军,解放了大片地区和人民,其中尤以第五联区部 队在十九号公路上优击撤离安溪之敌,一举歼灭法军 1 个机动兵团和 1 个炮 兵营的重大胜利,给法军的打击最为沉重. 安溪之役,是人民军以少胜多、决战决胜的光辉范例. 1954 年6月23 日夜,联区司令部获悉:敌人可能将驻在安溪的第一 机动兵团撤走,而在波来古的第四十二机动团将会前去掩护第一机动 兵团.联区司令部命令人民军九十六团设伏进行准备. 侵越法军第一机动兵团,原是打着"联合国军"的旗号参加侵朝战 争的法国蒙德拉步兵团,"联合国军"在朝鲜吃了败仗之后,法国殖民主义 者把这个团调到印度支那整编为 5 个营,并补充了一些附属单位,组成第一 机动兵团.当纳瓦尔发动阿特朗战役企图占领第五联区解放区时,这个 机动兵团曾被调到西原以南充当攻打富安的主力,但是人民军突然撇开这股 敌人,让它在西原以南陷入游击队的天罗地网.接着越军对十四号公路昆嵩 至波来古地段加强了打击.法军的补给线受到严重威胁.在人民军的压力下, 第一机动兵团慌忙放弃昆嵩,逃回波来古,尽管是被迫逃窜,他们在撤 走前,却还到处吹嘘说: "我们走不了三天就要回来把越人民军一网打尽!" 奠边府战役的胜利.大大鼓舞了南方军民的斗争,他们神出鬼 没,四面 出击.在庆和袭击了芽庄机场,在富安的茎溪击毁了法军一个机械车队并歼 灭了保大①的"御林军"一个营,在广南对海云岭的敌人发动猛攻,西原以 南的游击队大力开展活动.法第一兵团像疯狗一样到处乱窜,穷于应付, 最后在安溪陷入了重围. 当联区指挥部得知第一机动兵团可能撤出安溪的时候,便派人民军 第九十六团的参谋长前去侦察阵地.在朦胧的月光下,参谋长带领几位侦察 人员,详细侦察了战区的道路、桥梁、河流和地形,计算出每个山头的坡度, 对埋伏也作了周密的考虑. 尽管如此,这位身经百战的参谋长还是有些不放心,他认为全歼法国这 支主力部队并非易事,千万大意不得.8 年多以来,第五联区的部队虽打过 多次仗,但还没有跟敌人 30 辆以上的机械化编队交手过.而这一次,按上级 的意图,要九十六团彻底歼灭敌人的第一机动兵团.这位参谋长知道, 这个机动兵团还拥有 5 个步兵营、1 个炮兵营、1 个装甲机械营,并且还有空 军的掩护和第四十二机动团的接应!至于九十六团,目前现有实力仅有两个 营,而且是刚刚由游击队组建的部队.敌我力量是 5 与1之比呀! 团参谋长在侦察完阵地的归途中,一直在琢磨,究竟怎样打才能打胜? 怎样打才符合扩大奠边府战果的精神?经过慎重思考,他认为最稳妥的办法 是"全部歼灭第一机动兵团殿后的一个营". 在团指挥部研究作战计划的会上,究竟是从敌人的头部下手,还是只割 掉它的尾巴,成为会议讨论最热烈的问题.团长请参谋长谈谈看法. "从侦察地形回来,我心里反复琢磨,"团参谋长吸了一口烟慢条斯理 他说,"按我们部队现有的力量,只能吃掉敌人一个营,要是狙击敌人整个 头部是很冒险的.绝不能轻视这个第一机动兵 团,不可能轻易地一棍子 把它打死.还要考虑到敌人的另一着,当巴鲁上校率领第一机动兵团下 来时,索肯上校及其第四十二机动团已经在芒阳山上准备接应,1950 年高 平、北 、谅山边境战役时,敌人曾派勒巴热团去接应沙东田,看来,这次 敌人又重走那一着棋了……" "这一仗打好了能够改变安溪、波来古战线的形势.战区党委完全信任 我们."主持会议的团长插话说,"为帮助党委下定新的决心,同志们认真 考虑一下,哪里是敌人力量最弱的一环,只要我们一打,就能叫敌人一败涂 地." 团长这样一说,参加会议的干部都互相观望,团参谋处一位同志首先说: "敌人把军队集中在西原和富安,如此看来,岘港以北是敌人力量最弱的地 方." 另一位同志说:"我军深入西原活动,敌人的主力被分散,因此大功和 邦美蜀呈现空虚." 一个人一个看法,各有各的见解,这时团政委站起来说:"我看敌人力 量最弱的地方就是安溪.这里有他们的主力部队第一机动兵团.安溪是 敌人攻占我解放区的阿特朗计划的矛头,岘港方面还有靠海的一面,便于补 给和联络,至于安溪却远离敌人后方,唯一的一条公路运输线,也容易被我 切断.所以我们要紧紧地抓住十九号公路,并严密包围安溪,给敌人以致命 的打击." "我们如果打头,"团参谋长说,"很可能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敌第 四十二机动团会从西面对我狙击,让第一机动兵团包抄我方后路,两面 对我夹攻." 团长皱皱眉头,反问道:"那么你的意见怎样?" "我们应该看菜吃饭,砍它的尾巴,歼灭一个营.打尾部,我们撤出的 道路比较安全,运输补给不会被切断,救护所和伤员转移有保障.我们的兵 力仅仅有两个营,但是在我们面前的敌人,前后两头共有 10 多个营." "不!"团长打断参谋长的话说,"这样分析是不够的.我们正处 在奠 边府战役伟大胜利后乘胜进击的势头上.我们拥有精神上的绝对优势.敌人 处境被动,军心动摇,所以他们数量上的优势也大大地被抵消了." "但是我们一旦发起攻击,如果敌人判断我方兵力不多,他们将会猛烈 反扑."团参谋长继续坚持说. 团参谋长自己也没有料到他这句话竟引起大家的慎重考虑.一直到下半 夜1点,会议还未结束,正当大家热烈发言时,忽然有个干部送来战区指挥 部的来电:"敌人即将撤出安溪,1954 年6月21 日晨 4 时出发.令部队紧 急运动到进攻出发地." 为了使大家坚定最后决心,团长立即将"打头或打尾"的问题,电请战 区指挥部.转瞬之间就来了复电.应该说这是命令,电报是这样写的:"坚 决狙击,不让敌人漏网一个逃回波来古.全部歼灭第一机动兵团,活捉 巴鲁." 命令已经下来了,一切争论宣告结束.全部歼灭第一机动兵团,还 要活捉巴鲁!这是一项既艰巨而又光荣的任务.参加会议的同志个个兴高采 烈,表现出充分的信心.团参谋长也面带惭色他说:"过去我对奠边府大捷 所产生的深远影响认识不足,因此在分析敌我力量时,习惯于机械地搬用原 则,只看到兵力武器的因素,而忽略了人的精神这个最重要的因素.现在命 令已经下来了,我保证坚决执行这一命令,决心打胜这一仗!" 团长以谅解和信任的眼光看着他.然后握着团参谋长的手说:"我绝对 信任你.你是团参谋长,我把主攻时直接指挥打头的任务交给你." 参谋长接受了这一一任务,高兴得有些发抖.确实,这是他头一次担负 如此艰巨的任务.他一来到主攻营,这里的指战员们正摩拳擦掌,早已等得 不耐烦了.他们说:"奠边府大捷在鼓舞着我们,增强着我们的决心.不管 第一机动兵团如何强大,它的名字这次将被永远地抹掉!" 出击线位于老树林的边缘,沿着十九号公路向北延伸.树林与公路中间 隔着一段长着茅草的土丘.各单位已布置就绪,正在抓紧整修工事.为了防 备敌人逃跑,团参谋长特把一个连布置在十九号公路对面的深谷里. 时针已指向 4 点.树梢上己现出银白色.忽然从东面观察哨传来了电话: "报告,敌人开始出发了,249 车.伪军轻装步兵第二五二营在最前面." 在这之后,西面观察哨又传来报告:"第四十二机动兵团已在芒阳山布 置就绪." 情况的发展没有超出预先的判断.这时,新的指示和提醒注意检查部队 的命令不断发出.寂静的山林里只有电话机忙碌不已.晨风轻轻地吹拂着土 丘上的茅草,山林的沉寂终被打破,从东面远处传来隆隆的炮声.敌人按 "虫 子一步一趋"的方式前进,速度极慢.每走一小段路,他们都要事先向两旁 树林边缘猛打一阵枪炮,然后才止部队行动,一小时移动不到几公里.后来 俘虏了巴鲁上校,才知道他最怕陆地行军.在撤出安溪前夕,巴鲁曾向指挥 西原方面的一个将军讨价还价地要求用飞机空运澈退,但是没有获准.巴鲁 向他的上级赌气道:"陆地行军如果丢掉一个营,我不负责任!" "有第四十二机动团接应你, " 他的上司不高兴地说, "何必这样恐慌?" 据说,就是为了这句话,巴鲁被押送到人民军俘虏营后,他还在推敲一 份状子的措词,准备回去告那位将军! 敌人行军如此缓慢,有经验的军人便知道他们防备很严,稳步前进.这 时团参谋长心里想:"你不敢按正常速度行军,是因为你害怕;你越害怕, 我们就叫你死得越快!" 负责无线电报话机的战士报告:"敌人指挥官下令改变队形,欧、非籍 雇佣军第一营调到最前面." 参谋长心想:敌人改变队形,这是耍什么花招呢?出发时,他们把号称 "第一、第二朝鲜营"的两个欧非营放在后头,那是为了防备我军打它的后 背.现在他们调一个欧非营到前头去,可能是怕我们在前面狙击.很明显, 敌人虽然没有发现我军,但它已经恐慌得要命了. "然而,第一欧非营变成先头部队,意味着我们狙击的任务更为艰巨. 问题复杂化了.打一个欧非营肯定比扫"一个伪军营困难.如果打得不好, 让他们打通一条路,窜到芒阳那就糟了."但是,参谋长又想:"打欧、非 籍雇佣军虽说有困难,但是歼灭了它就会减轻整个战斗的重担,胜利更有把 握." 参谋长随即将敌情变化通报全军,井要他们加强戒备,迅速做好迎敌的 准备. 太阳渐渐升高.嗡嗡的马达声传到阵地上空.两架驱逐机向下俯冲,几 乎碰着山顶,发出刺耳的啸声.突然公路两旁升起一团团火焰.敌机投下了 凝固汽油弹.山上的草熊熊地燃烧起来.炮弹在树林里接二连三地爆炸.在 那些光秃秃的山坡上,耸起一条条的黑色烟柱.一串串炮弹落在阵地上,震 得耳朵轰鸣.有些战士负伤了,但他们咬紧牙关,忍着疼痛,毫不呻吟叫唤. 战士们个个心中燃起了愤怒的火焰,准备随时冲入敌阵. 大约过了 1 个多小时,10 点整,报话机又传来报告:"敌人到达德波桥 桥头.步兵下车以 6 路纵队通过桥梁.一辆 12 吨的坦克先过去了,其余的正 在缓步前进." 参谋长认为时机已到,随即向部队下达了攻击的命令.不到一秒钟,冲 锋的吼声响彻上空.披着伪装叶子的成群的战士们像弹簧一样蹦起来,跑步 冲到土丘接近敌人.喊杀之声完全盖注了十九号公路上的马达声.顷刻之间, 整个山林都受到猛烈炮火的震荡.人民军的四、六无后座力炮、迫击炮、 重机枪等各类火器向敌人车队猛烈轰击.公路上到处升起滚滚的黑烟.敌人 车辆立即被阻止.警戒的步兵一开始就被歼灭了.据初步报告,5 辆装甲车 己被人民军无后座力炮打瘫痪了.第一欧非营被歼灭大半. 法军的各种车辆摆成一线,长达 6 公里.第一欧非营经过一番慌乱,整 顿了队伍进行顽抗.人民军还没有打掉敌人的先遣坦克. 可是六无后座力炮的炮弹已经打光了.战士们奋勇冲杀,战斗持续将 近1小时.忽然欢声雷动,电话里接到报告说:"我狙击部队已全歼第一欧 非营.第二五二伪军营也被击溃." 敌机在空中上下翻腾,到处乱扔凝固汽油弹,大火在燃烧.敌人的坦克 疯狂地开炮,继续顽抗.中间一段战斗仍在继续.这时.人民军第三连已歼 灭了敌人的两个连,本身也伤亡将近一个排.尽管如此,三连已经把敌人第 四十三营的队形切成两半. 这时团参谋长发出命令: "切实防备敌人的反击! " 敌人开始反击了.但是眼下没有后备力量给三连补充.在敌众我寡的情 况下,战士们发扬了大无畏的精神,没有大炮,他们就抱着手雷冲人敌阵, 炸毁了一辆又一辆的坦克.这时三连报告: "敌人开始第三次反击,一个连, 我们只剩下一个排了!" 这时,上级才同意使用预备队.预备分队适时地投入了战斗,把敌人击 退到公路上去.部队的士气顿时高涨.这时狙击营在敌人背后发动攻击.追 击开始,整个战场欢声雷动.战士们高喊着:"肖灭第一机动兵团!" "发扬奠边府的胜利精神!"他们从各个山头上,从敌人的装甲车后面像潮 水似的猛冲过去.成群的敌人纷纷举手投降.第一机动兵团的司令官巴 鲁上校也作了人民军的俘虏.他胆怯地哀求道: "我要求见你们的指挥官." 战士们说:"你是俘虏,应该听从押送人的命令." 已经是下午了.这时,后面的各部队继续追击,敌人扔掉枪炮,只顾逃 命.第二欧非营未遭痛击就已瓦解,他们拼命跑到南面的树林里,打算绕路 逃回波来古.但是埋伏在那里的连队,正"张开口袋"迎接他们.那天下午, 呆在芒阳山上的法第四十二机动兵团不敢前去援救第一机动兵团.他们 老早就作好撤退的准备.人民军的追击部队一接近,他们就蜂拥逃窜. 第一机动兵团被歼灭了.第五联区军民打了一个大胜仗,创造了以 少胜多的光辉范例.他们以不足两个营的兵力,一举歼灭了法军一个机动主 力兵团和一个炮兵营,这是继奠边府战役之后,越南人民军取得的又一重大 胜利. 在人民军连续进攻下,法军在越北平原上进一步收缩.自6月10 日至 7 月3日,连续撤出越池、则边、太平、发艳、裴朱、宁平、南定、府里等许 多重要城镇和地区.至此,越北红河三角洲除海防、河内、山西一线及其两 侧狭窄的地区外,全部为人民军所控制.法国殖民军处处挨打,惊恐不安. 越南形势在发生根本的变化. 在法军防卫重心河内,敌军头目惊慌失措地设法应付越军从奠边府调回 的胜利部队和活跃在各地的游击队,以及深深插入敌人心脏的别动队.法军 下级军官、士兵军心动摇,惊骇不已地等待着决定命运的时刻.伪军恐慌万 状,面临着崩溃.相反的,河内人民却无限兴奋,盼望着首都赶快解放. 那时,活动在河内的别动队,总结了在兴安游击区袭击嘉林机场配合奠 边府战役的经验,神出鬼没,到处袭扰敌人.他们在地下党组织的配合下, 一举炸毁了河内车站的 7 台机车、使法军的运输军队的计划完全陷入瘫痪. 这一胜利使敌人更加惊慌失措,特别是这个区的伪军更加军心动摇.在 车站担任岗哨的伪军逃跑了一大半. 胜利临近了!不久 1954 年7月20 日,法国政府被迫签订了日内瓦协议, 承认越南是一个独立的、统一的、领士完整的国家.于是,他门只好带着在 侵略史上留下的奇耻大辱,坐上轮船滚回他们的法国老家去了.欲刊日内瓦 会议上的情况,且看下文分解. 第八章 严正的立场 印支人民要独立,越南代表伸正义; 历史潮流不可挡,严正立场决不移. 就在奠边府战役行将结束的时候,讨论和平解决朝鲜问题和恢复印度支 那和平问题的会议,1954 年4月26 日至 7 月21 日在日内瓦举行.4 月27 日至 6 月15 日讨论朝鲜问题,参加的有朝.中、苏以及美国为首的 15 个侵 朝国家和南朝鲜李承晚政府的代表,朝、中、苏提出关于恢复朝鲜统一和举 行全朝鲜自由选举等方案,遭到美国和李承晚的拒绝,美国还纠合侵朝国家 发表所谓《共同宣言》使讨论陷于中断. 1951 年5月8日至 7 月21 日讨论印度支那问题,参加的有中、苏、美、 法及越南、老挝、柬埔寨有关方面的代表.会议进行期间,越南民主共和国 代表团团长范文同,于5月10 日作了长篇发言,通过大量的事实说明印度支 那战争的责任应由法国殖民者承担.并为和平解决印支问题阐明了越南民主 共和国政府的严正立场. 范文同说:"和平、独立、统一和民主是越南民主共和国的人民和政府 的基本立场.越南人民已经决心为实现这些愿望和神圣权利而献身;他们决 心为实现这些愿望而斗争到底,越南人民的正义斗争得到全世界人民和所 有"爱好和平及爱好自由的人民的热诚的赞助和衷心的支持. "法国殖民者占领了我们国家以后,他们实行了一种目的在于分裂我们 的国家、剥削和消灭我国人民的极端残酷的政策.从那时候起,越南人民继 续加紧团结,对侵略者进行英勇的斗争,以争取他们的民族独立和国家统一, 并争取在国家的领土上享有民主自由与和平生存的权利."范文同继续说,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了,德国、意大利和日本法西斯主义青企图征服和奴 役全世界.苏联、美国、英国和其他维护和平与民主的国家,团结一致反对 法西斯联盟,并且摧毁了它.全体越南人民也是出于这种对法西斯侵略古的 仇恨,展开了反对人类敌人的斗争." 范文同指出:在贝当政府投降德国法西斯主义者后几十月,印度支那的 法国当局也就向日本法西斯主义者投降了, 并且在 1940 年9月把印度支那让 给日本,保证他们自己竭力和日本法西斯主义者合作,来对付同盟国和印度 支那人民. "虽然印度支那的法国当局表现出对日本是死心塌地的忠诚,但是这种 合作并不长久."范文同说,日本法西斯主义者在各个战场上为盟国击败之 后,为了加强他们在印度支那的地位,企图利用印度支那人民的潜力继续作 战.为了实现这个计划,日本法西斯主义者一方面在 1945 年3月9日解散了 法国的殖民机构,另一方面又导演了一出滑稽戏,建立了一个所谓越南独立 政府,他们宣布这个政府是包括在大东亚共荣圈之内的.这样,印度支那就 从法国的殖民地一变而为日本的殖民地了. "从日本占领的第一天开始,团结在越南独立同盟(越盟)周围的、并 和世界上对法西斯主义进行巨大斗争的国家保持紧密合作的越南人民,就起 来对日本法西斯主义者以及他们的走狗,即法国走狗和后来的越南走狗,进 行了军事斗争."范文同接着介绍了著名的越南八月起义.他说: 在1945 年8月,日本投降的前夕,越南人民的代表在北越解放区举行了 大会,参加这次大会的有各党派和爱国团体的代表以及知名的爱国人士数百 人,他们来自全国各地,代表着各阶层的人民,代表大会通过了关于总起义 的决议,并选出了越南民族解放委员会,由越南人民的伟大领袖胡志明担任 主席,领导起义.无论在北部或南部,无论在乡村或城镇,全体人民一致热 烈参加了总起义,并且,在很短的期间内就胜利地从日本人和保大政府手中 夺取了政权. 1945 年8月19 日,总起义在全国获得完全胜利,保大退位,承认了他 的统治所起的消极作用.他说:"当我想到约 20 年来,在我的统治时期中, 我没有能够对我们的国家做出少许贡献的时候,我不能不感到一定的遗憾. 现在我很愉快地成为一个独立国家的自由公民.我决不让任何人滥用我的名 义或皇室的名义来在我国人民当中散布纷争的种子.越南独立万岁!我们的 民主共和国万岁!"这样,这个完全腐朽的封建帝王和官僚政权——一直是 一切外国侵略者手下的一个驯服的工具——便被废除了.越南民族解放委员 会改组为胡志明主席领导下的越南临时政府. 1945 年9月2日,胡志明主席以临时政府的名义宣告越南民主共和国成 立:"我们,越南民主共和国临时政府郑重地向全世界宣布:越南具有享受 自由和独立的权利,并实际上已经成了一个自由和独立的国家.越南全体人 民决心动员他们的一切精神力量,并且不惜牺牲他们的生命和财产,来维护 他们的独立和自由." 根据越南民主共和国临时政府的决定, 1946 年1月6日, 在全国范围内, 举行了越南民主共和国第一次国民大会的自由民主的普选,人民热烈地参加 了这次选举.越盟战线提出的候选人名单获得了压倒的多数票,这个事实有 力地证明了国民战线的力量和它在人民当中的声望.越南国民大会在它的第 一次会议上表示了越南人民对胡志明主席以及对临时政府的感激.它表示了 对胡志明主席组织的政府的信任,然后着手草拟越南民主共和国宪法. 这样,越南人民对法国殖民者进行了 8 年的斗争和对日本法西斯主义者 进行了 4 年的斗争之后,终于推翻了外国统治政权,建立了越南民主共和国, 实现了越南全体人民的基本愿望和神圣的权利——民族独立、领土完整、民 主自由和在国家领土上过的和平生活. 谈到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的内外政策,范文同说,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 在成立后的第二天,在内政方面,就颁布了关于保障人民的基本权利——人权、民主自由和财产权的法律,它满腔热情地进行动员、组织井指导人民群 众与饥饿作斗争,扫除文盲和反对外国侵略,在国际关系方面,越南民主共 和国政府在 1945 年10 月3日越南外交部发表声明中,明确地阐明了它的外 交政策.越南热烈地希望维持友谊、平等和互助,以期达到全世界建立持久 和平的目的.越南民主共和国愿意而且正设法和世界上一切国家,其中特别 和法国,在平等、互利的基础上建立友好关系. 范文同指出,越南民主共和国的对外和对内政策是完全符合越南人民的 愿望和基本权利的,它也是完全符合维持世界和平的政策的.因此这种政策 得到了越南人民的热烈支持,他们竭尽全力来促其实现.它也得到了印度支 那和全世界各国人民的热烈赞同和支持. "在越南民主共和国宣告成立之后,显然法国在印度支那的殖民统治时 代已告结束了,然而,已经制订了重新征服印度支那的计划的法国殖民者并 没有承认新的形势."范文同讲了这番话之后,即以大量的事实揭露了法国 当局的战争叫嚣及其侵略行动.请看: 1945 年3月24 日,法国临时政府主席在布拉柴维尔发表声明中表示, 他决心在战后重新建立法国在印度支那的统治. 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们就必须依赖武力,发动战争.勒克莱克将军被 任命力法国远征军司令,以征服印度支那. 法国远征军在印度支那登陆,并且在 1945 年9月23 日突然发动进攻, 占领了西贡,并由西贡把战争扩大到印度支那南部.这样,法国殖民者就开 始了对印度支那的军事侵略. 为了表示越南人民维护和平、独立、统一和民主的决心,越南 民主共 和国国民大会在 1946 年3月2日第一次会议上通过了下列宣言: 越南的主权是完全属于越南人民的. 但是,在1945 年9月23 日,法国殖民者再度使用武力. 以攫取越南的领土.这个侵略行动是公开违反盟国召开的各次会议所承 认的民族平等、民族自决权等原则的. 越南口民大会已经决定保障民族独立和国家领土以及越南人民获得自由 的权利. 1945 年9月23 日是法国殖民者开始发动侵略战争的日子.他们在印度 支那南部得手后,准备把战争扩大到整个印度支那. "但是,法国殖民者开始认识到,"范文同说,"在他们面前,全体越 南人民已决心保卫他们的独立,并且团结在他们选出的、象征着他们的和平、 自由、幸福生活愿望的政府的周围,来进行斗争." 的确,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自成立那一天起,就着手重建这个被将近一 世纪之久的殖民统治所蹂躏的并被 4 年战争所破坏的国家.同时,这个政府 执行了与一切国家,特别是法国,和平友好的政策.这个正确的政策,把从 中国边境起到金匝角为止的全体越南人民,下分种族、政治信仰和宗教的差 别.都团结在一个坚固的联盟里.这个政策在千百万人民中间,树立了信念, 掀起了热情,因而能够克服困难,创造奇迹,并且完成最艰巨的任务. 范文同说,这个现实是如此的具有说服力,使法国同意在 1q46 年3月6日与越南民主共和国签订初步协定,根据该协定,"法兰西政府承认越南共 和国是一个自由的国家",并答应停止在 1945 年9月23 日对越南发动的敌 对行动.可是,正如勒克莱克将军在他的 1946 年3月27 日的信中所写的, 1946 年3月6日的协定对法国殖民者来说,只是一种把他们的军队开入印度 支那北部以重占河内,并从而推行他们征服殖民地的政策的手段. 范文同指出,法国殖民者无视并一再破坏各项协定.越南民主共和国政 府1946 年12 月31 日向法国政府提出的备忘录证明了这一点. 至于越南民主 共和国政府,在越、法大功会谈失败后,它仍继续奉行它的和平政策.它尽 了最大的力量来促使法、越召开枫丹白露会议.就在枫丹白露会议进行期间, 法国殖民者又发动大规模的入侵行动,并先后占领了中越南部的上高原地 带,占领了山萝省和莱州省,占领了中越边界上的同登,占领了东京的沿海 地区,占领了北宁,致使枫丹白露会议中断. "然而,"范文同说,"为了避免枫丹白露会议完全失败,为了缓和法 国殖民者在差不多所有地方所造成的紧张气氛,并为了给未来的谈判打开大 门,胡志明主席在 1946 年9月14 日,和法国政府缔结了'双方停止一切敌 对行为和暴力行为'的临时协定,为缔结一个最后的条约铺平道路.""但 是法国殖民者不希望和平.他们唯一的目的是扩大敌对行动,以便攫取整个 印度支那." "尽管 9 月14 日的临时协定有明确的规定, 法国殖民者仍然在海防建立 了他们自己的海关,而且从 1946 年11 月20 日起,他们挑起流血事件."范 文同说,"他们的大炮杀死了我们上千万的平民.同时,他们占领了谅山. 在京城河内,法国实行恐怖统治.中央联络与管制混合委员会的法国代表团 团长冯特少校和印度支那北部法国驻军司令莫里哀将军,在1946 年12 月17 日和 12 月19 日,先后向越南当局提出了最后通牒,要求把我们在河内的保 安部队和自卫部队解除武装.这就使全体越南人民起来与企图扼杀他们的侵 略者作战,以保卫他们的处于危险境地的祖国." 范文同指出,人民和他们的武装力量是帝国主义侵略者得不到的无价之 宝,尽管他们玩弄花样,对人民进行欺骗、收买和镇压.他们口口声声标榜 自由、独立和民主,而实际上却是自由、独立和民主的死敌.他们所谓的自 由、独立和民主,实际上只不过是用来掩饰他们的掠夺和奴役人民的政策的 骗局而已,在他们控制下的地区,他们进行总体战:焚毁村庄,把稻田变成 一片荒土.他们有计划地奉行使广大人民贫困和掠夺人民的政策,以便为实 现用印度支那人打印度支那人的政策创造有利条件.然而,战斗的越南人民, 对他们自己无穷无尽的力量充满了信心,并正在尽一切努力来动员、发展和 组织他们自己的力量,以便粉碎帝国主义侵略者,并在他们国家内进行建设. 在1947 年末,法国殖民者开始向北越发动一次大规模的进攻,他们希望 这次进攻能使战争胜利结束.可是,那一次进攻是失败了,越南人民获得了 具有重大意义的胜利,并且显示了他们抵抗的力量."战争进入了一个新的 阶段,在各个战线上战事日趋紧张和激烈,形势逐渐对越南愈来愈有利." 范文同说,"就是在这个时候,美帝国主义者开始干涉印度支那战争." "美帝国主义者在印度支那进行干涉,"范文同指出,"其目的是为了 逐渐把法国排挤出印度支那,从而使印度支那变为美国的一块殖民地,掠夺 它的经济和资源,镇压印度支那各族人民的民族和民主运动,使印度支那成 为侵略东南亚国家的跳板,变印度支那为美国的军事基地,同时,美帝国主 义者愈来愈积极地干涉印度支那战争,延长和扩大这个战争,也是为了挽救 美国经济,使其免于在朝鲜停战签字后变得特别严重的危机的重大威胁." 随后,范文同以大量的事实,揭露了美帝插手干涉和图谋取代法国殖民者的 罪恶行为. 1947 年8月,有一位美国的"外交家"到香港同保大进行会谈.随后, 在1947 年9月,他同印度支那的法国当局进行了商谈.接着,他又前往巴黎 和法国政府商议.在1947 年12 月,这位外交家要求美国干涉印度支那,他说,应该承认保大,并且帮助他成立一支军队.他公开地向法国说:"如果 你们不作出这佯的决定,美国就要作出这样的决定." 1950 年是美国在印度支那进行广泛干涉的第一个阶段.那塞普访问印支 后,美国就决定派遣军事和经济代表团去印度支那,并答应提供军事援助, 交换条件是法国殖民者承担这样的义务;即在短期内建立一个所谓国民政 府,这个政府有自己的军队并在外交上拥有广泛的权力.美国对印支的干涉 进一步升级. 1953 年,朝鲜停战实现后,美国加紧对印支的干涉.它除了向法国殖民 当局提供军事拨款外,还直接参加军事行动的战略指挥,特别是直接参与了 纳瓦尔计划的制订和执行. 1953 年底和 1954 年初,美国为帮助法国扭转败局,不仅军事拨款大幅 度增加,还提供大量飞机和军事人员直接参战. 美国政府又和法国主战派串通一气,企图用拼凑军事集团来延长和扩大 印度支那战争,这种侵略战争政策已激起东南亚各国人民和政府的抗议.美 国干涉者却辩解说,这是为了保卫美国和东南亚,并谈到了保卫自由.对此 无稽之谈,范文同质问道: "保卫美国吗?照这样说,我们印度支那人民倒成了对美国的威胁了. 任何明白道理的人,片刻也不能设想这样荒唐的事情. "保卫东南亚吗?的确,东南亚以及亚洲的和平与安全真正受到了威 胁.但威胁并不是来自印度支那人民或任何亚洲国家,而是来自美帝国主义 者. "保卫自由吗?只有我们印度支那被压迫的人民、亚洲被压迫的人民以 及全世界被压迫的人民,才是我们自由的热情的坚决的保卫者,他们在保卫 各国人民选择他们的政治制度的自由,反对帝国主义奴役的任何威胁. "美国干涉印度支那战争的过程说明了以下事实:美帝国主义者,一方 面把法国变成了执行他们的政策的工具,另一方面又在准备把它排挤出印度 支那.但是,由于政治盲目性而主张进行残酷战争的法国统治集团,希望把 战争继续下去.要继续战争,就需要美国的援助,这样他们就得听任美国的 摆布,美国干涉者在适当时机就会因为法国的软弱无能或不听调配而把法国 的地位取而代之.或使法国在欧洲在更大的程度上屈从美国." "另外,美国帜极鼓吹和策划建立所谓国民政权并建议法国给予这个政 权以完全独立,这是怀有险恶用心的.建立所谓国民政府和成立一支不属于 法国远征军系统的国民军队,这些就是美帝国主义舌给予军事援助而向法国 殖民者索取的交换条件."范文同说,"这些条件使他们有可能把所谓国民 政府和国民军队置于他们自己控制之下,以完全取代法国的地位,充分实现 他们的用印度支那人打印度支那人以及加紧和扩大军事行动的政策." 为了争取印支问题的和平解决,越南民主共和国代表团团长范文同再次 重申:和平、独立、统一和民主是越南、高棉和寮国人民最深切的愿望和最 神圣的权利,在这些愿望和权利遭到外国侵略者践踏的时候,三国人民当然 要拿起武器来保卫他们祖国的生存. "越南民主共和国自成立的时候起,一贯奉行对法国和平友好的政策." 范文同说,"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曾三次和法国政府进行谈判,但是,法国 殖民者蓄意破坏谈判,违反协定,现在又想用战争的办法来重新建立起他们 的殖民统治.美国干涉者和法国的战争鼓吹者费尽心机想延长并扩大印度支 那战争.他们是结束战争和恢复印度支那和平的最大障碍." 范文同表示,越南民主共和国的人民和政府仍然像以前一样为和平而努 力,并"决心支持目的在于用协商方法解决一切国际冲突、目的在于缓和国 际紧张局势与建立并维持世界各国之间的友好关系的政策".基于这一立场, 越南民主共和国代表团代表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发表声明如下: "越南民主共和国人民和政府以及高棉与察国人民和抗战政府,愿在承 认印度支那人民的民族权利——民族独立和统一、民主自由——的基础上, 用协商的方式来解决恢复印度支那和平的问题,从而为在平等和互利的基础 上建立印度支那人民和法国人民之间的友好关系创造条件.这就是保证根据 公正和荣誉的原则恢复印度支那的稳固的、持久的和平道路,这就是实际保 证东南亚和亚洲各国的和平与安全、有效地促进缓和国际紧张局势并维护与 巩固世界和平的道路." 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代表团愿意和参加这次会议的其他国家的代表团共 同努力,保证这次会议成功.为此,范文同代表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提出如 下建议: ——法国承认越南在越南整个领土上的主权与独立,并承认高棉与寮国 的主权与独立. ——缔结协定,规定在交战双方同意的时限内,自越南、高棉与寮国领 土上撤退一切外国军队,在军队撤退以前,就法国军队在越南的集中地点达 成协议,特别注意把他们的集中地点限制到最小限度,还应该规定法国军队 不得干涉他们集中地区的当地政府的事务. ——在越南、高棉与寮国举行自由普选.在越南、高棉与寮国国内,分 别举行双方政府代表的协商会议,并在保证爱国党派与社会团体有行动自由 来筹备并举行自由普选的条件下,在各该国建立一个统一的政府,不允许有 外来的干涉. ——由越南民主共和国代表团就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愿意研究越南民主 共和国依照自由意志的原则与加入的条件而加入法兰西联邦的问题发表声 明.此外,还就互相交换战俘,监督停止敌对行动问题提出了相应的建议. 范文同说,我们的代表团提出的上述建议有三重目的:一是停止战争建 立和平.二是保证在承认印度支那人民的民族权利的基础上恢复和平.三是 建立印度支那国家与法国之间的友好关系.必须着重提出,这个建议的主要 一点在于承认越南、高棉和寮国人民民族权利的基础上解决恢复和平的问 题. 范文同继续说,必须着重指出的另一点是,我们的建议的目的是要在整 个印度支那恢复和平.历史教训证明,战争以及和平在整个印度支那境内是 不可分割的.从这一点出发,就必须根据同样的原则、方法和程序,考虑各 国目前的情况,同时在越南、高棉、寮国 3 个国家内停止敌对行动,恢复印 度支那和平.因此,解决在印度支那恢复和平的问题需要有关各方毫无例外 地参加. "大家都知道,"范文同说,"要恢复印度支那和平,必须使美国停止 运送武器和弹药到印度支那,必须召回美国的军事使团、顾问和教官,并停 止美国对印度支那事务的任何干涉." "我们相信我们的建议是符合于目前形势的需要的;我们认识到这些建 议为关于和平解决印度支那问题的讨论提供了基础."越南民主共和国代表 团团长最后讲道: "我们相信,越南、高棉和察国的热爱自己祖国并渴望在祖国建立独立、 统一,民主自由与和平生活的全体人民,会衷心地支持我们的建议. "我们相信,希望停战井希望法国与印度支那国家建立友好关系的法国 广大阶层的人民,不同政治见解的人士与舆论,会同意我们的看法. "我们相信,受到印度支那战争扩大的威胁的南亚与亚洲的人民,以及 在朝鲜战争结束后要求结束印度支那战争的全世界人民会支持我们." 的确,范文同的发言受到日内瓦与会各国的密切关注,受到东南亚和全 世界主持正义和爱好和平舆论的欢迎和支持,特别是受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政 府和苏联政府的坚决支持.欲知周恩来外长和莫洛托夫外长的发言情况,且 看下文分解. 第九章 强有力的支持 中越人民情谊深,并肩反帝心连心; 和平独立是主流,殖民战争令人慌. 越南民主共和国代表团团长范文同的发言.受到日内瓦与会各国的密切 关注,受到中国和苏联代表团的坚决支持. 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长周恩来, 在1954 年5月21 日的发言中说: "中 华人民共和国代表团完全支持越南民主共和国代表团首席代表范文同先生的 声明和建议,并认为,他的建议可以成为本会议讨论在印度支那停止战争和 恢复和平问题并通过适当决议的基础.这些建议,我们认为:是符合于印度 支那人民谋求和平、独立、统一、民主的愿望,符合于法国人民及世界其他 各国人民的和平利益的." "日内瓦会议已经进入了关于恢复印度支那和平问题的讨论.摆在我们 面前的重大任务就是要在承认印度支那人民的民族权利的基础上,停止敌对 行为,恢复印度支那的和平.怎样才算承认印度支那人民的民族权利呢?那 就是必须承认越南、高棉和寮国人民有充分权利获得他们各自的民族独立、 国家统一和民主自由,并在他们各自的祖国的土地上过和平生活."周恩来 说,"当我们在这里讨论印度支那问题的时候,战火仍然在印度支那的土地 上燃烧着.这一场继续 8 年的战争严重地破坏了印度支那人民的和平生活, 同时也给法国人民带来了重大的灾害.现在,由于美国政府的加紧干涉,这 个战争有更加扩大的危险,以致日益威胁着亚洲及世界的和平." 周恩来说,中华人民共和国对于目前正在它的邻邦进行的战争和战争扩 大的危险,不能不加以密切的注意,中国人民认为:朝鲜战争停止了,现在, 印度支那战争同样应该停止.大家知道,印度支那 90 年来的历史,正如亚洲 许多国家的历史一样,是充满了反对殖民统治的长期斗争的历史. 自从 90 年前法国侵入印度支那、建立殖民统治以后,印度支那人民就不 断地进行了反抗斗争.后来,在日本侵略者进攻印度支那的时候,法国殖民 政府没有抵抗,保大皇室同日本帝国主义合作,当时须导印度支那人民同各 盟国军队并肩作战的,就只有以越南人民领袖胡志明为首的越南独立同盟以 及高棉和寮国的爱国者的组织. 中国外长继续说,英勇的印度支那人民经过艰苦的斗争,终于在 1945 年从日本帝国主义的占领下获得了解放,越南人民建立了越南民主共和国. 高棉和寮国人民也都先后成立了各自的抗战政府.然而,法国殖民主义者却 不甘心于印度支那的丧失,重新侵入印度支那,并采取了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这样,印度支那的战争就全面爆发,并一直继续到现在.由此可见,印度支 那战争是法国殖民主义者挑起的一个企图重新奴役印度支那人民的殖民战 争,而印度支那人民所进行的抵抗,则是一个反对殖民主义侵略、保卫民族 独立的正义战争. "对于这个战争,"周恩来说, "印度总理尼赫鲁先生本年 4 月24 日在 印度国会中曾说过:'印度支那冲突就其起源和基本性质来说,乃是反殖民 主义的反抗运动,以及用传统的镇压及分而治之的方法来对付这一反抗的企 图.'但是,法国代表团团长皮杜尔先生在本会议的发言中,却把法国政府 在印度支那战争中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这显然是歪曲历史事实." 中国代表团团长指出:由于这个殖民战争的不得人心,法国殖民主义者 不但没有获得他们预期的结果,却反而步步陷入窘境.美国政府就利用这种 情况,加强对印度支那战争的干涉,以图逐步代替法国在印度支那的地位, 但是,印度支那人民的力量,在反对法国殖民主义侵略和美国干涉的民族解 放斗争中,却日益巩固和壮大起来.印度支那战争 8 年的历史证明:为了自 己祖国的独立和自由而斗争的人民是不可征服的.忽视或者低估印度支那人 民的力量,不承认越南民主共和国、高棉抗战政府和寅国抗战政府的存在的 事实,是注定要失败的. 周恩来说,印度支那人民是爱好和平的.从战争开始以来,越南民主共 和国屡次向法国政府提出经过协商途径和平解决印度支那问题的建议,但是,法国统治集团中的主战派却不肯放弃重新征服印度支那人民的腐朽的殖 民政策,他们不肯停止这个被法国斥为"肮脏战争"的印度支那战争,或者 故意提出为对方所不能接受的条件来阻碍停止这个战争. 毫无疑问,法国广大人民是希望停止印度支那战争的.他们日益清楚地 认识到,这一殖民战争的继续,使法国的民族利益和国际地位受到了严重的 损害.许多有远见的法国政治人物,也都认识到了这一殖民战争的毫无前途, 因而主张在印度支那停止战争,恢复和平.许多法国人都在问:既然在朝鲜 能够停战,为什么在印度支那不能够停战呢?美国人自己既然在朝鲜接受停 战,为什么又不容许法国人在印度支那接受停战呢? 提出上述的质问后,中国外交部长进一步指出,问题的关键在于:美国 干涉者害怕和平.他们在朝鲜被迫停战后力图继续保持和加强国际紧张局 势.因此,美国干涉者就对印度支那战争采取了进一步干涉和扩大的政策. 而法国统治集团中的主战派也一直追随着美国的这种政策. 众所周知,早在 1947 年美国就策划越南保大皇室的复辟运动. 1950 年,美国政府在发动侵略朝鲜战争和侵占中国台湾的同时,加强了 对法国在印度支那战争的军事援助,企图直接参加这一战争.在朝鲜停战实 现后,美国不但进一步从各方面渗入印度支那,而且公开地派遣它的空军人 员前赴印度支那直接参战.目前法国在印度支那进行战争的全部经费,已有 70%左右系由美国担负,美国干涉者并不讳言他们企图接替法国在印度支那 进行的殖民战争.他们正在拉拢印度支那的 3 个所谓"国民政府",要直接 训练所谓"国民军队",这种政策,既侵犯了印度支那人民的独立和自由, 而且也是在排挤法国,以便最后将印度支那变为美国自己的殖民地. 周恩来说,不难看出,美国干涉者扩大印度支那战争的目的决不限于夺 取印度支那,它还企图以印度支那为基地来对整个东南亚进行侵略.在日内 瓦会议召开之前不久,美国国务卿竟公开号召对印度支那采取"联合行动", 并策动组织东南亚和西太平洋的军事集团.虽然美国这种威胁亚洲和平的政 策已经遭到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首先是亚洲人民的反对,但是,仅在几 天以前,美国政府还在宣称,关于组织东南亚军事集团的商谈正在活跃地进 行着,并且说,这样的一个组织正在形成中.这就表明:当日内瓦会议正在 讨论恢复印度支那和平的时候,美国正在积极活动,拉拢其他国家参加它所 策划的军事冒险. 美国为了组织军事集团和扩大战争,照例要制造许多借口,照例要把它 说成是为了"巩固美国的国防安全"和"保卫自由世界".中国外交部长反 驳说,大家知道,美国并不是一个亚洲国家,它的安全也没有遭受任何亚洲 国家的威胁,更没有受到争取独立和自由的印度支那人民的威胁.然而,美 国政府却一直策划在远东、东南亚、中东和近东建立一系列的所谓防御集团. 这些区域中的任何一国都在远离美国国境数千海里以外.显然,美国的国防 安全同这些区域并无关系.这就说明:这些所谓防御集团的组织,并不是为 了防御,也不是为了所谓保卫自由,而是为了在亚洲扩大殖民战争,建立新 的殖民帝国,以奴役亚洲人民,并强迫他们为了美国少数人的垄断资本集团 的利益而互相残杀;同时,这也不是为了保护它的西方盟友的利益,相反地, 却是为了排挤几个衰落了的竞争对手以便取而代之.不用说,美国在亚洲组 织侵略集团的活动是与美国准备世界战争、建立世界霸权的目的分不开的. 周恩来说,为了掩盖扩大殖民战争和建立殖民帝国的野心,美国统治集 团中的某些人士不断制造所谓中华人民共和国干涉印度支那战争的奇谈,借 此来对亚洲人民进行欺骗.这种所谓中华人民共和国干涉印度支那战争的诽 谤,不过是他们想掩盖美国对印度支那战争的干涉和企图在亚洲各族人民中 制造分裂的烟幕弹罢了. 中国外长继续指出,美国这种在亚洲组织侵略集团的活动,与维护亚洲 的集体安全毫无共同之点.事实上,它的这些活动是背着亚洲人民和许多亚 洲国家进行的.在亚洲组织一些国家反对另一些国家的对立集团,只能制造 和加深亚洲的不安和分裂.这种计划的实质,是为了在亚洲进行"分而治之" 的阴谋,以便把殖民主义的枷锁强加在亚洲人民的头上.当然,这是从未得 到而且也不会得到亚洲人民和许多亚洲国家的同意的. 周恩来说,维护亚洲的持久和平和集体安全,需要亚洲国家共同努力. 我在 4 月28 日讨论朝鲜问题的发言中曾经说过: "亚洲国家彼此之间应该进 行协商,以互相承担相应的义务的方法,共同努力维护亚洲的和平和安全." 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认为:亚洲国家应该互相尊重各国的独立和主权, 而不互相干涉内政;应该以和平协商方法解决各国之间的争端,而不使用武 力和威胁;应该在平等互利的基础上建立和发展各国之间的正常的经济和文 化关系,而不容许歧视和限制.只有这样,才能使亚洲国家避免新的殖民主 义者利用亚洲人打亚洲人的空前灾难而获得和平和安全. 中国人民和印度支那人民向来具有深厚的友谊.最近 100 年来,由于同 样遭受殖民主义的侵略,中国人民和印度支那人民在各 1O6 自进行的民族解 放运动中互相同情,这是理所当然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越南民主共 和国同中华人民共和国之间就建立了正式的外交关系.同时,两国政府又根 据平等互利的原则建立了正常的经济关系和文化关系.这种友好关系正在发 展着.中越两国政府的共同的愿望就是互相尊重独立主权,互不干涉内政和 保卫亚洲及世界的和平. "为了保卫亚洲和世界的和平,中国人民极其希望印度支那的战争能够 早日停止,印度支那的和平生活能够早日恢复."周恩来说,"不仅中国人 民如此.亚洲各国人民同样地支持印度支那问题的和平解决.要求印度支那 停战的呼声从印度、印度尼西亚、缅甸和巴基斯坦等国不断传来.最近在科 伦坡召开的 5 个亚洲国家的总理会议,同佯也对恢复印度支那的和平表示了 关心.欧洲和其他各洲人民要求印度支那停战的愿望并不亚于亚洲人民,就 在美国的政治家中,也并非人人赞成在印度支那及东南亚进行军事冒险." "主席先生:印度支那人民为了民族解放的神圣事业,已经奋斗了将近 一个世纪之久."周恩来说,"为了增进我们这次会议对于越南人民及整个 印度支那人民的愿望的了解, 我想请大家读一读 1945 年9月2日越南民主共 和国的独立宣言.也许出乎某些先生意料之外,越南独立宣言是引用 1776 年美国独立宣言中"一切人们生来总是平等的,他们应有这些天赋的不可剥 夺的权利.那就是生存、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权利.'然后,越南独立宣言就这 样说: '一个 80 多年来敢于反抗法国人的奴隶统治的民族,一个数年来敢于 站在盟国一边共同去反抗法西斯的民族,这个民族一定要取得自由,这个民 族一定要获得独立!'各位先生,难道越南人民这个要求是过分的吗?我想, 曾经在 1776 年和 1791 年发表过这两个伟大宣言的国家的政府,应该承认印 度支那人民同美国和法国的人民一样,是必须完全享受独立自由和平等的权 利的." 中华人民共和国代表团,希望会议以最严肃的态度来考虑越南民主共和 国代表团首席代表范文同先生代表越南人民所提出的关于恢复印度支那和 平,实现越南、高棉、寮国的民族独立、国家统一和民主自由的声明和建议. 中国代表团认为,越南民主共和国代表团的声明和建议真正表现出了印度支 那人民为和平、独立、统一、民主而斗争的意志和他们的合理要求.这些建 议,在中国代表团看来,已经为和平解决印度支那问题开辟了道路. 但是,法国代表团团长皮杜尔先生在 5 月8日的发言中,却仍然采取了 殖民统治者的态度,继续无视法国政府曾经承认过的越南民主共和国的存在 以及它的政府获得越南广大人民拥护的实际情况.他并拒绝高棉抗战政府和 寮国抗战政府的代表参加会议.他撇开了恢复印度支那和平的政治基础,而 以战胜者自居,提出了停止敌对行动的片面条件,来要求印度支那人民接受. 这是不现实的、不合理的,是不符合于根据平等权利进行协商的原则的. "主席先生,我们大家既然坐在一起来审查和研究恢复印度支那和平的 办法,"周恩来说,"那末,就应该按照目前印度支那及亚洲的实际情况, 在承认印度支那人民的民族权利的基础上来寻求对于有关双方都是光荣的、 公平的、合理的条件,并采取有效措施,以便在印度支那能够早日实现停战 和恢复和平.如果与会各国代表都具有恢复印度支那和平的真诚愿望,我相 信,会议达成协议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苏联代表团团长、外交部长莫洛托夫,在1954 年5月14 日的发言中, 一开头就扼要地指出:"印度支那问题是具有重大的国际意义的.正因为这 样,恢复印度支那和平的问题才被提到日内瓦的法国、英国、美国、中华人 民共和国、苏联和其他有关国家的外长会议上来讨论的." "在这里有时有人建议不要触及问题的过去历史,不要讨论政治问题, 而仅限于研究印度支那问题的军事方面等等.如果我们顺着这条路走去,我 们可能一点也解决不了摆在日内瓦会议面前的任务."苏联外长说,"法国 政府主动地把这一问题提交日内瓦会议讨论,当然并不是偶然的.同样,去 年法国、英国、美国 3 国外长曾多次举行会议,也讨论印度支那问题,而没 有取得积极的结果,这种情况也不是偶然的.因为在那些会议上,大家企图 避开事情的实质不谈,而只想以泛泛的言词来处理印度支那问题.显然,他 们认为,剩下来的事情是可以用武力来解决的.但是,印度支那战争却拖得 越来越长久了.因此,法国政府只是因为处于走投无路的境地才把这个问题 提交有 5 大国代表和其他有关方面参加的日内瓦会议来讨论的." "法国代表团团长皮杜尔在谈到越南时说,越南所发生的是内战.但是, 事实却是另一回事.在越南所进行的不是内战,不是两部分越南人民之间的 战争,而是另一种类型的战争."莫洛托夫指出,"90 年前,不仅越南,而 是整个印度支那都沦为法国的殖民地.然而,自那时起,很多水从桥下流过 去了——整个世界发生了许多重要的变化,这些变化不能不影响到亚洲的情 况,其中包括印度支那." 越南民主共和国代表团首席代表范文同在日内瓦会议上使人信服他说明 了印度支那局势发展的经过,这种经过对印度支那各国人民的历史发展有着 非常重要的意义,井大体上确定了印度支那的实际政治情况.苏外长进一步 指出,这些事件证明:在印度支那,首先是在越南,所进行的不是内战.从 法国方面来讲,这是殖民战争,而对于为挣脱外国殖民统治、力争取自由和 独立而斗争的印度支那人民来讲,这是民族解放战争. 莫洛托夫在历述了越南民主共和国诞生的经过,及其在争取自己的民族 独立的斗争中所取得的重大成就后指出:这一切都说明,越南民主共和国是 一个走上独立道路并关心自己人民的需要的新兴国家.这一新兴国家应该会 得到而且事实上也已经得到了本国人民的积极支持,得到了世界各国人民、 首先是那些把越南人民的胜利看成是自己的胜利的亚洲各国人民的积极支 持. "现在重提一下关于保大政府的一些事情是有益的.这些事 1 09 情, 敌视越南民主共和国的人是宁愿放过不谈的.事实是:早在 1945 年8月25 日,即政权转到民主政府手中以后没有几天,与日本占领者合作过的保大退 位了,他在退位的宣告中说,他统治 20 年来没有给越南一点好处.另一件事 实是:保大在他的退位宣告中得出结论说,必须承认政权己归于越南民主政 府,并号召全国各阶层人民均应统一并拥护人民所建立起来的民主政府." 莫洛托夫在讲述了这一段铁的事实后反问道:"既然事实如此,那又怎能说 法国占领当局所扶植起来的现在的保大政府是合法的越南政府呢?这些事实 证明,合法的越南政府是越南国民大会所建立的民主政府,这一政府也曾为 法国政府所承认并在自己的人民中间有深厚的基础." 苏联外长说,如果我们想了解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印度支那所发生的 事件,了解越南民主政府的崇高的威信和广泛的影响的基础是什么,那就不 能忘记这些事实和类似的事实.在不很久以前,法国政府自己也承认过这一 点. 1946 年间,法国政府和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签订了一些协定.在这些协 定中,"法兰西政府承认越南共和国是一个自由国家,有它的政府、国会、 军队和财政".在这些协定中,完全没有"殖民地"字样,也完全没有提到 殖民制度. 现在大家都很明了,法国当局在越南签订这些协定的时候是不准备履行 的,显然,这些协定是被打算利用来使法国军队开入印度支那半岛境内,以 恢复外国对印度支那的殖民统治. 如果法国政府遵守了法国和越南之间的这些协定,那末,法国和越南之 间就不致发生任何战争.然而,事情的发展却不是这样.法国政府破坏了这 些协定,发动了对越南的战争,以致 8 年来一直在印度支那进行着殖民战争. 莫洛托夫说,这个战争在法国本国就极不得人心,更不用谈在其他国家了. 它是以"肮脏战争"著名的.这个战争给法国人民带来了巨大的不幸,使法 国人遭到严重的人力和物力的损失.而且,很明显,这个战争是不会取得胜 利的,是没有前途的. "印度支那人民解放斗争的范例是具有历史意义的.它表明:在我们这 个时代里,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曾经遭受殖民压迫的人民群众已经起来保 卫自己的民族权利和自由,那就不可能迫使那里的人民重过旧的生活,不可 能用武器和种种暴力手段来镇压民族运动了."苏联外长说,"然而,某些 国家的政府还不愿考虑这一点.可是印度支那事件的发展——而且还不仅是 印度支那——说明,殖民地与附属国的民族解放运动已经迫使那些固执的想 倒退向陈腐的殖民制度和维持殖民地的外国统治的人加以考虑." 莫洛托夫说,关于这一方面,法国总理拉尼埃于 1953 年10 月27 日在法 国国民议会上的发言是值得注意的.他在谈到越南的政治情况时说:"在越 南内部还没有什么力量足以在政治上与胡志明的政治威望相抗衡的."从这 些话中可以清楚地看出,连法国政府本身对它所支持的那些印度支那政权的 估价都不高,这些政权过去是,现在仍然是与印度支那人民毫不相干的. 虽然,现在还有人主张继续进行印度支那的殖民战争.可是,考虑到目 前的局势,他们也都看到,仅仅在那里继续进行战争是对印度支那问题毫无 帮助的.结果他们走上危险的道路,策划扩大印度支那战争.这种计划对东 南亚各国人民是一种威胁. 莫洛托夫在发言中继续指出,在这方面,不能不提到印度支那战争扩大 的危险日益增长的事实.各国人民要求结束印度支那战争愈是坚决,美国有 势力的集团也就愈加频繁地谈到美国必须公开武装干涉印度支那战争.目前 正在加紧为这种干涉寻找莫须有的理由.他们特别小心翼翼地注意避免美国 在实现相应的在亚洲的新侵略计划时完全陷于孤立.我们最近已经看到,为 了达到这种目的,有人在顽固地企图拼凑有美国、法国、英国以及其他一些 国家参加的某种集团.在日内瓦会议前,随着会议的日益逼近,这种企图也 就日益明显.在日内瓦会议前夕大嚷要扩大美国对印度支那战争的干涉的不 是别人,正是美国的国务卿.当东南亚各国人民只希望一种东西——和平、 民族独立和自由的时候, 这种自命为东 南亚人民的保护者的角色的行为是不 是至少可以说是太放肆了呢? 莫洛托夫说,最近几年中,美国日益热衷于印度支那事件,竭力采取支 持那里的殖民政权的态度.只须引述最近几年来美国给予法国与法国有关的 印度支那政府的经济援助的材料,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1952 年到 1953 年是 31400 万美元. 1953 年到 1954 年是 10 亿美元以上,这个数目为印度支那战争全部费用 的4/5.1954 年到 1955 年财政年度,这些拨款总数达 113300 万美元.本来, 大家都知道,出钱的老爷点什么曲子就唱什么歌.美国对印度支那的干涉, 现在还以供给武器和军用物资,派遣军事顾问、教官、专家等形式而不断扩 大.这是恢复印度支那和平的道路上的主要障碍.而且,这种干涉将导致印 度支那军事行动规模的扩大,以及由此而产生的一切其他后果. 这位苏联外长说,所有这一切证明,对于新的世界大战的准备也在东方 加紧进行着.今年 1 月13 日,美国国务卿在解释美国在远东的这些计划意义 时说过:"以战略观点来看,美国在这一地区的利益与所谓沿岸岛屿链锁是 非常紧密地联系着的.这个沿岸岛屿链锁,实质上有两个大陆基地.在北部 为大陆的朝鲜,在南部,如我们所希望的,是印度支那.它们之间有着这样 一些岛屿:日本、琉球群岛(包括冲绳岛)、台湾、菲律宾、澳大利亚和新 西兰.美国有着各种形式的关于保证每一上述地区安全的协议,在某些情况 下,它并不以条约形式出现,然而仍然是现实的、千真万确的协议." 从美国国务卿的这一段话中可看出,执行美国战略计划的那些人是决不 关心印度支那人民或是这一地区其他国家人民的权利和命运的.从另一方面 也可看出:准备在这一地区扩大战争的这些美国战略计划,对这整个广大地 区人民的和平发展是一个严重的威胁. 莫洛托夫说,日内瓦会议在它是否能完成反对在东南亚扩大战争的侵略 计划这一任务上负有重大的责任.只有给这一战争计划一个决定性的反击才 符合日内瓦会议的任务,日内瓦会议的目的过去和现在都是恢复印度支那和 平.那么,怎样才算是恢复印度支那和平呢?日内瓦会议不能把这一任务作 这样的理解:把印度支那敌对行动的停止,变成为希望利用它来准备扩大印 度支那战争的一方狡猾地安排的喘息机会.对于日内瓦会议的任务应当作这 佯的理解:日内瓦会议应当获得早日停止印度支那的敌对行动,并同时达成 一个使印度支那人民在保障他们的民族独立和民主权利方面的合法要求能够 得到满足的协议. 苏联外长最后指出,越南民主共和国首席代表在这里提出了一些建议, 这些建议为解决印度支那问题提供了基础,并能保证恢复印度支那和平.苏 联代表团也和中华人民共和国代表团一样,对越南民主共和国代表所提出的 建议寄予极大的重视.苏联代表团对这些建议表示支持,并希望这些建议会 得到应有的注意.苏联政府认为,在对印度支那人民的民族利益作应有的考 虑下来解决印度支那问题,将不仅在巩固亚洲和平的事业中,而且在巩固世 界和平的事业中都是一个重要步骤. 欲知日内瓦会议是否能取得积极的成果,且看下文分解. 第十章 正义的胜利 全球注目日内瓦,克服阻挠结硕果; 殖民主义遭痛斥,协议达成乐开花. 全世界人民注目的日内瓦会议,经过与会各国代表团 75 天的紧张工作, 终于克服了最后的阻挠,就恢复印度支那和平问题达成了协议,签订了关于 在越南、老挝、柬埔寨停止敌对行动的协定.这些协议的达成,不仅将结束 8 年的印度支那战争,把和平带给印度支那人民和法国人民,而且也将进一 步缓和亚洲及世界的紧张局势.这是印度支那 3 国人民斗争的胜利,这是亚 洲和全世界和平、正义力量的胜利. 日内瓦会议的结果,促进了国际紧张同势的进一步和缓,但是,会议在 进行中却遇到了不少的障碍和困难.这些障碍和困难主要是从美国政府方面 来的.美国政府和南朝鲜李承晚集团,对于讨论和平解决朝鲜问题的会议, 一贯采取了蛮横无理的破坏态度.最后,美国政府更操纵参加会议的一部分 国家,发表了一个所谓"共同宣言",使会议陷于中断,以致未能实现和平 解决朝鲜问题的任务.在讨论印度支那问题的会议中,由于大多数与会国家 的共同努力,克服了美国方面所造成的种种阻挠,关于恢复印度支那和平的 协议才得以达成.中国代表团认为,在这些协议中,虽然还有某些地方不能 完全令人满意,但是,日内瓦会议关于恢复印度支那和平的成就是很大的. 朝鲜问题没有达成协议并不能减低这一成就的重要性. 日内瓦会议关于恢复印度支那和平的协议,是在法国承认印度支那人民 的民族权利的基础上达成的.这些协议不仅规定了印度支那 3 国停止敌对行 动的具体办法,以结束印度支那的 8 年战争,将和平带给印度支那人民和法 国人民,而且也规定了解决印度支那 3 国政治问题的原则.保证尊重越南、 老挝和柬埔寨 3 国的独立、主权、统一和领土完整,并对它们的内政不予任 何干涉的原则,也获得了与会各国的承认. 根据日内瓦会议关于停止印度支那 3 国敌对行动的协定,越南、老挝和 柬埔寨 3 国在停战后将不从境外进入增援性的外国军队和军事人员以及各种 武器和弹药,仅老挝和柬埔寨自卫武器不在此限.这些协议的严格实施,将 保证印度支那的稳定.与会各国并一致同意邀请印度、波兰和加拿大 3 国组 织国际委员会,负责监察越南、老挝和柬埔寨停止敌对行动的实施. 根据日内瓦会议关于解决印度支那政治问题的原则,越南、老挝和柬埔 寨3国将在分别规定的期限内举行全国的自由选举,以实现各该国在民主基 础上的统一.越南将在 1956 年7月内举行全国自由选举;老挝和柬埔寨则将 在1955 年内举行全国的自由选举. 印度支那 3 国基于在日内瓦会议上所承担 的义务,将禁止任何国家在它们各自的领土上建立军事基地.这3个印度支 那国家并承担义务不参加任何军事同盟,不容许被利用来恢复敌对行动或服 务侵略政策.这样,印度支那 3 国的人民就有可能在他们各自的祖国的土地 上过和平生活,并从事于和平建设. 1954 年7月20 日,《关于在越南停止敌对行动的协定》、《关于在老 挝停止敌对行动的协定》、《关于在柬埔寨停止敌对行动的协定》3 个文件 签字之后,第二天,1954 年7月21 日,出席日内瓦会议的各国代表团,除 美国和南越没有参加外,又签署了《日内瓦会议最后宣言》,主要是向全世 界各国政府和人民介绍日内瓦会议所取得的成果,以便于各国政府和人民监 督和促进各项协定的贯切和执行.现将这一文件笔录如下: 由柬埔寨、越南国、美利坚合众国、法兰西共和国、老挝、越南民主共 和国、中华人民共和国、联合王国、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代表所参加 的关于恢复印度支那和平问题的日内瓦会议 1954 年7月21 目的最后宣言: 一、会议注意到在柬埔寨、老挝和越南结束敌对行动的各项协定,这些 协定并建立了关于其条款之执行的国际监察和监督. 二、会议庆幸在柬埔寨、老挝和越南的敌对行动的结束.会议确信:本 宣言和各项停止敌对行动协定中所规定的条款的实施,将使柬埔寨、老挝和 越南从此能够完全独立自主地在国际的和平大家庭中起它们的作用. 三、会议注意到柬埔寨和老挝政府的声明,即两国政府愿意采取使全体 公民均能参加全国共同生活的措施,特别是参加最近的全国选举,此项全国 选举将在 1955 年内根据各该国宪法在尊重基本自由的条件下以秘密投票方 式举行. 四、会议注意到越南停止敌对行动中关于禁止外国军队和军事人员以及 各种武器和弹药进入越南的条款.会议同样注意到柬埔寨和老挝两国政府的 声明,即两国政府决心不要求关于军事物资、人员和教官的外国援助,除非 为了有效地保卫本国领土的目的,而在老挝,则更须限于老挝停止敌对行动 协定所规定的范围之内. 五、会议注意到越南停止敌对行动协定中关于在双方集结区内不得建立 任何外国军事基地的条款.同时,双方应注意,务使划归他们的地区不参加 任何军事同盟,并不被用来恢复敌对行动或服务于侵略政策.会议同样注意 到柬埔寨和老挝政府的声明,根据此项声明,两国将不与其他国家缔结任何 协定,如果此项协定包括参加不符合于联合国宪章原则的,而在老挝又更不 符合于老挝停止敌对行动协定原则的军事同盟的义务,或包括当他们的安全 不受威胁时在柬埔寨或老挝领土上为外国军事力量建立基地的义务. 六、会议确认:关于越南的协定的主要目的是解决军事问题,以便结束 敌对行动,并确认军事分界线是临时性的界线,无论如何不能被解释为政治 的或领土上的边界.会议坚信:实施本宣言和停止敌对行动协定所规定的条 款,将造成在最近时期内实现越南政治解决的必要前提. 七、会议声明:关于越南,在尊重独立、统一和领土完整的原则的基础 上对各项政治问题的解决,应使越南人民享有经由秘密投票的自由全国选举 而建立的民主机构所保证的基本自由.为使和平的恢复得到足够的进展,并 使自由表现民族意志的一切必要条件得以具备,将在 1956 年7月内,在停止 敌对行动协定中所规定的国际监察和监督委员会成员国代表所组成的国际委 员会的监督下举行全国选举.自1955 年7月20 日起,双方地区有代表性的 负责当局,应就此项问题进行协商. 八、停止敌对行动协定中关于保证维护生命财产的各项条款,必须最严 格地予以执行,特别是必须使在越南的每一个人都能自由地选择他愿意居住 的地区. 九、越南南北两地区有代表性的负责当局,以及老挝和柬埔寨的当局, 不得对战时曾以任何方式与对方合作的人员或其家属加以个别或集体的报 复. 十、会议注意到法兰西共和国政府的声明:即法兰西共和国政府愿意根 据有关各国政府的请求,在经双方协议规定的期限内,从柬埔寨、老挝和越 南的领土上撤退其军队;但如经双方协议,一定数量的法国军队在规定的期 限内,留驻在规定的地点者不在此限. 十一、会议注意到法国政府的声明,即法国政府将在尊重柬埔寨、老挝 和越南三国的独立、主权、统一和领土完整的基础上,来解决有关恢复和巩 固柬埔寨、老挝和越南和平的一切问题. 十二,日内瓦会议的每个与会国家在对柬埔寨、老挝和越南三国的关系 上,保证尊重上述各国的主权、独立、统一和领土完整,并对其内政不予任 何干涉. 十三、与会各国同意就国际监察和监督委员会向他们提出的任何问题彼 此进行协商,以便研究为保证柬埔寨、老挝和越南的停止敌对行动协定被尊 重所必需的措施. 日内瓦会议有关印度支那的各项协定和宣言签字之后,7 月21 日,苏联 代表团团长莫洛托夫在最后一次会议上发言说:"今天所签订的协定对于亚 洲人民说来,是具有巨大的重要性的,在那里,又一片战火被扑灭了.同时, 这些协定是朝着巩固和平和发展国际合作迈进的又一大步." "日内瓦会议进行了将近 3 个月.今天我们知道会议完成了什么,还有 什么没有能完成."莫洛托夫说,"在这方面,有必要追述一点,这就是朝 鲜问题仍然有待根据朝鲜国家统一的利益加以解决." 苏联外长在追述日内瓦会议历程时讲道:"这次会议上对印度支那问题 进行的研究,经过两个阶段.我们大家都记得会议的第一个阶段所遭到的困 难.但是这些困难被克服了.我们决不能过低估计越南民主共和国代表团和 法国代表团,在会议期间为了克服这些困难而作出的贡献,谈判提供了促进 彼此谅解的机会,同时有关双方在这里也表示了诚意,这个事实是具有重大 意义的.在会议过程中,与会者发现有可能使他们的主张更趋接近,互相让 步,从而使谈判得到成就.但是,如果说美国代表团没有和其他与会者一起 充分参加这一切复杂的工作,而采取了一种特殊的立场,那末我们大家都是 知道这一点的." "另一方面,"莫洛托夫强调指出,"日内瓦会议表明,在解决紧急的 国际问题方面,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参加是有着巨大的积极的重要作用的.这 次会议的进程表明,某些国家的侵略集团仍在设置的阻挠中国参加解决国际 问题的人为障碍,已经被生活本身扫除了." 莫洛托夫最后说:今天,日内瓦会议达成协议的消息将传遍全世界.日 内瓦会议获得的成功是符合于一切爱好和平的人民的利益的,符合于和平和 各国人民自由的利益的.我相信这些协议和日内瓦会议的重要结果将加强各 国人民进一步缓和国际紧张局势、进一步巩固和平的意志和努力. 在同一天的会议上,7 月21 日最后一次会议,越南民主共和国代表团团 长范文同在发言中首先讲道:"这些协定的签订,将使印度支那的敌对行动 得以结束.这是越南民主共和国人民、印度支那各国人民、法国人民和亚洲 人民的一个伟大的胜利,是各国爱好和平的人民的一个伟大的胜利.这是和 平的一个伟大的胜利." "日内瓦印度支那问题会议的圆满结束,再一次证明了,通过谈判方式 解决一切国际争端——即使是最严重的国际冲突——是可能的.在承认印度 支那各国人民的民族权利的基础上达成印度支那的和平,是被压迫的各国人 民的一个胜利,他们高举着为民族和民主自由而斗争的旗帜."范文同说, "越南民主共和国代表团代表越南民主共和国人民和政府向与会各国,向所 有对和平各自作了贡献的爱好和平的各国人民和政府,表示深切的感激,我 们的人民 8 年以来已为和平作了英勇斗争." "我们已经迈进了一大步",范文同说,"但是,还要继续努力.我们 还需要通过解决各项政治问题来在印度支那建立稳定而持久的和平,在这些 政治问题中,首先是通过选举,就是说通过和平与民主的道路来实现我们的 人民的国家统一." "在另一方面,我们还需要建设长期受战争摧残的我国,继续和更进一 步实现民主自由,其中包括宗教与信仰的自由,还要发展经济和文化,而这 一切都是为了提高我国人民的物质和文化生活的水平."这位越南民主共和 国政府负责人继续说,"要完成已经摆在我们面前的这些任务,我们需要我 们朋友们的同情、支持和援助,而且需要和东南亚与亚洲各国人民在相互尊 重领土主权、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和平共处的基础上进行 合作,并且还要和全世界所有的国家建立良好的关系." 范文同特别讲到要和法国建立正常关系.他说,法国是以伟大的自由传 统著称的国家,越南民主共和国热烈地希望与它建立信任和友好的关系,这 种关系对于恢复印度支那和平,对于解决有关恢复印度支那和平的一切问 题,都是非常必要的.我们愿意在平等互利的基础上与法国建立经济和文化 关系. "我们需要和平来统一我们的国家,并着手建设我们的国家."范文同 说,"我们将忠实而严格地执行我们已签署的协定的一切条款.我们希望其 他有关各方也将如此.我们都需要维持和巩固刚刚获得的和平.我们在激动 的心情中思念我国人民,他们在战时热爱他们的祖国并为祖国奋不顾身,他 们在眼前的和平时期中,也将如此.会议已为我国的统一规定了一个日期. 我们将使统一实现,我们将像已经赢得和平那样赢得统一.世界上没有任何 力量不论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力量——能使我们离开通过和平和民主走向统 一的这条道路.统一将完成我们的民族独立." 范文同最后激情地说: "越南人民!南部的同胞们,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我们祖国的独立和统一都由我们掌握着.全世界爱好和平与正义的人们都是 与我们同心一一致的.请你记住胡志明主席的话:斗争是艰苦的,但是,最 后胜利是属于我们的.和平万岁!我们祖国的统一万岁!" 中华人民共和国代表团团长周恩来, 在7月21 日最后一次会议上发言指 出:印度支那和平的恢复和印度支那 3 国的独立和统一,不仅是印度支那人 民和法国人民的深切愿望,同时也是亚洲及全世界爱好和平人民的共同要 求.我们深信,日内瓦会议所达成的协议,必将获得世界各国、特别是密切 关心印度支那停战的科伦坡会议国家的支持.中华人民共和国代表团完全同 意和支持这些协议,并且声明愿意与各有关国家共同保证这些协议的彻底实 现. 周恩来说,印度支那的停战再一次证明了和平的力量是阻挡不住的.世 界上赞成和平共处的国家越来越多.任何制造分裂、组织对立的军事集团的 实力政策,是不得人心的.亚洲人民所要求的决不是分裂和对立,而是和平 和合作. 为了维护亚洲的集体和平,这位中国外长认为,亚洲国家彼此之间应该 根据互相尊重领土主权、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平共处的 原则进行协商和合作.同时,我们并愿与抱着同一目的的亚洲以外的国家共 同努力维护亚洲及世界的和平和安全.最近,中印、中缅的联合声明,越南 民主共和国胡志明主席支持这些声明的谈话,以及亚洲及世界舆论对于这些 声明的支持,充分证明巩固亚洲和平的前途是光明的. 这次在日内瓦会议上曾经讨论了两大问题,即和平解决朝鲜问题和恢复 印度支那和平问题.周恩来说,关于和平解决朝鲜问题,虽然没有达成协议, 但是,它并没有从议程上去掉.现在,本会议对于恢复印度支那和平问题, 不仅达成了停止敌对行动的协议,而且达成了关于解决政治问题的原则协 议.这就为和平解决朝鲜问题带来了新的希望. 最后,周恩来指出,如果有关国家具有和平诚意,国际争端是可以经过 协商获得解决的.在这次会议中,越南民主共和国代表团首席代表范文同先 生和法国代表团团长孟戴斯一弗朗斯先生都表现了很好的和解精神.本会议 两位主席苏联代表团首席代表莫洛托夫先生和英国代表团团长艾登先生,对 于推进双方和本会议达成协议的努力,是值得我们称道的. "主席先生,印度支那敌对行动的停止就要实现了.举世渴望的印度支 那的和平就要恢复了.正如在朝鲜一样,和平又一次战胜了战争."周恩来 说,"让我们更加坚定信心,继续为维护和巩固世界和平而努力." 美国代表团,对日内瓦会议达成的有关印度支那问题的协议是沮丧的. 因此,他们没有发表什么讲话,只是在 1954 年7月23 日,美国副国务卿史 密斯自日内瓦返抵美国时发表了如下的声明: 虽然日内瓦会议所达成的协定包含了美国所不喜欢的东西,然而我相信 会议的结果是在当时情况下所能获得的最好的结果. 美国的态度已经在美国在日内瓦所作的单方的宣言①中正式说明了,并 且在总统 7 月21 日的声明中也明白他说明它的概要了.我也相信,我们在日 内瓦会议将结束的紧要时刻派遣代表出席的决定,不论从时间与策略方面来 说,都是明智而有效的.而且我可以指出,在我们分析和讨论日内瓦会议的 结果时,要记住:在战场上得不到或保持不住的东西,很少能够用外交方法 在会议桌上取得. 也许美国副国务卿史密斯先生说的是心里话.当时世界的主流是和平、 民主、自由和独立,的确像史密斯所说的:"在战场上得不到或保持不住的 东西,很少能够用外交方法在会议桌上取得."人们希望美国政策制定人, 要顺应形势的发展,不要逆潮流而动.但是,美国并没有这样做,正当日内 瓦协议实施贯彻的时候,它又将侵略魔掌伸向印度支那,伸向东南亚.欲知 详情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附:美国代表史密斯在日内瓦会议上的声明 (1954 年7月21 日) 主席先生,各位代表: 像我在我们 7 月18 日的会议上向各位代表所说的一样, 我国政府不准备 参加目前所提出的这种会议宣言.但是,美国就它对这些问题的态度发表单 方面的宣言如下: 美国政府决心按照联合国的原则和目的致力于加强和平,注意到了 1954 年7月20 日及 21 日在日内瓦(甲)法国老挝司令部和越南人民军司令部之 间;(乙)高棉王国军队司令部和越南人民军司令部之间;(丙)法越司令 部和越南人民军司令部之间所缔结的协定,及1954 年7月21 日提交给日内 瓦会议的宣言中所包含的第一到十二节. 关于上述各协定和各节,美国政府宣称,(一)按照联合国宪章第二条 第四款关于各会员国有义务在其国际关系上不得使用威胁或武力的规定,美 国将不使用威胁或武力去妨害它们;(二)美国将充分关切地注视违反上述 协定的任何侵略的再起并认为这是严重威胁国际和平和安全的. 第十一章 卑鄙的图谋 停战协定刚签订,东亚条约即出笼; 美国图谋印支那,取代法国急出兵. 日内瓦会议闭幕不久,正当"印度支那停止敌对行动协定"实施贯彻的 时候,美国侵略者的魔手便伸向东南亚,伸向印度支那,并疯狂地展开了一 系列的破坏活动. 首先,经过美国多方策划,在马尼拉举行了 8 国会议①,并根据华盛顿 当局为会议所准备的侵略计划,于1954 年9月8日签订了所谓 《东南亚集体 防务条约》和其他文件.这是美国在极不得人心的局势下,对它的追随者与 参与者横施压力的产物. 美国侵略集团的目的,是要组织分裂亚洲的战争集团,敌视中华人民共 和国,破坏日内瓦会议关于恢复印度支那和平的协议,镇压东方争取和平、 自由和民族独立的力量,遏止各国要求和平共处、建立集体和平的潮流,以 便于推行美国称霸亚洲的战争政策和侵略政策.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美国的 统治集团竟不顾亚洲人民和东南亚主要国家的反对,竭力制造分裂和敌对, 继续制造国际紧张局势,企图把亚洲变为酝酿新战争的温床. 根据美制草案而在马尼拉签订的所谓《东南亚集体防务条约》,是一个 侵略性的军事联盟.这个条约在序言和条文里,虽然也用了一些"同所有的 人民的所有政府和平共处"以及"保证""以和平方法解决它们可能卷入的 任何国际争端"的字句,但是,这绝不能掩盖这个条约对于东南亚及亚洲地 区的和平和安全的威胁.条约的第二条和第四条,明确规定了缔约国所承担 的军事和战争义务. 根据这些规定,各缔约国家不但要"分别地和共同地以持续的和有效的 自助和互助的办法,维持并发展它们个别的和集体的能力",不但对于对任 何缔约国的"武装进攻"都要加以"对付",而且对于只要是任何缔约国家 认为属于"武装进攻以外的任何方式的威胁"以及"可能危及本区域和平的 任何事实或情势的影响和威胁"的东西,都要"立即磋商""应当采取的措 施". 这个条约还规定,缔约国家所承担的军事和战争义务,适用于"各缔约 国今后可能经一致协议指定的任何国家或领土".事情很明白,这个条约不 但使缔约国家经常处于备战的状态,并且使美国侵略集团可以制造随便什么 样的借口,来发动战争或进行侵略,而有可能把所有的缔约国家拖入战火中 去.因此,这个条约与联合国宪章的宗旨和原则是完全背道而驰的.根据这 个条约而组织的东南亚军事联盟,与联合国宪章所规定的区域性组织是根本 不相容的. 东南亚军事联盟的成员国主要的不是亚洲国家.东南亚的主要国家印 度、印度尼西亚、缅甸和锡兰(今为斯里兰卡)都拒绝参加美国所召开的马 尼拉会议.美国违反亚洲国家、特别是东南亚国家的愿望,强行在东南亚地 区建立军事联盟,并使许多国家承担极为广泛和危险的军事义务,显然是要 把这个联盟作为它分裂亚洲并实行侵略战争的工具.美联社记者从马尼拉发 出的电讯中就认为:"东南亚集体防务条约"将是美国可以使用的"一条大 棒",并"使美国总统在这个地区……有较大的行动自由". 美国所拼凑的这个军事联盟的主要矛头,是指向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 美国制订的条约草案就曾公开地把这种意图写出来,说要以"共产党"作为 东南亚军事联盟的敌对目标.虽然,由于某些国家的主张,在马尼拉签订的 条约的条文中把"共产党"的字样取消了,但是附在条约后面的美国的所谓 "谅解"、依然表明美国所承认的敌对目标 "只适用于"并不存在的所谓 "共 产党侵略".当时参加会议的其他国家竟然也同意了这个"谅解".这些国 家既然把自己绑上了美国的战车,就很难摆脱美国的冒险政策为它们安排下 的危险的境地. 马尼拉会议除了签订了所谓"东南亚集体防务条约"之外,还签订了一 个议定书.这个议定书公然指定柬埔寨、老挝和所谓"自由越南"为"东南 亚集体防务条约"将予适用的国家和领土.这就是说,东南亚军事联盟的国 家已把印度支那这三个法兰西联邦成员国家列入了它们的军事联盟的范围之 内,并强迫它们承担军事义务.显然,这是公开地违反日内瓦会议关于恢复 印度支那和平的协议的. 日内瓦会议的协议曾明确规定印度支那 3 国不得参加任何军事联盟.东 南亚军事联盟国家片面地宣布对印度支那 3 国承担军事义务,显然是企图破 坏日内瓦会议关于恢复印度支那和平的协议,继续保持印度支那的紧张局 势.以便在印度支那重新挑起战争.东南亚军事联盟的国家采取片面宣布对 3 国承担军事义务的手法,把3国实际包括在条约区域范围之内,这是不能 不引起亚洲以及世界爱好和平人民的严重警惕的.马尼拉会议的几个主要国 家,对日内瓦会议的庄严协议承担了义务,它们决不能逃避因它们签订这个 议定书而在印度支那引起严重后果的责任. 马尼拉会议的国家签订了一个所谓"太平洋宪章",标榜它们要以"维 护各国人民平等权利和自决的原则",甚至"一切国家的独立",作为这个 实际上是殖民国家的军事联盟采取"共同行动的稳固基础".这种条文并不 能减弱《东南亚集体防务条约》的侵略作用. 东南亚军事联盟的操纵者随,柯以制造任何借口,干涉各国的内政,镇 压民族解放运动,甚至所有反对殖民者压迫和捍卫独立主权的行动,也要受 到严厉的干涉.美国当时颠覆危地马拉民主独立政府的侵略罪行,就是十分 鲜明的例证.一切尊重自由和独立的亚洲国家之所以拒绝参加东南亚军事联 盟,完全不是偶然的事. 许多事实证明,东南亚军事联盟是美国推行"实力政策"的工具,是对 亚洲各国和平和安全的威胁.因此,马尼拉会议的举行和《东南亚集体防务 条约》的签订,立即引起了广泛的反对和谴责.印度总理就指出,这个条约 是非常不幸的,因为它不单没有保障和平反而危及了和平.他并认为,殖民 国家及其支持者无力阻挡亚洲强大的反殖民主义的力量.这是确切不移之 论. 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人民已一再宣布,愿意与世界上任何国家在平 等、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干涉内政的基础上和平共处,并为建立 亚洲及全世界的集体和平作了巨大的努力.美国侵略集团在东南亚地区建立 的军事联盟,严重地威胁着亚洲国家的和平和安全,造成了亚洲的新的紧张 形势.中国政府多次声明坚决反对美国侵略集团这种敌视中国及亚洲各国人 民的侵略政策,并愿意与亚洲人民及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共同努力,以击 败美国的侵略政策,为建立亚洲及全世界的和平而不懈地奋斗.且说美国策 划签订《东南亚集体防务条约》、组织东南亚军事集团之后,又与法国政府 举行会谈,策划进一步破坏东南亚和印度支那和平,加剧亚洲紧张局势的阴 谋.在1954 年9月29 日发表的《美法两国会谈公报》宣称:"1954 年9月《东南亚集体防务条约》在马尼拉的缔结,提供了一个较之截至目前为止更 为坚实的基础,来援助亚洲的自由国家发展并维护它们的独立与安全."美 法两国代表重申他们的政府"支持柬埔塞、老挝和越南的完全独立的意向. 美法两国都将对柬埔寨、老挝和越南保障它们的自由、独立和增进它们人民 的福利的努力继续予以援助.法美两国正在本着这种精神援助越南政府,安 置为数已到 30 万左右自愿迁移到自由越南去的越南人." 公报说:"在为了这一地区的安全而进一步发展国民军以前,法国代表 表示,法国准备经与有关政府商定,在日内瓦协定许可的限度之内,并依将 来决定的数额,保留远征军的部队,以便对这一地区的安全有所贡献.美国 将考虑在给予 3 个联邦成员国的每一国军队的支援以外,在这些情况下给予 远征军财政援助的问题.这些问题对 3 个联邦成员国中的每一国都有重大的 影响,现正在和它们进行充分的讨论." 公报指出:"美法两国给予各联邦成员国的经济援助、预算支援及其他 援助的途径,为直接给予那个国家,美国代表不久即将与各联邦成员国政府 开始就直接援助问题进行讨论.有效地配合美法两国对 3 个联邦成员国中的 每一国的援助计划的方法正在考虑中,并将在分别与这些成员国进行讨论时 规划出来." 对于马尼拉军事条约和美法加紧勾结破坏印度支那和平及日内瓦协议的 行为,1954 年10 月22 日,越南民主共和国外交部发言人在答越南通讯社记 者问时,曾予以谴责和揭露.问答全文如下: 问:你对于马尼拉条约和把老挝、柬埔寨及越南南部划入这个条约的适 用区域的做法怎样看?你对于法国参加这个条约怎样看? 答:在日内瓦会议之前和开会期间,美国干涉主义分子曾想在东南亚建 立一个侵略性军事集团,目的是阻挠会议达成协议,并依照他们的指示延长 和扩大印度支那战争.但是,他们的企图失败了.日内瓦会议已达成了目的 在于在承认印度支那各国人民的民族权利的基础上恢复印度支那和平的协 议.由于美国干涉主义分子未能破坏这些协议的签订,他们正在设法阻碍已 达成条款的实施,为美国进一步干涉东南亚创造条件,并把这个地区的国家 变为美国的军事基地和殖民地.这就是马尼拉会议和所谓 《东南亚防务条约》 的政治含义. 大家知道,准备召开马尼拉会议和拟订草案的是美国,而像印度、印度 尼西亚、缅甸和锡兰这样的东南亚国家,不仅拒绝依附这个条约,而且还斥 责了它的侵略目的. 日内瓦会议宣言第五条规定:越南的签约双方"应注意,务使划归他们 的地区不参加任何军事同盟,并不被用来恢复敌对行动或服务于侵略政策". 柬埔寨和老挝政府也发表了类似的声明. 但是,马尼拉条约,特别是这个条约所附的议定书已片面地违反日内瓦 会议的协议,把老挝、柬埔寨和越南南部划入所谓《东南亚防务条约》的实 施范围之内. 这是公然破坏日内瓦协议,侵犯越南、老挝和柬埔寨的独立和主权,威 胁东南亚各国人民的安全和和平. 因此,苏联外交部已经在它 1954 年9月14 日的声明中正确地指出,把 这些条款(这就是马尼拉条约第四条和第八条以及附加的议定书)列入这个 条约中,就明确地证明他们显然阻挠关于老挝、柬埔寨和越南的日内瓦协议 的实施. 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部长周恩来,1954 年9月23 日在他向中国全国 人民代表大会所作的报告中说,把柬埔寨、老挝和越南南部划入东南亚集团 的"保护"区域,是一个企图阻挠实施日内瓦关于印度支那的协议的阴谋. 印度总理尼赫鲁 1954 年9月29 日在印度国会说,东南亚条约组织把一 个和平地区变成了一个可能发生战争的地区. 但是,联邦成员国关系部部长、法国出席马尼拉会议代表和所谓《东南 亚防务条约》签字人居伊·拉香波说过:"法国有充分的理由对关于印度支 那联邦成员国的议定韦的签订感到满意.根据这个议定书,这些国家和它们 的领土虽然还不是这个新组织的成员,却有权利享受条约第 3 条和第 4 条中 的规定.这意味着,这些国家可以得到这个条约中规定的经济和技术援助, 也意味着这个条约在发生侵略时所提供的保证将适用于这些国家的全部领 土." 越南人民和印度支那各国人民不同意这些不符合法国政府在日内瓦所承 担的义务的话. 问:我们应如何理解保罗·埃利将军 1954 年8月30 日向法国报界发表 的声明:"停火并没有改变法国在印度支那的政策的目的?" 答:在日内瓦会议以前,法国在印度支那的政策的目的是在美帝国主义 者愈来愈深入干涉印度支那的情况下实行殖民主义再征服.这种政策是从属 于希望拖延并扩大印度支那战争的华盛顿.但是,在印度支那人民胜利的抗 战面前,这种政策遭到了失败.日内瓦会议召开了,在会议期间,法国执行 了新的政策,这种政策促成了日内瓦谈判的成功.法国政府签订了在印度支 那3国停止敌对行动的协定.它还答应尊重这些国家的独立、主权、统一和 领土完整.但是,保罗·埃利将军在他的谈话中说:"停火并没有改变法国 在印度支那的政策的目的."他又说:"法国对越南南部的援助应当同美国 的援助相配合",还将有军事援助. 保罗·埃利将军所说的政策是不符合于法国政府在日内瓦会议上所奉行 的政策和法国政府签订的协议的精神的.这种政策倾向于遵循像在日内瓦会 议以前的时期那样的华盛顿路线. 问: 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和越南人民对 1954 年9月底在华盛顿举行的法 美谈判的态度如何? 答:在马尼拉条约签订以后,居伊·拉香波先生和保罗·埃利将军曾前 往华盛顿与美国就给予法国远征军和印度支那联邦成员国经济和军事援助问 题进行谈判. 法美会谈公报透露出的情况之一是法国政府同意美国援助将直接交给印 度支那联邦成员国,这意味着美帝国主义者愈来愈加紧干涉越南南部、老挝 和柬埔寨. 在谈到这次会谈时,这位法国部长说,法国政府和美国政府在印度支那 问题上的意见是完全一致的.这位法国部长又说:"我们在会谈中认识到, 我们正在越南进行同一的争取自由的斗争,应当进行充分的配合和充分的合 作."这是在日内瓦会议以前的时期中的惯常的语调. 对于美国干涉者来说,"争取自由的斗争"意味着继续扩大印度支那战 争.在日内瓦会议之后,从上述事实看来,"争取自由的斗争",对美帝国 主义者来说,意味着进行努力以阻挠日内瓦协定的履行. 华盛顿会谈不仅证明美国决心遵循侵略印度支那各国人民的政策,并且 还证明,在遵循这个否定日内瓦协定的政策时,美国在法国统治集团中找到 了一些殷勤的合作者. 越南人民和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强烈反对美国一直在不断奉行的这种 针对越南人民的基本权利的侵略政策.这种政策的目的过去是要延长和扩大 印度支那战争.在目前,它的目的是要阻碍日内瓦协定的实施,阻挠印度支 那的稳定和持久的和平的建立,在这个半岛制造一种不稳定的局势,严重威 胁印度支那各国的独立、主权、统一和领土完整,威胁它们的安全和和平. 越南人民和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决心忠实地严格地执行日内瓦协议. 同时,他们坚决地为使所有有关方面忠实地严格执行这些协议而奋斗,并坚 决反对一切违反日内瓦协议的行为. 虽然法国统治集团某些分子趋向于奉行一种违反日内瓦协议的文字和精 神及更加靠拢华盛顿的政策,这种政策已经在日内瓦会议上得到良好的结 果,他们希望在平等和互利的基础上同法国建立经济和文化关系,并且愿意 根据范文同先生和孟戴斯一弗朗斯先生在日内瓦交换的信件中所提到的各项 原则来解决法国在越南的利益的问题.我们坚信法国人民和在法国的所有的 爱好和平的人们将坚决支持这种政策. 在争取正确执行日内瓦协议,争取在承认印度支那人民的民族权利的基 础上建立印度支那的稳定而持久的和平,以及和法国建立信任和友好关系的 斗争中,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和越南人民知道他们是得到法国人民、东南亚 各国人民和政府以及全世界的所有爱好和平的国家的人民和政府的支持的. 为了进一步破坏日内瓦协议的实施,支持南越吴庭艳傀儡政府,协调各 方面的反动力量,美国政府特派柯林斯将军为驻南越特命全权大使.柯林斯 在赴南越一周后,1954 年11 月17 日对新闻记者发表谈话说:我来这里的目 的"是为了用一切可能的办法进行帮助,以便支持吴庭艳总理的政府,并且 统一调配美国政府准备给予和正在给予越南人民的援助,以帮助他们解决你 们国家当前的困难问题". 当然,何林斯说,我到这里不过一个星期,因此我不打算开口说,已经 对援助吴庭艳总理的政府的确切方式和方法得出确定的结论.但是在这一星 期里,我有机会和总理、埃利将军、美国驻在这里的各代表团团长会谈过, 同时也听取了美国各代表团、法国军队参谋部和越南国民军参谋部的汇报. 柯林斯进一步指出:"我希望我们能一道进行摆在我们面前的工作,我 今天上午怀着极大的兴趣阅读了吴庭艳总理昨晚发表的声明,他在这篇声明 中对越南各界人民说了话.如果我只在你们国家任了一个星期就敢冒昧地向 你们的人民提出任何建议的话,那么,这个建议就是,根据你们总理昨天晚 上提出的建议,在这里越南的每一个人都应屏弃你们之间可能存在的一切分 歧,团结一致支持这个政府,以便组成一个对付共产党渗入的威胁的联合阵 线和确保越南的自由." "我还曾阅读了总理概述他的广泛计划 (我想是在 9 月24 日拟定的)的 声明."这位美国特使说, "当然,我还没有多少时间来详细研究这个计划, 但是你们大家对它都是很熟悉的.肯定说,我认为这个计划是很有意义的, 并且我肯定地认为,这是我们在越南这里的美国代表团能够予以支持和为之 提供贡献的一个计划.它是一个旨在统一越南,并为这个国家今后的进展打 下一个基础的健全的公允的计划,因此,它一定会得到美国人的同情的." 对于美国政府特派柯林斯来越南执行这种破坏日内瓦协议的"特殊使 命",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和人民表示坚决反对和愤慨.1954 年12 月5日范文同外长发表声明说:"美国政府不久前派遣了劳顿·柯林斯将军到西贡 任美国驻吴庭艳政府的大使.用柯林斯将军自己的后来说,他被托付担任这 个职务的特殊任务,目的是'给吴庭艳政府以美国的无条件的支持'和'用 一切可能的办法援助这个政府'.这些援助主要包括'由美国顾问团训练越 南军队',它的装备将有 90%是美国的." "这样,马尼拉条约的侵略目的随着柯林斯将军的使命开始在南越具体 实现."范文同进一步指出,"美国给予的包括装备和训练南越政府军队的 这种军事援助,是完全违反日内瓦协定的.事实上,日内瓦会议最后宣言第 四条规定'禁止外国军队和军事人员以及各种武器和弹药进入越南',目的 在于防止外界给任何有关方面以军事援助." 范文同说,某些美国人士妄图用放出无中生有的荒谬可笑的消息的办 法,来替这种悍然破坏日内瓦协定的行为辩解.譬如,他们说,自从缔结日 内瓦协定以来,越南民主共和国军队的兵员增加了一倍,拥有"3 个新成立 的师,其中有两个是装甲师".有普通常识的人都可以看穿这种捏造的谎言. 因为,一个遭受 8 年战争蹂躏的国家,要在几个月内把需要若干年才能建立 起来的军队的兵员增加一倍,实际上是不可能的. "柯林斯将军说过,美国军事援助只给吴庭艳政府.但是,吴庭艳集团 一贯执行着有计划地破坏日内瓦协定的实施的政策,对曾经参加卫国战争的 地区的数以千计的人采取报复措施,在南越压制民主权利和自由,特别是新 闻自由,用谎言、欺骗和胁迫手段迫使北部的天主教徒到南部去."范文同 说,"吴庭艳的外交部长陈文杜,已经对日内瓦协定所规定的目的在于实现 越南统一的选举提出反对.他在 1954 年10 月8日对印度报业托拉斯记者就 吴庭艳政府的内政和外交政策发表声明时说: '越南按照 17 度线实行分治的 状态,也许会无限期地延长下去;就像朝鲜和德国的情形一样,我认为这种 分治决不是;临时的,像有人常常说的那样.'" 范文同指出,美国政府给予吴庭艳集团以援助这件事,进一步证明了美 国统治集团蓄意要加紧干涉越南的内政,阻挠日内瓦协定的实施和准备确定 地分裂越南.他说:"这种有计划的违反日内瓦协定的政策,是得到在巴黎 和在西贡的法国统治集团中某些分子的赞同的.他们不顾法国人民和法国政 治、经济和文化界多数人对和平以及同越南民主共和国进行合作的愿望,而 企图破坏日内瓦协定." 越南外长最后强调指出,越南人民和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强烈地反对 这些非常严重的破坏日内瓦协定的行为,柯林斯将军的行动和言论已为这种 破坏日内瓦协定的行为提供了无可置辩的证据. 且说在日内瓦协议签字之后,越南人民军总司令部执行越南民主共和国 政府的和平和尊重停战协定的政策,在协定生效以后,最忠实地和最认真地 履行了所签订的协定.人民军所有部队在各个战线上都严格地遵守了停火 令.部队的集结和转移工作都是有秩序地在限期内完成.而且已经把所有的 战俘和被拘平民交给对方. 尽管越方认真执行了停战的有关规定,而法兰西联邦方面却没有这样 做.法兰西部队总司令部,在美国干涉分子的支持和压力下,掩护吴庭艳集 团,采取了越来越多的严重违反协定的行为.按照越南停上敌对行动第 14 条丙款规定:"每方保证不得对任何人和团体因其在战时的活动而加以任何 报复与歧视,并保证他们的民主自由."但是,在南越,也就是说在法兰西 联邦部队集结地区内的吴庭艳集团蔑视所有这些规定,对那些曾经参加卫国 战争、或曾经对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表示同情的人们采取疯狂的恐怖报复政 策. 据越南人民军总司令武元甲将军,致越南国际监察和监督委员会《关于 法联邦部队集结区内违反停战协定行为的备忘录》中提供的材料,在停火以 后到 1954 年10 月初仅仅两个月中,就在法兰西联邦部队集结地区内发生了 709 件报复、逮捕或屠杀事件,在这些事件中有 619 人被杀害,2786 人受伤, 6112 人被关进监狱. 在许多血腥事件中,法军曾使用了数量相当多的军队,他们向手无寸铁 的居民开枪,以致发生了许多惨痛事件. ——在1954 年8月2日承天省的金玳事件中,有17 人被打死,67 人受 伤,其中有许多儿童和老年人. ——在1954 年9月7日富安省的银山、志成事件中,有74 人被杀,56 人受伤,15 人被捕和被监禁. 一一在 1954 年9月槟椥省的梅棋事件中,有10 人被杀,500 人被枪弹、 刺刀或大棒击伤,140 人被捕和被监禁. 一一在 1954 年10 月25 日和 26 日芹苴省的永春事件中,有40 人被杀, l16 人受伤,70 人被监禁. —一在 1954 年11 月11 日龙川省平成事件中有 7 人被杀,8 人受伤,74 人被监禁. 南越人民的生命和财产经常受到威胁.除了屠杀事件以外,法兰西联邦 部队总司令部还纵容吴庭艳的特务任意逮捕、监禁或杀害那些参加过抗战以 及那些切望统一、独立和尊重日内瓦协定的人.在南部进行了成千次逮捕, 被逮捕的人大多数都受到了最野蛮的拷打,并且常常不经审判就被处死,最 基本的人身自由遭到了蹂躏.在从 1954 年9月20 日到 10 月20 日的 1 个月 中,仅在第五联区的一个乡村里,就有 265 人被杀或被监禁,还有 19 起没收 财产的事件. 言论自由被压制.在西贡,凡主张民族独立的报纸都先后被封.吴庭艳 集团还下令逮捕了西贡一堤岸和平运动执行委员会的 7 位委员,其中有教授 范辉通、律师阮休寿和化学家陈金观. 越南人民军总司令武元甲在备忘录中指出:"在南越的所有这些报复和 恐怖行为,都是严重破坏停战协定的行为.我们曾多次向中央联合停战委员 会中的法兰西联邦部队总司令部的代表提出抗议.有几次,我们还曾把这个 问题通知国际委员会,国际委员会曾进行了多次的调查,并作了很大的努力. 然而,由于对方缺乏诚意,因而情况并没有很大的改善." "上述违反协定的行为已引起越南全体人民的愤慨."武元甲说,"越 南人民军总司令部奉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的命令,强烈地谴责上述有系统的 违反日内瓦协定的行为." 武元甲认为,美国干涉分子和吴庭艳集团对于这些违反协定的行为应该 负主要责任.然而,由于这些行为是发生在法兰西联邦部队集结区内,而且 由于法国军事当局同美国干涉者和吴庭艳串通一气,所以,曾在协定上签字 以及代表法国政府负责执行协定的法兰西联邦部队总司令部,对于这些违反 协定的行为也应该分担责任. 武元甲将军最后说,鉴于国际委员会负有监察和监督的任务,越南人民 军总司令部希望国际委员会对于上述违反协定的行为给予特别注意,并采取 有力措施制止法军和吴庭艳集团在美国的支持和压力下所采取的报复和恐怖 行为,使日内瓦协定各条款得到有效的贯彻和尊重. 吴庭艳已成了众目睽睽的人物,欲知其人其事,且看下文分解. 第十二章 吴庭艳其人 南越傀儡吴庭艳,追随美国打内战; 破坏团结搞分裂,历史罪人臭万年. 自从日内瓦协议签订之后,南越吴庭艳集团在美国的支持和纵容下,有 恃无恐,疯狂屠杀和迫害抗战有功人员,并加紧扩军备战,操纵选举,大肆 叫嚷反共、灭共,声言要用武力统一越南.吴庭艳破坏日内瓦协议的行动, 引起了越南全国人民的极大愤慨! 吴庭艳何许人也?何以如此猖狂?这是当时东南亚人民以及全世界爱好 和平的人民所关注的问题. 吴庭艳出身于越南封建官僚家庭. 1901 年3月1日生于历史名城顺化,香江从市中穿过,香江西岸的古皇 城有古代宫殿建筑,气势雄伟.顺化市郊有王陵、天坛等名胜古迹. 1635 年至 1946 年间,曾几度为越南国都.这里风景秀丽,物产丰富, 为越南中部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越南与中国两国人民友好交往历史悠久,越南深受中国文化的影响.吴 庭艳的父亲吴廷国,是一代文人.他熟读中国的诸子百家,深知孔孟之道, 对子女管教甚严.吴廷国的前半生,主要从事教育,他曾创设国家书院 (NaiionaI College),这是顺化大学的前身.吴廷国由于"满腹经伦", 经常周旋于显耀权贵之间,深为皇室所赏识,后被任命为安南朝廷的礼仪和 宫监大臣,而且成为后来的 首相. 吴庭艳就生长在这样一个家庭. 他从小接触到许多权贵, 那时就怀有 "治 理天下"的"雄心壮志". 1921 年他从法国行政学院毕业后,即进入越南殖民政府工作,凭着父亲 的关系网和他个人的伪善刁滑,他步步飞黄腾达.1922 年至 1929 年任府官. 1929 年至 1933 年任省长. 1933 年5月,任保大王朝宫廷内阁内政部长,但因未得到实权,他不久 即以法国和保大的条约没有扩大朝廷的权限为借口而辞职.此后,他就长期 过着在野政客的生活.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法国贝当政府向德国法西斯投降,日本帝国主义 入侵印度支那,越南民族独立运动高涨.这时吴庭艳开始以民族主义者面目 参与"反法"活动,与日本人有勾搭,但未受重用."八月革命"后被越南 民主共和国政府逮捕,1946 年3月释放.1947 年吴庭艳参与保大复辟活动, 曾于 1947 年至 1948 年间数度赴香港与保大会晤.1950 年离越,奔走活动于 日本、菲律宾、美国、加拿大、意大利、法国及比利时等国家. 1954 年6月在美国的支持下,从保大那里接管军政全权,并允许组织新 政府. 吴庭艳在南越组织反共政权时,正值法国殖民主义者在奠边府遭到惨 败、越南反帝反殖的民族革命处于高潮之时,对吴庭艳来说"时局危艰", 但他"不败反共救国之志",经常以他所爱好的一首诗来激励鞭策自己.每 当遇到困难,他就暗自咏道: 世人恣欢谑,君何徒悲伤? 劝君广胸臆,毋使泪盈眶; 澄怀感有余,幸福自来将. 感慨苍生多苦辛, 百劫修成忍辱人, 一朝还我自由身, 终有胜情匹至尊. 吴庭艳自称他深受希腊民族"积健为雄"的精神感染.他说:"希腊人 深尝人世苦痛之后,积幢为雄,发抒创造天才,征服万种困难,使生命精神 铺张扬厉,酣畅饱满,渐臻至善;同时,却又发挥艺术想象,使客观世界含 章定位……生命的醉意与艺术的梦境深相契合,产生一种博大精深的统一文 化.这表现在雄奇壮烈的诗情和锦绚明媚的画意,融会贯通,神化入妙." "希腊人最初对于宇宙的存在,生命的流衍,也曾有过惶恐.后来雄心 勃发,竟以伟大的毅力战胜了世界的危机,实现了人类生命的光荣.然后放 眼四顾,觉宇宙全境贯注形象之美,条理秩然,人类充满欢愉之感,呈现着 活泼的生机."吴庭艳经常对其"反共复国"的部下们说,"希腊思想是以 惊叹生命的危机为起点,中间历经痛苦的忍受,这样激发了沉雄深厚的奇情, 据以点染生命,终使生命的狂澜横空展拓,入于美妙的化境,透露酣畅饱满 的气息.这种精神是值得敬佩的." 吴庭艳有弟兄 5 人,他排行老三.他弟兄们大都亲美,而标榜反法.他 的大哥吴庭魁,曾任中越广南省的总督 15 年,1945 年下半年被越南民主共 和国政府处死.他的二哥吴庭淑曾任南越永隆省天主教主教. 1955 年《国际展望》杂志第 1 期《印度支那札记》一文曾披露了这位主 教的秘密,称他是南越政府的军师.吴庭艳的四弟吴庭儒时任中越"大团结 运动"委员,《国际展望》杂志称他是南越政府的实际领袖.他的五弟吴庭 练,据说是一位工程师,时任驻法高级专员,是参加日内瓦会议南越代表之 一. 吴庭艳通晓英文、法文,自幼虽熟读中国诗书,但不会说中国话.他是 一个不出面的天主教社会党分子,也是越南一个拥有武装的天主教派的首 领.他亲美,标榜反法,打着维护民族独立的旗号,在越南一部分资产阶级 和知识分子中较有影响.他一向宣称"反共救国",反对与胡志明领导的越 盟作任何妥协.据说在 1945 年越南民主共和国成立后,他就拒绝与越盟合 作. 1950 年6月,他在中越和南越又组织"极端民族主义运动",以反对帝 国主义和共产主义为号召.同年 8 月逃亡日本后,又与保大的叔父疆抵亲王 商议成立"反共民族政府".日内瓦会议后,他表示将采用"更有效的办法" 加紧建立"国民军",取得与越南民主共和国"势均力敌"的地位,准备在 普选中与越南民主共和国对抗.他常言:"搞政治必须搞武装,否则就只能 作别人的刀下鬼!" 他虽然以反法闻名,但实质上他所宣称的越南"完全和真正的独立", 不过是想使越南在法兰西联邦中取得类似"自治领"的地位.吴庭艳的亲美 倒是有渊源的. 1950 年9月他到美国时,就与纽约的红衣主教斯培尔曼、共和党参议员 诺兰拉上了关系.据1954 年7月30 日出版的法国《民族论坛报》称:斯培 尔曼是吴庭艳的"保护人".吴庭艳在任总理前,曾与斯培尔曼正式会谈过, "就是在这些会谈中决定了新政府的政治路线,并且肯定了越南政府与美国 驻印度支那代表间合作的某些细节". 吴庭艳执政后,为了争取人心,在口头上也表示要寻求停火,在国际监 督下举行普选,要在越南进行"和平革命",但在 1954 年6月他却说如果普 选与和谈失败,那未把战争"国际化"将是"唯一可供抉择的办法". 1955 年1月,他又催使美、法在东南亚集体防务条约组织在举行曼谷会 议以前,决定"保护"南越的政策,并同意由南越派两名观察员参加曼谷会 议.吴庭艳坚决反对"分治"越南,在日内瓦会议前曾威胁说:"分治只是 一场更残酷的战争的前奏."这除了吴庭艳怀有要充当越南全国领袖的愿望 外,主要是因为吴庭艳的家族所在地区的广平省是在 16 度线以北,同时以他 为首的天主教势力主要是在北越,天主教势力最大的发艳和裴朱教区位于红 河三角洲东南部;所以日内瓦会议后法军从三角洲撤退时,他曾坚决提出抗 议,并叫嚷要"反共复国到底"! 南越外交部长陈文杜是吴庭艳的心腹, 他在 1954 年7月吴庭艳组阁时任 此职,后接替阮定国为出席日内瓦会议南越代表团团长.陈文杜属于反法、 亲美、反共的"精神派".在日内瓦会议时,他反对孟戴斯一弗朗斯单独与 越南民主共和国签订暂时将越南分治、实现停火的协定.他认为这种做法是 "不仁义的".在日内瓦会议最后一次会议上,他曾在美国示意下对印度支 那和平协议提出一连串的反对意见.但在会后表示:越南民主共和国和南越 双方都不会用武装进攻方式来统一越南. 对"东南亚集体防务条约组织",1954 年10 月陈文杜说该组织的形成 是"日内瓦条约的必然结果",是"保卫我们国家的一把伞".并希望在南 越受到"进攻"时,该条约组织的国家"迅速采取行动." 日内瓦协议签订后;南北越的实际停火线在东华与柬辉之间.丢庭艳认 为:"如此分治乃非我之本意,挥戈北进,统一全越,乃是寸间问题."而 时代、国家和人民期望他"完成这一伟任". 吴庭艳经常对其心腹们说"大器晚成".他说:一人如此,一国亦然. "自由越南"的诞生,任务虽艰,但他吴庭艳毫不动摇,"对治好越南,完 成统一大业充满信心".他经常以自咏英国大诗人拜伦的两首诗来激励自己 的意志.这两首诗是: 希腊啊! 你本是和平时代的爱娇, 你本是战争时代的天骄. 撒藏波歌声高, 女诗人热情好. 更有那德罗士菲波士荣光常照. 此地是艺文旧垒, 技术中潮. 只今在否? 算除却太阳光线万般没了. 马拉顿前啊! 山容缥缈. 马拉顿后啊! 河门环境. 如此好河山, 也应有自由回照. 我向那波斯军墓门凭眺. 难道我为奴为隶, 今生便了? 不信我为奴为隶, 今生便了. 吴庭艳自喻为前一首是"今天北越的写照.后一首诗却可鼓励越南人民 在力奴力隶中解放出来".吴氏要为"建设大越南、完成大统一奋斗终生". 他大发狂言:"今日越南正面临新殖民主义者的威胁.北越的同胞还在国际 共产主义者铁蹄蹂躏之下.过着悲惨的日子.是为自己、为同胞该奋起消灭 暴政的时候了!"从这里可以看到吴庭艳是何等狂妄! 就这样,在"反共复国"旗帜下,吴庭艳集团不仅加紧招兵买马,扩充 军队,而且疯狂对其统治区的抗战有功和要求和平统一的人员肆意迫害.据 越南民主共和国国防部副部长谢光宝在记者招待会上揭露,在日内瓦协议签 订300 多天来,在南部地区各省中就已经发生了侵犯民主权利的事件 3000 多起.在这些恐怖和报复事件中有 800 多人被杀害,成万人被捕或遭伤害. 吴庭艳集团不仅对那些被怀疑曾参加抗战活动的人采取歧视和报复政策,而 且还残暴地压制那些不愿意跟他们走的人,也就是说反对他们依附美国.破 坏和平统一的人.迫害恐怖行动还在继续,致使数十万人陷入悲惨境地. 尽管如此,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为了和平统一大业,仍采取了委曲求全 的克制态度. 1955 年7月19 日,范文同副总理在致南越"国长"和"总理"的照会 中再次表明越南民主共和国的立场. 照会说,经过了多少年的战争,日内瓦协定已经在尊重越南、柬埔寨和 老挝的独立、主权、统一和领土完整的基础上,为印度支那各国带来了和平. 关于越南,日内瓦协定规定了停止敌对行动,取得政治解决,以便巩固和平, 通过自由普选实现越南的统一. 照会指出,日内瓦会议最后宣言第六条很清楚地规定:"将在 1956 年7月内,在停止敌对行动协定中所规定的国际监察和监督委员会成员国代表所 组成的国际委员会的监督下举行全国选举.自1955 年7月20 日起,双方地 区有代表性的负责当局,应就此项问题进行协商." 目前,双方军队已集结在南北两地区,因而已"造成在最近时期内实现 越南政治解决的必要前提",照会重申,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将继续彻底履 行日内瓦协定,井认为各有关政府应努力保证使日内瓦协定得到尊重,越南 的统一得以实现,印度支那的和平得以巩固,因此,1955 年6月6日,越南 民主共和国政府声明准备同南方地区有代表性的负责当局举行协商会议,以 准备普选,实现国家的统一.其后,中央联合停战委员会越南人民军代表团 已经向法兰西联邦部队代表提出了准备两地区有代表性的负责当局之间时会 商问题. "我国同胞,从南到北,不论阶级、宗教和党派,都切望国家统一期待 协商会议早日举行并且获得良好的结果.负有保证日内瓦协定实施责任的各 国以及全世界爱好和平的各国,都希望举行协商会议,而且希望协商能获得 良好结果,越南的统一得以实现."照会最后说."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建 议你们派出代表同我们的代表按照日内瓦协议的规定,从1955 年7月20 日起,在越南领土上一个双方协议的地点举行协商会议,以便讨论通过在全国 举行自由普选实现国家统一的问题." 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的照会发出后,南越当局继续采取顽固的不于置理 的态度.1955 年8月9日,吴庭艳政府再次通过西贡广播电台发表了一个声 明.继续否认日内瓦协定,拒绝进行任何协商来讨论自由普选以用和平方式 统一越南,公众普遍认为,日内瓦协定的实施和越南政治问题的解决,正由 于南越当局的态度而受到严重的威胁. 吴庭艳集团粗暴破坏日内瓦协议的行为,引起有关方面的关注和愤慨. 1955 年12 月份,越南国际监察和监督委员会在第四次临时报告中指出, 南越吴庭艳政府近几个月来,竟然公开声称它不受日内瓦协议的约束,拒绝 按照日内瓦协议的规定保证给予国际委员会以保护、协助和合作. 1955 年7月20 日,在西贡还发生了对国际委员会使用暴力的事件.国 际委员会认为,日内瓦协议是国际委员会据以进行工作的法律基础,吴庭艳 政府反对日内瓦协议的态度使"国际委员会继续进行活动、并且有效地执行 其任务遭受到严重威胁".报告要求日内瓦会议的两位主席和日内瓦协议的 所有参加国考虑这个问题,使国际委员会能够在越南有效地工作. 报告也指责吴庭艳政府在它的统治区内迫害前抗战人员.国际委员会曾 经派出了不少小组对这一类事件进行调查,但是,吴庭艳政府却用各种办法 对这些小组的调查工作加以阻挠.尽管如此,截至 1955 年8月10 日止,国 际委员会已经 15 次作出结论, 指出南越方面违反了日内瓦协议有关保护人民 民主自由、保障居民生命财产的规定.国际委员会指出:"对于这些事件调 查结果的分析表明,有319 起牵涉到生命的伤害,有203 起牵涉到侵犯自由. 有不少场合并没有执行委员会的建议而采取纠正措施."在另一方面,国际 委员会在报告附件中也提到,它曾经按照南越方面的措控对越南人民军是否 有类似的违反协议事件进行了调查,结果证明,那些指控毫无根据. 国际委员会要求日内瓦会议两位主席和日内瓦会议所有参加国考虑这一 问题,使国际委员会得以继续有效地进行工作.国际委 员会在报告中所叙述 的这一情况和所提出的这一问题,不能不引起一切关心维护日内瓦协议的国 家和人民的严重注意. 儿个月来,在美国的指使和支持下,南越吴庭艳政府一直以所谓"南越 不受日内瓦协议的约束"力借口,拒绝按照日内瓦协议的规定同越南民主共 和国方面就全越南自由选举问题进行协商.现在,吴庭艳政府又企图用同样 的借口来破坏越南国际委员会的工作. 其实,美国和吴庭艳政府所谓"南越不受日内瓦协议约束"的说法,是 完全不能成立的.南越是日内瓦会议的参加者之一.同时,法兰西联邦军的 代表在越南停止敌对行动的协定上签字的时候,不但代表了法国,而且也代 表了越南南部地区.在越南停止敌对行动协定第二十六条还明确规定:"本 文件签署人及其职务的继承人均应负责遵守井实施本协定的各项条款和规 定."正如印度总理尼赫鲁在这年 9 月6日的国会演说中所指出,享受协议 所带来的利益而又试图不接受协议的其他方面,那是错误的.越南民主共和 国外交部长范文同 11 月25 日给日内瓦会议两位主席的信中,也已经充分驳 斥了美国和吴庭艳政府的这种谬论.越南国际委员会在这次报告中,明确指 出它有权要求吴庭艳政府按照日内瓦协议的规定给予国际委员会以保护、协 助和合作,这是完全正确的. 作为日内瓦会议的参加国和签字国,中国观察家 1955 年12 月12 日指 出,吴庭艳政府在南越所执行的恐怖活动,也是在美国的指使和协助下进行 的. 1954 年11 月初,美国派柯林斯到南越后没几天,杜勒斯就公开声称: "南越需要一个坚强的政府.这个政府将在有效率的警察和宪兵的协助下, 消灭捣乱分子.柯林斯目前到南越去,就是为了要推荐某些必要措施,而且, 如果必要的话,由他自己来采取这些措施."南越的所谓"控诉共产党运动" 正是在杜勒斯的这种叫嚣唆使下开始的.在这一运动开始后,美国驻南越的 军事顾问团还曾经特地在各地开办了训练班,把美国式的特务手段,传授给 吴庭艳政府的爪牙. 不但如此,中国观察家指出:美国还同吴庭艳政府一道,违反了日内瓦 协议中有关禁止南越输入增援性作战物资的规定,越南人民军方面曾经揭露 了停战后美国偷运作战物资进入南越的许多事实.吴庭艳政府的官方人员, 在西贡电台 1955 年11 月24 日的广播中,还公开吹嘘 "南越空军从前只有法 国莫兰式飞机,今天这些飞机正由速度高得多的 L 一19 型飞机所代替.南越 技术人员已经用美国作为援助送来的零件装配了约 30 架L一19 型飞机". 最近,吴庭艳政府官方通讯社"越南新闻社"在歌颂刚刚卸任的前美国驻南 越军事顾问团团长奥丹尼尔的"功绩"时,也提到美国一年来曾经"积极运 来军事物资",因此使原来"装备缺乏"的南越军队"装备完善"."越南 新闻社"还说,奥丹尼尔"扩展了南越的海军和空军",使南越的空军增加 了驱逐轰炸机、运输机和联络机,海军方面有了"轻型舰艇". 越南国际委员会在这次工作报告中也指出,它已经在南越发现偷运人作 战物资的情况,国际委员会并且特别提出,为了监督南越不从境外进入增援 性军事人员和作战物资而派出的国际小组到南越沿海地区视察的时候,遭受 到吴庭艳政府的种种阻挠.前不久,国际委员会还明确指出,"几个月来, 美国在太平洋中的基地同南越之间的人员和装备的调动日益增加,但是国际 委员会无法加以控制",南越方面"并没有把美国军事装备和人员到达南越 的事通知国际委员会".在加紧把增援性作战物资运入南越的同时,奥丹尼 尔竟还公开叫嚣说,南越现在"直接参加东南亚防务联盟是适当的",显然, 美国正企图·一步紧一一步地把南越完全拉入马尼拉条约军事集团,破坏印 度支那的和平. 由于美国和吴庭艳政府在各方面的阻挠和破坏,在实行日内瓦协议方面 的确产生了种种障碍.苏联部长会议主席布尔加宁和印度总理尼赫鲁在 1955 年12 月13 日联合声明中曾经指出过,违反日内瓦协议"将对印度支那和全 世界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因此,两国的国家领导人员愿意向一切参加协议 的国家和有关方面提出要求:排除目前横梗在真正实行日内瓦协议的道路上 的障碍,并且通力合作来履行这些协定的文字和精神". 中国政府和人民也完全支持越南民主共和国外交部长范文同在 1955 年8 月17 日和 11 月25 日给日内瓦会议两位主席的信中所提出的主张, 日内瓦会 议两位主席和日内瓦会议的所有参加国负有责任采取一切必要措施,促成越 南双方有关全越南自由选举问题的协商会议·保证给予国际委员会以保护、 协助和合作,制止一切违反日内瓦协议的行为. 然而,南越当局破坏日内瓦协议的行动,变本加厉,有增无减.1956 年2月17 日,越南人民军总司令武元甲大将对南越当局违反日内瓦协议的新行 为提出抗议.他指出,尤其是最近南越当局准备举行片面选举一事,将为执 行日内瓦协议造成新的严重障碍.南越当局企图在南越成立一个单独的"国家",这完全违反日内瓦协议所规定的在全国举行自由普选以统一越南的各 项条款. 武元甲又强调指出,南越当局公布的第六号"法令"决定在南越成立集 中营一事,是继续在南方的所谓"肃共战役"中的残酷恐怖行动.这个行动 取消了人民的一切自由民主权利和个人的起码自由权利,因此,完全违反了 日内瓦协议的有关条款. 武元甲大将最后说,以上这两件事使日内瓦协议的实施遭到了新的阻 碍,加深了越南南方的紧急局势,威胁到印度支那和东南亚的和平.因此, 越南人民军总司令部遵照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的指示,强烈抗议南方当局和 法兰西联邦部队总司令部的上述行动,并且要求国际委员会对这些严重违反 日内瓦协议的行动表态. 吴庭艳为了强化自己的统治,1955 年10 月23 日在美国的支持下,提出 就"废除保大",选他当"总统"进行"民意测验"的投票.吴庭艳的这一 伎俩立即遭到了南方人民的反对,许多省、市、乡人民展开了破坏投票的活 动,但是,吴庭艳一不做,二不休,1956 年3月4日在刺刀、皮鞭和冲锋枪 的威逼下,举行单方面选举,成立伪国会,企图使南方变为一个独立的国家. 吴庭艳集团玩弄"单独选举"的丑剧,遭到越南人民和全世界公众舆论 的严厉谴责,1956 年3月4日,北京《人民日报》发表观察家评论说,吴庭 艳集团在美国指使和支持之下,一面公开反对如期举行全越南自由选举;另 一面却在南越演出了这一单独"选举"的丑剧,准备成立南越单独的"制宪 议会",制定南越单独的"宪法",吴庭艳集团的这种做法,严重违反了日 内瓦协议关于实现越南和平统一的条款,激起了国际舆论的强烈反对. 为了保证自己在单独选举中的胜利,吴庭艳集团加紧了对南越的恐怖统 治,进一步镇压南越前抗战人员和其他一切民主力量.据不完全统计,从越 南停战到 1955 年年底,在越南南部抗战人员和其他民主力量被捕被杀的,己达4万人左右,吴庭艳集团还继续封闭报馆,规定所有报纸都由南越的警察 局统一发行;不允许政治领袖们组织政党或者自由地表达自己的主张.在这 种情况下,3 月4日的选举只能是一种诡计和骗局. 对南越的"单独选举",印度《自由新闻》发表评论时指出,吴庭艳集 团所有破坏日内瓦协议的行为,都是在美国的积极支持下进行的.不久前访 问南越的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雷德福就曾明白他说:"除了给予吴庭艳 以军事援助来建立南朝鲜式的军队外,美国还应该帮助吴庭艳尽快地建立临 时议会并制定南越宪法."为了给予南越一种"帮助",美国曾特地派来了 一批"法律专家".美国的这种做法,是它企图长期分裂越南、继续保持南 越作为自己的军事基地和殖民地的阴谋的一部分. 中国观察家指出,日内瓦协议在越南的实施正遭到严重的破坏.中国政 府已经建议重新召开日内瓦会议,来共同讨论日内瓦协议在越南的实施问 题.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和波兰政府也写信给日内瓦会议两位主席,提出了 同样的建议.所有日内瓦会议的与会各国,都有责任和义务来寻求井确定为 保证日内瓦协议在越南的实施所必需采取的具体步骤. 吴庭艳所以有恃无恐,敢于变本加厉地破坏日内瓦协议,正是因为有美 国为他撑腰.欲知美国对越南和印支其他国家内政干涉的情况,且看下文分 解. 第十三章 赤裸裸的干涉 美吴勾结人民惨,赤裸干涉为哪般; 图谋基地敲骨髓,人民愤慨怒冲天. 1956 年春天,随着法国驻越南军队的撤出和印度支那法兰西联邦部队总 司令部的解散,美国为了取代法国的地位,对越南和印度支那其他国家的干 涉更加赤裸裸了. 就在这个时候,美国在邻近越南的地区举行了军事演习,召开了马尼拉 条约组织的会议,甚至公开声称:"美国认为日内瓦协议在许多方面是不适 宜的","美国不准备根据口内瓦协议承担任何责任". 3 月14 日,美国国务卿杜勒斯还亲自前往西贡,同吴庭艳一道确定了继 续对越南全国实行自由选举的方针.他还保证美国将在因此而引起的任何印 度支那的危机中,对南越提供军亨援助,以此来怂恿和鼓励吴庭艳集团更放 手地破坏日内瓦协议. 1956 年6月1日,美国助理国务卿罗伯逊在"美国越南之友社"会议上 发表的讲话中,竟公开宣布美国将继续给予南越军事援助,并且坚决支持南 越政权拒绝参加有关越南统一问题的协商,这就证明:美国当局的阴谋是长 期分割越南,把南越变成美国的殖民地和军事基地. 罗伯逊说:"今年 3 月,我很荣幸地陪同国务卿访问了西贡,在那里我 们同吴庭艳总统就越南当前和今后的问题进行了会谈.对于自由越南短短的 儿个月里在稳定、安全和力量方面所取得的进展,我也像最近许多其他的观 察家一样,印象很深.吴庭艳总统自己似乎就反映了这种进展." "在大约 15 个月以前我们前一次去访问的时候,吴庭艳总统似乎很疲 倦,并且对于越南面前的问题十分不安.这一次他很沉着、悠闲,而且看起 来对他的国家的前途很有信心."罗伯逊说,"自由越南从 8 年的残酷的内 战和国际战争、在日内瓦对于这个国家的分割和掠夺性的共产主义不断的威 胁所造成的不安定状态中勃兴起来.在这种勃兴的因素中,首先是吴庭艳总 统的忠诚、勇敢和智谋.他的国家发现他是一个真正有价值的领袖,他的正 直和对于他的国家的福利的忠诚,在他的人民当中得到了普遍的承认." 罗伯逊对吴庭艳进一步吹捧说:"亚洲给了我们这样一个大人物——吴 庭艳总统,整个自由世界由于他的坚决和不屈不挠的精神的榜样而得到好 处.吴庭艳总统在 1955 年春天在西贡市同寄生的教派进行斗争的紧张、重要 的日子里所作的决定,是说明这种不屈不挠精神的最动人的例子.这些决定 是抗击在他周围日益加强的要他妥协的许多压力和把这个为了正义事业而进 行的斗争进行到胜利为止.自由世界要感激他在那个危急时刻所采取的坚定 态度." "美国对于它帮助越南人民在吴庭艳总统领导下努力建立自由、和平和 美好生活感到骄傲.美国希望继续进行援助并成为越南的忠实而可靠的朋 友."接着这位助理国务卿宣布了美国政府对南越如下的政策:"支持一个 越南友好的非共产党政府,并帮助它减少和最后根除共产党的颠覆活动和影 响;帮助越南政府建立维持内部安全所必要的部队;鼓励非共产党世界支持 自由越南;帮助一个遭到了 8 年的破坏很大的内战和国际战争的蹂躏的国家 和人民恢复和复兴." 罗伯逊指出: "我们的努力首先是针对着帮助维持一支由大约 15 万人的 正规军、约4.5 万人的机动民防军以及地方防御单位组成的内部治安部队, 这支部队正在组织起来保护乡间免受颠覆活动的破坏,我们正在为这些部队 提供预算上的支持和装备,并且有一个代表团在协助训练这支军队.我们还 在帮助组织、训练和装备越南警察部队." "女士们和先生们,谨祝越南的美国朋友在为寻找进一步加强我们两国 人民的关系的方法而作的努力中取得最大的成就."罗伯逊最后说,"你们 的努力将对美国有帮助,并且我们可以向你们保证,我国政府决心不削弱我 们对自由越南的支持." 越南民主共和国外交部发言人指出,罗伯逊的声明证实了美国当局一直 在竭力帮助南越建立和加强军事力量,并且在实际上美国已经和南越结成一 个军事联盟.罗伯逊的声明还证实了美国当局正在唆使南越政权违反有关实 现越南统一的日内瓦协定的政治条款,以长期分割越南. 1956 年12 月26 日越南人民军总司令武元甲,在给越南国际监察和监督 委员会主席的信中说:"由于南方政权日益加紧增强军事力量,和美国进行 军事勾结,违反了旨在防止战争在越南重演的日内瓦协议各项条款,使这一 情况更加趋于严重."因此,越南人民军总司令部认为,必须再一次向国际 委员会表明自己对这个问题的观点. 武元甲在信中揭露说,美国除了继续加强它在越南南方的、在战争时期 建立起来而原应在日内瓦协议签订后予以解散的被称为"MAAG"的"军事代 表团"外,1955 年3月又成立了另一个美国军事代表团,即与"MAAG"代表 团并存的"组织、训练、检查代表团",简称"TRIM". 1956 年5月,美国另一个负责对南方军队进行作战训练的军事组织"作 战训练机关",简称"CATO",又在越南南方建立起来. 1956 年6月,美国的一个所谓"临时装备更新团",简称"TERM"的军 事组织开入了越南南方.实际上是,美国又把在南方从没有过的这么大数量 的400 多名军官, 其中有 80 名是校级以上的军官开人了越南南方从事非法活 动.武元甲进一步指出,上述美国军事组织在越南南方正公开进行活动,这 些组织并在不断加强.如1956 年3月,柏基将军和阿奎上校率领的近 100 名军官进入了越南南方, 1956 年8月由柯尔将军率领的另一个代表团进入了 越南南方,1956 年9月米那将军率领的另一个代表团也进入了越南南方.柏 基将军补充入"TRIM"代表团,任副团长职.米那将军目前领导所谓"CATO" 代表团. 越南人民军总司令继续说,与在越南南方成立美国军事组织和增加美国 军事人员的同时,南方政权曾经和正在加紧把许多武器和作战物资运入越南 南方,如各种炮弹、枪支、战车和战斗机等.从1956 年6月到现在,美国海、 陆、空军所属的 20 多架飞机,经常在越南南方活动,1956 年10 月26 日, 南方政权又让东南亚集团各国的许多海、空部队进入南方活动. 武元甲又以大量确凿的事实指出:值得注意的是,最近在运入南方的武 器和作战物资上面,打着"共同防御计划的援助"的印记,简称为"MDAp", 而且,从美国运来的作战物资,已经多次直接寄给在越南南方的"MDAp"机关.另方面,为了促进美帝国主义干涉南方的军事计划的实现,督促和检查 南方增强军事力量的工作,许多美国高级军事人员已陆续进入南方,如陆军 部长布鲁克(1955 年12 月)、空军部长卡利斯(1956 年1月)、美国海军 总司令帕格(1956 年4月)、海军部副部长盖特(1956 年5月)、美国参谋 长会议主席雷德福(1956 年7月)、美国太平洋海军司令斯图普(1956 年9月和 10 月)、美国太平洋陆军总司令玻利安(1956 年9月)、美国太平洋 第一舰队司令丹尼逊(1956 年10 月),等等.雷德福就曾公开他说,他来 是为了"检查美国在越南南方的军事根据地,察看越南南方的军事力量,研 究这一军队的能力和要求". 又据西方通讯社报道,和平恢复以来,美国进入南越的军事人员日渐增 多,停战时,在南方只有 200 名美国军事顾问和军事人员(本来日内瓦阶议 签订以后,他们必须离开南方),而几年来已经非法增加到 2000 多名.国际 委员会在寄给日内瓦会议两位主席的第 9 次报告中也说,在国际委员会的监 督下,仅在 1956 年到 1957 年两年中,就有 759 名美国军事人员进入南方. 可以肯定他说,这个数字远远落在实际数字之后,因为还有许多美国军事人 员不经国际委员会的检查而偷偷地潜入南方. 与数千名美国军事人员非法进入南方的同时,美国干涉者和南方吴庭艳 政权还不断地、并愈来愈严重地违反日内瓦协议关于禁止向南方增援武器和 作战物资的条款.单从航运方面计算,1957 年就有 109 艘次轮船把成 10 吨 美国武器和作战物资输入南方;1958 年·运载美国武器到南方的轮船增加到 114 艘次.在空运方面,从1956 年起,几乎每天都有军用飞机把美国军事人 员和作战物资运载到南方的新山一机场和岘港机场. 在美国驻南方大使馆专用飞机的幌子下,美国公然派出成十架侦察机、 通讯机、战斗机等到南方进行活动.实际上.这部分美国空军正在积极进行 准备工作:好让更重要的空军力量在必要时进入南越活动. 与扩充军备的同时,南方政权在美帝国主义的帮助下,明目张胆地违反 了日内瓦协议关于禁止扩建和新建军事基地、禁上参加任何军事联盟的条 款,南方政权几年来在"援助"的幌子下接受了美国的现款、设备和军事人 员,以便在南方建设一系列的军事基地和战略公路,巴劳斯 1958 年初在众议 院外交委员会上曾经把这些基地和公路称为"美国在战争发生时的具有关键 性的防御据点". 他们正在加紧把西贡、边和和邦美蜀地区建设成为美国在东南亚的空军 战略基地.据可靠消息,美国正在把南部西区的富国一河仙一知尊地区建设 成为有许多机场和其他军事设备的基地,以便从南面威胁柬埔寨.他们在南 方西原中部建设机场和公路的目的,是在于把这个地区变成美国在东南亚的 重要的战略据点,并把它同中部东面沿海地区、北面通往中寮(老挝南部) 的第九号公路,特别是通过正在加紧修筑的从阿速坡到下寮(老挝南部)飞 阿法的公路而同东南亚集团成员国之一的泰国连贯起来. 为了进一步加紧美吴勾结,蓄意恶化印度支那局势,1957 年5月8日到 10 日,吴庭艳前往美国进行"国事访问",在与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和国务 卿杜勒斯会谈之后,双方发表了会谈公报.艾森豪威尔恭维吴庭艳,从1954 年7月执政以来,"越南共和国在他的领导下取得了显著成就".艾森豪威 尔总统向吴庭艳保证:"美国愿意继续向越南共和国提供有效的援助."最后,艾森豪威尔总统和吴庭艳总统表示了两国政府力争取世界的自由和独立 而紧密合作的愿望和决心. 尽管如此,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仍十分克制,一再呼吁和平统一国家. 1958 年3月7日,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总理范文同又一次给南方政权写了一 封信,建议"双方负责当局早日会晤,讨论双方共同裁减军队人数,和寻求 互通贸易的办法",这一封信获得了全国人民和国外侨胞的热烈欢迎和响应, 连在南方的各阶层人民也强烈地要求南方政权必须对这封信所提出的两项合 情合理的建议采取正确的态度,但这一建议又被吴庭艳集团拒绝了,他们只 是用拐弯抹角的理由来掩饰美帝国主义对越南南方的干涉,以图转移国内外 舆论的方向,规避双方间的协商. 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认为,必须再一次阐明自己对于国家和平统一事业 有关的一些问题的观点.为此,政府发言人说:"近100 年来,处在殖民主 义的奴隶统治下后,我全国人民已经起来胜利地完成了八月革命,使我国人 民赢得了独立主权和领土统一,成立了越南民主共和国." "但是·法国殖民主义者又卷土重来,再次侵略我国."发言人指出, "在工人阶级的政党和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的领导下,我全国人民已经英勇 地起来进行长期抗战,保卫民族的独立,反对侵略者.在抗战过程中,我国 人民已给法国殖民主义者以沉重的打击,使得他们日益被削弱.到1950 年, 当他们在各个战场上遭到了接连的失败的时候,美帝国主义者就插手其问, 供应他们以军费、武器,协助法殖民主义者延长对我国的侵略战争. 1954 年,当法侵略军陷于困境的时候,美帝国主义者显然是已经同法殖 民主义者一起进行侵略我国的战争.这是无可抵赖的历史事实." 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发言人在历述了美国支持吴庭艳集团破坏日内瓦协 议和进行赤裸裸的干涉后指出,大量事实说明,当美帝国主义一天还干涉南 方,南方就一天不可能获得自由和独立."目前,美帝国主义对我国南方的 干涉,是我国人民的和平、统一、独立、民主事业的主要阻力." 发言人说,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的主张是,根据日内瓦协议的规定,在 独立民主的基础上通过和平方法来统一国家.这个主张符合我国人民的愿望 并符合于世界和平的利益.但是,吴庭艳他们的实际行动是准备发动战争的, 南方政权的预算中用于军事支出的占 70%左右.他们加紧实现美帝国主义的 扩军计划,建立一支 15.5 万人的正规军和 17 万人的保安队和民兵.南方政 权不断地拉丁,非法地输入了成万吨美国新的武器、弹药,在美国的援助、 指挥、监督下,不断地建立军事基地与各个战略交通路线. 发言人最后说,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再一次重申 3 月7日的建议:必须 早日举行两区负责当局间的会晤,以讨论双方共同裁减军队人数和两区互通 贸易等问题. 在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发言人发表上述声明两个月之后,越南祖国战线 中央委员会在 1958 年7月20 日越南停战 4 周年,发表 "告国内外同胞书", 号召国内外全体同胞更加广泛和紧密地团结起来,继续为巩固和平、实现统 一而奋斗. 越南祖国阵线中央委员会在这篇文告中揭露,4 年以来,美国不断唆使 吴庭艳集团破坏日内瓦协议,破坏越南的和平统一.吴庭艳政权大肆镇压南 越的爱国运动,顽固地拒绝了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提出的关于双方协商讨论 举行全国普选以实现国家统一的建议. 文告说,美国的干涉和挑战政策,不仅分裂了越南,把南越变成了美国 的殖民地和军事基地,而且威胁越南和东南亚地区的和平. 文告强调指出,南越当局拒绝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的建议,这就暴露了 他们是美国的附庸.如果不赶快放弃这种政策,他们就会像过去的那些傀儡 政权一样,无法逃脱惨重失败的命运. 文告号召全国人民在各自的岗位上,以全部爱国热情努力去活动,为反 对美国对越南南方的干涉作出贡献,迫使南越当局放弃充当美国附庸的政策 和听从全国人民的意愿,接受越南民主共和国的关于互相进行协商的建议. 文告表示欢迎和支持任何个人和团体,为达到双方会晤以讨论实现上述 建议和有关祖国统一事业的各种问题而提出的真诚建议,也欢迎两个地区的 人民互派参观团,在两个地区之间自由来往. 文告强调说,和平、统一、独立、民主——这是越南全国人民的恳切的 愿望和钢铁般的立场,这种愿望和立场是符合当前的民族独立和世界和平运 动的必然发展的.如果美帝国主义继续同这种愿望、同历史的潮流背道而驰, 他们一定要遭到惨重的失败! 文告号召越南人民不断提高警惕,坚决反对帝国主义一切阴险行动,坚 持推进革命的事业,使北方走向社会主义和实现国家的统一.文告说,最后 胜利一定是属于越南人民的! 在这之后,越南民主共和国总理范文同,在1958 年12 月22 日写给南越 吴庭艳一封公开信,要南越当局改变它依附美帝国主义的政策:并再一次建 议越南南北两方在最近期间举行会谈,以便就军事、经济、宣传和南北两方 之间的来往等 4 个有利于越南统一的问题进行讨论. 然而,这一建议又被吴庭艳拒绝了.而且在美国的支持下,吴庭艳又与 美国特务合谋演出了毒杀富利集中营大批政治犯的惨剧,犯下了滔天罪行. 为此,越南人民军总司令武元甲致电越南国际委员会主席,抗议南越当局这 一暴行. 从1954 年年底起,美国当局的一些人物,如国务卿杜勒斯、海军作战部 长雷德福就曾毫不掩盖地宣称:"南越需要一个拥有警察和宪兵的强有力的 政府,来肃清叛乱分子.""必须帮助吴庭艳政府组织一些用机关枪和小型 坦克装备起来的轻装部队,来肃清共产党的领导者." 吴庭艳政权奉行美帝国主义的命令,公开宣布以"反共"为"国策", 并将这一"国策"明文地写在南方的"宪法"上.此外,这一政权又在一个 由美国操纵的、以"反共"为名义来镇压东南亚各国民族独立运动的反动政 治组织——所谓"亚洲反共联盟"中,扮演积极角色.这一"反共"政策的 实质是反对和平统一祖国,是用来掩盖镇压和迫害越南爱国者、前抗战人员 和赞成日内瓦协议的人的阴谋的欺骗手段,因为这些人坚决反对美国和南方 政权的分裂政策和备战扩军的阴谋. 为了实现上述"反共"政策,吴庭艳政权在南方"各省不断地进行所谓 "诉共战役".这是公安、警察、民卫队配合军队而开展的像战争时期一样 的大规模扫荡.有一次在一个只有两三个乡的地区,扫荡进行了一个月左右: 这种扫荡的目的是"恢复地方治安",推进控诉共产党运动,消灭"越共", 等等. 下面是 1958 年10 月26 日在堤岸举行的南方政权"4 年政绩展览会"公 布的一些成绩: 阮惠战役:从1956 年1月1日到 5 月31 日,在南部乌明地区,681 人 死亡,63 人受伤,1005 人被捕. 瑞玉侯战役:从1955 年6月14 日到 1957 年2月24 日,在同塔梅、美萩、永隆、芹苴、蓄臻等地进行,441 人死亡,2117 人被捕. 张进宝战役:从1956 年7月17 日到 1957 年12 月15 日,在南方东面各 省进行,102 人死亡,882 人被捕. 除了军队的"成绩"外,他们还公布了其他一些迫害人的"成绩".计, 公安、警察逮捕 46925 人;保安团清除"共党"分子 14121 人;民卫队逮捕 5666 人.从城市到乡村,到处都已建立起监狱系统.许多地方的寺庙、教堂、 学校、旧碉堡等都变成监牢和拷打入的地方.单就富安省来说,全省只有 52 个乡 25 万人口,就曾经有 109 个监牢和拘留所. 在"控诉共产党、肖灭共产党战役"中,吴庭艳政权在南方人民中犯了 无数的罪行,如集体屠杀、严刑拷打、暗杀、个别杀害、歧视前抗战人员、 野蛮地镇压南方爱国者.特别是 1958 年12 月发生的毒害富利集中营政治犯 事件,更是骇人听闻的罪行. 富利集中营设在南越土龙木省(现改名平阳省)州城郡富和乡,距西贡 市33 公里.这是一个偏僻的山林地区.那里经常禁闭着大约 6000 名政治犯. 1958 年12 月1日,南越当局在饭里放毒,杀害了其中的 1000 多人.被 害者包括前抗战人员和南越各阶层的爱国者,他们渴望和平统一祖国,他们 是越南人民的优秀儿女. 这次严重的屠杀事件,是美国对南越进行粗暴干涉的恶果之一.美国一 直把南越置于东南亚侵略集团的保护之下,在南越建立军事基地,把军用物 资运人南越,派遣军事顾问团非法进入南越.美国的这些非法行动,不仅违 反了它作为日内瓦会议参加国之一所承担的义务和它在日内瓦会议上所作的 保证,而且使南越当局更加猖狂地破坏日内瓦协议,甚至竟敢制造骇人听闻 的屠杀事件.越南民主共和国发言人特别指出,富利集中营中有些南越特务 人员曾经在美国受过专门训练,为了"强化集中营",美国特务情报部门已 经派遣像兰兹达尔上校和以斯麦克勒为首的"密执安大学代表团"到南越, 帮助培养南越当局的亲信爪牙,以及接受南越当局派人到美国进行特务训 练.这就不难看出,美国干涉者在协助南越当局屠杀越南人民方面所扮演的 是怎样一个可耻的角色! 南越当局执行着依附美帝国主义的政策,使越南国家统一不能早日实 现,并使南越经济状况日益恶化.南越人民的反抗和不满情绪日益高涨.4 年多以来,南越人民从未问断过为争取祖国统一事业,反对吴庭艳政权施行 野蛮的恐怖、镇压手段而进行斗争. 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发言人说,富利大屠杀惨案的发生,使这个斗争的 火焰烧得更加猛烈.南越人民群众曾经写信给正在开会的南越"国会"和各 行政机关,要求交代被监禁在富利集中营的他们亲属的下落.许多人写信向 报社控告这一暴行.由于不能再把罪行掩盖下去,1959 年:月10 日南越的 《北讯》报不得不登载,土龙木省州城郡永心乡一位 63 岁的老大娘黎氏崖, 写信给南越当局要求交代在 1957 年被逮捕的她的儿子的下落. 在北越,全体人民愤怒填胸,反对富利大屠杀惨案的斗争运动波澜壮阔 般开展着.从1959 年1月20 日到 1 月23 日,仅在首都河内市,曾先后举行 了465 次集会和示威游行, 单在 1 月25 日全市 50 万人口中就有 30 多万人参 加;107 个部门和各阶层的代表团曾向越南国际委员会提出控告,并把成万 封建议书交给越南国际委员会要求立即就上述事件进行现场调查,要求南越 当局必须立即解散各个集中营,建议越南国际委员会进行交涉,让北越运送 医药和派医疗队到南越去救治富利惨案中幸免死亡的人们,各个寺庙教堂曾 为死难同胞举行招魂仪式.越南祖国战线中央委员会举行临时会议,谴责南 越当局的滔天罪行,并成立了反对富利大规模屠杀惨案中央斗争委员会. 1959 年1月23 日,越南民主共和国国会常务委员会举行了扩大会议, 一致通过声明,支持范文同总理于 1958 年12 月22 日所发表的公开信,支持 武元甲大将给越南国际委员会的抗议电报. 1959 年1月18 日,越南人民军总司令武元甲致电越南国际委员会主席 安萨里,揭露和抗议南越当局奉行美帝国主义命令在富利集中营所制造的惨 无人道的大屠杀惨案.电报指出:"这个事件极其严重地违反了越南停止敌 对行动的协定的第十四条丙款和日内瓦会议最后宣言第九条的规定.这些条 款规定,不得报复和歧视前抗战人员及其家属和有关团体,并且保证他们的 民主自由." "从北到南的越南人民加强团结,坚决进行斗争,要求南越当局必须停 止对前抗战人员、赞成和平、统一的人们进行恐怖和报复的政策,必须解散 南越以'训练中心'力幌子的集中营."越方发言人指出,"越南人民深信, 他们为和平和祖国统一而履行日内瓦协议的正义斗争一定会取得胜利.现在 南越大批屠杀侵犯人们的生存权利,违反人民要求独立、统一祖国的愿望的 制度必定不会存在很久了,并且将受到历史的判决." 发言人最后说:"越南人民反对富利大屠杀惨案的斗争,同样也是反对 美帝国主义及其追随者阴谋破坏日内瓦协议,阻挠越南的统一,企图把南越 变成为美帝国主义的殖民地和军事基地的斗争.在这个斗争中,正义是属于 我们的.在全世界爱好和平人民的同情和支持下,我们深信一定会取得最后 的胜利!" 5 年以来,大量的事实说明,越南南方实际上己成为美国在印度支那和 东南亚地区挑动战争的跳板.南越政权代表还在金边指使和协助叛乱分子企 图推翻柬埔寨王国政府.他们还派出走狗到老挝进行间谍活动,并在越南民 主共和国边境从事骚扰.由此可见,背叛日内瓦协议的南越当局和在老挝挑 起内战的萨纳尼空政府的一切活动,都是美帝国主义侵略计划的一个组成部 分,其目的是要在印度支那制造紧张局势. 美国对印度支那的侵略和干涉行为,遭到亚洲和全世界人民的强烈反 对.美国在加紧干涉越南的同时,又把罪恶的手伸向老挝,欲知详情如何, 且看下文分解. 第十四章 老挝危机 内战大火熊熊烧,美帝仆从罪难逃; 破坏协定搞分裂,人民愤怒众声讨. 美国政府在加紧武装干涉越南的同时,又把他们的黑手伸向老挝.在美 国军事顾问团的谋划和支持下,老挝右派亲美集团疯狂向爱国战线武装发动 进攻.者挝战火重新燃起,局势进一步恶化. 在亚洲的地图上,就面积的大小而论,老挝所占位置不多.实际上,老 挝的面积和英国差不多.不过,英国人口密度很大,而老挝却是亚洲人口密 度最小的国家之一,每平方英里平均大约只有三人.老挝共有 60 多个民族, 其中以老龙族最大,约占全国人口的 2/3. 老挝人民具有反抗外国入侵的光荣传统.在法国占领期间,老挝人民曾 经举行过无数次的起义. 1941 年12 月,当维希法国的占领军向入侵印度支那的日本投降时,老 挝的独立斗争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第一次出现了全国性有组织的斗争.日 本法西斯失败、法国企图重占老挝时,老挝形成了全国团结抗法的斗争.当 美国在法国被迫撤退、企图填补"势力真空"时,美国遭到老挝人民的英勇 抵抗. 老挝地形复杂,地势北高南低,山地和高原占全国面积的 80%,有"印 度支那屋脊"之称.老挝在战略上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它毗连泰国、缅甸、 中国、柬埔寨和越南. 1954 年日内瓦协议,在17 度线把越南分成两部分后,老挝同越南南北 方都有共同边界,这在当时意味着,老挝同社会主义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和越 南民主共和国有共同边界,并同两个中立的国家柬埔寨和缅甸有共同边界, 至于老挝本身,它拥有在战略上吸引美国人的查尔平原,因为可以在那里驻 扎足够的空军,来控制南中国和东南亚的大陆国家.随着火箭技术的发展, 沿越南边境由东北往东南伸展的两个森林茂密的老挝山脉,也吸引着五角大 楼的火箭专家们的目光. 当时,美国侵略集团的如意算盘是,以泰国和南越为基地,完全控制老 挝,颠覆柬埔寨王国政府,包围越南民主共和国,以便霸占整个印度支那半 岛,威胁东南亚和平中立国家,并进逼中国的南部边疆.美国悍然破坏日内 瓦协议,加剧印度支那紧张局势和威胁东南亚和平安全的侵略活动,引起了 全世界爱好和平人民的关注和愤慨. 美国蓄意霸占和控制印度支那半岛,由来已久,早在 1950 年,美国就企 图乘法国在镇压印度支那民族独立运动陷入困境的时候,插手进去.可是这 个阴谋被印度支那各国人民的英勇斗争和1954年7月签订的日内瓦协议所遏 阻了.日内瓦协议恢复了印度支那的和平,参加这个协议的国家还承担了保 证尊重越南、老挝、柬埔寨的独立主权、统一和领土完整的义务,并且保证 对它们的内政不予任何干涉. 日内瓦协议得到了全世界一切爱好和平的国家和人民的坚决支持.印度、印度尼西亚、缅甸、锡兰(现斯里兰卡)和巴基斯坦等国政府发表了声 明,指出这些协议是对巩固东南亚和平的一个显著的贡献,并且支持这些协 议,美国尽管在日内瓦会议上声明不使用威胁或武力来妨碍日内瓦协议的执 行,但在同年 9 月却拼凑了侵略性的"东南亚条约组织",擅自把越南、老 挝和柬埔寨列入它的所谓"保护地区"之内.此后美国觊觎印度支那的野心 日益暴露. 日内瓦协议签订 4 年以来,美国处心积虑地企图扭转印度支那各国向着 民族独立与和平中立发展的方向.它一天也没有停止过对日内瓦协议的破坏 阴谋以及对印度支那各国的侵略和干涉.美国首先加紧了对南越的侵略活 动,扶植吴庭艳集团,作为阻挠越南实现全国统一和进一步控制印度支那的 工具,接着,又千方百计地企图控制老挝. 老挝人民渴望和平.本来,日内瓦协议签字 3 年以后,寮国战斗部队同 老挝王国政府已经达成政治协议,日内瓦协议正在实施过程中.但是,美国 却策动老挝的亲美反动势力,对老挝政府施加压力,要求老挝政府撕毁日内 瓦协议,放弃中立政策. 1958 年8月培·萨纳尼空上台之后,执行了投靠美国和公然背弃日内瓦 协议的政策,进一步迫害爱国民主力量,破坏国内和平团结的政治协议,并 且使老挝在军事、政治和经济上进一步处于美国的控制之下. 美国增加了对老挝的军事援助,运入大批新武器,派去了菲籍美国空军 人员,修筑战略公路和飞机场,建立了美国的军事基地.老挝加紧了对越南 民主共和国的军事挑衅,制造边境事件,并以此为借口,大肆叫嚷越南民主 共和国进行"侵略",而又一再拒绝越南民主共和国提出的通过双方谈判解 决边境纠纷的建议.这显然是同美国在整个印度支那的侵略活动相呼应的. 1959 年1月上旬,就在老挝大事宣扬越南民主共和国"侵入"边境的时 候,美国的宣传机器就得意忘形地扬言:"这个地区只要一发生战事,就可 以使东南亚条约组织采取行动."接着,老挝的陆军参谋长拉提曲耳就对美 国记者发表谈话,要求东南亚条约组织派遣观察员到老挝来.同年 1 月18 日,老挝驻泰国大使昭康潘更要求东南亚条约组织给予援助.2 月11 日,老 挝首相培·萨纳尼空亲自出马,声明不再受日内瓦协议的约束.第二天,美 国国务院立刻出来表示支持,并且说,从此美国可以自由地在老挝设立一个 军事使团.至此,美国利用老挝右派当局制造印度支那紧张局势,撕毁日内 瓦协议,并进一步把老挝拉入东南亚军事集团的阴谋,就大白于天下了. 为了使美国军事顾问和新式武器运入老挝合法化,并且为了急于加强老 挝王国的军事力量,培·萨纳尼空政府和法国政府在美国政府的压力下,达 成了在老挝任用美国军事顾问和使用新式武器的协议.对此,路透社 1959 年8月8日报道说:"在万象的美国外交人士宣布,美国已开始更换老挝军 队目前还在使用着的美国旧装备,其中包括坦克、军用卡车和枪支.为了训 练老挝人使用新式武器, 自7月25 日以来, 已有 100 多名美国人来到老挝. " 这家通讯社还说:"美国已决定供给老挝一些军用飞机,以加强老挝的军事 力量.一些美国军事顾问已被派到老挝王国军队的各个单位,并且也被派到 桑怒和越南一老挝边境地区参加指挥老挝王国军队,扩大老挝内战."《印 度周刊》也证实说:"老挝王国政府正式宣布对前寮国战斗部队采取军事措 施后,已有 80 名美国军官被派往王国军队的驻扎据点,人们认为他们只是起 顾问作用,但事实上他们的任务是直接指挥进攻前寮国战斗部队." 特别严重的是,为了扩大老挝战争,美国政府竟于 1959 年8月26 日公 开地正式决定同意给培·萨纳尼空政府以紧急援助.对此,美国国务院发表 公报说:"……鉴于局势紧急,为了改善老挝的防御,美国已接受了老挝政 府的具体请求,同意给它一项特别充分的援助,以便暂时增强它的军队和城 市民兵的实力,最近几星期来,美国还采取了一些措施来加强老挝王国军队 的机动性."美国国务院发言人供认:"在最近一星期内,美国已给老挝提 供了一些战争物资,其中包括一定数量的 DC 一3型飞机、吉普车和各种轻武 器.美国还将完全负担新扩编的 5000 名新兵的训练以及他们的薪金、装备费 用和其他一切开支,就如同直到目前为止美国全部支付 25000 名老挝军队的 费用一样." 国际合作组织"国际合作总署"的前任检查宫海因斯·米勒,在《报道 者》杂志 1958 年11 月13 号上供认: "3 年半以前,华盛顿就决定把有战略地位的老挝王国变为东南亚的一 个反共堡垒.从那时起,我们已经给了这个内陆国家 13500 多万美元……我 们所支出的 5/6 以上的美元,是用来维持一个几乎完全不适于用来从事这类 战争的军队." "根据日内瓦协议."海因斯·米勒说,"虽然法国是唯一有权训练老 挝民兵的大国.但是,它却不准备继续维持它在当地建立的民兵.就在这时, 美国插了进来,我们决定协助把民兵改编为常备军,并负担其全部经费." 在"美国一老挝军事合作"的旗号下,美国人在老挝土地上修建了许多 新的军事基地和战略公路,这些公路能通往南越和泰国的美国军事基地.在 美国军事顾问的指挥下,老挝领土上的原有机场,如桑怒、百细、本怒、南他、南博、孟莱等机场,已经扩建和修建."如今查尔平原空军基地已经得 到了新式设备,成为印度支那设备最完善的基地之一." 在万象东北 17 公里的地方,已经开始修建一个新的空军基地.根据老挝 爱国战线党主席苏发努冯亲王 1959 年1月11 日给国际委员会的信中揭发的 事实看来,"塞诺空军军事基地已移交给老挝王国政府,并开始置于美国机 构的控制之下". 在美国的支持和唆使下,培·萨纳尼空政府公然撕毁了关于老挝的日内 瓦协议, 并阴谋参加东南亚条约组织军事侵略集团. 1959 年2月11 日, 培· 萨 纳尼空首相声称:老挝王国政府认为,执行关于老挝停止敌对行动的日内瓦 协议已经完成;并且认为不再受这个协议的约束.西方通讯社评论说:"这 意味着今后老挝可以参加东南亚条约军事集团." 1959 年5月11 日,培·萨纳尼空首相在纪念宪法公布的庆祝会上发表 的演说中,粗暴地、恶毒地攻击了老挝爱国战线党;同一天,培·萨纳尼空 政府企图在"察国战斗部队不接受军衔"借口下消灭察国战斗部队的武装力 量.集中大量炮兵紧紧包围了驻扎在川宁(琅勃拉邦省)和通海欣的寮国战 斗部队的两个营,切断了他们的粮食供应,并下令他们于 24 小时之内放下武 器.同时,还命令军警软禁在万象的老挝爱国战线党的领导人,其中包括老 挝爱国战线党中央委员会主席苏发努冯亲王. 面对这种危险的局势,驻扎在查尔平原的寮国战斗部队第二营被迫突 围.培·萨纳尼空政府立即决定派军队追击寮国战斗部队第二营.这样就在 越南民主共和国边境附近挑起了老挝的内战.在发动了老挝内战之后,老挝 外交大臣坎番·班雅随即前往西贡和曼谷与南越当局和泰国政府会谈,并且 签订了一些协议,协议中的某些条款涉及军事方面. 1959 年6月22 日,察国战斗部队第二营代理司令陶图在给老挝国际监 察和监督委员会主席塔拉·辛格·巴尔中将的信中.着重谈到了以下事实: "从1959 年5月12 日起,来自各地区的培·萨纳尼空政府的大量军队 奉命加紧包围我营,并常常在仅离我们营地和军事人员家属住房(里面只有 妇女儿童)30 米的地方开枪. "1959 年5月16 日,我们像战俘一样不能与外界接触. 1959 年5月17 日,培·萨纳尼空政府还调集了另一些伞兵增援部队. 1959 年5月18 日,我们的粮食供应被切断.在增援部队投入包围以后,工 国军队第二战区司令坎苏宣布,在24 小时内,如果我们不缴械接受军衔,就 被歼灭.……因此,我们决定离开我们的驻地避开这些挑衅. "但是,培·萨纳尼空政府和'保卫国家利益委员会'的官员们,不让 我们安宁.他们动员了大量的武装力量,其中有步兵、摩托化部队、重型大 炮、飞机,乃至步兵学校的士官生来连续包围和进攻我们,使我军遭到伤亡. 因此我们被迫进行自卫战斗…… "尽管培·萨纳尼空政府制定了肮脏的计划,但是在离开查尔平原以后, 我们还是一再向它建议停止对我们和对当地居民的进攻,仅在 1959 年5月20—30 日的 10 天内,我们就给王国军队第二战区司令坎苏送了 3 封信,向 他说明了我们的观点.然而,我们的建议毫无结果,进攻仍然继续着.于是, 内战爆发了,这个内战完全是美帝国主义和培·萨纳尼空政府蓄意制造的." 与此同时,培·萨纳尼空政府在万象把苏发努冯亲王和老挝爱国战线党 的其他领导人(他们都是国民议会的议员)软禁起来,然后又把他们关进监 狱,并在全国对前察国战斗部队成员和爱国人士疯狂进行镇压和政治迫害. 就这样,美帝国主义者和培·萨纳尼空政府通过他们的暴力和背信弃义的行 为,暴露了他们自己的肮脏阴谋,那就是要通过武力镇压来消灭老挝一切爱 国的和爱好和平的力量,首先是消灭老挝爱国战线党、它的领导人以及它所 领导的部队. 面对这种严重的局势, 老挝爱国战线党中央委员会于 1959 年9月举行了 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大会认为,由于美帝国主义企图把老挝变成它的殖民 地和军事基地而日益深入和明目张胆地进行干涉,培·萨纳尼空集团和所谓 "保卫国家利益委员会"的头目们,按照美帝国主义的旨意,疯狂挑起内战, 使全国受到战争的严重威胁,老挝人民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大会认为,缓和老挝的紧张局势,消除美帝国主义企图把老挝变成殖 民地的阴谋,使老挝人民免于战争摧残和死亡的唯一的道路,是严正和彻底 履行日内瓦协议和万象协议,实行和平中立、民族和睦和统一国家的政策." 大会公报严正指出,"为了祖国的最高利益,为了民族和睦、国家统一的政 策的利益,如果老挝王国政府愿意拿出诚意来和平解决内部问题和停止内 战,老挝爱国战线党随时准备通过和平谈判解决一切争端,使老挝在日内瓦 协议和万象协议的基础上走上和平、中立、独立、民主的道路.相反,如果 培·萨纳尼空政府不肯放弃卖国殃民的阴谋,一味听从美帝国主义的指使, 扩大内战和野蛮地镇压人民,老挝爱国战线党方面就不得不动员全国人民坚 决地、不懈地斗争到最后胜利为止." 大会结束之后,老挝爱国战线党中央又于 1959 年9月24 日向人民发出 了号召书,把美帝国主义者和培·萨纳尼空政府使老挝面临的危险告知人民, 并号召所有爱祖国、爱和平的老挝人一心一意团结起来,进行反对美国干涉、 反对培·萨纳尼空集团和所谓"保卫国家利益委员会"头目们的卖国殃民政 策的救国斗争. 告人民书着重指出:"当前每个人可以看到我们民族有两条道路可走: 一条是扩大内战,让美帝国主义和它在东南亚条约组织中的走狗加强对老挝 的军事干涉,破坏日内瓦协议和万象协议,消灭老挝爱祖国、爱和平的力量, 以便把我国变成美帝国主义的战争基地.这是亡国的、民族灭亡的道路;另 一条是为严正履行日内瓦协议和万象协议而斗争的道路,和平、中立、独立、 民主、民族和睦、统一国家的道路,使老挝民族摆脱战争灾祸、给人民带来 幸福的道路." 告人民书强调说,第二条道路是老挝爱国战线党一向遵循的斗争道路, 也是老挝人民的道路.尽管这一斗争是长期的、艰巨的;"但是,在这一斗 争中,我们有全国人民的团结力量,有英明的领导和正确的路线,有世界爱 好和平人民大力的支持,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有着光荣斗争传统的老挝人民,热烈响应爱国战线党的号召,他们勇敢 地起来反对美帝国主义的干涉,反对老挝右派集团的卖国政策,而且这一斗 争迅速发展到全国.面对着这种不可阻挡的人民运动,美国政府便决定进一 步加强它对老挝的控制,并大量向王国政府提供军援,还指使培·萨纳尼空 政府对爱国进步力量加紧进行镇压、迫害,决定对苏发努冯亲王和老挝爱国 战线党的其他 7 位领导进行非法审讯.据美国的通讯社透露,他们将被诬控 "阴谋叛国"的罪名.这是美国指使培·萨纳尼空集团疯狂迫害老挝爱国者, 以便进一步扩大内战的新阴谋,也是它们彻底破坏日内瓦协议和万象协议从 而完全堵塞和平解决老挝问题的道路的新罪行. 美国和培·萨纳尼空集团迫害苏发努冯亲王等人的新罪行,不仅激怒了 老挝人民,而且受到东南亚乃至全世界人民的谴责,各国公正舆论普遍地认 为,在法国殖民者残酷统治老挝的年代中,在日本法西斯侵占老挝的日子里, 苏发努冯亲王和他的战友们奋起号召老挝人民起来反抗.他们组织的寮国抗 战部队和游击队,长期转战于老挝的高山峻岭和稻田丛林之间,以最简单的 武器甚至使用竹刺长矛,对现代化装备的敌人坚持进行了艰苦的斗争.他们 建立了寮国自由民族统一战线,这就是老挝爱国战线党的前身. 这个组织领导下的人民武装活动,早在 1951 年己扩及全国 1/3 的土地, 并且建立了相当于 1/6 国上的稳固的解放区.到1954 年日内瓦会议开幕前 夕,寮国战斗部队已经解放了老挝一半以上的国土.寮国自由民族统一战线 于1956 年1月6日改组和扩大而成为老挝爱国战线党, 由统一战线的主席苏 发努冯亲王担任党中央委员会主席.老挝爱国战线党根据它同老挝王国政府 1957 年11 月2日达成的万象协议,被承认为合法政党,并且参加了 1958 年5月4日举行的补充选举.在21 个议席中当选 9 席.决定被非法审讯的苏发 努冯亲王和老挝爱国战线党的其他几位领导人,就是这次补充选举中当选的 国会议员. 老挝爱国战线党在竟选纲领中主张,团结全民和各党派,尊重国王和宪 法,拥护联合政府,反对外国干涉老挝,把老挝建成一个和平、统一、中立、 民主、独立和强盛的国家. 1959 年5月, 老挝培· 萨纳尼空政府在美国唆使下公然毁弃日内瓦协议, 发动内战以后,前寮国战斗部队在被迫反击老挝王国军队进攻的同时,老挝 爱国战线党曾一再呼吁王国政府以国家的利益为重,以印度支那的和平为 重,按照日内瓦协议和万象协议的规定,通过和平谈判解决当前问题.而老 挝右派集团,对这样一些力争取老挝的独立、民主、自由有过杰出贡献的爱 国者,竟妄图在"阴谋叛国"的莫须有的罪名下加以迫害,这就赤裸裸地暴 露了培·萨纳尼空投靠美帝国主义,出卖老挝民族利益的狰狞面目. 公正舆论指出,培·萨纳尼空政府所采取的迫随美国、镇压老挝的爱国 和进步力量的步骤,是公然违反老挝人民的利益的.由于老挝人民衷心拥戴 者挝爱国战线党和它的领袖,由于日内瓦协议和万象协议明确肯定了寅国战 斗部队在争取独立的斗争中的巨大功劳,并承认老挝爱国战线党和前抗战人 员在法律上的权利和合法地位,培·萨纳尼空政府的做法,就不能不激起老 挝广大人民的义愤和反对,也不能不使它在世界公正舆论面前更加孤立. 人民已经洞察,美国和培·萨纳尼空集团疯狂迫害老挝爱国者的阴谋, 是它们延长和扩大老挝内战的整个阴谋的一部分.据越南《人民报》援引来 自老挝的消息,培·萨纳尼空政府下一步将宣布老挝爱国战线党为非法.这样,首先消灭老挝爱国战线党的领导机关,继而剥夺老挝爱国战线党的合法 地位,实际上就从根本上堵塞了一切通过和平谈判解决老挝问题的可能性. 美国当时的许多活动,也为它肆无忌惮地进一步扩大老挝内战的阴谋提 供了庄解.为美国干涉老挝开拓道路的所谓联合国的"调查委员会",在老 挝演出了将近一月的"调查"丑剧以后,一方面宣布任务结束,另一方面却 留下一部分成员无限期地驻在老挝,作为美国在老挝进行侵略活动的工具. 与此同时,美国不断向老挝运进军事人员和武器,并指使东南亚集团多次开 会加紧准备武装干涉老挝.而培·萨纳尼空本人也奉命到华盛顿去接受祸国 殃民的和危害印度支那和平的新任务.这些阴谋活动表明,美国在加紧运用 各种手段扩大老挝内战,加剧这个地区的紧张局势. 老挝爱国战线党中央委员会发出号召,呼吁全体老挝人民更加紧密地团 结起来,为反对非法审讯、要求立即恢复苏发努冯亲王等人的自由,要求立 即停止内战而斗争.同时,老挝爱国战线党中央委员会致电日内瓦两位主席, 要求采取紧急措施制止培·萨纳尼空政府的非法迫害,制止美国政府的干涉 行为.如果培·萨纳尼空右派集团,不听从人民的忠告,不悬崖勒马,一味 追随美国,继续危害人民,绝不会有好下场,必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欲 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十五章 人民不可欺 老挝右派掀恶浪,非法政变更猖狂; 莫说人民是羔羊,举国奋起打豺狼. 1960 年元旦前夕,正当亚洲人民和全世界人民除旧迎接准备欢度新年的 时候,老挝所谓"保卫国家利益委员会"的头目们,在美国好战分子的指示 下, 用武力强迫王国政府在 1959 年12 月30日 辞职, 并强迫老挝国王萨旺· 瓦 达纳把政权交给右派军队,阴谋成立独裁的军阀政府,以便继续扩大内战, 加入东南亚侵略集团,实行美帝国主义的侵略政策.更加严重的是,他们已 经宣布执政,停止国会,并取消刚举行的国会特别会议通过的决议. 老挝爱国战线党中央委员会就此于 1960 年1月2日发表声明说, 上述粗 暴行动,实际上就是一次政变.它已使老挝陷于史无前例的黑暗状态.同时, "保护国家利益委员会"的头目们还将同东南亚国家中的反动集团进一步勾 结,执行美帝国主义的命令,向越南民主共和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挑衅,制 造东南亚的紧张局势. 声明进一步指出:"老挝局势正趋于复杂化,军事独裁制度的危险正在 严重威胁所有老挝人的生命和财产,'保卫国家利益委员会'的头目吞·巴 探马冯、富米·诺萨万、万·拉迪功等正把我国引向衰亡.因此,所有的老 挝人不分民族、阶级、宗教、政治倾向团结一致,比任何时候都更为必要." 声明最后说,老挝爱国战线党中央委员会呼吁王国军队官兵和警察一致 反对美帝国主义和"保卫国家利益委员会"头目们"用老挝人打老挝人"的 政策.中央委员会"号召关心祖国的命运、忠于议会制度和民主制度的政界 人士、老挝拥护和平中立政策委员会.民主党、老挝联合党以及老挝人联合 党中的进步派系等同老挝爱国战线党一起,为反对在老挝建立军事独裁制度 而进行斗争". 老挝极右派的政变引起亚洲和全世界爱好和平人士的关注和愤慨.大家 知道,1959 年5月间,前老挝培·萨纳尼空政府在美国的指使下公然撕毁日 内瓦协议,挑起了老挝的内战.但是,在老挝爱国人民的坚决反对和全世界 正义舆论的压力下,美国对老挝的罪恶活动,进行得并不十分称心如意.合 众国际社 1960 年1月2日发自西贡的电讯就直言不讳他说, 美国迫不及待地 制造老挝军事政变的直接原因,就是由于前个时期老挝培·萨纳尼空政府在 对"丛林村庄里"的爱国人民发动的战争中"受到的挫折". 为了把老挝变成美国的军事基地,美国统治集团早就在竭力收买老挝的 军人,并通过美国派去的数以百计的军事人员,严密地控制了老挝军队.美 国花在老挝的"军事援助"已达 2 亿多美元.正像《纽约时报》在1959 年1月5日刊载的一篇文章中所透露的:"我们(美国)在发展外国陆军上花的 钱愈多,这些国家中的某些陆军就愈有可能夺取政权." 老挝的所谓"保卫国家利益委员会"就是美帝国主义在老挝一手扶植起 来的军阀势力.这批老挝的极端亲美好战分子阴谋夺取政权,由来已久.早在1959 年1月和 4 月,以富米·诺萨万为代表的老挝反动军人在美国的策动 下,就曾企图发动以消灭前寅国战斗部队和老挝爱国战线党,彻底撕毁日内 瓦协议为目的的军事政变.因此,在这一次老挝军事政变发生以后,甚至连 英国的《观察报》也认为:"保卫国家利益委员会一直在极力要求同美国结 成更紧密的军事同盟,并采取更有力的反共措施,包括对被捕的寮国领袖们 进行审判和判处死刑."毫无疑问,如果美国的这一阴谋得逞,就将从此堵 塞遵循日内瓦协议和万象协议重新恢复老挝和平的道路. 老挝的严重局势,是直接违背老挝人民的利益的,已经激起了老挝爱国 人民的愤慨和坚决反对.在老挝爱国战线党的领导和号召下,老挝人民正在 进行反对右派集团的恐怖和屠杀政策以及反对美帝国主义干涉的自卫斗争. 寅国的地方部队和游击队,为了粉碎政府军的清剿和扫荡,在全国各地 拿起了自己的所有武器,其中包括最原始的武器,如木棒、火枪和毒箭.他 们英勇地狙击巡逻队,进攻孤立的驻军哨所,给王国有派军造成了严重的损 失,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 在桑怒省举行了群众集会,参加集会的人抗议美国政府对老挝的干涉, 要求撤出联合国的调查小组,并且恢复君挝国际监察和监督委员会的活动, 要求美国干涉者和王国有派政府立即停止内战,严格执行日内瓦协议和万象 协议. 老挝是一个佛教国家,许多僧侣纷纷举行集会,要求和平,反对内战, 在甘蒙省马哈赛佛寺举行的一次集会上,参加会议的很多僧侣在发言中指 出:"我们的人民信奉佛教,我们的同胞要求和平,以便能够平安无事的劳 动,到庙字里朝拜.我们代表本省的全体僧侣反对美国和培·萨纳尼空政府 发动的内战." 老挝爱国战线党的机关报《老挝爱国报》1959 年9月14 日在《王国官 兵反对内战》一栏中曾报道了如下新闻: "琅勃拉邦省,在芒峨驻扎的一支王国部队抗议该军长官所发出的向该 区人民进行扫荡的命令,第十二营有 8 个士兵离开了他们的驻地,来到人民 方面. "丰沙里省,1959 年9月2日有 21 名王国军队的官兵回到了人民的行 列,其中有一个连长,他们带来了 12 支步枪,8 支自动步枪和一架无线电收 发报机. "甘蒙省, 1959 年9月6日.有12 名王国军队士兵开了小差. 在同一天, 一个班长和王国军队的几个士兵违抗了向人民进行扫荡的命令.当他们被迫 进行扫荡的时候,便借战斗的机会逃跑了. "川扩省,在1959 年8月未,有40 名驻扎在康村的王国军队开了小差. 值得注意的是,1959 年8月22 日,在孟津驻扎的 60 名王同士兵,在召集了 一次反对培·萨纳尼空政府发动内战并且抗议给养不足的会议以后,决心离 开了军队.当军官命令剩下的军队向逃兵射击的时候,52 名留下的士兵并没 有服从;相反,他们把军官捆绑起来,学着那 60 名先走的士兵的榜样,也来 到了人民的行列中间." 老挝右派集团破坏日内瓦协议、发动内战的罪恶行径,不仅激起了老挝 人民的反对,也激起了全世界公正舆论的同声谴责.印度总理尼赫鲁于 1959 年10 月8日在新德里一次记者招待会上就老挝局势发表谈话说: "老挝国际 监察委员会的活动不定期地停顿了,但是在必要的情况下可以召开.因此, 在理论上这个委员会还是存在的.唯一的合法解释,是要看实际上委员会解 散以后,人们是否一直遵守日内瓦协议.由于日内瓦协议的规定,印度担负 着某些任务.印度只能根据自己所负的责任在日内瓦协议规定的范围内,尽 自己的义务." 1959 年9月7日印度尼西亚外交部长苏班德里约向报界发表谈话说: "印 尼政府反对向老挝派遣任何外国军队,包括联合国的军队.任何外国的军事 干涉只能扩大纠纷,加剧问题的复杂化." 国际民主妇女联合会书记处 1959 年10 月发表声明说:"由于严重破坏 日内瓦协议和万象协议所引起的令人忧虑的老挝局势,因为美国对老挝内政 的干涉更加严重了.美国仍在继续向老挝运送武器和作战装备,运送军事顾 问和军事人员.因此老挝的局势不仅威胁了印度支那地区的和平,也威胁了 世界和平.国际民主妇女联合会要求:遵守日内瓦协议和万象协议,恢复者 挝国际委员会的活动," 世界工会联合会 1959 年9月17 日发表声明指出: "我们赞成召开 1954 年日内瓦会议参加国会议,我们反对成立在美国操纵下的所谓联合国'调查 小组委员会'.因为这是加紧干涉老挝内政的阴谋.世界工会联合会确信老 挝爱国群众和越南人民为保卫东南亚地区的和平所进行的正义斗争,将会得 到全世界劳动人民坚决支持,并且一定会获得胜利." 世界和平理事会 1959 年10 月发表声明说:"越来越严重的老挝局势是 由美国和培·萨纳尼空政府粗暴地违反日内瓦协议和万象协议所引起的,美 国政府正在向老挝输送武器、作战物资和军事人员,企图把老挝变成一个军 事基地,并把老挝拖入东南亚条约组织侵略集团.培·萨纳尼空政府在美国 的唆使下,加紧了对老挝的爱国者和酷爱和平人士的镇压,挑起了老挝的内 战.培·萨纳尼空政府还阻挠老挝的国际监察和监督委员会恢复自己的活 动." 在国内外舆论的谴责和抨击下,老挝王国军队中的一些爱国军官,愈来 愈认清了老挝右派统治集团在美国干涉政策的驱使下破坏日内瓦协议的罪 行. 1960 年8月9日,以贡勒大尉为首的革命委员会发动政变,推翻了美帝 国主义的走狗昭·松萨尼特一富米·诺萨万政府.据万象电台广播,革命委 员会发表声明说,政变的目的是保卫祖国、宗教、国王、宪法,反对美国的 干涉,停止内战,实行民族和睦,尊重老挝王国所缔结的协议,实现真正的 和平中立政策. 这一事件,对老挝局势和印度支那局势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它证明, 老挝人民在老挝爱国战线党领导下长久以来不懈地、英勇地进行的反美救国 斗争,强有力地激发了各阶层人民,甚至王国军队的军官和士兵们的民族精 神,这是符合老挝全体人民的殷切希望的为民族独立与和平中立而斗争的路 线的胜利,同时也是对美国的干涉政策又一次沉重的打击. 老挝"革命委员会"主席贡勒于 1960 年8月10 日发表告人民书,宣布 他内外政策,声明全文如下: 部队、警察、全国同胞们: 10 年前我们已经从法国的手里争取了独立.特别是我们的军队,为祖国 的独立自由不惜牺牲地进行了斗争.这一斗争,取得了具体的结果,人们所 谓的老挝民主制度究竟如何,我们是一目了然的.我们独立已经 10 年了,但 并没有得到安宁和秩序,却只有战争,老挝人的血仍然流遍了我们亲爱的祖 国.这种情况是由一小撮有势力的人制造出来的,它违反了我们老挝人十分 尊重的佛教的道德原则.这种情况同时是由外国制造出来的,它们企图"混 水摸鱼"地干涉我国.因此,我们的国家,我国人民的房屋和谷仓时刻受到 破坏,我们的人们时刻遭受痛苦.任何一个人都曾经遭受镇压,而且这种镇 压越来越深重,使得我们为之窒息,日益贫困. 除了上述直接的压迫外,还有老挝人之间的战争,还有饥荒,使得人心 惶惶不安,失去往来营生的自由,生活费用越来越高,这是老挝人之间的战 争引起的,它使得老挝人无法安居乐业.我们的孩子是祖国的未来,他们是 祖国未来命运的掌握者,他们必须上学,但却没有学校,他们长大后也将同 他们的父母一样受到压迫.本应用作发展经济和社会事业的预算,却用来服 务于战争和小党派等非公共事业的无益事情.除了上述情况外,一点民主权 利也没有,或者说只有在枪口上的民主,在大官们口头上的民主.大官们说 什么都是对的,下层人物说什么都是错的,甚至还给他们扣上什么红色人物、 黑色人物的帽子.在这种情况下,还说得上什么民主呢?同胞们站起来吧, 和革命委员会一起为反对不公平的现象,为老挝人民的自由和民主而斗争, 让大家都有权发表自己的意见,以建设坚固的老挝,培养真正爱国的老挝人. 我们的人民要有说话的权利,有娱乐的权利.某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 阻挠和限制自由是不对的.下层人民说什么都被看作是叛国的,这种情况, 我们人民是不要它的.那些大官们和各党派得到外国支持,因此他们富有并 过着舒适的生活.他们以其势力霸占肥田良土.那些大商行都属于他们或属 于外国人.我们的同胞兄弟呢,生活朝不保夕,做到死也买不起一间小草房. 只有我们在法律上一律平等,有政治上的发言权,有监察权,有掌握物 价的权利,我们寸有民主制度.当老挝的情况一成不变、某些人仍然利用外 国的援助来过奢华的生活、并为其个人服务的时候,就没有自由、民主可言, 老挝经济和社会越来越落后,当人民还愚昧、还困苦的时候,所谓"祖国、 宗教、皇廷和宪法:"等就失去它们原有的美好的意义. 上述某些人,常利用共产党的问题来蒙蔽我们.他们还利用"祖国、宗教、皇廷、宪法"等字眼来蒙蔽我们,他们胡说他们爱国、爱宗教、爱国王、 爱宪法,而我们是什么也不爱的.同胞们请记住,他们是叛国者,是叛乱分 子,反祖国、反宗教、反国王、反宪法.不公平、不正义是腐蚀民主制度的 毒菌,我们同胞的任务是必须争取和保卫民主制度.当我们的民主制度被摧 毁,当老挝人之间不和睦的时候,外国人就利用这个机会渗入,进而剥削我 们同胞,吮吸我们同胞的血液.总之,他们要骑在我们头上,设法离间我们, 进而破坏我们的祖国. 亲爱的同胞们,幸福的来源在于团结一致.同胞们团结起来吧,为了祖 国的安宁和秩序.我们的祖先常说,我们祖国受到非正义的破坏时,我们必 须站起来为争取正义而斗争,我们必须为大多数同胞的幸福作出牺牲.不要 在同胞们陷入深坑的时候袖手旁观.我们为争取独立和自由,为保卫祖国、 宗教、国王而牺牲和斗争,我们不愿意作任何人的奴隶,为他们送命. 爱诅国,爱公理的同胞们:让我们一起为我们同胞的安宁和幸福站起来. 我们都看到,我国像柬埔寨、缅甸、锡兰一样获得了独立.但是这些国家已 经大大地进步了,而我国却越来越往后退.这是因为我国没有安全,我们不 能进行任何建设事业.外国提供的拨款,有势力的人都放进他们的口袋里. 他门分着吃,分着用公共利益的钱;另一方面,外国给我们的援助却没有给 我们蒂来有利的东西,如默塞德斯牌、奥佩耳牌汽车,只是有钱的人才能买 这些东西.至于穷人永远不能希望坐上这些汽车.它们给我们的援助越多. 我们越变成它们的奴隶.它们的援助是有约束的,它们的意图是把老挝变成 它们的奴隶.此外.外国人还通过这种援助,用他们的权威来干涉我们罩队的 事务. 关于接受外国援助的问题,我们并不是拒绝它们的援助,但是我们不要 有条件的援助,因为接受有条件的援助,意味着充当它们的奴隶.我国经济 还有许多困难.只要我们不受到约束,我们就愿意接受一切国家对我们的援 助,世界上所有的国家,不管它们属于哪一个阵营,只要它们愿意作我们的 朋友,我们就同它们结成明支. 同胞们不要忘记.真正的中立是革命委员会的崇高的愿望. 革命委员会愿 意自由地同世界各国建立友好关系,愿意实现纯洁的中立.在这个世界上, 任何国家都不能单独生活,而要相互交往,相互依存.革命委员会将严正地 实行和平的原则,避免干涉其他国家或者邻国的事务.必须保卫和平,不要 互相干涉,必须本着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互相帮助,不要互相约束,我们奉行 中立的政策,这就是说我们不敌视任何国家:相反的,我们将一起合作来保 卫国家和世界的共同利益、而不要使我们国家因战争危机、经济危机和心理 战争而衰弱. 我们是中立的.我们接受所有国家的经济援助来建设祖国, 而不要用援助 来挑起老挝人之间的战争:繁荣国家是为人民的幸福服务,而不是为了带给 一小撮人幸福:我们像昭·松萨尼特首相在国会上宣布的实行和平共处五项 原则.但是我们不能像昭·松萨尼特那样的做法.我们要言行一致,我们一定 获得安宁和秩序,否则我们就陷入了两个阵营之间发生的冷战中.中立就是 真正的中立,不倒向东方和西方两个阵营的任何一个,假如有一个国家在我 国国上上建立军事基地并唆使我们,我们就坚决拒绝. 在对内方面,我们尊重民主制度,尊重人权,尊重法律所规定的权利, 就是大家都有权对国家的领导发表意见,大家都有权不受压力地选举国会代 表,有权根据法律的规定参加竞选,这是已经规定了的,国王颁布了的,同 时也是国际法律所规定和宣布的权利. 总的说来,我们要中立,要真正的安宁秩序,要公平.这是由我领导的 革命委员会的目标.我们谨向同胞们表示敬意,并希望同胞们支持我们完成 任务. 革命力量指挥贡勒大尉 1960 年8月10 日 就这样,以老挝王国第二伞兵营指挥官贡勒大尉为首的政变委员会于 8 月9日晨发动政变,控制了首都万象.老挝国民议会一致决定不再承认松萨 尼特政府.梭发那·富马亲王在老挝国王授权下,正式组成了老挝王国的新 政府,并且宣布新政府的对内政策主要是,恢复全国的安宁,停止老挝人之 间的互相残杀,实行民族和睦;对外主要是实行真正的中立,尊重各项协议, 包括日内瓦协议,接受所有国家不附带任何军事、政治、绎济条件的援助, 等等.老挝政局这一新发展,反映了者挝人民要求实现国内和平、维护民族 独立和实行和平中立政策的强烈愿望,是值得一切关心老挝和印度支那和平 的国家和人民重视的. 老挝重新走上日内瓦协议规定的道路,这对于渴望和平中立的老挝人民 来说是莫大的喜讯,也受到所有关心老挝民族独立和印度支那和平的国家和 人民的欢迎和支持.但是,一贯敌视亚洲各国人民的独立、破坏亚洲各国政 府奉行和平中立政策的美帝国主义,对于老挝这一次政变,从一开始就采取 敌视态度.反映美国垄断资本集团的意见的《纽约先驱论坛报》8 月11 日写 道:"如果贡勒巩固他的革命,一个不利的中立的两个楔子就要打进东南业 条约组织地区."美国"大概不肯让自己不体面地被一个新政权驱逐出去". 当老挝新政府已经成立,松萨尼特亲美卖国政府已经下再存在的情况 下,美国国务院 8 月16 日竟然叫嚷"美国政府将继续承认老挝的旧政府". 实际上,美国不仅力图维护松萨尼特亲美卖国政府,而且正在阴谋通过东南 亚条约组织,准备对老挝进行干涉.东南亚条约组织秘书长沙拉信也在 8 月16 日晚上宣布:"东南亚集团可能召开紧急会议策划干涉老挝."为了替东 南亚条约集团干涉制造借口,沙拉信硬说老挝政局的变化"影响了东南亚地 区的安全". 与此同时,美国正加紧策动老挝极端亲美卖国集团部署对万象的进攻, 这个卖国集团的头子富米·诺萨万在老挝政变后,曾经潜往曼谷同东南亚条 约组织官员举行"紧急商谈".据西方通讯社报道,诺萨万已经在老挝南部 纠集兵力,准备发动进攻.美国及其帮凶正加紧运送大批军火支持富米·诺 萨万集团. 美国总统肯尼迪在他的国情咨文中竟公然宣扬,美国在老挝所追求的目 的,正是它在亚洲和全世界所追求的目的,这意味着,美国准备把它在老挝 的干涉和侵略行为,推行到世界其他地方.美国肯尼迪政府还拒绝对召开国 际会议作肯定的表示,并且把富米一文翁叛乱集团看作是老挝的政府.这意 味着美国政府决心继续干涉和分裂老挝,使老挝和平无法得到恢复.因为当 时老挝唯一的合法政府是富马政府,富米一文翁集团是美国一手扶植的叛乱 集团.只有制止美国的侵略和平定富米一文翁集团的叛乱活动,老挝和平才 能得到恢复,如果承认这个集团,这就等于承认美国侵略的合法化,等于让 老挝的内战继续扩大下去. 美国对老挝的干涉,不仅遭到了老挝军民的坚决反对,而且引起了亚洲 人民以及全世界人民的严重警惕,越南民主共和国、中国、苏联以及世界众 多国家和国际组织均先后发表声明,支持老挝王国新政府宣布的和平中立政 策,强烈反对美国政府干涉老挝的一切阴谋和行动.老挝军民团结战斗,粉 碎了老挝右派集团在美国的策划下所发动的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在失败面 前,右派集团并没有认真接受教训、而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除了散布谣言 挑拨贡勒部队和老挝爱国战线武装部队的关系外,又于 1963 年4月1日,制 造了刺杀老挝临时民族团结政府外交大臣贵宁·奔舍那罪恶事件.老挝人民 和世界人民,对于美帝国主义的这种卑劣行径,感到无比的愤慨. 众所周知,贵宁·奔舍那是老挝的一位杰出的政治家.多年来,他一直 为老挝的和平中立、独立主权和民族和睦,进行不懈的努力,作出了巨大的 贡献.在扩大的日内瓦会议上,他以老挝中立派的代表和老挝统一代表团团 长的身份,积极反对美帝国主义的各种阻挠和破坏阴谋,为促使会议达成协 议进行了坚决斗争,老挝临时民族团结政府组成和日内瓦会议达成协议后, 他担任老挝上国政府外交大臣和执行日内瓦协议全国委员会主席,坚持严格 履行日内瓦协议,坚决执行老挝临时民族团结政府的和平中立外交政策,积 极维护老挝爱国力量的团结,同美国破坏日内瓦协议、继续干涉和侵略老挝 的阴谋活动,进行了严肃的斗争. 正因为如此,贵宁·奔舍那成了美国及其追随者的眼中钉,当老挝临时 民族团结政府成立的时候,美国曾公开反对任命贵宁·奔舍那为外交大臣. 看看当时美国的宣传机构对他的恶意攻击和诬蔑,就可以知道美帝国主义对 于这位杰出的老挝政治家, 怀有多么深刻的仇恨, 例如, 合众国际社把贵宁· 奔 舍那说成是"新政府的所有阁员中最危险的人物",说人们怀疑"贵宁是否 真正中立".《星期日明垦报》更直截了当他说:"两年多来一直在密切注 意着他(指贵宁,奔舍那)的美国人,都怀疑他是不是一个共产党人."此间,华盛顿有影响的一些报纸,一直没有停止过对他的攻击. 许多迹表明,杀害贵宁·奔舍那的罪恶,是经过周密的策划的.在事件 发生后的第二天,美国助理国务卿哈里曼在华盛顿立即散布恶毒的谎言,说 什么"贵宁在暗杀一个忠于富马首相的中立的上校方面曾起过作用","贵 宁企图暗害贡勒将军".据美联社报道,哈里曼还特别解释说:"虽然贵宁 在名义上是一位中立主义者;但是,不应当认为他的死是对领导联合政府的 中立的梭发那·富马首相的进攻." 同一天晚上,记者们在万象看到一份据说是刺杀贵宁·奔舍那的凶手契 贡"用老挝文写的"所谓供状,诬蔑贵宁"想出卖贡勒,推翻联合政府", 并指使"击落了一架美国飞机"等.一个 19 岁的士兵,在刺杀了国家的外交 大臣之后,竟然发表一份事先写好的和美国助理国务卿的口吻完全一样的政 治宣言式的供状,这难道是偶然的巧合吗?他对贵宁·奔舍那的诬蔑,同美 国报纸和通讯社对贵宁·奔舍那的一贯的攻击,不是出于同一个腔调吗?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美国的宣传机器在报道这个暗杀事件时所流露的高 兴心情.合众国际社 4 月3日从西贡发出的消息说:"奔舍那在星期一遭到 暗杀,不容争辩地改变了老挝联合政府的微妙的结构,使之变成有利于西 方."美联社 4 月2日从华盛顿发出的消息说,"奔舍那遇刺一事可能是不 稳的老挝联合政府中发生非常严重的争执的开始."这些话正是露骨地反映 了美国在老挝制造混乱局面,企图混水摸鱼的一贯手法. 谁都知道,自从和平解决老挝问题的日内瓦协议签汀以来,美国及其追 随者始终没有停止在老挝的阴谋活动.他们违反日内瓦协议的撤军条款,把900 多名美国军事人员和 8000多名仆从国家军队以及蒋介石残余部队隐藏在 老挝,美国背着老挝临时民族团结政府,继续援助它所扶植的势力.并且向 解放区后方不断地空投土匪、特务和武器弹药,在老挝制造混乱局面以达到 它不可告人的目的. 美国控制的东南亚条约组织的情报和安全官员的会议,甚至公然把老挝 问题列为会议的主要议题.十分清楚,美国没有放弃把老挝置于这个军事集 团的"保护伞"下的狂妄野心.美国不惜一切手段,打击忠于老挝民族利益 的爱国人士,并挑拨老挝爱国战线党同老挝中立派以及中立派内部的关系, 破坏老挝爱国力量的团结,为他们扩大对老挝的干涉和侵略、进一步控制老 挝扫清道路.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杀害贵宁·奔舍那的卑鄙事件,就是这种 阴谋诡计的一个组成部分. 1963 年4月3日,老挝爱国战线党主席苏发努冯亲王,就美帝及其仆从 杀害老挝民族团结政府外交大臣贵宁·奔舍那发表声明指出,美帝及其仆从 刺杀贵宁·奔舍那和打伤他的夫人的目的,是企图破坏老挝的和平中立路线, 破坏老挝民族团结政府,进一步加剧老挝的紧张局势,以便它们进一步破坏 1962 年关于老挝问题的日内瓦协议,进一步推行干涉和侵略老挝的阴谋. "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刺杀贵宁·奔舍那,还为了挑拨离间和破坏老挝 爱国力量,进而企图消灭积极执行和平中立、民族和睦政策的人士."声明 说,"刺杀谋害进步人士,是美国主子的一贯伎俩.它们曾经谋杀了刚果的 卢蒙巴和世界上许多爱国爱和平的人士.它们也谋害了老挝许多优秀儿女. 1954 年它们曾谋害当时的国防大臣古· 沃拉冯, 而古· 沃拉冯和贵宁· 奔 舍那两人曾经分别参加了签订 1954 和1962 年的日内瓦协议,并坚决维护协 议.美帝国主义及其仆从企图以此来威胁老挝爱国者和分裂老挝人民的团 结.但是,它们的罪行更加引起了老挝人民对它们的仇恨." 苏发努冯亲王在声明中号召全体老挝人民加强对美帝国主义及其仆从的 仇恨,提高警惕,加强团结,大力斗争,保卫和实现 1962 年日内瓦协议,建 立真正的民族和睦.声明最后呼吁世界爱好和平人民和民主组织,采取实际 措施支持老挝人民,制止美帝国主义的魔爪,保卫公理和国际法,保卫老挝、 东南亚和世界和平. "玩火者自焚".美国及其仆从虽然逞凶一时.但他们绝逃脱不了失败 的命运.和平、独立、民主的老挝,必定会在烈士们的鲜血中诞生.斗争虽 然是长期的,艰苦的,也可能会遇到不少曲折,但是任何人也改变不了这个 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 就在美国干涉老挝、鼓动右派扩大内战的时候,肯尼迪政府又在越南发 动了一场不宣而战的"特种战争".欲知详情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十六章"特种战争" 特种战争"巧发明",不宣而战就动兵; 美国出人又出线,武装顽伪打先锋. 在美国副总统约翰逊于 1961 年5月访问西贡, 签署了所谓约翰逊一吴庭 艳"联合公报"以后,美国于 1962 年2月8日在西贡设立了由保罗·哈金斯 将军指挥的军事司令部,把美国军队、军事人员和作战物资大规模地运往他 们着手进行武装干涉的南越.从此开始了一场不宣而战的"特种战争". 为了揭露美国和吴庭艳当局在南越发动"待种战争",从而破坏越南的 和平与统一,破坏日内瓦协议的阴谋和行动,1963 年"月20 日,值此恢复 印度支那和平的日内瓦协议签字 9 周年之际. 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发表了 《美 国在越南南方进行特种战争的备忘录》. 备忘录说·由哈金斯将军指挥的美国军事司令部在西贡的建立,标志着 美国采取了加紧干涉南越和阴谋发动战争的新的步骤.接着,美国向南越派 遣了军队,并且加强了吴庭艳的军队. 美国军队公开和隐蔽地从海上和空中、从美国本土以及关岛和冲绳的美 国军事基地运到南越.他们的兵力在 1962 年7月增加到 8500 人,在11 月增 加到 11000 人,而在这一年年初是 4000 人. 1963 年1月26 日,美国陆军 参谋长惠勒将军证实,在南越约有美国军人 12000 人.1963 年4月初,美国 政府又把在太平洋的美国主力部队之一的第二十五步兵师的一个分队运往南 越. 就在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发表这个备忘录的时候, 美国除了 3000 名军事 人员充当吴庭艳军队的"顾问"以外,在南越大约有 12000 名美国军人和 13 名将领.其中包括陆军 4500 人——主要是特种部队和突击队,海军和海军陆 战队 1500 人,空军 6000 人.除此之外,还必须加上由伪装为天主教士的阮 洛和中校指挥的、 驻扎在金瓯地区的 1200 名由美国供应给养的蒋介石的残余 军队. 美国为了进行侵略战争,美国陆军在美国布莱洛堡建立了一个恃种战争 训练中心,训练派往南越的美国军人,据《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在1962 年11 月5日一期中透露,1000 多名美国中尉和少尉正在接受在南越服役的 特种训练.美国空军也在佛罗里达的埃格林建立了一个训练中心,训练派往 南越的突击队. 在南越,美国直接训练和装备了 7 个拉迪族连,使他们成为脱离吴庭艳 军队的独立行动的力量,美国还在奔埃诺、奔布里和奔科塔建立了 3 个山地 训练中心,据美联社报道,这些训练中心都置于 12 个美国特种部队军官的指 挥之下. 至于吴庭艳的军队,美国的计划要求大大扩充正规部队、民卫队和保安 队,并建立一个名为"共和青年"的准军事组织.至1962 年初,已扩建了两 个新的步兵师,成立了一些新的空军中队.据西贡《自由报》报道,南越空 军将在一年内扩大 1 倍.民卫队经过了改组,摩托化部队、工兵部队和别动 队正在建立中.村保安部队也发展成为一支拥有统一组织和标准化装备的职 业军事力量, 截至 1962 年底, 吴庭艳的武装部队, 已经有正规军 20.5 万人· 民 卫队 10 万人,保安队 8.5 万人和"共和青年"组织成员 10 万人.军事指挥 系统也按着美国的形式进行了改组,成立了联合参谋部、陆军司令部、别动 队司令部、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和特殊部队司令部. 美国的作战物资非法地大量运进南越.已有"AD—6 型"、 "T—28 型"、 "B—26 型"作战飞机,"F—102 型"、"RF—101 型"喷气式飞机,"飞 行香蕉式"、"斯科尔斯基式"."H—34 式"、"Hu—IA 式"、"Hu—IB 式"直升飞机和配备火箭的美国陆军飞机"莫霍克式"等各式飞机 370 多架 进驻越南. 另一方面,从1962 年2月以来,海军少将斯特里姆指挥的第七舰队的后 备护航驱逐舰 3 艘,岘港为基地,一直在南越沿海活动.此外,美国交给吴 庭艳当局军舰 4 艘,小型驱逐舰 5 艘和坦克登陆艇 3 艘以及普通登陆艇 500 艘. 为了要消灭南越的爱国力量,一年多以来,美国和吴庭艳当局集中他们 的主要力量,加紧恐怖军事行动,并且把居民赶进集中地区.自从美国在西 贡建立军事司令部以来,随着美国军队和武器的源源运进,"扫荡、清剿" 变得愈来愈残暴. 1962 年4月6日,哈金斯将军说过,吴庭艳当局已经接受美国旨在首先 "平定"西贡周围的嘉定、隆安、西宁、平隆、福隆、平阳、福成、边和、 隆庆和福绥这 10 个省的"三角洲计划". 作为这个计划的一部分,在1962 年3月23 日对包括西贡以北 6 个省在 内的一个地区发动了"日出"战役.在大炮和飞机的支援下,由两个正规师 和地方部队进行的这一战役,一直继续到 1962 年年底.与此同时,3000 人 的陆军,在飞机、军舰和大炮的支援下,"扫荡"了同塔梅平原.由美国直 升飞机运送的 8 个连军队扫荡了广义省的平山地区,当时这个地区的人们正 收割庄稼.在富安进行了有 10 个营军队参加的"海燕"战役. 就在这个时候,南部各省成为美军和吴庭艳集团接连进行大规模战役的 战场:1962 年8月,兵力达 5000 名的"平西"战役;1962 年10 月,兵力达 6000 名并有 100 多名美国军官参加的"晨星"战役;1963 年3月,兵力达 70D0 名、对付毗连柬埔寨的 5 个省的"美德必胜"战役;1963 年5月,1 万 多名兵士的军队还对高原地带昆嵩以北地区发动了一次"大扫荡". 在1962 年,除较小规模的"扫荡"不计以外,1 个营以上兵力参加的大 规模军事行动就有将近 1000 次.美国陆军参谋长惠勒将军透露,在南越每大 有12 次"有限的军事行动",恐怖"扫荡"的次数不断增加. 1963 年头 3 个月,进行了 300 多次集合 1 个营以上兵力的军事行动,而在1962 年头 3 个月则为 160 次.哈金斯将军本人曾经承认,美国和吴庭艳当 局进行的"扫荡"为一年前的 3 倍. 美国和吴庭艳的军队,不断对南越人民发动进攻.面积仅仅 2155 平方公 里、 人口 60 万的摈椥一地, 1962 年3月, 就遭受了 74 次大小规模的 "扫荡" , 有195 人被杀死,56 人被打伤,278 人被捕. 西贡电台 1963 年1月28 日曾经吹嘘说,1962 年美、吴军队在有 64600 居民的福成省,杀死了 5713 人,打伤了 3215 人,逮捕了 277 人,毁掉数以 百吨计的大米,烧毁民房数千所. 1963 年1月10 日,哈金斯将军在总结对南越的侵略战争一年的结果时 供认:美、吴军在 1962 年杀死居民 3 万人,损失兵员 1 万人,这个数字虽然 比实际数字低,但是也能够说明当时在南越进行的战争的残酷性. 美国对南越的侵略政策,还有另一个非常能说明问题的方面,这就是把 人民赶进叫"战略村"的集中营. 1962 年4月30 日,美国副国务卿乔治·鲍尔曾经宣布一个计划,要"把 游击队渗入比较严重的地区再划分为较小地区.主要的村庄要用有刺的铁丝 和了望塔围起来,进村的人受到仔细的盘查.在某些情况下,可以放弃共产 党股匪活动猖撅的稀散的村庄和地区,把其中的居民迁入集中营". 美国助理国务卿罗杰·希尔斯曼在一个关于南越的报告中说:"战略村 的目的之一是控制人和供应物资的来往,颁发了身份证,实行宵禁……这个 计划要求在现有村庄周围布防——有刺铁丝、了望塔、充满竹钉和陷饼的壕 沟."(1962 年10 月3日美国国务院公报) 1962 年10 月1日,为实施美国上述政策,吴庭艳指出了建立 "战略村" 的军事意义:"战略村严重地打乱了共产党的战术,它在村落和村落群组成 了一道连绵不断的火力线,因而使共产党得不到便利条件,失去传统的前线, 不能发动他们在不久之前还能够非常容易地用分散突袭的战术发动的袭 击……" 1962 年4月,南越的所谓"国民议会"决定把建立"战略村"作为"国策" . 根据美国和吴庭艳当局的初步计划, 1962 年年底以前, 在南越总共 17116 个村中要建立 163 调个"战略村",容纳居民数盯万人.在人口最稠密的平 定(有居民 82746 人)要建立 675 个这种战略村,在人口最稀疏的福隆(有 居民 44324 人)要建立 69 个.为了建立"战略村"和把人民赶进去,美国在 1962 年给了吴庭艳当局 5000 万美元的"援助",在1963 年,拨出了 5500 万美元供"战略村"计划之用.此外,还提供数百万美元用于发展计划的其 他方面. 为了加强"战略村"计划的实施,吴庭艳当局设立了一个以吴庭艳的弟 弟吴庭儒为首的"战略村特别委员会",包括国防部长、内政部长、"公民 事务"部部氏、治安局局长、心理作战局局长等,在南越的各个省、具和市 镇中也都设有这样的"战略忖特别委员会".与吴庭艳的这些机构相平行, 美国 19b2 年在美国驻南越援助代表团中. 也设立了一个负责战略村事宜的机 构,由R·G·菲利鲁斯指挥,在这之后,美国又建立了一个由美国大使馆、 美国驻南越援助代表团和军事援助顾问团的代表组成的"战略村特别委员 会". 进行恐怖"扫荡"是执行"战略村"计划的主要步骤.在"日出"战役 中, 有5000 多人在胁迫下离开他们的稻田和园地, 迁入士龙本地区的 3 个 "战 略村".在高原地带,在"安东"战役中,在遭到美、吴军队的破坏之后. 有7600 名少数民族人民被迫迁移. 1963 年2月3日.美国空军在大叻和大功 以北 50 公里的机场问实行空运, 以便运输被赶进从大叻到美邦蜀新建公路一 带的"战略村"的高原地带居民.在袈等半岛进行了两个月之久的"爱浪" 战役, 使共有 3634 口人的 582 户人家被迫迁人南江以有的沼泽地区新建立的 "战略村". 吴庭艳统治集团,总把"战略村"说成是南越人民的"天堂"和"幸福 繁荣"的地方.但是,南越报纸上的消息描绘出下面这样一幅 图景: "战略村"四周有好几道围障,最外面的一道围障是用竹子或木头的长 钉做成的,在地上埋得很密集,只留下一两个有哨兵守卫的进出口.里面一 层是带刺的铁丝.在这两层围障中间是一片埋了钉刺和地雷的地带.离第 2 道围障 7 米到 10 米的地方,是两米宽、1.5 米深的壕沟、沟底和两边埋了钉 刺.最里面一层是 1.5 米高、在宽 2.5 米、顶宽 1 米的土墙,每隔一些距离 就有地堡和了望塔. 里面的居民受到非常严厉的控制.据1963 年1月9日《言论报》的一条 消息介绍,"战略村"的居民"每人都颁发了有塑料皮的身份证,里面按有 证件持有人的指印,住户必须有全家在一起拍照片,每个 10 中以上的人都得 持照片领取在围障内通行的黄色通行证,在出村的时候还必须在进日检查哨 把黄色通行证换成绿色通行证,人们必须按规定的钟点进出.在经过检查哨 的时候,他们需要拿出身份证、黄色通行证验明身份.人们的出入都记录在 案,登记簿用完后即送回县当局.收获的稻谷必须存放在政府的仓库中". 居民就这样被用枷锁束缚起来,丝毫没有行动的自由. 美军和吴庭艳集团在发动恐怖军事行动的同时,还在南越稻田中撒放化 学毒剂,借以甲讥饿迫使农民进入"战略村",到1962 年年底为止,美、吴 空军在南部和中部的若干省撒放化学毒剂约 50 次.美国一架"C—123 式" 飞机,1962 年2月2日在执行撤放化学毒剂任务时,坠毁于西贡以南 25 公 里的地方,美国驾驶员 3 人,包括罗伯特·E·拉逊上尉和弗洛斯·C·克罗 弗斯上尉毙命.1963 年4月18 日的美国《国民前卫》透露:"大约 7 个月 以前,白宫批准了 '大农场'战役,其目的在于摧毁稻田,以使游击队挨饿." 从1963 年1月13 日到 2 月11 日,美、吴集团在摈椥省许多村庄上空曾 4 次撒放化学毒剂,其中包括省府以及其他城镇附近的稠密区和"战略村". 大批人中了毒,牲畜也死伤很多,几千公顷的庄稼和植物被化学毒剂所毁. 仅在良贵和顺沼这两个村就有 8000 人中毒,仁清村有 548 人中毒.这几次的 撒放化学毒剂使受害者达两万人,其中绝大部分是老人和儿童,不少入因中 毒而死去. 据越南南方解放红十字会的调查、分析和研究,美国使用了许多种类的 化学毒剂.除了大量使用"2—4D"和"2—4—5T"以外,美国还在美蔽和摈 椥撒放了砒霜、亚砷酸碱盐、碱土金属、氰氨基化钙和亚砷酸金属盐,美国 还使用了 Z—4 二硝苯酚和二硝磷甲酚. 美国国防部和国务院因为面对着越南全国以及包括美国在内的其他许多 国家舆论的强烈、愤怒的抗议,曾经在 1963 年3月接连几次为他们在南越的 野蛮行为辩护.一方面,他们承认由美国驾驶的美国空军特制的 "C—123 式" 飞机确实在南越撒放过化学剂.另一方面,他们又说所用的化学剂对人畜是 无害的.南越当局也承认它曾多次使用过强烈的化学剂来毁坏庄稼,但是作 为一种开脱办法,又说这种化学剂的"毒性并不比盐和醋为甚". 但是,美国报纸和科学家却揭穿了美国和吴庭艳当局的恶毒行径,《新 共和》和《新闻日报》等许多美国报纸指出,即使"温和化学剂也是很毒的, 除著剂就是致命的毒品".据美国生物学家雷彻尔·卡逊说,在农业中滥用 化学剂,美国每年有 150 人致死,在加利福尼亚一个州,1959 年因这类化学 剂而致病的就有 1100 起. 据"美国之音"1963 年3月17 日报道,事实上,美国和吴庭艳当局在 南越使用的化学药剂是强烈的化学剂,并且是大量使用,不是用于生产,而 是用于作战.在这种情况下,化学剂当然对稻谷和其他作物、对牲畜和人所 造成的危害更大得多.吴庭艳本人曾经悍然说过:"这是一种非常有效的作 战武器." 自日内瓦协议签定 9 年以来,吴庭艳集团对南越人民实行高压政策.任 何反对吴庭艳的党派、团体和个人都遭到迫害和监禁,进步的报纸被取缔, 信仰自由受到严重的侵犯. 1963 年5月8日,吴庭艳当局不仅禁止顺化佛教徒为释迪牟尼诞辰举行 纪念活动,而且动员警察、军队和装备了 37 毫米口径炮的装甲车,对顺化的 佛教徒和群众的和平集会进行了最野蛮的镇压,结果是 12 人被杀害,17 人 受伤,另有 100 人被捕.在顽固地拒绝接受南越佛教徒提出的正当要求之后, 吴庭艳当局又于 1963 年6 月 3日镇压了顺化的学生和青年为支持佛教界的斗 争而举行的示威.这一次,吴庭艳的军队使用了刺刀、手榴弹和火焰喷射器, 有120 人受伤,其中许多人受重伤,另有 40 人被捕. 在这之后,西贡憎侣 1000 多人,于1963 年6月11 日举行了声势浩大的 示威,在这次示威中,僧人广德为抗议吴庭艳的镇压政策自焚.在这次示威 以后,西贡和顺化所有的寺院都被吴庭艳军队层层包围,几十个尼姑受伤, 几百人被关进监狱.由于美国和吴庭艳当局采取的军事措施,西贡和顺化的 气氛非常紧张,更加激起了南越人民的强烈反对. 美国政府为了强化南越的"特种战争",陆续把 15000 名军队.各种现 代化武器和大量军事装备送往南越,它在南越所进行的侵略战争每天要花费 150 多万美元.为了平息美国人民的不满,美国当局宣称"这样做是有利于 美国安全的".但是,《纽约时报》1963 年2月28 日指出:"从战略观点 看,难以把南越称之为对美国安全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哪怕是南越变成 为共产党的,美国也不会被征服." 美国政府为了给它的侵略行动找到借口,长期以来一直在诽谤和指责越 南民主共和国热衷于在南越进行渗透和颠覆活动.但是,参议员迈克·曼斯 菲尔德在关于南越的局势报告中,谈到美国干涉的进程时作了如下的描述: "当这个国家仍在法国控制下的时候,美国对南亚作的第一次重大的保 证,主要是军事援助的保证,就是在这个国家作出的…… "由于在东南亚越陷越深,使得我们在 1954 年于北越濒临战争的边缘, 1961 年在老挝再度濒临战争的边缘.因此,不得不派出大量军队以完成它在 那个地区的任务." 曼斯菲尔德的这番话,再度证明了这个事实:美国在南越的侵略,是美 国在东南亚的干涉政策的一部分,这个政策是早就拟出和付诸实行的,在美 国战略家们看来,南越的"不宣而战"的战争是"一场特殊的战争",它不 仅是针对这个国家这一部分的爱国斗争的,而且还使得美国反对民族解放运 动的战略和战术受到考验.在这次战争中使用的武装部队,主要是吴庭艳傀 儡政权的部队,西方舆论普遍认为,这个政权要不是有美国政府的直接支持, 它本来是不能存在的. 美国政府已经在指挥这场战争,并且在供给美元、武器和各种装备.五 角大楼已拟汀在南越的战略和战术方针.美国高级军官在军事行动中进行指 挥,甚至实际参加战斗.在1962 年和 1963 年初,由武装部队各部门高级人 士组成的 40 多个军事代表团,一个接一个地前往调查美国陆军在南越的活 动;此外,美国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一次又一次地召开会议,讨论南越局势, 并拟订实现华盛顿计划的具体措施.从1961 年12 月到 1962 年5月,这种会 议每月都在美国太平洋司令部所在地檀香山举行.在1962 年5月9日,甚至 在西贡还举行了一次这样的会议,参加的有美国国防部副部长西尔威斯特、 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兰尼兹尔、美国太平洋部队总司令费耳特、哈金斯将军 和美国驻西贡大使瑜尔汀.在这些会议的每次会议以后,就有更多的美国军 队和武器涌入越南南方,恐怖行动和把人民关进集中营的活动也在加紧进 行,以"GYM 森林"、"阿盖尔计划"等名字为代号的新计划和"飞鹰"、 "直升飞机运送军队"等等的新战术也都付诸执行. 第8次檀香山会议考虑了 1963—D64 年美国在南越军事援助计划,并且 再次重申"美国的政策是向越南和它的政府提供全面支持来反对越共".哈 金斯将军根据美国国防部规定的指导原则,制定了"三角洲的绥靖计划"以 及各重大军事行动的计划.美联社 1962 年8月2日的一条消息透露, "绥靖 西方"的作战计划曾是哈金斯将军制定的,他同他的高级军官也是"邦道奇" 作战计划的制定者. 关于美国军队在越南南方的战斗中所起的作用,美国总统肯尼迪在 1962 年3月14 日吞吞吐吐他说: "现在那里有好多美国人,像我以前在记者招待 会上说过的,他们并不属于一般谈到战斗部队时所说的那一类."但是,据 路透社 1962 年3月8日从西贡发出的消息说: "一位地位很高的美国人士承 认了在反对南越共产党游击队的激烈战斗中,美军所发挥的重要作用.在过 去的 3 个月里.美国空军飞行员一直在轰炸和扫射共产党游击队."合众国 际社 1962 年3月11 日,从西贡报道的消息中还说:"不管官员们承认不承 认,这是越南人的战争.同样也是美国人的战争."据美国通讯社报道,美 国人正在驾驶 B—26 型轰炸机和战斗机这一事实的透露,是这里最令人吃惊 的一条消息. 美国军队占领了海岸一带和越南一老挝边境、从临时军事分界线到南部 平原和柬埔寨边界的一切主要基地和重要阵地,所以美国军队参加了越南南 方的每一个战斗.他们和吴庭艳军队一起进行巡逻、采取恐怖行动、进行伏 击和发动突击活动. 另一方面,美国使用了一支在力量上比吴庭艳空军强几倍的空军,并且 直接得到美国太平洋空军的供应,所以美国空军在越南南方空运军队、进行 轰炸和扫射.特别在喷洒化学毒药方面也起了主要作用.美国飞机每天出动 30 架次, 向越南南方的所有和平村庄投掷炸弹, 其中包括凝固汽油弹. 在1962 年5月27 日"南山"战斗中,50 架美机向广南省和昆嵩省接邻的广义省的 一个居民点投掷了 l00 多吨炸弹,并且一连扫射了几个小时.据"美国之音" 报道,在1963 年1月6日,美国国防部透露,1962 年,美国驻南越空军部 队出动了 5 万架次,半数以上是为了掩护美国—吴庭艳军队所进行的军事行 动. 由于美国在南越愈陷愈深,因此美军被击毙、击伤或被俘的数字在不断 增加.据越南南方解放通讯社报道,到1963 年3月,有487 名美国人员在南 越被击毙和击伤. 美国报纸也毫不掩饰美国军队参加了南越的实际战斗.《纽约先驱论坛 报》1962 年11 月23 日写道:"美国在很大程度上参加了它历史上最大的一 次'秘密'战争.从来没有如此之多的美国军队进入一个战斗地区、而没有 一个正式计划把所发生的事情告诉公众.这是一场官方没有就参战部队人数 或投入的金钱和装备的数量发表公开消息的战争." 肯尼迪的特使曼斯菲尔德在去南越进行视察后证实,"美国军队虽然自 称是顾问,但已经实际参加了战斗",美国空军部长尤金·祖克特说,"美 国准备扩大其驻南越的空军,以适应战略需要",并且鉴于在菲律宾的克拉 克空军基地对南越军事行动的巨大重要性,将扩大这个基地,美国国防部长 甚至宣布"美国必须准备采取一切必要措施来防止共产党得胜". 美国总统肯尼迪也透露,在南越"将要进行一场艰巨的斗争",哈金斯 将军则打算把美国驻在那里的乓力增加到 "足以战胜越共井平定叛乱为止", 但是,美国人的如意算盘打惜了,他们的侵略活动和支持吴庭艳集团的罪恶 行径,激起越南人民更加强烈的反抗."为解放南方,实现祖国统一",他 们英勇战斗,不伯流血牺牲.参加斗争的人数越来越多,斗争的规模越来越 大.一场声势浩大的反侵略斗争烈火,在越南南方大地熊熊燃烧起来,而且 愈烧愈旺.欲知详情如何,旦看下文分解. 第十七章 扑不灭的怒火 统一战线力量大,抗美救国靠大家; 齐心合力灭敌寇,怒火燃烧遍天涯. "美国在越南南方进行的侵略战争必须立即结束.越南南方人民决心击 败美国侵略者,越南儿女对赢得最后胜利充满信心."这是越南南方民族解 放阵线中央委员会总书记阮文孝,在庆祝解放阵线两周年时所发表的讲话中 讲到的. "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的成立,是越南南方人民的极其重大的胜利." 阮文孝说,"因为,它象征着所有爱国力量团结一致,共同进行反对美吴集 团的斗争.这些爱国力量包括人民革命党、民主党、激进社会党等不同政治 倾向的党,包括高台教、和好教、天主教、佛教等宗教信徒,包括劳动者解 放协会、农民解放协会、青年解放联合会、妇女解放联合会、前抗战人员协 会、文艺界解放联合会、民族自治委员会等群众组织,以及赞成越南南方民 族解放阵线纲领的所有爱国人士和人民自卫武装力量.所有这些政治力量和 武装力量,都在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的民族独立、和平中立的旗帜下团结 起来,一致赞成这个阵线的纲领,接受这个阵线的统一领导." 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成立以来,由于贯彻了自己的路线和政策,坚决 反对美帝国主义的侵略政策,由于在斗争中正确地遵循了它在 1962 年7月20 日提出的救国紧急主张,因此,这个阵线在农村和城市各阶层人民中获得 了不断的巩固和深入的发展.这个阵线的影响遍及海外和曾经或正在与美国 和吴庭艳集团合作的人们. 饱经苦难的越南人民渴望和平.但是,自日内瓦协议签字 9 年以来,越 南南方人民从来没有过一天安宁的日子,而是经受了使明美国枪支、炸弹、 燃烧弹和化学毒物的美国一吴庭艳军队左"不宣而战"的战争中所造成的无 法形容的灾难和痛苦. 在这样一个时刻,为了生存,为了解放,为了越南全网的统一,他们不 得不起来反抗美吴集团的暴政.越南人民具有同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进行英 勇斗争的传统,他们停一个人一样团结在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的周围,投 身到这场正义的斗争中去,他们的这场斗争得到全世界爱好和平和正义的政 府和人民的同情和支持. 两年多来,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的旗帜,鼓舞了数以万计的人民奋起 进行反对美国侵略和吴庭艳集团法西斯独裁制度的斗争.成千万人次参加了 同美吴集团的乡、县、省直至中央的各级政权面对面的斗争.他们提交抗议 书,举行集会和示威游行,有时集合三五十人甚至成千成万人,结队前往各 城市的敌伪首脑机关的所在地,要求改善生活,要求给予民主自由,要求停 止对人民的恐怖屠杀,要求美国侵略者从越南南方滚出去. 数以百万计的人民在人民武装自卫队的支持下,无视美吴集团的迫害、 逮捕、拷打、监禁和枪杀,奋起自求解放,挣脱了敌人的控制.在1963 年底, 在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的领导下,原来遭受美吴集团残暴统治的越南南方 人民,已经在占南越 2/3 和拥有近 700 万人口的地区取得了自己管理自己的 权力,并夺回了美吴集团从日内瓦协议签订以来所掠夺的 65 万公顷的土地. 最值得注意的是,在越南南方山林的西原地区的少数民族人民,与京族人民 紧密团结,同美吴集团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使西原地区约 90% 的人民摆 脱了敌人的控制. 越南南方人民通过他们几年来进行的不屈不挠的斗争,在深度和广度上 保持并发展了爱国运动,建立了更加强大的人民自卫武装力量.人民自卫武 装力量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和越南南方人民紧密配合,成功地击退了美 吴集团的疯狂进攻和"扫荡",从山区到平原,从17 度线到卡毛角,人民游 击战争正以汹涌澎湃之势席卷整个南方, 1963 年1月2日在美蔽省取得的有 名的"北材"胜利,和这年春天在美蔽省和摈柳省同美吴集团粉放化学毒药 的行为进行的坚决斗争说明了这一点. D63 年1月10 日,越南南方解放通讯社发表一项公报,叙述了南越美歉 省人民武装自上队 1 月2日在塔梅地区反"扫荡"胜利的经过.公报说,美 吴集团在这天出动精锐部队 2000 人,其中包括吴庭艳第七师的两个营, "保 安队"和"别动队"8 个连,一五毫米口径大炮一个连.M—113 型两栖坦克 一个连,13 艘战船,15 架直升飞机和 6 架驱逐机,在一批美国军官直接指挥 下,向美蔽省丐礼县新富乡北村发动大规模"扫荡". 为了保卫人民的生命财产,当地的人民武装自卫队进行了英勇的战斗, 彻底地粉碎了敌人的"扫荡",取得了巨大的胜利.1 月2日上午 6 时,敌 人的"别动队"一个连首先向翁蒲忖发动"扫荡".但他们刚一进村,就遭 到人民武装自卫队的袭击.敌军 40 人被歼,其中包括一名中尉连长,其余受 挫溃散.7 时30 分左右,由美国军官指挥的 13 艘战船前来增援时,被人民 武装自卫队击沉一艘.这股敌军便不敢继续前进.8 时整,载一营敌军的若 干架直升飞机在战地上着陆,企图包围并消灭人民武装自卫队,但是,他们 当即受到有力反击.人民武装自卫队击落了敌人 5 架和击伤了若干架直升飞 机.敌军 40 多人被打死,数十人被打伤,其余溃不成军. 敌军纠集溃败的兵力,在13 辆两栖坦克掩护下组织了多次反扑.人民武 装自卫队击中了敌军的 3 辆两用坦克,打死打伤敌军 36 名.在美国军官的督 战下,敌军又组织了多次进攻,但是均遭失败.伤亡人数不断增加.在屡战 屡败的情况下,美伪军便出动驱逐机、喷气式直升飞机参加战斗,并向正在 进行战斗的村庄发射了成吨炮弹.人民武装自卫队始终坚守着阵地,利用自 己所有的和刚刚从敌军手里缴获的武器,给予美伪步兵、坦克和飞机以有力 的打击.下午 2 时30 分,装载一个营的敌军的若干架运输机在两架轰炸机掩 护下,在北村组织空降.到夜里 8 时,这股敌军有 70 名被歼,其余溃散. 北村战斗是越南南方军民以少胜多的光辉战例.经过一大的激战,共歼 敌450 人,其中有美国军官 13 人,击落飞机 6 架,击伤 15 架,烧毁 M—113 型两栖装甲车 3 辆,击沉战舰 1 艘,缴获大批枪械和其他军用物资. 北村大捷进一步鼓舞了南方军民的士气,证明了越南南方军民完全有能 力战胜美国发动的"特种战争".从此南方军民普遍开展了"赶超北村,杀 敌立功"的运动. 在北村战斗后的第二天,美伪军又出动 30 艘战船,两个步兵团,3 个海 军陆战营,从头顿到金瓯沿海,实施突击登陆;在当地保安队、别动队的配 合下,企图建立"战略村".南方军民奋勇还击,歼敌 600 人,粉碎了美伪 的企图. 3 月13 日到 17 日,美吴集团向德胜地区发动进攻,对同塔梅以东 100 平方公里的面积实施"扫荡".这次敌人投入兵力 9000 余人,20 架直升飞 机,20 架驱逐机和侦察机,大批 M—113 型装甲车.越南南方军民在 4 天的 战斗中歼敌 300 余人,击毁装甲车 2 辆,舰艇 1 艘. 6 月12 日,美伪军出动 1000 人,战船 30 艘到达油汀,掩护步兵 "扫荡" 边葛北部地区.6 月19 日,他们又投入 1 个步兵团 J00 辆M—113 型装甲车、 20 艘汽船和大批飞机,"扫荡"边葛南部地区.南方军民团结战斗,挫败了 美伪的扫荡计划,打死打伤敌人 574 人,击落、击伤飞机 14 架,拔除一批据 点,迫使敌人放弃 16 个据点和 19 个岗楼. 8 月21 日,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中央委员会向美吴集团军队的官兵发 出号召书,号召他们认清美吴集团出兵包围、破坏寺院,屠杀佛教徒的罪行. 为了对敌人进行惩罚,9 月9日夜,南方人民武装袭击了朔庄机场,击毁、 击伤飞机 50 架,歼敌 100 人. 美伪为了进行报复,10 月19 日出动 17 架直升飞机和 65 架其它飞机, 运用"凤凰扑食"战术,从天蒙蒙亮开始,对禄宁地区实施残酷轰炸,然后 空降部队.在美伪狂轰滥炸面前,南方军民不畏强暴,经过一天的激烈战斗, 共杀伤敌人 784 人,击落敌机 14 架,击伤 30 架.禄宁大捷被誉为"第二次 北村大捷". 美国侵略者和吴庭艳集团曾经大放狂言,"要在 18 个月内平定南方叛 乱".但是英雄的越南南方人民的斗争烈火,不仅没有被扑灭,反而愈烧愈 旺.据越南南方解放通讯社报道,越南南方人民自卫武装力量 1962 年打死打 伤敌人 50165 人,俘虏 5064 人.此外,36000 名吴庭艳的官兵开小差回家或 向人民投诚.仅在 1963 年第一季度,被击毙的美伪军就有 9460 人,被击伤 7355 人,同时有 6000 名吴庭艳军队的官兵回家或向人民投诚,敌机 43 架被 击落,64 架被击伤. 面对着人民强烈反对"战略村的国策",美国和吴庭艳政府被迫将 1962 年要建立的"战略村"的数字,从16332 个减少到 11000 个,后来又减少到 6000 个.但是在 1962 年底,他们不得不承认,只建立了 4077 个"战略村". 事实上,他们只建立了 3000 多个"战略村",而这个数字的一半以上"战略 村"已被人民所摧毁. 据越南南方解放通讯社说,在1963 年的头一个季度里,人民起来摧毁了 790 个"战略区"和"战略村",而把几百个这种"战略区"和"战略村" 变为"战斗村".在同一个时期中,在中南部和西南部的 12 个省内,400 多 万人参加了示威游行和集会,成群结队地涌进许多城镇,抗议美国侵略和撒 放化学毒药,要求停止"扫荡"和空袭,以便使人民能够生活在和平安宁的 环境中.那些斗争、尤其是反对撤放化学毒药的斗争吸引了社会各阶层人士, 其中包括许多吴庭艳政府的官员和军人. 自1963 年5月以来,由于顺化的佛教徒、青年学生遭到镇压和迫害,顺 化的数万名佛教徒和群众,西贡和越南南方其他城市的数十万人民起来抗议 美国支持下的吴庭艳专制政权进行的这种镇压,要求宗教平等,要求民主, 要求佛教徒有信教的自由. 越南南方佛教徒和人民进行的这场斗争,得到世界各地,尤其是东南亚 舆论的强有力的支持.锡兰政府、柬埔寨国家元首西哈努克亲王以及锡兰、 柬埔寨、缅甸、已基斯但、印度、日本、德国、中国、苏联、老挝、印度尼 西亚等国的许多佛教组织和佛教徒、群众团体和报纸,都强烈抗议吴庭艳政 府的恐怖政策. 一方面美帝国主义者和吴庭艳集团越来越清楚地表现出他们侵略者和帮 凶的本性,另一方面,南越民族解放阵线的威望不断提高,不仅在解放区如 此,而且在仍受美吴集团控制的地区内也是如此,在国际上的影响也愈来愈 大.越南南方人民的爱国运动已迅速成长为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它的领导 的核心——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已成为 1400 万越南南方人民的真正代 表,它受到世界爱好和平、自由和正义的各国人民的越来越强有力的同情和 支持. 越南南方人民的斗争,给美国和吴庭艳政府造成了很大的困难,在1962 年12 月12 日,美国总统肯尼迪被迫承认,"美国是在一条看不到头的地道 里".美国国务卿腊斯克郑重地说:"预料要进行一场长期、激烈和令人失 望的斗争."美国副国务卿鲍尔认为:"这是最困难和最令人失望的任务." 美国许多权威的高级军官也被迫谈到这场战争是旷日持久的,是同美国的愿 望完全相反的.美国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也不得不承认:"这场斗争将是困 难的,危险的,要拖长许多年."美国太平洋部队总司令费耳特海军上将, 1963 年4月2日在巴黎发表的谈话中,不敢预测美国发动的越南战争多久才 会取得胜利. 尽管某些美国政客发表了一些表面上乐观的言论, 但西方报纸认为, "共 和国成立了 7 年之后,南越看来比才成立时更不稳定了,而不是更稳定"; 认为,美国陷入了一个"肮脏的泥坑","这场战争尚未越过胜利与失败的 最后分界线","这是一场毫无希望的战争". 美国《纽约先驱论坛报》1963 年1月16 日在评论这场"非法战争时问 道:"许多美国人在南越牺牲了生命,是为了什么事业呢?"它要求美国政 府不仅要向死者的家属作出解释,而且也要向全体美国人民作出解释. 1963 年1月19 日的美国《国民前卫》指出,越南南方的战争是"一场 肮脏的、残酷的战争,同法国军队在阿尔及利亚进行的战争一样肮脏和残 酷."密苏里大学的戴维·伍尔费尔教授认为:"吴庭艳政权的最有力的而 且也许是唯一的支柱是美国政府.美国以生命和每天 100 多万美元对吴庭艳 所提供的支持,是被白白浪费掉的." 说明美国人民反对越南南方战争的一个典型例子, 是美国 62 名知名人士 于1963 年3月1日给美国总统肯尼迪的公开信.这封信谴责美国政府违反 1954 年关于越南问题的日内瓦协议,蓄意延长越南的分裂状态,在远离本国 大约、万英里的地方进行战争.这封信指出,美国不可能打败越南南方越来 越强大的游击队.它要求美国总统"停止美国对南越的军事干涉,要求召开 国际会议来寻求和平解决越南问题的办法". 1963 年4月初,美国青年反对战争和法西斯组织在纽约各学校散发传 单,谴责美国政府对越南南方人民进行的没有出路的战争.传单说,"美国 青年不想打死殖民地国家的人民,也不想在一场不符合他们利益的战争中被 打死","要求美国军队立即撤出越南南方". "美国人民主行动协会" 在1963 年5月举行的第十六届全国会议上通过 一项决议,要求肯尼迪政府从越南南方撤出美国军队.1963 年5月23 日, 当美国总统在纽约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在西太平洋牺牲的美国军人的烈士纪 念碑揭幕时,纽约人民举行了示威,他们的口号是: "美军撤出南越", "我 们必须反对的是失业,而不是南越人民". 美国的武装侵略遇到了一支不可征服的力量——万众一心地团结在一 起,决心为越南民族的独立自由事业进行斗争的 1400 万越南南方人民的力 量.这一正义的爱国斗争,愈来愈得到全世界爱好和平和正义的国家和人民 的同情和支持.美国人民已开始认识到在越南南方所进行的战争的罪恶性 质,他们坚决谴责这一战争.肯尼迪政府无法在美国和世界人民面前逃避它 的责任,也无法掩饰它所犯下的战争罪行. 美国在越南南方发动的侵略战争,不仅给当地人民造成了说不尽的苦 难,而且也是对印度支那和东南亚各国人民的和平和安全的严重威胁.美国 经常从这里派遣飞机和军舰向越南北方空投或运送间谍和别动队,进行愈来 愈无耻的破坏活动.为了破坏柬埔寨的和平中立政策,而从这里对柬埔寨王 国进行挑衅性的入侵.吴庭艳的军队还被用来帮助老挝的亲美军队重新燃起 内战之火. 继朝鲜之后,越南是当时世界上进行热战的唯一的地方.为了正确执行 关于印度支那问题的日内瓦协议,为了谋求解决南越问题,越南南方民族解 放阵线于 1962 年7月20 日曾提出下列四点建议: 一美国政府必须停止其对南越进行武装侵略的政策和行为,解散它的军 事司令部.从南越撤出美国及其仆从国和盟国的一切军队、军事人员,以及 一切武器和战争物资. ——南越一切有关方面必须本着南越人民自己解决问题的精神,在南越 全境停止战争,恢复和平和安全.南越当局必须停止一切"扫荡",和其他 军事行动,停止对人民的屠杀和镇压、废除紧急法令,立即停止把人民赶入 "战略村",并解散现有的"战略村". ——成立民族团结政府,其中应包括南越各党派和具有各种政治倾向的 团体的代表,各阶层人民、宗教界和各民族的代表. ——南越将奉行和平和中立的外交政策,同一切国家,首先是同邻国建 立友好关系,不参加任何军事集团,不让任何国家在南越建立军事基地,接 受一切国家的不带任何政治条件的援助. 这是唯一正确的和合理的道路,是结束战争、恢复和平并使南越局势正 常化的最现实的解决办法,从而为和平统一越南铺平道路. 范文同总理 1963 年4月29 日在越南民主共和国第二届国会第 6 次会议 上再次宣布:"和平统一祖国,意味着不是通过战争手段或武力,而是通过 协商、互谅互让、互不强迫、互不吞井的办法来实现统一.重新统一祖国是 越南人民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应该对此进行干涉.双方的真正代表应该进行 会晤并通过讨论有关统一祖国的所有问题来求得解决." 胡志明主席在 1963 年5 月 8日向越南民主共和国国会发表的讲话中要肯 尼迪总统答复下列问题: "越南与美国相隔万里.越南人民和美国人民之间没有仇恨.你有什么 理由在越南进行一场侵略战争,花费美国人民的数以亿万计的美元来支持南 越人民所唾弃和痛恨的腐败的独裁统治呢?是谁给你权力去强迫数以万计的 青年——美国人民的儿子和兄弟——来到越南,屠杀那里的元辜人民,在非 正义的肮脏战争中去送死呢? "在1954 年,你作为参议员用这些话批评艾森豪威尔说: '把金钱、物资和人员倾注到印度支那的丛林中去,而根本没获胜的希 望,这种做法将是危险的、徒劳无益的,也是自取毁灭……我坦率地认为, 不论投到印度支那的美国军事援助的数量多么大,都不能征服出没无常的、 得到人民同情的、拥有人民衷心的支持的敌人.' "为什么肯尼迪总统要采取参议员肯尼迪有眼光地警告过的盲目的自取 毁灭的行动呢? "美国著名人士在 1963 年3 月 1日写给你的公开信中所表达的美国人民 的正确意见是:停止美国对南越的军事干涉, 并召开一次国际会议来谋求和 平解决. "肯尼迪总统想不想根据美国人民的正确意见采取行动呢?" 胡志明主席 1963 年5月16 日在回答《国民前卫》记者所提出的关于怎 样在南越停止战争和恢复和平的问题时说: "外国干涉必须停止,必须撤走干涉者的军队和武器.必须遵守 1954 年的日内瓦协议,美国还必须履行关于不使用武力或武力威胁来破坏这项协 议的保证.而且必须停止迫迁居民和迫使越南南方人民进入集中营的野蛮企 图.吴庭艳的军队和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的军队之间可以安排停火.但必 须具备这样的条件,即越南南方人民能够自由地和民主地选举一个自己所选 择的政府.在这样的一个政府和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之间,可以通过谈判达 成一项协议,以消除目前局势中的一些危险的不正常状态和消除南北之间目 前在贸易、交通和文化方面的障碍.但是,未来的任何南方政府都必须保证 像越南民主共和国一样严格遵守日内瓦协议,而且不参加任何军事集团,不 准在自己的领土上建立任何外国军事基地." 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呼吁全世界一切爱好和平和正义的政府和人民, 支持和鼓励越南南方人民所进行的反对美国侵略和反对美吴集团的腐朽独裁 政权的正义斗争.越南南方民族解放战线坚信:有着全世界和各国人民—— 包括爱好和平和自由的美国人民在内——的衷心支持,越南南方人民是任何 力量也不能征服的.他们争取民族独立和国家统一的斗争,不论多么漫长, 不论多么艰巨,必将获得最后胜利.越南必将统一.越南南方军民斗争的烈 火将愈烧愈旺!南越美吴政权必将在人民斗争的烈火中化为灰烬.欲知反动 头目吴庭艳的下场,且看下文分解. 第十八章 吴庭艳之死 一命呜呼吴庭艳,恶贯满盈一越好; 勾结美帝害国民,臭名远扬赴黄泉. 毛泽东主席在 1963 年8月29 日发表的支持越南南方人民反对美国一吴 庭艳集团的声明中曾经预言道:"吴庭艳是美帝国主义的一条忠实的走狗. 但是,如果一条走狗已经丧失了它的作用,甚至成为美帝国主义推行侵略政 策的累赘,美帝国主义是不惜换用另一条走狗的.南朝鲜李承晚的下场,就 是一个先例.死心塌地让美帝国主义牵着鼻子走的奴才,到头来只能力美帝 国主义殉葬." 果然被毛泽东主席所言中,就在他的声明发表两个半月后,那位南越伪 总统就一命鸣呼了,美国政府为了挽救它侵略南越的败局,在1963 年11 月1日策动了南越的军事政变,杀了吴庭艳,换上了杨文明,在美国刺刀下建 立起了一个新的傀儡政权. 对此,美国总统林登·贝·约翰逊,在他的回忆录中曾作了如下的记载: ……1963 年5月8日,在越南故都顺化公开爆发了反对吴庭艳政府的示 威.那天,有8000 到:万名佛教徒上街游行,抗议政府禁止他们游行示威和 不准他们在佛祖诞生日悬挂佛教旗帜的命令.军队向示威群众开枪,打死了 9 个人.骚动顿时遍及西贡和其他城市.于是,一个长期充满着紧张气氛的 夏天开始了.有一些和尚上街自焚.政府的反应则是派遣警察和特种部队开 进全国佛教寺院,逮捕佛教领袖,抗议运动波及大学,然后中学也卷入了, 当局逮捕了更多的人.大部分被捕入狱的都是同政府官员、军官和企业家有 关的人.对这一政权,特别是对吴庭儒的痛恨,达到了顶点. 在美国代表团中,对于应采取什么方针的问题,有着尖锐的两种不同意 见. 在(吴庭艳军队)进攻佛教寺院后,国务院起草了一封信件,于8月24 日送到了西贡.这封信实际上要洛奇大使规劝吴庭艳立即采取步骤挽回局 势,满足有声望的佛教徒的要求.如果吴庭艳不随即采取措施,洛奇大使奉 命向越南主要的军事领袖们提出,美国将不再从军事上或经济上支持西贡政 府.这一最后通牒意味着消除吴庭儒及其在政治上十分活跃的妻子对政府所 继续起的任何影响,和撤消他们在政府中所担负的职务.要是吴庭艳不同意, 美国将不再支持他.如果那时军事领袖们接管政府,我们将予以支持. 这封匆忙而出错了主意的信件,为那些希望吴庭艳倒台的人开了绿灯. 一旦大使执行了他的任务,就刺激了政变准备工作的进行.在我看来,这一 决定铸成了大错,使西贡在一段时间内陷入深刻的政治纷扰,几乎持续了两 年之久. 反对南越吴庭艳政权的政变,最后在肯尼迪被刺前 21 天——11 月1日发生了.吴庭艳打电话给洛奇大使,我们的使节提出了保证总统人身安全的 建议,但吴庭艳并无反应,吴庭艳和吴庭儒试图找到愿意保卫他们的军队, 结果没有成功.然后,这两个弟兄从宫里逃了出来,躲在西贡华侨区的一个 教堂里,但是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就给抓住了.他俩在去越南军事总部 的途中,在一部装甲汽车的后部被杀死了. 当我在以后的几星期中深入研究越南局势时,我开始深 信,问题要比早 些时候的报告所提出的还要严重. 我相信 1963 年的报告有两件事是错误的: 一些官方观察家过多地作出了 一厢情愿的看法以及毫无批判地信赖越南的统计和情报. 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止准备去欧洲参加北大西洋公约组织 12 月初的一 个会议.我要他取道西贡回国.途经越南时,我要他调查冲突的各个方面的 情况,并对实际情况作出尽可能精确的估计.他十分乐意地接受了.我认为, 我们都感到我们被人错误地引入过于乐观的境地. 1963 年12 月18 日到 20 日,国防部长耽在越南.21 日他在白宫向我汇 报,那时我接任总统还不到 30 天.腊斯克、麦康和其他顾问们也在场.麦克 纳马拉的估计确实是悲观的."形势非常不好,"他说,"除非今后两三个 月里有变化,最近的趋势最好也不过是出现一个中立化的局面,而看来更可 能的是出现一个共产党控制的国家." 而当我们进入 1964 年时,事态的发展证实了麦克纳马拉部长在 12 月作 出的悲观估计.1 月末,以阮庆将军为首的一部分官员替代了推翻吴庭艳的 军政府.接着而来的是更多的政治动荡.6 个月之后,过去退居暮后的教派 的敌对冲突重新爆发.从那时起一直到 1965 年为止,几乎每隔几个月就发生 政府的更换.先是军人统治,然后是文职人员统治,然后又是军人统治.开 头是一人统治,接着是三人统治,然后是委员会的统治.阮庆将军忽而上台, 忽而下台,最后再上台.为尽快地稳定动荡的局势,美国政府很快就承认了 新的傀儡政权,宣布恢复对它的经济"援助",并且毫不掩饰地要求它为镇 压南越人民作出"新的努力".在南越的美军司令部发言人公开宣布,美国 要对伪军建立一条更为直接和专门的军事指挥锁链,要求政变集团"在各方 面对战争采取新的做法,尤其是在武装部队进行有 效的民众活动方面". 美国政府的这一手,确乎是阴险的、毒辣的.它妄想以吴庭艳乍替罪羊, 起用新的傀儡集团,来欺骗南越和全世界人民,便于它夏加残暴地镇压越南 南方人民的爱国正义斗争.但是,美帝国主义茎种阴谋,是根本不可能实现 的. 吴庭艳在南越是极不得人心的.美国人虽然策划政变杀死了他,但是吴 庭艳集团的可耻结局,勾销不了美国侵略者欠下南越人是的血债.美帝国主 义企图使南越人民相信,它之所以除掉吴庭色,是由于吴庭艳残酷地镇压了 佛教徒,而美国政府却是南越人民内救世主.但是,美国颠覆吴庭艳政权的 政变,使人民更加深刻地人识到,南越已经充全落入美帝国主义的魔掌,美 帝国主义是南越人民一切灾祸的根源,是越南人民的死敌.日内瓦会议 9 年来,吴庭艳集团正是在美国的扶植下,依靠美国的武器和金钱,维持它对南 越人民的血腥统治的.正因为这样,所以一旦美国政府不再需要他的时候, 就能够轻易地把他一脚踢开,换上另一条走狗.不管粉呈登场的是谁,离开 了美国的刺刀,一天也维持不了.他们不过是美帝国主义呼之即来、驱之即 去的走狗,都是美帝国主义奴役和屠杀南越人民的工具. 正如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所指出的,新的傀儡政权,不管美帝国主义 给它披上什么花花绿绿的外衣,也迷惑不了在水深火热中为生存和基本权利 而斗争的广大越南南方人民.美国政府为了先刷自己扶持吴庭艳集团法西斯 野蛮统治的罪行,竭力把新的傀儡政权打扮成"独立"、"民主"的模样. 《纽约时报》在11 月3日道出了肯尼迪政府的这个新阴谋.它说,政变集团 应该"建立起一个向前看的、实施民主方针的政府,它具有人民支持的广泛 基础,并能在实际上把反共战争进行到最后胜利". 但是,这个与人民为敌的新的傀儡政权,又怎么可能掩盖得了自己的走 狗相呢?它在公开宣布"坚持唯一的立场,即反共",尊重吴庭艳与美国签 订的卖国协议和条约的同时,跟吴庭艳一样,颁布了"全国戒严令",禁止 一切形式的集会和游行,以建立自己的卖国独裁统治,政变集团的头子杨文 明遵照美国主子的意旨,在11 月8日宣布要加强伪军和美国军官之间的 "合作",保证"重新研究"美国所反对的"军事政策".政变集团把西贡的军 队大部分调去为美国进行"特种战争",并表示将执行美国关于建立"战略 村"计划的指示.反共反人民的原形毕露,它又怎么可能取得什么"人民的 支持"呢? 世界公众舆论几乎普遍认为,美帝国主义一手扶起吴庭艳,又一手杀了 吴庭艳,这种毒辣手段,不但不能消除主子与奴才之间的利害冲突,相反的, 兔死狐悲,一切充当美国走狗、幻想依靠美国刺刀和美元维持自己儿皇帝的 地位、坚持与人民为敌的反动集团和个人,都不能不提高对自己主子的戒心. 李承晚被遗弃于前,吴庭艳又丧命于后,那么,对于杨文明之流,有什么保 证使他们不致变成美国主子的牺牲品呢?美帝国主义这种玩弄奴才于肱股之 上,消灭走狗于谈笑之间的毒辣手腕,必将进一步加剧主奴之间的矛盾,而 不可能稳定它对南越的统治. 国际公众舆论同时指出,美国政府的任何阴谋诡计,改变不了它在南越 的劣势.美吴集团的血腥统治,已经驱使南越广大人民走上爱国正义斗争的 革命道路.肯尼迪政府上台后,美国直接对南越人民发动了"特种战争", 进行灭绝人性的大屠杀.美吴集团在南越到处建立所谓"战略村",实行杀 光、烧光、抢光的"三光"政策,甚至使用化学毒剂.但是,它们不仅不能 削弱和消灭南越人民的自卫武装力量,相反,南越人民武装力量越战越强, 75%的南越农村地区获得了解放.南越人民虽然没有飞机大炮,没有核武器 和火箭,但是,真理和正义在南越人民一边,全世界人民站在他们一边.他 们团结起来,在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的领导下,为挣脱美帝国主义及其走 狗的奴役和掠夺,力争取祖国的和平统一,进行着殊死的斗争.他们已经成 为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就在西贡军事政变一周后, 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中央委员 会常务委员 会,于11 月7日和 8 日举行非常会议,研究了西贡军事政变后的南越形势, 并就此发表了声明. 声明重申,南越人民在解放越南南方、实现民族独立、自由民主、和平、 中立、改善人民生活的斗争中,永远不会放下武器和改变斗争的目标. 声明指出: "今年 11 月1日的西贡军事政变向越南南方提出了使每一个 越南爱国者都关心的一些迫切问题.这就是由于美帝国主义日益加深对南越 的侵略而产生的使目前的战争可能进一步扩大的危机,以及美帝国主义在新 的情况下起用新傀儡来维持独裁制度而产生的危机." 声明说,在民族解放阵线的光荣旗帜下,南越人民进行的神圣抗战,使 美吴集团的恶毒阴谋遭到一系列失败.美帝国主义为了在南越苟延残喘和迷 惑美国、南越和世界的舆论,施展了中途换马的老伎俩,用新的走狗代替吴 庭艳家族.南越人民强烈反对美国这种阴谋.面对这种情况,越南南方民族 解放阵线认为有必要提出以下几项最迫切的要求: ——必须彻底和无条件地废除吴庭艳的全部法西斯独裁制度,包括依附 美帝国主义的路线,各项反共、反人民政策,各种形式的反动政治组织;废 除各个"战略村"、"战略坊",废除各种使青年、妇女军事化的措施;必 须恢复所有政治犯的自由;必须公布美吴集团的全部罪行,必须对欠下人民 血债的人进行审讯并给予应有的惩罚. ——必须毫不迟缓地实现真正的和广泛的民主,其中包括思想、言论和 新闻出版自由,结社、集会、示威、建立政党和建立政治、社会、文化、行 业团体的自由;必须停止逮捕、迫害和监禁爱国者和反对派,废除野蛮的监 狱制度,不得在南越建立任何形式的家族、军阀集团、派别的独裁制度. ——必须停止美国在越南南方的侵略,必须从"共和国军队"和各个军 事机构、民事机构中撤出美国的"顾问",进而从越南南方撤出全部美军士 兵和人员(包括以哈金斯为首的美军司令部)、武器和战争物资;美国要尊 重越南南方的独立和主权,不得干涉南越的内部事务:美国大使馆必须停止 进行在越南南方制造混乱的间谍活动;越南南方在政治、军事、经济、文化、 对内和对外等一切方面都拥有自主权,不隶属于任何国家,在国际方面应有 平等地位;只有在此基础上,越南南方与美国之间的关系才能正常化. ——必须实行独立、民主和合理的经济政策,逐步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 进而克服失业和饥饿贫困;取消在经济方面的一切苛刻条例,完全废除各种 苛捐杂税;保证和鼓励民族经济,限制外国商品在越南南方倾销和垄断市场; 废除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特权;增加工人、士兵和职员的工资. ——必须停止"扫荡"、破坏和军事活动,不得使用化学毒药、毒气和 凝固汽油弹,停止越南人之间的流血事件,停止抓丁,并让"共和军队"中 服役期满的军人退伍与家人团聚. ——南越各有关党派共同协商停火和解决国家的重大问题,以便举行自 由普选,成立包括南越所有各种力量、派别、阶层的代表的民族联合政府; 独立的越南南方将实行中立政策,不参加任何军事集团;不允许外国在南越 驻军或建立军事基地,接受不分政治制度的一切国家的援助,同一切国家建 立平等友好的关系;越南南方尊重所有国家的主权,并愿意同柬埔寨王国和 老挝王国组成印度支那半岛中立地区;关于越南国家统一问题,正如越南南 方民族解放阵线、越南祖国战线和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曾经多次提出的那 佯,照顾每一方的特点,井根据平等、任何一方不得吞并另一方的原则,自 愿地加以逐步实现. 声明表示相信,如果上述的迫切要求获得充分的实现,越南南方就能够 摆脱目前的战争,南越人民的生活将恢复正常,外国的奴役将逐步消除,一 切独裁统治也就不可能在南越存在下去. 声明再次重申,南越问题是越南南方人民内部的问题.拖延了很久的战 争和目前的危险局势,完全可以在新殖民主义被赶出去以后由怀有诚意的越 南人坐下来共同协商加以消除.这是符合越南民族的愿望的. 声明强调指出,南越政变首脑如果仍然执迷不悟地走依附美国的道路, 继续奉行背叛祖国和人民的反共政策,坚持目前的战争,维持独裁制度,蓄 意使南越人民成为外国的奴隶,使南越人民陷于死亡、饥饿的境况之中,那 未他们就必定遭到人民的强烈反对,正如南越人民曾经反对吴庭艳集团那 样. 声明最后说,11 月1日西贡军事政变证明,不管美帝国主义如何苦心扶 植,没有任何一个反人民、反祖国的制度能够在南越存在下去,而步吴庭艳 后尘的人也终将同他的美国主子一起灭亡;南越人民的斗争,尽管还会是长 期而艰苦的,但是终将取得光荣的胜利. 美国政府虽然煞费苦心,但南越统治集团内部狗咬狗的斗争有增无已, 而且愈演愈烈.1964 年1月30 日,也就是在推翻吴庭艳集团的政变刚刚 90 天后,美帝国主义又匆忙策划第二次政变,赶走了杨文明集团,而把新的丑 剧角色捧上台. 对此,越南民主共和国外交部于 1964 年2月11 日发表声明说:"美国 统治集团在 3 个月内两次更换走狗以后,最近一直叫嚷要加紧在南越进行侵 略战争.美国总统约翰逊恬不知耻地宣布,美国准备帮助它的南越新走狗继 续进行侵略战季,并在 1964 年1月30 日到 1964 年2月1日的几天内,再度 指令他们'加快军事行动的步伐'.几天前,美国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在谈 到南越局势时也确认,美国必须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加紧它的干涉和侵略." "因此,美帝国主义越来越暴露出他们的侵略者和战争贩子的面目." 声明说,"约翰逊政府顽固不化地继续进行肯尼迪政府发动的非正义、'不 宣而战'的战争,以便使南越成为美国的新型殖民地和军事基地.至于美国 的走狗,不论是旧的还是新的,他们都是披着伪装的卖国贼,他们竭尽全力 执行美国反对南越人民的政策." "然而,3 个月前,美国策划的推翻吴庭艳家族的军事政变,已经证明 他们的走狗在南越人民的正义爱国斗争节节胜利面前是无能为力的,同时它 也证明,美国干涉和侵略南越的政策已经失败."声明强调指出,"最近在 西贡发动的换马丑剧再一次表明,美国侵略者及其走狗越来越深地陷入了进 退维谷的困境.越南南方人民在民族解放阵线的领导下,毫无疑问必将增强 对他们的联合力量的信心,必将以更大的决心战斗到最后胜利." 人民必将严惩美伪军对人民犯下的滔天罪行.欲知详情如何,且看下文 分解. 第十九章 严惩不贷 决战竞赛获大胜,越南健儿多英雄; 严惩顽敌不手软,美的巢穴不安宁. 为了惩罚美伪军对人民犯下的滔天罪行,越南南方人民武装勇猛出击, 连续在平也、波来古、越安等地区取得一个又一个的胜利.这些胜利再一次 地证明,南方军民是不可战胜的,它有力地打击了美伪军的侵略气焰,鼓舞 南方军民更加奋勇前进. 平也"战略村"地处巴地省.巴地市距西贡 60 多公里.巴地市西南约 20 公里处是头顿军港和一个重要机场,以美国将军威斯特摩兰为首的美伪混 合司令部的巢穴就设在头顿.由于巴地地位重要,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竭力 巩固这个地方,企图使它成为"安全的后方根据地".正是在这个平也地区, 巴地省军民在向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成立 4 周年献礼的"决胜"竞赛中取 得大捷,给予美伪集团以沉重打击. 1964 年12 月4日越南南方解放军揭开进攻的序幕.就在这天夜里,解 放军突入并歼灭平也"战略村"的敌军据点.平也"战略村"位于巴地东北 18 公里处,在:号公路南面 30 公里处.它的西面 4 公里的地方紧靠着位于 第二号公路旁的德盛军事分区. 经过几分钟的战斗,解放军歼灭 13 名敌军,迫使残余的敌军撤出平也, 向西南方向逃窜.4 日晚上,解放军进而包围并攻击敌人的德盛军事分区, 又歼灭一批敌军.另一股敌军在第二号公路———条敌人耗许多心血加以巩 固的连接已地市和西贡的交通要道——附近,也遭到袭击. 第二天,12 月5日,敌人匆匆忙忙调派了 15 架HU—1B 喷气直升飞机, 在另外 8 架武装直升飞机掩护下,运来由美国约翰蒙中校直接指挥的第三十 三别动营,重占平也"战略村",并增援德盛军事分区.同时,敌人还调派 正在防守第十三号公路(土龙木)的第一装甲车团的第三两栖装甲军分团到 德盛,企图把解放军赶离第二号公路. 12 月6日至 8 日的几天中,美伪反复"扫荡"德盛北面第二号公路沿线 地区,12 月8日晚上,当敌人在德盛地区"扫荡"的时候,解放军突然袭击 了巴地市东面 18 公里的红土(即福寿)军事分区.解放军夷平了福正碉堡, 重创一个驻扎宪兵的碉堡,全歼了以"豹皮"作为番号的敌军别动排和两个 班的公安人员,俘虏 6 人,缴枪 42 支.美伪集团立刻调动第三十三别动营和 第三两栖装甲车分团从德盛返回巴地.同时,它们还调动第三十和第三十八 两个别动营到巴地. 12 月9日中午,敌人第三两栖装甲车分团的车辆在第二号公路上耀武扬 威地奔驰着.这时歼敌良机已到.南方人民武装决心给予这股敌人以毁灭性 的打击.当时,解放军离敌人还有 10 公里.运动必须迅速,才能把敌人截住. 于是,随即展开一场与敌人的机械化部队在机动性方面的较量. 当南方人民武装在神速逼近第二号公路的时候, 正好同敌人的 14 辆装甲 车遭遇.战斗便在球河以北约 600 米的地方展开.解放军某部冲上前去,截 住敌人的车队;其他各部的战士们随即闪电似的把它团团包围.经过 15 分钟 的战斗,敌人已有 3 辆装甲车被击毁.其余的慌忙互相靠拢,企图凑成一座 "铁的流动堡垒",进行顽抗. 美伪军从装甲车上发射火箭,并有飞机在上空掩护,驱逐机、轰炸机、 武装直升飞机不断投弹和向地面发射火箭.战斗越发激烈.英勇的解放军战 士们以橡胶树为屏障,分成小组,逼近敌人的装甲车,展开白刃战.解放军 集中火力,掩护榴弹组的战士们去炸掉这些"钢铁怪物"的履带.解放军防 空部队则猛烈对空射击,击落敌机 4 架,击伤 3 架.其余的敌机再也不敢低 飞.经过 1 小时 30 分钟的战斗,这个用火箭炮和八十一毫米口径迫击炮装备 起来的敌军装甲车分团全部就歼.解放军在这次战斗中一共歼灭了 107 名敌 军,其中有 9 名美国侵略者和 5 名伪军官. 在这次歼灭战中,解放军战士们表现了无比英勇的战斗精神.一位指挥 员带领全组战士,一跃跳上走在前头的一辆敌军装甲车,把车上的重机枪筒 拉向一边,高举着写有"每战必胜"字样的旗帜,鼓舞全体战士奋勇杀敌. 另一次战斗中有一母同胞的两兄弟,他们学习越南抗战时期打击法军坦克的 英雄翟正兰的光辉榜样,奋勇杀敌.哥哥刚用手榴弹炸毁装甲车的履带,弟 弟便跃上装甲车,把手榴弹抛进驾驶室. 美伪集团遭受这次惨败之后,便慌忙向德盛投入第三十和第三十八两个 别动营,企图据守第二号公路和搜索已经无影无踪的解放军.但是,风暴却 突然降临在第十五号公路上,12 月17 日下午,敌人的一个军用汽车队从巴 地开往边和.当它开到第十五号公路的迪枷一迪翁郑段时,突然遭到解放军 的伏击.这个车队的两栖装甲车和 5 辆载重汽车全部被炸毁.车上载运的一 连敌军被人民武装打得落花流水,结果有 50 名敌军被打死,22 名被俘.在 这之后,解放军乘敌人元气还没有恢复,又在 12 月27 日夜和 28 日凌晨,第 二次攻破平也"战略村",同时袭击了德盛军事分区. 12 月28 日中午,敌人派出直升飞机在驱逐机掩护下,向德盛军事分区 空投了约 3 个连的别动队,配合驻守在那里的第二十和三十八两个别动营, 妄图突破封锁,重新占领平也"战略村",但遭到解放军的坚决截击,被迫 撤回德盛.当晚,解放军再次袭击德盛,使敌人遭到惨重损失. 第二天,12 月29 日,美国侵略者及其走狗害怕德盛军事分区被占领, 匆匆忙忙派出 24 架武装直升飞机和多架"空中袭击者"飞机,疯狂扫射平也 和附近的橡胶园.随后,载着第三十三别动营的另外 50 架直升飞机在平也南 面降落.敌人的一部分直升飞机在刚刚下降的时候,立即遭到埋伏在阵地上 的解放军的猛烈射击. 12 架直升飞机 (其中有 5 架满载伪军)被击中,当场起火坠地.两架 "空 中袭击者"飞机也中弹坠毁.解放军还击伤另外 3 架飞机.已经降落地面的 敌人,则被解放军迅速包围歼灭.解放军在这一仗中,一举消灭了第二十三 别动营的 300 多人,这个营的营长和一名连长被击毙. 31 名敌军被活捉,其中有两名美国侵略者和两名伪军官.晚上,解放军 继续追击逃到平也"战略村"的残敌,全部干净地消灭第三十三别动营,缴 获他们的全部武器,活捉两名美国侵略者,击落 14 架飞机,击伤另外 3 架. 当解放军消灭第三十三别动营时,驻守德盛的别动队心惊胆战,不敢前去救 援. 美国"顾问"的失踪使美国侵略者及其走狗非常头痛.12 月30 日早上, 他们派直升飞机载运着被认为是"善战"的主力营——第四海军陆战营在乎 也东面降落,企图不惜任何代价来寻找这两名美国侵略者.但是,美国侵略 者及其走狗的命运却非常可悲!其中一架载着 4 名美国侵略者的直升飞机刚 好掉在解放军控制的地区,他们一着地就被活捉了.这样一来,使这三天被 击毙、击伤和活捉的美国侵略者总数达到 18 人. 12 月31 日早上,敌机经过一番狂轰滥炸之后,第四海军陆战营一部分 士兵即向平也南面的山林搜索前进,行至半路遭到解放军迎头痛击,在阵地 上丢下几十具尸体,狼狈逃回.当天下午,美国"顾问"再次派武装直升飞 机和"空中袭击者"飞机疯狂扫射山林地区,并继续派第四海军陆战营去寻 找"失踪"的美国佬.人民武装闻讯,随即包围并全歼了这支部队,缴获它 的全部武器,并击落直升飞机 4 架,击伤 1 架.一名美国"顾问"被俘,第 四海军陆战营的指挥官阮文约少校在这一仗中被击毙. 经过 4 昼夜的战斗,敌军在平也遭受更严重的损失:5 名美国侵略者丧 命,3 名失踪,10 余人被打伤;伪军第三十三别动营和第口海军陆战营被消 灭,第三十营和第三十八营以及另一些别动连遭受惨重打击;24 架直升飞机 和"空中袭击者"飞机被击落. 敌人像输红了眼的赌徒,哪肯善罢甘休!1965 年1月1日和 2 日,美国 及其走狗出动 100 架飞机,其中有 37 架武装直升飞机和 20 架 "空中袭击者" 飞机,在平也地区疯狂投下成吨炸弹,为从边和与西贡用 48 架直升飞机运来 的3个营伞兵开路.这些伞兵是来寻找美国侵略者的尸骸的.南越伪军总司 令阮庆也奉美国主子的命令,亲自到平也督战.至此,敌人已经在平也战场 投入了 7 个主力营.但是,他们被打得溃不成军,一无所获. 到1月3日,已经持续 6 天的平也战事"似乎已经结束";但是,在这 一天,人民武装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给敌人以痛击.这天下午,美国及 其走狗又调配一个由美国佬亲自指挥的别动营, 护送一个配备有 M—113 型两 栖装甲车和 M—24 型坦克的汽车队,沿巴地一德盛公路开向平也,准备去收 拾在前凡仗中被打死的敌军尸骸.这个别动营和军车队在开到距平也西南 8 公里的加里亚橡胶园密林时,遭到解放军的伏击.不足 20 分钟,这个别动营 就有一半官兵被歼,13 辆军车被击毁,其中有 3 辆M—113 型两栖装甲车、4 辆M—24 型坦克,还有一名美国侵略者被打死.残余的敌人慌乱逃窜. 平也大捷表明越南南方解放军的迅速成长.尽管平也地形复杂,敌人援 兵多,并具有较大的机动能力,拥有现代化的武器和装备,但是,解放军极 其灵活地运用了袭击、运动战、伏击、追击、白刃战等战术,神出鬼没,连 续攻击敌人.这标志着解放军的指挥和战术水平进一步提高. 平也大捷还表明,越南南方人民武装,愈战愈强,在一次战役中能够大 量消灭敌军的有生力量,经过 20 多天的较量,共歼敌 2000 余人,其中美军 28 人,击毁坦克和 M—113 型装甲车 37 辆,击落击伤敌机 37 架,其中击落 24 架.这标志着美帝国主义在南方的"特种战争"战略开始破产. 继平也大捷,人民武装欢度了从胜利走向胜利的 1965 年春节之后,即在 各地分头出击美伪军.在中部,他们奇袭了美伪军的军事要地波来古;在北 部,捣毁了美伪固守的越安据点和宽河北岸的"铁墙防线",打得美国侵略 者及其走狗狼狈不堪,叫苦连天. 波来古市位于西原地区第十四号战略公路和归仁一波来古第十九号战略 公路的交叉点,距西贡 220 英里.这里是美国侵略者及其南越走狗在中部中 区的一个大规模的军事基地.在波来古市北面 3 公里的地方,是南越伪军第 二军和第二战术区的指挥部所在地.指挥部西南面是一排美国"顾问"所住 的房子,经常住在这里的有约 1000 名美国侵略者.在波来古东面 3 公里第十 九号公路附近,是美国重要的空军基地霍洛威机场.常驻在这个机场的约有 100 名美国佬和美国空军第五十二营的机队. 由于彼来古是这样重要的一个战略基地,而且集中这么多的美国佬,所 以守卫是非常严密的.伪军指挥部、美国顾问营房和霍洛威机场的周围,设 置了许多层附有照明弹和电雷的铁丝网,挖了许多堑壕和坑,这些防卫设施 外面又布置了密密层层的据点.敌人担心这样还不保险,又砍光了基地周围 的树木,建立了一个宽约 3 公里到 3 公里的"白色地带".这里的人民都被 敌人赶进各个"战略村",不让任何陌生人进入这个重要的地区. 在防守方面,伪军的指挥部里常驻着成营的主力部队和保安军.直接保 卫美国顾问营房和飞机场的还有 100 多名配备着现代化武器的美国宪兵和警 察.此外,还有一个美国别动连和 12 辆坦克日日夜夜轮流着在基地附近巡 逻.波来古基地四周设有极强的探照灯系统,入夜以后,那里被照得通明. 美国侵略者认为,这样层层加固,步步设防,就万无一失了;因此得意他说 波来古基地是"绝对安全的世界". 南越解放军在波来古人民群众的大力协助下,机智巧妙地潜入了波来古 地区的各个基地.解放军越过了"白色地带"和敌人的各个据点,把火力迅 速移近到预定进攻的各个目标,2 月7日凌晨两点钟,解放军的各种火力同 时向着伪第二军军部和第二战术区指挥部、美国顾问营房、美国空军第五十 二营的飞机场发起暴风雨般猛烈的攻击.波来古周围的一些据点也同样遭到 袭击.这样的突然袭击使得敌人惊慌失措,摸不清什么地方是被攻击的重点, 也不敢互相营救. 在飞机场和仓库所发出的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在波来古地区熊熊的火 海中,解放军的各个突击组在伪军中一些觉悟了的爱国士兵们的引导下,像 猛虎捕食一样,迅速地冲进敌人的巢穴,把一批一批的敌人消灭掉.这次进 攻进行得如此迅速,从打响到结束,仅仅用了大约 30 分钟.当太阳刚从东方 升起的时候,解放军的战士们已经无一伤亡地回到了根据地. 这次突然进攻,给了敌人以沉重打击.其中,仅在对美国兵营和霍洛威 机场的攻击中就一举打死打伤 357 名美国侵略者, 彻底击毁敌人 3 架运输机、 4 架侦察机和 35 架喷气式直升飞机. 几乎与上述活动的同时,活动在广南省桂山县越安地区的一支人民武 装,春节后连获 5 次大捷,歼灭了敌军大量有生力量,打得敌军丢盔弃甲, 闻风而逃. 越安位于桂山县城南 8 公里,旁依第七号公路.在升平、桂山、协德、 先福、三歧等县之间,具有极重要的战略地位,它控制着广南省南面的整个 战场.美伪集团在这里建立了一个很大的军事据点,并在环绕着越安的桂山、 升平、先福和福山建立了据点群.越安成了敌人进攻广南省西面山区解放区 的跳板,也是敌人向广南省平原地区和沿海地区进攻的重要基地;同时,敌 人还利用它保卫着第一号战略公路以及连接岘港基地和平定省的铁路. 1965 年新春刚过,2 月7日凌晨两点,解放军配合中部中区各个战场, 直插敌人的这个防御地区,粉碎了越安这道被敌人所吹嘘的"铁墙",全歼 驻在这里的敌军,向敌人在平原地区的牢固的防御区插进了一把利刃,严重 地威胁着敌人设在第七号公路和第一号公路上的碉堡.因此敌人急忙调兵遣 将救援,企图把解放军赶出这个关键性的地区,并为宽河北面整个地区的伪 军打气. 当解放军进攻越安的胜利的枪声刚一停息,美伪集团急忙派遣飞机向从 越安到升平的公路和从桂山县城到第一号公路之间的地带,以及从越安到先 福具城的重重叠叠的山岭,滥施轰炸和扫射.天刚蒙蒙亮,敌人又用直升飞 机向桂山地区投下了一个侦察连,搜索解放军的踪迹.随后,敌军出动了 4 个主力营,包括第四、第六团的三个营和第十一别动营,一个 M—113 型两栖 装甲车分团和一个直升飞机连进行救援. 第一股敌军刚一露头.就遭到人民武装的截击,敌军在前进的道路上, 又碰上游击队的板桩坑、陷饼和地雷阵.当这股敌军进入福祉乡时,又遭到 人民武装的猛烈打击,两辆 GMC 型军事运输车被摧毁,敌军再也不敢前进, 只好停下来招架,直到晚上被迫撤走. 第二股敌军沿着第七号公路前进,由9辆M—113 型两栖装甲车开路.它 们刚到清山乡就又落入了解放军的埋伏阵地. 战斗一开始 3 辆M—113 型两栖 装甲车就中弹起火,另外 3 辆也被击毁.就在这个时候,解放军战士冲出阵 地,同敌人进行白刃战,歼敌 200 多人,迫使残敌朝着升平军事分区落荒而 逃.敌人的第十一别动营也被解放军赶进桂山.2 月9日夜战,他们又遭到 解放军的袭击,被歼一大部,另育 95 人作了解放军的俘虏. 这时,游击队抓住敌军主力被打得落花流水,伪政权、保安队、民卫队 陷于土崩瓦解的大好时机,立即深入到敌占区,捣坏了许多"战略村"解放 了桂山、升平两个县的 15 个乡.驻扎在越安附近各个碉堡的保安队和民卫 队,没有一个敢出头露面,游击队又乘机包围他们,打死打伤和生俘敌人 130 名,缴获各种武器 100 多件,迫使这个地区的 6 个碉堡的敌人投降或撤回福 山据点. 美伪集团在越安遭到惨败后,用了 10 天时间来稳定士气和补充军队,接 着又派出了伪第四、第六团的两个营以及第十一别动营的一个连,第二次向 越安地区增援.这一次,敌人采取了步步为营的办法,力图保持队形,以便 在遇到解放军的火力时迅速逃跑.直到 2 月17 日下午 4 时,敌军才爬行到胜 东乡和骆山山麓. 越安就在眼前.两股敌人以为平安无事了,便径直向这个据点冲去.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解放军所有火力都喷射出来,把一股敌人赶出了胜东田 野.解放军战士手持匕首和大刀直冲过去,使敌军第三营遭受严重损失.这时,敌人的飞机和大炮再也无法发挥作用,美国佬的炮弹纷纷落到伪军的头 上,使不少伪军丧命. 第二股敌人刚到骆山山麓,听到前面的枪声,立即慌忙退缩回去,向桂 山军事分区逃命.这样,美伪的第二次救援又遭到可耻的失败.这次,同上 次不同的是:解放军诱敌深入到越安门口,然后才给敌人以歼灭性的打击. 敌人的这次失败比上次更惨重.美国顾问不得不命令伪军把重武器投进李漓 河,然后带领残敌"轻装"往佳山军事分区逃窜.在越安的田野上,敌军弃 尸遍野,伪军见此情景,胆战心惊,95 名别动队伪军和成百名保安队、民卫 队伪军在解放军和游击队的夹击下,乖乖举手投降. 敌人仍不甘心.3 月31 日,美伪集团再次出动伪军到越安地区,力图巩 固美国海军陆战队驻地周围的安全地带.伪第五伞兵营被美国海军陆战队的 直升飞机,空投到紧靠越安的地方,企图从解放军背后进行突然袭击,好让 1000 名伪军沿着第七号公路从正面进攻越安. 但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的"空中之鸭"又钻进了解放军早已布下的圈套 之中,25 架美国直升飞机全部中弹,3 架被击落,其中有 1 架落在解放军的 阵地上.至于步兵,则刚走了几公里,就被打得蒙头转向,抱头鼠窜.这一 次,共有 150 多名敌军在越安附近被歼,其中包括驾驶直升飞机的 19 名美国 侵略者.敌军的这次失败,使他们在宽河北岸的整个防御系统全部动摇. 美伪集团虽然连遭惨败,但他们并不死心,仍在千方百计地图谋报复. 1965 年4月19 日,又不顾死活地出动第一军团的全部后备队 7 个营的 兵力,可谓浩浩荡荡,再次扑向越安.但是,这7营敌军刚刚与解放军交火, 士兵丢掉军官,奴匀丢掉主子,各自逃命.由伪军海军陆战队营担任的左翼 被打垮,别动队也落荒而逃,田野上到处是抱头鼠窜的敌军. 这是解放军在近 3 个月在越安进行的最激烈的一次战斗.在这次战斗 中,解放军各部队英勇顽强,紧密配合,把敌人的步兵和装甲车分割开来. 敌人的 5 辆M—113 型两栖装甲车被击中起火,两辆 M—113 型两栖装甲车被 缴获.当解放军的迫击炮前后夹击敌军的时候,解放军的突击队迅速捕进敌 军队伍,展开白刃战,歼敌近 150 人.敌人的飞机和大炮几乎无法掩护它们 各翼的军队.敌军的两个团被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据统计,这一仗又 歼敌 300 人,击落击伤敌机 28 架. 越安 5 战5捷.自1965 年2月7日至 4 月22 日不到 3 个月的时间内, 活动在这里的人民武装就埋葬了 1000 多名美伪军, 在英雄的南方人民解放斗 争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 为了不给敌人喘息时间,继越安战役之后,越南南方人民解放军又于 6 月9日晚向东帅之敌发起猛烈进攻.经过 66 个小时的持续战斗,歼灭敌军 1500 多人,其中有 50 名美国侵略者,击落各种类型飞机 16 架,击毁装甲车 多辆,缴获大批武器. 这一战役发展得十分顺利.6 月9日晚 11 时,越南南方解放军首先对敦 伦军事支区发起猛攻,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战斗,便全歼了守敌,计5个步兵 连,1 个装甲连.这一胜利使敌人受到沉重打击.6 月10 日上午,美伪集团 用30 多架直升飞机运载伪军第五师第七团的第一营从边葛前往救援. 美伪发现解放军在攻进东帅镇之后,已经撤到城南郊和西郊,于是就立 即命令那一营援军的两个连在东帅镇西北 4 公里的地方降落.他们以为那里 是比较"安全"的地方.但是,敌人这两个连刚一着陆,立即被解放军团团 围住.双方激战 30 分钟之后,这两连敌军被全部歼灭.解放军还击落敌机两 架. 美伪企图扭转局势,接着又用直升飞机将剩下的一连伪军运送到两个连 的着陆点附近.但是,这一连伪军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就被解放军全部歼 灭.解放军在这一战斗中还击落直升飞机两架,击毙美国侵略者 11 名. 美伪集团见从西北面进行救援行不通,转而从南面进行救援.6 月10 日 下午,美伪集团派遣属于第三战区后备力量的第五十二别动营出动.敌机吸 取上午的教训,让第五十二别动营在南面远离阵地的地方着陆.但是,当这 些心惊胆战的伪军缓缓地向东帅镇前进时,却遇到了"意外的"攻击,开路 的一连被解放军紧紧围住,最后被歼灭,余下的两个连也被解放军打得落花 流水.仅在 6 月10 日这一天,解放军在截击敌军的两批援军中,就全歼敌军 的一个主力步兵营和一个别动队连,并把其他两个连打得溃不成军. 南越解放军的进攻不仅十分猛烈,而且行动变化莫测.敌人认为有解放 军而下敢让直升飞机降落的地方,反而没有解放军;敌人判断是"安全"的 地方,却恰恰有解放军的埋伏.敌人四处挨打,走投无路.南方人民武装在 这次战斗中还英勇地打近战,逼近敌人,使敌机无法发挥作用,反而向自己 的军队开火.如在 6 月10 日的战斗中,惊魂不定的敌机竟向第五十二别动营 投了炸弹,炸死了 50 多个伪军. 为了迷惑敌人,6 月11 日晚,解放武装力量一部袭击了巴拉山地区,使 美国侵略者及其走狗产生错觉,以为在东帅的解放军已经"转移".6 月12 日清晨,敌人第七伞兵营在飞机和大炮掩护下向顺理方向进军,在这里,解 放军在 6 月10 日曾经歼灭了伪第五主力师第一营的军队.当天下午 4 时,解 放武装从各个隐蔽地点迅速运动到敌人的队形前面,出其不意地给敌人以迎 头痛击.敌人的飞机和大炮组成密集的火力网,但解放军仍然英勇地把敌人 围住,一批一批地吃掉.经过两小时激烈战斗,解放军几乎全部歼灭了第七 伞兵营;残军慌忙向东帅逃命,中途又遭到解放军追歼,在这一仗中,这个 营的少校营长和 4 名美国侵略者毙命.在这个营的 25 名尉、校军官中,只有 3 人逃回东帅镇. 东帅大捷表明了南越人民武装的迅速成长.解放军不仅在一夜之间全部 攻占了装备有装甲车和大炮的 5 个连据守的坚固的据点,而且在激烈的战斗 环境中连续 3 次胜利地袭击了敌人的援军.在解放军猛烈的进攻和巧妙的袭 击下,美伪军队惊慌失措,丧魂落魄.难怪合众国际社惊呼:"越共正处于 攻势,而且战争的规模越打越大.在即将到来的月份里,人们还会看到更多 的东帅之战." 为了破坏具有战略意义的第十九号公路, 南方人民武装从 1964 年以来连 续出击,切断了敌人的运输线,使驻扎在西原各重要据点的敌军缺乏粮食和 弹药;狠狠地打击了敌人的"扫荡"和他们在那里的作战计划,在精神上瓦 解了敌军. 第十九号公路全长 200 公里,贯通归仁军港与在军事上特别重要的西原 地区的一个省份——嘉莱. 1945 年,法国殖民者武装侵略越南的时候,就非常注意这个 "进可以攻, 退可以守"的战略基地——西原,妄图以此为基地鲸吞越南及其邻近的老挝 和柬埔寨.法国特别重视第十九号公路从平定至波来古的一段,因为它与归 仁军港相连接,是一条为他们驻在西原的部队运送给养的交通要道. 美国把法国一脚踢开而直接插手掠夺越南南方的战争,更加注意扩展和 巩固在西原的军事基地.在仅有 7000 多人口的嘉莱省省会,就集中了 1000 多名美军官兵(伪军未统计在内),在附近设立了霍洛威和劬亨两个飞机场. 在其他各条交通干线都被南方人民破坏的情况下,美国特别注意保护和修建 还处于他们控制下的唯一的一条公路——第十九号公路.在1959 年到 19 阴 年的两年中,美国投资了上百万美元扩建这条公路,同时,修建了一系列保 护这条公路的据点,其中许多大的据点如平溪、安溪、芒江、溪堆等经常是 以整营的兵力驻守. 此外,美伪还强迫公路两侧的居民集中到"战略村",妄想切断人民与 爱国武装力量的联系,形成一个百公里的防守系统.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以 为有了这样的"稳固周密"的防卫,第十九号公路就成为"安全的公路"了. 他们曾多次狂妄地宣称"越共无法接近",并大言不惭地讥讽法国"无能、 颓败","连一条公路都保不住". 但是,第五联区的人民以不断的伏击和歼灭公路上守敌的实际行动回答 了敌人,使敌人的每次转移都要在飞机的掩护下,出动数以百计的兵力保护. 1964 年7月1日,爱国军民彻底歼灭了由一个连护送的运载 1055 及155 厘 米炮弹的第四十七军团.革命的武装风暴又在第十九号公路上掀起. 自从受到爱国武装力量致命的打击之后,美伪集团老羞成怒.出动了 1000 多人在沿海各省进行残酷的"扫荡".然而,经过长久的"搜查"后, 敌人连一个游击队的影子都未发现. 1965 年春天,在人民武装的枪声震撼整个越南南方的同时,第十九号公 路也揭开了战斗的序幕.2 月7日和 10 日两天,一支尖刀部队队第十九号公 路的两端直插美国侵略者的巢穴——波来古机场和归仁,使美伪遭到沉重的 打击.2 月15 日,敌人的一个运输连在两辆铁甲车和第一三四连的保护下, 从归仁开往波来古,将要到达芒江地方就遭到解放军的痛击.解放军截断公 路好几个小时,缴获了足够装备:个连的武器. 为了对付平定省的平原各乡的斗争,美伪调动一个别动连,加强公路上 的巡逻和防守蛇混据点.但是 2 月20 日夜,蛇混据点的全部守敌被第五联区 爱国军民一举歼灭. 2 月21 日上午,敌人匆忙派来直升飞机,投下两连伞兵, 企图在距离蛇混 4 公里的地方收集残兵败将.但是,这两个伞兵连也被打得 落花流水.敌人又继续增调两个别动连,还派了大批飞机疯狂扫射公路两侧, 掩护敌军前进.但这两个别动连最后也逃脱不了同两个伞兵连同样悲惨的下 场.仅在这次战役中,解放军就消灭、俘虏了 123 名敌军,击毁 8 辆军车, 击落击伤 3 架飞机. 与人民武装主力接二连三打击美伪的同时,游击队和人民群众纷纷扒毁 公路,炸断桥梁,使交通完全瘫痪,在这种形势下,美伪集团不得不再从西 贡调遣两营伞兵,勉强补充了步兵营,使敌人的兵力总数达到两千人.他们 又一次进行"扫荡",阴谋打通第十九号公路. 这次,敌人企图仗着优势兵力、战车和大炮进攻游击队,重新建立第十 九号公路的"安宁".事情的发展却与美国及其走狗的愿望完全相反.第五 联区的爱国军民连续不断地出击,给敌人以更加沉重的打击.2 月25 日,第 二十二别动营被歼灭了 168 人,敌人最后靠直升飞机运载残余的部队逃命. 3 月7日,解放军在嘎涅据点消灭了 100 多名敌军.3 月15 日在腰饶据点一举 全歼了第七伞兵营的 1 个伞兵连.截至 3 月7日,据不完全统计,已有 1000 名以上的美伪军在十九号公路上丧命,而第十九号公路依然不能通行. "悲哉!痛哉!"美报惊呼,"美军已深陷在南越泥沼而不能自拔,前 景愈来愈令人担忧!"1965 年8月,美国在南越的侵略军己增至 15 万,伪 军增至 30 多万人.可以肯定,随着战争的不断升级,美国在越南的失败也必 将更惨. 在对敌斗争中涌现了许多坚贞不屈的英雄,不少人把自己年轻的生命献 给了祖国壮丽的抗美救国事业.欲知详情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二十章 坚贞不屈 宁死不屈是英雄,枪林弹雨勇猛冲; 横眉冷对千夫指,杀身成仁不为名. 1964 年10 月15 日,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在西贡杀害了越南青年工人阮 文迫.阮文追在这年 5 月被捕,在敌人的残酷拷打下,他始终坚贞不匣.最 后在刑场上,还控诉美帝国主义和南越卖国贼的罪行,高呼:"打倒美帝国 主义!""胡志明主席万岁!""越南万岁!" 阮文追是一位血气方刚的爱国青年,他热爱自己的国家,热爱自己的人 民.他对美国侵略越南怀有刻骨的仇恨,一直在寻找机会亲手惩罚美国侵略 者头目. 1964 年3月,美国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在南越"视察",引起了他的注 意. 麦克纳马拉在西贡期间,耀武扬威,叫嚷美国"准备提供南越所需要的 任何数量的经济援助、军事训练、后勤援助以及军事装备,并且需要提供多 长时间就提供多长时间".这说明,美国是决不会自动退出南越的,它还要 坚持对南越的侵略战争,蛮干下去.他竭力赞扬阮庆的所谓"绥靖计划", 并表示全力支持.他还宣布美国要提高南越伪军的"机动性",调集兵力 "重点"进攻湄公河三角洲的人民武装;并利用所谓"社会福利"等欺骗手段, "配合乡村的军事行动". 麦克纳马拉在南越期间,还力图稳住摇摇欲坠的傀儡政权.从1963 年11 月以来,美国在南越接连撤换了两批走狗,妄图挽回颓势.结果是,同它 的愿望相反,南越政治局势比过去更加动荡.使约翰逊政府感到不安的是, 美国策划的这两次政变,在南越的走狗群中引起了朝不保夕的惶恐情绪.正 是由于这种情况,美帝国主义企图稳住阮庆政权,来为它的侵略政策服务. 但这种希望正如美国报纸所说的,"像吸丫鸦片烟以后的幻梦一样"渺茫. 从1961 年12 月以来、麦克纳马拉已经 4 次去南越,8 次去檀香山,策 划加强对南越的侵略战争.每一次他回去之后,美国的侵越战争就升级一次, 越南人民所遭受的苦难也就更加深重.越南人民恨透了麦克纳马拉,阮文迫 决心为民除暴,因此,趁麦克纳马拉在西贡"视察"期间,他以视死如归的 气概,决心除掉这个"瘟神".但是刺杀未遂,阮文追被逮捕了. 美阮集团要杀害阮文追,以此制造恐怖,借以恫吓人民,井给他们自己 打打气.已经屠弱不堪的美帝国主义的仆从,声嘶力竭地叫嚷:"为了杀一 儆百,要公开处死阮文追." 但是,敌人哪能料到,阮文追竟然成了永远鼓舞着像阮文追那样的爱国 者的光辉榜样!美伪杀害阮文追的暴行,更加激起了南方人民的反抗怒潮! 阮文追英勇地走向刑场、慷慨就义的消息传遍越南,传遍整个世界,美 伪招来了数十名"自由世界"的记者,让他们亲眼看看处死阮文追的情况. 这些记者中,有人满想抓住这位革命战士一点点恐惧的表情,一点点怯懦的 动作,一声怨撞或一声长叹,以便为反动派们掀起"胜利"的喧嚷,但是, 敌人失望了.在这位英雄面前,没有一家西方通讯社记者敢于写出半个字来 损害这位越南爱国者的气节,阮文追威武不屈的英雄气概,反映越南南方人 民对他们的"抗美救国"斗争充满胜利的信心. 经过美伪四五个月的酷刑折磨,阮文追走向刑场时,身体瘦削,脸色苍 白,但在瘦弱的身体里却蕴藏着无穷的精神力量.他镇静自若,对未来充满 信心.他的腿有点肢,这是由于他曾越狱而从牢狱的二层楼上跳下来摔的. 敌人把阮文追押到他们招来的记者面前.阮文追看到了将用来绑他的那根没 有油漆的木桩,看到了将要杀害他的子弹上了膛的步枪,也看到了漆着美国 商标的棺材.敌人妄想他会在这个时刻贪生怕死.一个美国豢养的特务走上 前去间他是否对自己的行为有所悔悟,阮文追毅然回答了他们: "我刺杀麦克纳马拉是为了反对美帝国主义侵略越南,是为了给死难的 越南同胞报仇! "越南与美国相隔万里,越南人民和美国人民之间没有仇恨.美国佬有 什么理由在南越进行一场侵略战争?你们有什么权力屠杀我们无辜的人民? 正是你们这些美国侵略者在越南的国土上犯下了罄竹难书的滔天罪行……" 阮文追的手雷就像当年范鸿泰烈士的炸弹一样,郁积着越南全国人民的 无比愤怒.它对着敌人发出怒吼:"滚开,美国侵略者!"尽管它没有爆炸, 但是却已使敌人丧魂失魄. "我完全无罪.为了争取祖国的独立和统一,我何罪之有?!为了反对 美帝国主义的侵略,我何罪之有?!为了给苦难的同胞报仇,刺杀帝国主义 头子,我何罪之有?!对越南人民犯下罪行的,正是美国强盗和你们这些卖 国贼!" 在刑场上,在祖国和全人类面前,阮文追愤怒地控诉了今后将被人们惩 罚的那些叛徒和战争罪犯们.敌人匆忙地把他捆在木桩上,准备开枪.在阮 文追面前是监狱的菜园,那翠绿的青菜被圈在铁丝网中.阮文追继续控诉着: "美帝国主义到这里制造死亡的悲剧,屠杀无辜的人民,绝没有好下场!人 民正义的事业一定会胜利!" 刽子手们跑过来,用黑布蒙住他的眼睛.对于不义的人来说,没有什么 比正直人的目光更可怕的了.当伪军队长命令士兵跪下准备射击时,阮文追 高声呼喊: ·记住我的话,美国侵略者一定要遭受失败! ·记住我的话,出卖民族利益的叛徒们一定要受到人民的惩罚! ·记住我的话,越南的统一一定会实现,南北方的骨肉同胞定会团圆! ·再见了同胞们,我阮文追一人倒下去会有千万个阮文追站起来,越南 人民是不可战胜的,我们正义的事业是不可战胜的,胜利的曙光已经在向我 们招手了! 阮文追最后高呼出气壮山河的口号: "打倒美帝国主义!打倒美阮集团! 胡志明主席万岁!" 罪恶的子弹把阮文追射倒了,鲜血从他的胸口涌出.当第一排枪声响过 后,这位 24 岁的青年的声音虽然沙哑了,但他仍然高声呼喊: "亲爱的祖国 越南万岁!越南万岁!"这是 1930 年以来,所有越南革命志士在断头台上的 共同呼声. 是什么力量使这个刚满 24 岁的年轻人在失去自由的险恶环境里, 斗争到 最后一口气?一个熟悉阮文追的越南作家,曾作了这样的回答:"这是因为 他有着无产阶级的坚定立场,看透了敌人,并且不论任何时候都感到自己同 广大人民的斗争血肉相联.这是因为他对敌人有着深仇大恨,宁死不屈.这 是因为他有着忠诚的革命者的必胜的信念." 阮文追虽然被敌人杀害了,但他的光辉形象却永远活在越南人民心中, 就在阮文追被杀 5 个多月之后,1965 年4月15 日,美国侵略者又在戒备森 严的岘港芝灵运动场,卑鄙地杀害了越南人民又一个优秀的儿子黎文西.黎 文西就义前,大义凛然.他那种威武不屈的英雄气概使敌人胆战心惊,黎文 西是像阮文追那样生活和战斗的爱国英雄,他的光辉的名字将与世长存. 黎文西原名叫黎都,年仅 23 岁,广南省和望县和贵村人.他原是个中学 生,由于家境贫困而失学.从1963 年起,就成为解放学生联合会会员,后来 自愿参加了岘港市的人民武装力量.他的哥哥是人民游击队的战士,在家乡 的一次战斗中英勇牺牲了.他怀着对敌人的无比仇恨,战斗在敌占区. 1965 年2月后,岘港港口已成为满载军火的美国舰只活动频繁的地区. 从岘港空军基地起飞的美国飞机到处狂轰滥炸.美国海军陆战队在大街上横 行霸道.美国大兵蛮不讲理地殴打南越老百姓,向各个村庄胡乱开枪,杀害 正在地里耕作的农民.美国侵略者还禁上老百姓走近他们霸占的地区. 黎文西常对战友们说:"必须惩罚这些凶恶的侵略者!必须教训他们, 使他们明白岘港不是美国国上!"3 月16 日,美国飞机轰炸了他的家乡,野 蛮地炸死了 45 名小学生.他知道这个消息后,更是义愤填膺.复仇的火焰在 他心底愈烧愈旺,黎文西决心同砚港人民一起,把侵略者消灭在他们的巢穴 里. 4 月3日夜间,黎文西携带炸弹走进白腾酒店,这是美国侵略者纵情吃 喝玩乐的场所.由于南越各地连续发生爆炸事件,越好分子奉美国主子的命 令,在美国人常到的地方都布置了警察.这天晚上 7 点钟,黎文西在执行任 务时,不幸落入敌人的魔爪.美国鬼子一听说"越共"在白腾酒店埋炸弹, 就慌作一团,抱头逃窜. 当敌人把白腾酒店包围起来的时候,黎文西神态泰然,毫无惧色.他指 着美国侵略者及其走狗,高呼"打倒美国侵略者!""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 线万岁!""胡志明主席万岁!"等口号.同时,他非常沉着地向在场的伪 军宣传自己的反美爱国行动的正义性.他说:"我是要消灭侵略我国的美国 鬼子.难道你们不憎恨逮捕我的美国强盗吗?"由于黎文西的顽强反抗,美 国的狗腿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带到拘留所.一路上,黎文西不断高呼 口号.当天晚上,黎文西受尽敌人极端野蛮的拷打.可是,敌人仍然无法从 他那里弄到任何情报,甚至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敌人把黎文西提交军事法庭"审判".由于遭到敌人的野蛮拷打,黎文 西行动非常吃力,站立也很困难.但他仍然保持着革命者威武不屈的姿态, 安然屹立在审讯台前.他义正词严地质问伪法官:"我要杀死美国侵略者, 他们有胆量就来这里同我辩论.你们是越南人,你们有什么理由审问我?" 黎文西那种罕有的镇定态度,使敌人的"军事法庭大受震惊".敌人胡乱地 给他加上罪名,并判处他死刑. 美阮集团原想在 4 月5日枪杀黎文酉.肖息一传开,整个岘港就像大海 的波涛似的沸腾起来.4 月4日晚上,岘港市的各条街道上出现了许多要求 释放这位爱国青年的传单和标语,4 月6日早晨,15000 多人涌到大街上,在 通往刑场——芝灵运动场的街道上,示威的人们高呼:"黎文西倒下去,我 们成千上万的人一定为他报仇!""黎文西的精神永垂不朽!""美国侵略 者立即滚出去!"美国合众国际社报道说:"人们担心越共会在处刑期间发 起一次暴动."敌人为此惊慌失措,只好推迟行刑的日期. 敌人被迫推迟枪决黎文西的日期,可是对他进行更加残酷的拷打.伪第 一军军长阮正诗为了向美国主子献媚邀功,亲自参加审问.黎文西毫无俱色, 义正词严他说:"我执行了携带炸弹消灭美国侵略者、为解放祖国作出贡献 的任务.遗憾的是,我还没有完成这项任务.我什么罪也没有!正是侵略者 和卖国贼才是有罪的!" 阮正诗闻之色变,因为受谴责的恰好是他自己.在黎文西这种惊人的勇 气面前,他显得异常渺小.为了给阮正诗遮羞,走狗们追问黎文西:"你在 临死之前有什么话要对少将说吗?"黎文西轻蔑而又坚定地回答说:"这是 你们的卖国少将,而不是我的少将!我只知道有革命的领袖." 对此,阮正诗及其狗腿子毫无办法,灰溜溜地走了.他们知道,如果不 把黎文西同几十万岘港人民隔开就没法将他杀掉,这些卑鄙的家伙玩弄了极 其下流的手段,造谣说黎文西已经投降和招供.当天晚上,成百名伪军警在 岘港大肆搜捕,抓走了 150 人,其中大部分是青年.敌人的倒行逆施,使人 民更加相信黎文西是坚贞不屈的. 1965 年4月15 日早上,敌人决定杀害黎文西.他们出动了大批警察、 宪兵、便衣特务,把芝灵运动场严密地包围起来,运动场当中是一大群步兵 和别动队.此外,他们还出动十几辆满载士兵的卡车,如临大敌似的在各条 街道上驰行,恫吓人民.警车把黎文西押到芝灵运动场.从停车的地方到行 刑的地方仅有 100 米远,胆怯的敌人站成两排,端着带刺刀的步枪,杀气腾 腾.黎文西下了警车,昂然地通过这枪刺组成的夹道,走向刑场,他一边走, 一边挥动着被捆的双手,高呼:"打倒美帝国主义和卖国走狗集团!""越 南万岁!""胡主席万岁!"黎文西像半年前的阮文追一样视死如归. 黎文西英勇就义了.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又欠下了越南人民一笔血债. 他们杀害一个越南人民优秀的儿子,千千万万个阮文追、黎文西式的英雄必 将踏着烈士的鲜血,进行更加英勇的斗争,直到把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全部、 彻底消灭干净. 烈士们英勇地倒下了,在监狱里、在法庭上烈士的战友们仍进行着宁死 不屈的斗争.被誉为"钢铁战士"的阮氏珠,就是这样的一个典型. 阮氏珠是 1961 年2月9日人狱的.当时她正在读高中,刚加入青年团不 久,因为坏人告密而被捕.阮氏珠先被送到"中部特别工作团".这个特务 组织当时由吴庭艳的弟弟吴庭谨主管,专搞什么"召回政策"来欺骗软化青 年."特别工作团"团长杨文孝,亲自和阮氏珠进行了首次"召回谈话". 他堆着一脸好笑说:"你不要拘束,就像一个妹妹在大哥哥面前一样." 阮氏珠一阵恶心,说:"我很庆幸,没有你这样的一位哥哥!" 杨文孝摇晃着脑袋说: "不必这么仇恨我们,我们不过是为了拯救国家, 要把侵犯国家独立的人赶出去.你在自己家庭里,看见有贼进来,是不是要 拿起棍子来赶呢?" 阮氏珠气愤他说:"赶是要赶的,不过我看见的那些强盗,他们却整天 叫嚷别人是贼!" 敌人知道,要想 "召回"阮氏珠不可能,就把她转到 "P42"去了. "P42" 是一座真正的人间地狱.在那阴森森的地牢和暗沟里,不知堆了多少革命志 士的白骨.阮氏珠被蒙着眼睛送到"p42",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到处都在 拷打人,这一夜,多少思念涌上了阮氏珠的心头,她想到了党,想到了亲人, 想到未婚夫黎鸿司,黎鸿司不光是她钟爱的人,也是她参加革命的引路人. 在黎鸿司的启发和帮助下,阮氏珠懂得了,不赶走美国强盗,不打倒美帝国 主义的走狗,祖国南方永远不能得救.阮氏珠记起,黎鸿司举着标语走在学 生示威队伍的前头,武装警察冲过来,把黎鸿司打得头破血流,他还是高喊 "打倒美吴集团"随口号.记得他们最后一次分手的时候,黎鸿司曾嘱咐她 说:"无论到什么地步,都要永远跟着革命走!"阮氏珠想,现在是考验自 己的时刻了. 特务推着阮氏珠来见特务头子.这个家伙问青年团的活动,问组织关系, 阮氏珠回答:"不知道!"特务头子大吼一声,四五个嚷罗拥上来,把阮氏 珠推进行刑室,绑在板凳上,灌肥皂水,灌胀了肚子再用力压,使肥皂水喷 出来.随后又上电刑.强盗们这样连续摧残阮氏珠,先是她自己走进行刑室, 后来是两个人架她进去,再后来是用担架抬进去.敌人对阮氏珠的严刑拷打, 逐步升级.除了吊打、灌肥皂水,又把大头针插进手指甲根,十个手指插满 了.阮氏珠回到牢房,昏迷一阵,清醒一阵.她心中燃烧着怒火,吟出几行 诗句,艰难地移动着身体,靠近墙壁,取下头发夹子,用尽全身力量,把她 的诗句深深地刻在牢房墙壁上: 我要昂首挺立像海边的巨岩, 任凭风恶浪险决不低下头来. 遍体血污浸透了我洁白的衣衫, 衣襟下的心灵却永远纯净洁白. 阮氏珠刻完诗句,昏倒在地上.不久,敌人把她转到嘉定监狱.她在那 里,在地下党组织的帮助下,光荣地加入了越南劳动党.有一次秘密传递信 件,被特务发现了.敌人把她推进行刑室,用两条电线插进她的耳朵里,另 外两条接在脚趾上,摇起了发电机,阮氏珠浑身抽搐.第二天,阮氏珠患了 血崩症,敌人照常行刑,她的指甲被打掉了,牙床被踢烂了,但她狠狠咬住 自己的肩膀,决不在敌人面前呻吟,决不在敌人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 她说:"当时我呼吸已经很困难.我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胡志明主席就站在我 面前,胡伯伯对我说:'孩子,勇敢点!抬起头来!'我立刻感到自己很有 力量.一个特务又来问口供,我狠狠地给了他两个耳光!" 在阮氏珠入狱后 5 个月,她的未婚夫黎鸿司也被捕了.他和黎光咏等十 几位青年,要用手榴弹炸死美国"大使"瑞尔汀,不幸被捕,《南方来信》 第一集第八封信,记述了这个使敌人丢魂丧胆的事件.黎鸿司曾被流放到昆 仑岛,后来敌人又把他押解回西贡.他与阮氏珠通过地下党的关系相互鼓舞, 黎鸿司曾托人带给阮氏珠一件礼物,是用硬币刻成的一颗心,一面雕的是镰 刀斧头,一面雕着 TC,这是他们两人名字的缩写.黎鸿司在特别军事法庭上, 同样坚贞不屈,视死如归.当美伪宣判他死刑的时候,他狠狠地回答敌人说: "可惜我当时没有足够的手榴弹,来把美国强盗杀光!" 黎鸿司的死,更加坚定了阮氏珠同敌人斗争的决心.阮氏珠在监牢与敌 人搏斗了 1310 天.她逃出虎口之后,又马不停蹄地投入了如火如茶的斗争. 阮氏珠在敌人面前所表现的宁死不低头的英雄气概,有力地鼓舞了南方敌占 区人民的斗争. 中国人民坚决支持越南人民的抗美救国斗争,中国共产党主席毛泽东的 声明,使这一声援达到新的高潮.欲知详情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二十一章 毛泽东的声明 东风劲吹声如雷,战马飞奔壮声威; 神州大地掀目浪,声援怒潮惊盗贼. 中国政府和人民一向坚决支持越南人民争取国家独立和民族解放的斗 争.毛泽东主席 1963 年8月29 日发表的声明,使这一声援达到新的高潮. 毛泽东说:"最近,南越吴庭艳反动集团加紧对越南南方的佛教徒、大 中学校的学生、知识分子和广大人民进行血腥镇压,中国人民对此表示极大 愤慨,并且强烈谴责吴庭艳集团的这一滔天的罪行,胡志明主席已经发表声 明,对于美吴集团的罪恶行为,表示强烈抗议.我们中国人民,热烈支持胡 志明主席的声明." "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吴庭艳,采取了变越南南方为美国殖民地的政 策、发动反革命战争的政策和加强法西斯独裁统治的政策.这就迫使越南南 方备阶层人民广泛地团结起来,同美国一吴庭艳集团进行坚决的斗争."毛 泽东强调指出,"与越南南方全体人民为敌的美国一吴庭艳集团,现在发现 他们自己处在越南南方全体人民的包围之中.不论美帝国主义使用什么样的 灭绝人性的武器,不论吴庭艳集团使用如何残暴的镇压手段,吴庭艳政权终 将不能逃脱众叛亲离、上崩瓦解的结局,美帝国主义终将从越南南方滚出 去." 在毛泽东发表声明之前,1963 年5月15 日,刘少奇主席在访问越南期 间,和胡志明主席在河内发表联合声明.双方坚决反对美帝国主义对越南南 方的武装侵略,坚决反对美帝国主义在越南南方进行野蛮残暴的"特种战 争",坚决反对美帝国主义在越南南方使用化学毒剂作为战争的手段.联合 声明指出,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吴庭艳政权加紧破坏日内瓦协议,大肆镇压 和奴役越南南方人民,企图长期分割越南,变越南南方为美国在东南亚的军 事基地和新式殖民地.这不仅引起了越南南方人民强烈的反抗,而且引起了 亚洲和世界各国人民的强烈反对. 联合声明重申中国人民和越南人民是同甘苦、共患难的兄弟和战友.中 国人民坚决支持英雄的越南南方人民反对美帝国主义和吴庭艳集团的爱国正 义斗争,并且把这一斗争看成是世界被压迫民族和被压迫人民争取解放的一 个光辉的榜样.中国人民坚决支持越南全体人民争取祖国和平统一的神圣斗 争,并且坚信这一斗争必将取得最后的胜利. 在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发表声明的同时,北京还 接连举行了声势浩大的集会,愤怒声讨美帝破坏日内瓦协议的罪行,坚决支 持越南人民的斗争. 1962 年9月26 日,在中国首都各界人民欢迎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代 表团的大会上,中国人民保卫世界和平委员会主席郭沫若发表了长篇讲话. 且说毛泽东主席支持越南人民斗争的声明发表一周年后,国际形势发生 了很大的变化.许多事实证明,毛泽东对南越形势发展的论断是完全正确的. 在毛泽东声明发表后不久,美国在南越最驯服的走狗吴庭艳,就被他的主子 抛弃了.这一事件,表明了美国在南越殖民统治的深刻危机,它不得不用非 常手段,即以宰杀由自己一手扶植起来的走狗的办法,缓和南越人民反对美 国侵略者的情绪,并谋求南越政治局势的暂时稳定,在吴庭艳被杀以后,美 国政府把希望寄托于新的走狗阮庆身上. 8 月16 日, 阮庆自封为南越 "总统" . 美国在南越所遇到的危机是全面的.近一年来,美国对南越的"特种战 争"继续遭到挫败.美国政府企图扭转南越军事形势的种种努力,已一一付 诸东流. 1964 年上半年,南越人民武装共进行了 13000 多次战斗,歼灭与瓦解敌 人71000 多人,几乎等于 1963 年整整一年的战绩.南越战场出现了对美国侵 略者越来越不利的局面. 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泰勒,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约翰逊政府"寄 以厚望"派往西贡的.但是,即使是五角大楼的军事要员亲自出马,充任 "大使",也难以改变南越战场急转直下的形势.泰勒上任以后,加紧执行所谓 "肃清和巩固"计划,企图集中力量首先重点"肃清"西贡周围几个省的人 民武装,并且把这些地方的伪政权"巩固"下来,然后由点到面地逐步扩展. 可是,集中兵力的结果,是重点既没有保住,"全面"又陷于空虚.美伪军 连连受挫,处处挨打.泰勒所加紧执行的"肃清和巩固"计划破产. 美国对越南南方的侵略,是在世界力量对比不利于侵略势力,亚非拉民 族解放运动空前高涨,而老殖民主义已经臭名昭著、土崩瓦解的形势下进行 的,在这种形势下,美国对南越的侵略,在形式上并不直接统治越南南方, 而是通过它所一手扶植并标榜为"独立"的傀儡政权来奴役越南南方人民. 美国尚未使用大量远征军占领南越,而是出钱、出枪,组织一支庞大的雇佣 军,由它所派遣的数万名军事人员来训练、控制和指挥,并参与作战.这就 是所谓"特种战争". 美国以为这样可以用最低廉的代价把越南南方变为它的殖民地和军事基 地.这种打算,显然是落空了.美国在南越所依靠的社会力量,是最反动、 最腐朽的封建势力和买办资产阶级; "特种战争"所使用的手段,是建立 "战 略村"、反复"扫荡"、撒放毒药等最野蛮、最残酷的手段.这就激起了越 南南方人民强烈的民族仇恨和阶级仇恨,南越人民在反对傀儡集团的同时, 必然把斗争的矛头同时指向美帝国主义,并且以革命的武装斗争来反对美帝 国主义的 "特种战争" . 结果只能是像毛泽东所预言的 "美国侵略者陷于 1400 万越南南方人民反美斗争的汪洋大海之中,面临着覆灭的命运". 毛泽东在 1963 年8月发表的声明中,曾经表示希望全世界工人阶级、革 命人民和进步人士,都站到越南南方人民一边,支持他们的正义斗争,反对 美伪集团的侵略和压迫,越南南方人民经过又一年的英勇斗争,无论在军事 战线上或政治战线上都取得更加辉煌、更加伟大的胜利.全世界越来越多的 国家和人民站到越南南方人民一边.他们纷纷发表声明或举行群众集会,坚 决反对美国侵略越南,并要求美国侵略军立即从越南、从印度支那滚出去. 1q65 年6月2日至 7 日, "国际工会支持越南工人和人民反对美帝国主 义侵略委员会"的第二次会议,在越南民主共和国首都河内的巴亭会堂举行. 来自五大洲 50 个国家的工会代表参加了这次会议. 这是各国工人援越抗美运 动的一次政治大检阅.从大会讲坛上发出的大多数国家工会代表的声音和会 议所通过的决议和文件,表达了各国工人和人民支援越南人民的正义斗争的 坚决意志. 整个大会的气氛是战斗的、革命的."打倒美帝国主义!""美帝国主 义滚出南越去!"这是响彻巴亭会堂的最强音.大会还洋溢着越南人民抗美 救国斗争胜利的气氛.在大会进行的日子里,越南南方的代表不断地向大会 报捷.这5天内越南北方军民打下了美国飞机 11 架.在越南南方,巴嘉大捷 和波来古附近的胜利喜讯接踵而至.振奋人心. 在这次会议上,代表们报告了各国工人是怎样以实际行动来支援越南人 民的.一个波澜壮阔的群众性的援越抗美运动.已经在世界范围年蓬勃展开. 这里只举几个例子:日本的码头工人和海员拒绝装卸美国运往南越的军火和 作战物资;电视工人阻止美帝国主义分子罗斯托出现在东京的电视荧屏上. 印度尼西亚工人和人民,用接收美帝国主义企业、对美帝实行经济和文化抵 制等实际行动来响应越南南方 1400 万人民的呼吁,仅仅泗水一地,就有 3 万名青年报名志愿援越,等待着南越人民的召唤.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工人和 人民反对本国政府派遣军队到南越去.墨尔本的海员工人拒绝装运铁丝网到 南越去,因为这是美帝国主义用来修建"战略村"的. 全世界工人和人民支援越南人民、反对美帝国主义的群众运动的发展, 对这次国际工会会议是一个很大的支持;同样,会议的决议和通过的其他文 件,也将把这个支援越南人民斗争、反对美国侵略的群众运动,推向一个新 的高潮. 在中国人民和全世界人民的坚决支持下,越南人民的斗争更加勇敢,他 们不畏强暴,涌现了许多英雄集体和个人,欲知详情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二十二章 英雄辈出 锦绣南国英雄多,壮丽事迹壮山河; 钢筋铁骨不怕死,神出鬼没掏敌窝. 英勇的 3000 万越南人民, 他们以决战决胜的英雄气概进行着气壮山河的 抗美救国正义斗争.他们不畏强暴,敢于斗争,敢于胜利,为各国人民反对 美帝国主义侵略的斗争树立了光辉的榜样. 1965 年,出席越南南方解放武装力量第一次英雄模范大会的代表中,有 一位被称为"钢筋铁骨"的游击队的指挥员.他曾经组织了 1964 年炸沉停泊 在西贡码头的美国"卡德号"航空运输舰的行动,指挥了在西贡京都电影院 炸死、炸伤美国侵略者 50 多人的两次出色的袭击.他就是著名的战斗英雄范 文海. 范文海出身于一个贫苦家庭,他参加了抗法、抗美两次抗战,顽强战斗 18 年,立下了无数战功,杀伤了数百名敌人. 抗法战争胜利结束后不久,范文海返回故乡,他决定同当地人民一起进 行和平斗争.然而,美帝国主义取代了法国殖民者的地位,给越南南方人民 带来深重的灾难,于是,他又重新拿起枪,踏上了为反对美国侵略者而战斗 的征途. 上级让范文海去建立武装力量.他知道,"有枪杆子才能发展力量,枪 要向敌人手中夺取".于是,他制定了进攻敌人中安哨所的战斗方案.1960 年1月的一个夜晚,范文海带领 7 个游击队员进攻敌人的哨所,果然旗开得 胜,缴获 11 支枪.接着,他又指挥战士们连夜乘胜进攻敌人的新盛西哨所, 再缴获 19 支枪.范文海建立了装备齐全的一个排的人民武装.从此,这个地 区的抗美救国运动朝气蓬勃地发展起来. 同年 2 月,范文海被派到 B 县,负责开展那里的武装斗争.他同两个战 友一起带了一支枪到那里工作,自称为"第三一营",意思是说,这个营 是三个人加一支枪.一到那里,范文海马上着手挖秘密地窖,并四处奔走, 发展组织,积极开展工作.这个只有一支枪的"三一营"震动了整个地区, 到处都在传说解放军"三一营"的到来. 范文海了解到,Y 乡的敌人民卫队经常打家劫舍,闹得鸡大不宁.他决 心为人民除掉这一害,在掌握了敌人的活动规律之后,他就指挥手持大刀的 一班游击队员,伏击了这个有 22 名敌军的民卫队,在这一次战斗中,他们全 部解除了敌人的武装.群众的情绪更加高涨.在群众的配合下,他们又一次 袭击了敌人,缴获了 9 支枪.从此,范文海的名字传遍全县. 1960 年7月,范文海奉命调到西贡郊区的富寿和开展斗争.为了加强西 贡的地下武装斗争, 1962 年6月, 范文海带领一支精悍的游击小队潜入西贡. 他们的任务是专打美国侵略军和炸毁他们的重要设施.他们在京都电影院、 卡拉维尔旅馆、 布林克美军宿舍炸死数以百计的美国侵略者, 炸沉美国的 "卡 德号"航空运输舰.在西贡响起的一声又一声霹雳般的爆炸声,使美国侵略 者及其走狗丧魂失魄,而越南全国人民却感到欢欣鼓舞. 被称为智勇双全的侦察队长陈养,是另一位深受人民敬爱的英雄人物. 他神出鬼没地四处活动,搞得敌人惊恐不安. 1963 年,为了揭露敌人的"总统"选举丑剧,他潜入禄桂乡活动.在投 票那天,伪乡委员会的头目们都到齐了,投票箱也布置好了,3 个排的民卫 队、民团和保安队全都出动,把"战略村"的各条路口都把守得严严实实. 一个伪"代表"站出来,装模作样地对被刺刀押来投票的居民们说:"现在 要投票了. 这里的四周都有民团和民卫队守卫. 谁要是捣乱.我们一定严办. " 他的话还未说完,陈养手拿冲锋枪,突然从房子里的一个大柜子里跳出 来.他打死了伪警察和伪"代表",群众欢腾跳跃起来,打碎了投票箱,撕 毁了选票,便跑回家去了. 伪保安队听到枪声后赶来救援.陈养率领其他两位游击队员向伪保安队 猛烈射击,然后像闪电一般,冲了出去,跑得无影无踪.禄桂乡选举丑剧就 这样破产了. 作为侦察员,陈养不仅出色地完成了上级每次交给他的侦察敌情的任 务,而且还参加过 29 次较大的战斗,他亲手打死和打伤敌人 83 名.他在禄 新一仗中打得最为出色. 那一次,当战士们靠近禄新的敌人阵地前沿时,敌人开火了.争夺战在 禄新的一个市场展开,一挺轻机枪的人力把战士们压了下去.陈养跳起来, 越过篱笆,从敌人的左侧绕过去,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敌人后面出现,打死了 敌军的两名机枪手,夺取了敌人的机枪,并向敌人扫射过去,把敌人打散了. 陈养带领战士们攻下了市场中心,敌人凭着人多,又重新组织力量包围整个 市场.身材矮小的陈养敏捷地沿着墙边绕到敌人的背后,给敌人以出其不意 的袭击,杀伤了 10 多个敌人.趁敌人慌乱之际,他带领侦察组突破了敌人的 包围,胜利地返回根据地. 女民兵谢氏娇的英雄事迹,也在越南南方广泛流传.她从 1958 年参加革 命以来,7 年中同敌人进行过 107 次政治斗争,作战 35 次,曾经赤手空拳, 三次拿下敌人的哨所,还多次突入敌人的"战略村",协助当地人民捣毁了 那些人间地狱. 1961 年,美伪在安丰村建立了军用飞机场,驻在那里的伪警察队十分猖 狂.有一次,他们把一群路过的小学生当作活靶子比赛枪法,打死了其中一 个无辜的 12 岁的孩子.谢氏娇听到这个消息,悲愤交集,她向群众揭露敌人 的残暴罪行,动员群众起来斗争.愤怒的群众在谢氏娇的带领下,涌到县城 示威,向敌人讨还血债.在群众的强大压力下,敌人不得不被迫向人民低头 认罪. 敌人在安盛乡的安平哨所的恶棍们无恶不作,群众对他们非常痛恨.谢 氏娇接受县和乡民兵自卫队指挥部的命令,同安盛乡人民一起订出了攻打这 个哨所的计划.这时,哨所的敌兵由于争权夺利,有3个敌兵赌气离开哨所 不肯回来,另有几个到别处领弹药去了,哨所里只剩下两个人.谢氏娇决定 利用这个有利时机拿下哨所. 为了把龟缩在哨所里的两个恶棍引出来,谢氏娇他们故意在哨所附近组 织了一个热闹的茶会,特地邀请哨所所长参加.这家伙果然嬉皮笑脸地从哨 所里跑出来.可是另一个却还是在瞭望塔上.一个民兵战士想出了一条妙计, 他带了一只猴子来到哨所门前,乡亲们都跑来看猴子,一阵阵笑声,引得瞭 望塔上的敌兵再也坐不住了,他爬下来,站在门口看热闹. 就在这时候,茶会这边,一个民兵战士高举起斧头,喝令哨所所长举手 投降.而谢氏娇同另一个民兵战士,趁站在门口的那个敌兵没有提防,一把 将他推倒,径直冲进了哨所.谢氏娇迅速登上梯子,预备占领瞭望塔,被推 倒的敌兵爬起来,追了上去,抓住她的衣服用力拉,想把她从梯子上拉下来. 双方正相持不下,谢氏娇急中生智,忽然大喊起来:"解放军同志们!冲啊! 还有一个恶棍不肯投降!"敌兵听了,吓得一下松开了手.就在这一刹那, 谢氏娇爬上了盼望塔,眼疾手快地拿起放在那里的步枪,用枪口对着站在下 面的敌兵,那个敌兵只好举起双手投降. 谢氏娇就这样不费一帐一弹拿下了敌人的哨所,缴获了哨所里的全部武 器,从这次以后,到1962 年3月,谢氏娇又同其他民兵一起,先后拿下安盛 乡的敌军哨所和多福会乡的敌军哨所. 谢氏娇这个普通的农村姑娘,在火热的战斗中,迅速成长起来,成为一 个具有高度政治觉悟、敢于斗争、敢于胜利的光荣革命 战士.谢氏娇不愧是 英勇杀敌的南方女青年中的一面旗帜. 被誉为"马蜂专家"和"地雷大王"的阮文思,制造简陋的武器,甚至 利用马蜂与敌人进行战斗. 越南南方新清平乡游击队刚刚成立的时候,既缺乏武器又缺乏弹药.游 击队战士们决定和同胞们一起,依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武器和弹药不足的问 题.在那些日子里,阮文恩废寝忘食,脑子里总是在考虑打击敌人的办法. 有一天,他突然想到屋旁的马蜂窝.他听说过,在抗法战争期间,有些地方 曾经利用马蜂来帮助作战,他决定也来利用马蜂这个"武器".当他第一次 试着移动马蜂窝的时候,他的全身被马蜂螫得又红又肿.他没有灰心,从这 时起,他整天蹲在蜂窝旁边,仔细观察马蜂的活动规律,最后终于找出了搬 动马蜂窝的安全办法. 有一天,阮文思和战友们完成破坏敌人战略公路的任务后,他用稻草堆 了一个草堆,把马蜂窝移放到里面.第二天 5 名敌人巡逻到村里,他们见了 草堆,害怕里面躲藏着游击队,就动手推草堆.说时迟,那时快,成群的马 蜂从草堆里飞出来,把5个伪军螫得喊爹叫娘,抱头逃窜.第一次"马蜂战" 获得了胜利,阮文思心里感到非常高兴.但是他观察到,敌人触动草堆里的 蜂窝时,只有战蜂出来迎战,其余的马蜂却没有什么动静.他苦苦思索了很 久,终于想出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这次,他把一个大蜂窝伪装起来,放置在被破坏的一段公路附近,用一 条绳子一头系住蜂窝,自己握住绳子的另一头,躲在公路旁的工事里,不多 久,3 辆汽车装载着 100 多名敌人,顺着公路驶来.走到被破坏的路段,卡 车停了下来.这时,阮文思用力把绳下一拉,蜂窝裂成两半,马蜂倾巢而出, 发狂地向车上的敌人扑去.敌人被刺得狼狈不堪.3 辆汽车开足马力,拉着 敌人仓皇逃回了摈椥市. 这样,经过不断的摸索,阮文思终于掌握了马蜂的特性;成为湄公河平 原一带的"马蜂专家".他懂得怎样使马蜂发育得快,怎样使它们做出的蜂 窝大,怎样把它们训练成一支善战的"军队".马蜂追赶人,原来只追很短 一段距离就飞回来,阮文思却有办法使它们穷迫不舍.强烈的爱国心和对敌 人的深仇大恨,帮助文化水平不高的阮文思掌握了生物学的知识,用它来为 民族的解放斗争服务.在1964 年里,阮文思利用马蜂和他自己制造的另一种 简陋武器"孟弓"和敌人进行了 30 次战斗,共歼敌 50 多名. 上级看到阮文思心灵手巧,富于钻研精神,就让他参加乡里的特别工兵 小组.为了更多地杀伤敌人,阮文思又苦苦地捉摸起制造土地雷的办法.他 把一块铁皮敲成地雷的形状,涂了一层煤焦油,晚上把它埋到敌车来往频繁 的公路上.天亮了,敌人发现公路上有地雷,连忙用刀把没有掩埋好的引火 索割断,把"地雷"挖出来.这时系在地雷下面的手榴弹的导火线拉断了, 一声爆炸,3 名敌人应声倒在血泊里. 一天,阮文思接到上级的命令,要把地雷埋到敌人的据点前面去,因为 第二天敌人要出动"扫荡",而指挥这次"扫荡"的又是伪警察长阿胜.阿 胜这个刽子手,心毒手狠,他在梅棋一带杀害过数以百计的革命干部和群众, 手上沾满了人民的鲜血,阮文思下决心这次要干掉这个恶狼,给同胞们报仇. 那几天,阮文思的一只脚受伤了,伤口肿得很高,疼痛难忍.但他不顾 伤痛,抱起地雷,一瘸一肢地跟着游击队出发了.冒着被岗楼上敌人发现的 危险,他从夜里一直干到第二天凌晨 3 点钟. 第二天早上,刽子手阿胜派出 4 名伪军开路落入了游击队的埋伏圈,枪 声一响,一名敌人当场毙命.阿胜听见枪声,慌忙带领一批伪军赶来接应. 阮文思蹲在工事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敌人,等到阿胜走近,他立即按动电 钮,一声巨响,把这个刽子手炸成了肉酱,另一名敌人被炸成重伤,其余的 慌忙逃回据点,敌人的这次"扫荡"就这样被游击队粉碎了.在这以后的许 多次战斗中,阮文思用地雷结合马蜂作战,给敌人造成了数以百计的伤亡. 这时,阮文 思的"马蜂专家"和"地雷大王"的名字,也在南方各地传播开 来. 1966 年春天,越南南方中部军区召开战斗英雄代表大会.在与会代表 中,有一位刚满 13 岁的"歼美勇士",他的英雄事迹受到人们的热烈赞扬. 这位小英雄,名叫段文练,他和其他游击队员们一起,经常出没在朱莱 美军基地附近.他虽然年纪小,但却智勇双全,曾用妙计歼灭了 14 个美国强 盗,并和一位 11 岁的小朋友一起夺取了美军 1 门四十毫米口径的小炮.乡亲 们称赞他是"歼美小英雄". 人们特别喜欢听他用两枚手榴弹炸死炸伤 10 名美国强盗的故事. 有一天 早晨,段文练把前几天从美军驻地缴获来的两枚手榴弹装进袋子里,赶到美 军据点外围去侦察情况.当他打听到据点里的大部分美国强盗到附近的村庄 去进行"扫荡"时,他非常兴奋,认为这正是个杀敌的好机会.他迅速地在 美军要返回的路上埋下一枚手榴弹,并把它伪装好.这时,他忽然想起: "如 果到村里去'扫荡'的美国强盗踏响了这颗手榴弹,据点里的美军必定会出 来抢尸,应该把他们也一起干掉!"他便把第二枚手榴弹埋在从据点出来的 路上.一切都安排妥当,当他准备离开现场的时候,他忽然又想到:"说不 定同胞们要进据点进行政治斗争,如果碰到我的手榴弹,这不是很危险吗?" 怎么办呢?他想来想去,决定留在那里看守. 一心一意要杀死美国侵略者的坚强意志,使段文练战胜了饥饿.一直等 到下午 1 点多钟,他才看见一架直升飞机飞来,在距离据点不远的地方降落, 从上面下来 5 个美国鬼子.当美国侵略者走进"手榴弹阵地"时,"轰隆!" 一声巨响,手榴弹爆炸了.烟尘消散后,段文练清楚地看到:4 个美国鬼子 被当场炸死,第5个受了伤,躺在那里挣扎着,大声嚎叫. 这时,据点里的美国鬼子听到了爆炸声,仓皇地发出警报.果然不出段 文练所料,正当一小队美国鬼子畏畏缩缩地前来抢尸和抬伤兵时,又踏中了 他所埋下的第二颗手榴弹,5 名美国鬼子又当场送了命. 在越南南方的抗美救国斗争中,人民武装战士为了民族的解放和国家的 统一,英勇战斗,不怕牺牲,有不少人为祖国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但是他们 的名字和他们的英雄事迹却是永远值得人们怀念的. 如今在越南南方广南省一片森林里有一座坟墓,里面埋葬着解放军英雄 武士兴烈士.这里是从敌后到根据地的必经之路,每逢路过这里时,解放军 老战士们常常喜欢坐在武士兴烈士的墓旁,向新战士们讲述烈士生前的英雄 事迹. 1962 年4月20 比武士兴带领着"奠玉"侦察小队转移到奠盘县敌后地 区活动.上级给他们的任务是:吸引并牵制敌军,以便别的部队能够在这一 地区活动和发动群众.当这支小队到达目的地时,很快就被敌人发现了.敌 人出动一个营的兵力"围剿"他们.由于敌人在人数上占优势,"奠玉"小 队被敌人包围了.在这种十分紧急的情况下,队员中有人提议打出一条血路, 突围撤回奠安.这时武士兴对大家说:"不行,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是牵制 和吸引敌人,让别的部队发动和领导群众起义.我们要在这里战斗,而且只 有在这里战斗.我们有可能牺牲,但是,革命将取得胜利." 武士兴以自己忘我的革命精神影响和鼓舞了同志们.小队全体战士都表 示要坚持战斗,牵制和消灭敌人.当天下午,他们来到一口枯井旁边.这口 枯井,半径约两米,四周是一片旷野.敌人把这口枯井围得水泄不通,并发 动了三次进攻,但每次都被击退了.敌人见这样进攻不行,就企图用手榴弹 消灭井下的战士.从下午 4 点半到傍晚,敌人总共尚枯井扔了近 100 枚手榴 弹.敌人扔过一排手榴弹后,便蜂拥而上,战士们用手提机枪射击,消灭了 10 多名敌人.就这样一直战斗到晚上,敌人不但被牵制了一个营的兵力,而 且还被打死打伤 100 多人."奠玉"小队在武士兴指挥下胜利完成了上级交 给的牵制敌人的任务,有力地配合了全县人民的总起义. 1963 年12 月20 日,在一次反"扫荡"中,两连敌军陷入了解放军的埋 伏圈,一部分当场被歼,其余的拼命逃跑.武士兴指挥队伍追击逃敌时,负 了重伤,战友们立即把他送到军医站急救.但终因伤势过重牺牲了. 被称为"不朽烈士"的储文措,在攻打敌军丐长据点的时候,他用自己 的身体堵住敌人的枪眼,为战友们开辟前进的道路,保证了战斗的胜利. 储文措烈士牺牲的时候,只有 27 岁.他是美萩省丐礼县清化乡人.他的 父亲死得很早,他很小就去当雇工,养活他的母亲.他终年艰辛劳动,仍然 过着半饥半饱的生活.他目睹了美吴集团在他家乡犯下的残杀、放火、建立 "战略村"的野蛮罪行.敌人的这些丑行,在这个年轻人的心中燃起了复仇 的火焰. 1961 年10 月,储文措参加了游击队.在每次战斗中,他都表现得非常 勇敢.1962 年4月,他被调往人民解放军主力部队.有一次,他学习了在奠 边府战役中用身体堵住敌人枪眼、掩护战友们冲锋的潘庭约的英雄事迹.他 对战友们说,当战斗需要的时候,我们要学习潘庭约的这种革命英雄主义的 榜样. 在攻打丐长据点的时候,储文措奉命带领爆破组炸毁敌人的碉堡.那天 晚上,天空漆黑.隐现在黑暗中的丐长据点的一座 7 米高的碉堡,像一个黑 色大怪物.战斗命令刚一发出,爆破组的战士阿心和阿兰的冲锋枪立刻吐出 了火舌,把敌人哨兵打死,掩护战友们爆破敌人碉堡,爆破组战士阿会立刻 冲上前去,但是敌人碉堡很牢固·阿会的炸药包只轰掉了碉堡的一角.碉堡 里的敌人立即疯狂地向外扫射.阿心和阿兰负伤了.这时,储文措毫不犹豫 地跃起向敌人碉堡冲去.突然他倒下了,敌人的子弹打中了他的左腿.他咬 紧牙关,抱紧炸药包,爬到碉堡跟前.他点燃了炸药包的导火线,立刻向左 边滚去.接着,一声震天巨响.敌人碉堡里的机枪不响了. 突击队立刻发起了冲锋,但是敌人的机枪又突然疯狂地吐出了火舌,迫 使突击队又退了下来,储文措忍着伤口的剧痛,侧着身子扔出两颗手雷,敌 人的讥枪又哑了.突击队乘这机会,迅速冲过了最后一道障碍物. 但是,敌人的一个暗堡里的机枪又开始射击,挡住了突击队前进的道路. 如果不迅速摧毁敌人的这个暗堡,战士们就要遭到重大伤亡.这时,储文措 已经没有手雷了.为了胜利,为了战友们的安全,他坚决地向敌人暗堡爬去, 距离暗堡越来越近,5 米,4 米,3 米……突然,他猛然向正吐着火舌的枪眼 扑去.他右手死死抓紧枪眼的内壁,右脚登住地面,使尽最后的一股力量堵 住了敌人的枪眼.这时,战友们立刻发起了冲锋,一举消灭了敌人. 储文措烈士为了战斗的胜利光荣牺牲了,但他的爱国主义和革命英雄主 义精神永远活在越南人民的心里,鼓舞着他们在"抗美救国"斗争中奋勇前 进. 就在南方连连取胜的时候, 美帝为了挽救其失败, 在越南北方制造了 "北 部湾事件".欲知洋情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二十三章 "北部湾事件" 战争升级寻借口,弥天大谎被揭露; 战争狂人约翰逊,轰炸北越开了头. 美国约翰逊政府以美国军舰于 1964 年8 月 4日在北部湾受到所谓第二次 袭击为借口,对越南民主共和国发动了突然的武装侵略.这是美国侵越战争 升级的重要步骤. 约翰逊政府编造的这一事件,是历史上罕见的弥天大谎.捏造这个谎言 的无耻程度及其败露之快也是历史上少有的. 约翰逊政府为了挽救它的侵略政策和战争政策在南越和整个东南亚所遭 到的惨重失败,为了给美国军火工业寻找出路、刺激国内经济,早就策划和 制订了在印度支那扩大战争的计划,并且一再在战争叫嚣中有所透露,这己 不是什么秘密.但是,约翰逊政府竟然如此无耻地捏造一个莫须有的"事件" 来作为发动战争的借口,做了杜勒斯所不敢做的事,却是出乎人们的意料. 正因为如此,约翰逊政府编造的故事一公布,世界舆论立即大哗,甚至连美 国人自己也不相信.真相被揭露出来,美国政府编造的谎话和策划的阴谋日 益败露. 关于所谓美国军舰在北部湾遭到"蓄意的"、"无端的""第二次袭击" 的事件,美国助理国防部长西尔威斯特发表了一个"公告",国防部长麦克 纳马拉接着发表了详细的"时刻表".下面是这个"公告"和"时刻表"的 全文: (美新处华盛顿 8 月4日电)下面是助理国防部长西尔威斯特在华盛顿 时间 8 月4日下午 6 时发表的公告全文: 在美国驱逐舰"马多克斯号"和美国驱逐舰"滕纳·乔埃号"在东京湾 (即北部湾,下同)离最近的陆地大约 65 海里(120.25 公里)的地方的公 海上结伴进行例行的巡逻时,数目不能断定的北越巡逻鱼雷艇在黑暗中对这 两艘驱逐舰进行了第二次蓄意的袭击.这次袭击发生在当地时间下午 10 点30 分(华盛顿时间 8 月4日上午 10 点30 分)(8 月4日格林威治时间 14 点30 分). 这些巡逻鱼雷艇先是受到这两艘驱逐舰火力的射击,后来又受到从"提 康德罗加号"和"星座号"航空母舰起飞的攻击机的射击. 袭击者被赶走了,美国方面没有伤亡,两艘驱逐舰都没有被击中,没有 遭到损伤.据信至少有两艘巡逻鱼雷艇被击沉,另外两艘巡逻鱼雷艇被击伤. (美新处华盛顿 8 月5日电) 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 5 日零时 40 分在记者 招待会上公布"第二次袭击时刻表",全文如下(所有的时间都指驱逐舰所 在地点的当地时间): 在星期日对美国军舰"马多克斯号"进行的第一次袭击发生以后,"马 多克斯号"在东京湾同它的姊妹舰"膝纳·乔埃号"驱逐舰会合,按照约翰 逊总统的指示继续在公海上巡逻.这次巡逻在 8 月4日(星期二)白天大部 分时间没有发生事件. 8 月4日傍晚,"马多克斯号"报告说,雷达接触到一些国籍不明的水 面船只,这些船只正沿着同它和"滕纳·乔埃号"的航线平行的航线行驶. S 月4日下午 7 时10 分:"马多克斯号"报告说,从这些国籍不明的船 只正在采取的行动看来,这些船只似乎将立即进行袭击.当时"马多克斯号" 正在公海上在靠近东京湾中央的地方向东南方行驶,那里离开最近的陆地将 近65 海里(120.25 公里). 8 月4日下午 8 时36 分:"马多克斯号"的雷达又接触到两艘国籍不明 的水面船只和 3 架国籍不明的飞机.这时,按照总统以前发出的指示,从美 国军舰"提康德罗加号"上派出战斗机同"马多克斯号"和"膝纳·乔埃号" 会合,以防范那些国籍不明的船只和飞机的可能发动的袭击. 8 月4日下午 9 时零 8 分:"马多克斯号"报告说,国籍不明的飞机已 从它的雷达屏上消失,而水面船只仍在一段距离以外的地方,从"提康德罗 加号"上派出的美国飞机飞到,接着开始在"马多克斯号"和"滕纳·乔埃 号"上空进行防御性巡逻. 8 月4日下午 9 时30 分:在"马多克斯号"的雷达屏上看到了另外一些 船只,这些船只开始以超过 40 海里的速度迅速逼近这支驱逐舰巡逻队.前来 袭击的船只继续从西面和南面迅速逼近,"马多克斯号"报告说,估计它们 抱有敌对的意图. 8 月4日下午 9 时52 分:驱逐舰报告说,它们遭到鱼雷的连续袭击,正 在开火进行防御性的反击. 8 月4日下午 10 时15 分:驱逐舰报告说,它们避开了鱼雷,并击沉了 一艘进行袭击的船只. 8 月4日下午 10 时42 分:驱逐舰报告说,它们躲开了另外一些鱼雷, 并且又击沉了一艘进行袭击的船只.进行保护的飞机曾飞抵上空,但气候和 黑夜妨碍它们发挥能力. 8 月4日下午 10 时52 分:"马多克斯号"报告说,驱逐舰再次遭到袭 击. 午夜,巡逻队报告说,虽然向它们发射了鱼雷,但它们并未被击中,也 没有遭到伤亡,从"提康德罗加号"派出的防御飞机照明了这个地区,并袭 击敌方巡逻舰艇. 8 月5日上午 12 时32 分(按,即零时 32 分):巡逻队报告说,据信又 有一艘敌船被击沉,由于云层低,飞机的活动继续受到妨碍. 8 月5日上午 12 时54 分(按,即零时 54 分):"滕纳·乔埃号"报告 说,在战斗中,它除了遭到鱼雷的袭击外,还在探照灯的照明下遭到自动武 器的射击. 8 月5日上午 1 时30 分:驱逐舰报告说,进行袭击的船只显然已脱离战 斗."马多克斯号"和"滕纳·乔埃号"奉令在 8 月5日白天继续在东京湾 巡逻. 五角大楼捏造的这个事件,漏洞百出.在关键的地方,它所列举的事实 都是含含糊糊,根本站不住脚,所用的词句更是模棱两可. 美国助理国防部长西尔威斯特先发表了一个公告,看来内容太不像样 子,于是美国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又亲自出马,发表了一个"时刻表".但 是欲盖弥彰,麦克纳马拉编造得越是详细具体,就越是漏洞百出、荒谬可笑. 只要把美国政府 8 月4日制造这个谎言的过程和在这一天华盛顿的重大活动 对比一下,就会发现撒谎者的许多马脚. 在8月4日上午 8 时45 分(华盛顿时间,下同),即在东京湾发现所谓 "似乎将立即进行袭击"的"国籍不明的水面船只"1 个多小时以后,约翰 逊同国会民主党领袖在白宫举行了例行的早餐会.尽管现代化的设备无疑可 以使白宫立即获悉这一"事件",但是,没有消息谈到这次早餐会上涉及所 谓"第二次袭击". 8 月4日傍午时分,即在所谓"战斗"已经发生之后,约翰逊仍从容不 迫地接见了印度铁道部长 S.K·帕蒂尔. 8 月4日中午,约翰逊召开当天第一次国家安全委员会会议.从美国发 出的消息仍然没有一点痕迹反映他们谈到了所谓"第二次攻击". 8 月4日下午 1 时,即在所谓东京湾发现"敌船"6 小时、在"战斗"发 生两个多小时之后,约翰逊同国务卿腊斯克、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总统特 别助理麦·邦迪和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惠勒会谈.消息仍然没有说他们的会 谈涉及所谓"第二次袭击". 到了 8 月4日下午 4 时47 分,才有消息援引五角大楼的人士透露,美国 驱逐舰"马多克斯号"在公海上卷入了"又一次不友好的事件".但是, "白宫、国防部和国务院都下愿对这个消息发表评论"(路透社). 同日下午 5 时31 分,在记者要求五角大楼传闻的"另一次不友好事件" 发表评论时,"五角大楼官员表现神秘,而白宫发言人仅仅请提问题的人去 问五角大楼和国务院"(路透社).这就奇怪了:为什么在"战斗"发生 7 小时之后,在"战斗"结束 4 小时之后,白宫和五角大楼还互相推来推去, 五角大楼更故弄玄虚,装成"神秘"的样子,对这样一个道理似乎完全在美 国一边的重大事件避而不谈呢? 直到 8 月4日傍晚 6 时左右,约翰逊才召开当天的第二次国家安全委员 会会议.这次会议开得很短,仅仅历时 30 分钟.接着,约翰逊在 6 时40 分 召集国会两党领袖 16 人在白宫举行了会议.总统新闻秘书里迪会后说: "总统、国务卿、国防部长、中央情报局长和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向国会领袖介 绍了东南亚的局势."以后约翰逊又急迫地 3 次找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戈德华 特商量.在举行国家安全委员会会议的同时,8 月4日下午 6 时,五角大楼 第一次由助理国防部长西尔威斯特发表关于所谓"第二次袭击"的公告. 记者们注意到,公布这个故事的方式也是十分不寻常的.按正常做法, 第七舰队的战事活动,一般是由总部设在檀香山的太平洋美军总部宣布.8 月2日,美舰"马多克斯号"侵入越南领海遭到反击的事件,就是由太平洋 美军总部宣布的.而对于 8 月4日的"事件",檀香山美军总部一句话未说, 一切都是由五角大楼一手包办. 新闻舆论界纷纷质问:为什么在发生如此重大"事件"之后,会出现上 述一系列违反常情和无法解释的情况呢?记者们认为,合理的解答只能是, 所谓美国军舰遭到攻击等等完全是莫须有的,而白宫和五角大楼早就拟定了 制造借口、发动对越南民主共和国的攻击的计划,一旦完成了实现这一计划 的准备工作,就立即行动起来.约翰逊召集国会两党领袖会议,同戈德华特 商量等等,不过是把已经编造好的谎言和决定的行动通知他们,要他们举手 同意而已. 美国编造的神话如此荒谬.就连美国在内的西方世界舆论也都不敢相 信,法国《世界报》8 月7日发表驻华盛顿记者阿兰·克勒芒写的文章指出, 华盛顿提供的证据还不完全.美国"公众无法了解确切情况.在惯于以大量 照片以及图表解说以显示自己的诚意的国家里,这一缺陷是令人注目的". 文章还说:"目前,关于美国对北越的设施进行反击的材料,比关于据说是 引起反击的原因的海上袭击的材料来得充分."文章指出:"自从星期天以 来华盛顿大量发表的谈话和公报中,人们要找一条指导性的线索是徒劳的." 《世界报》同一天还发表了让·普朗歇写的另一篇文章,标题是《第二 次海战的情况仍然不明确》.文章在追述了北部湾事件的经过之后写道:可 以注意到,美国军舰"马多克斯号"和"滕纳·乔埃号"舰上人员,在发生 第一次袭击之后,一定是特别紧张.在气候恶劣的深夜,要察见鱼雷艇的踪 迹有可能发生错误.相当含糊的电讯并不排除发生错误的可能性.人们不能 排除如下的假设:自以为受到攻击的这些驱逐舰,投入了战斗. 法国《战斗报》月8日的评论说:"当发生第二次海军事件时,只有美 国人说发生了."它说,如果"北越人"第二次攻击了美国舰只,"可以认 为,由于他们已经知道美国的反应,所以他们可能采取一些军事预防措施, 以应付可能的报复.然而,他们的船只却停泊在港口里,他们的飞机却停在 机场上". 英国《约克郡邮报》8 月7日发表的题为《越南的神秘》的社论说: "东 京湾事件的某些方面是令人迷惑不解的."报纸说,"据昨晚消息说,英国 大臣和官员们正在设法了解北越为什么在知道美国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还进 行第二次袭击","人们都在开始苦苦思索". 日本《朝日新闻》8 月8日刊登它的驻华盛顿记者发回的消息说,"美 国宣布的关于东京湾事件的情况,有很多地方令人不能理解",人们怀疑 "有 很多只有历史才能证实的被隐藏的事实".这位记者提出,连在美国国会里 也有人怀疑和批评美国的这次行径.美国参议院议员莫尔斯指出:"美国是 挑衅者." 这条新闻还说,在美国国务院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外国记者纷纷对美 国发表的文件表示怀疑.这位记者指出,从质询看来, "记者们内心都怀疑: 这是美军事先计划好的行动"《朝日新闻》指出: "虽然美国政府极力否认, 但人们认为这是它北进计划的一个步骤." 美国人民,特别是美国青年和工人对他们政府编造的这一神话也是不相 信的.正当史蒂文森 8 月5日在联合国安全理事会讲坛上大放厥辞的时候, 纽约青年在联合国大厦门前举行示威,谴责政府在印度支那的侵略和战争政 策.他们高呼口号,散发传单,揭露所谓"东京湾事件"完全是美国政府的 捏造. 据德新社 8 月5日从华盛顿报道,甚至美国政界和外交界人士对于美国 官方宣布的所谓美国军舰 3 天内两次"在公海上受到北越鱼雷艇袭击"的事 件,也普遍感到惊讶,"不相信有这回事".这家通讯社说:"华盛顿政府 官员、政界和外交界人士都在问自己,北越采取这种显然没有意义的行动的 动机究竟如何,结果得不到解答.为什么这个拥有微不足道的海军部队的小 国对拥有 125 艘军舰和 650 架飞机的美国第七舰队进行有计划的挑衅?把战 争从稻田和丛林里扩大到公海究竟有何打算?这些人士的确无法解释北越采 取这种行动的动机."所有这些问题目前在华盛顿都"得不到回答". 为什么越南民主共和国要在公海上攻击美国舰只?这是普遍提出的一个 问题.华盛顿的撒谎者在记者追问之下,一再受窘.约翰逊 8 月8日在回答 记者的质询时说:"我无法确切地谈他们对他们的行动可能有的想法、动机 或看法."腊斯克 8 月5日在电视谈话中承认,他对越南舰只为什么要"攻击"美国舰只一事,"找不出令人满意的解释".麦克纳马拉在 8 月5日和 6 日的记者招待会上,也承认他对这样"不可思议的事","不能提出解释". 史蒂文森在安全理事会上硬着头皮否认美国进行捏造时,也不得不承认,这 些行为本身"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无法对它们作出任何合理的解释". 众所周知,美国侵略者为了挽救它在越南和印度支那的惨重失败,当年 春季以来,就一直在叫嚷扩大侵略,把战争"引进"到越南北方.美国总统 约翰逊 6 月28 日,在一次讲演中就强调,美国 "必须准备好冒战争的风险". 美国国务卿腊斯克 6 月19 日在向西方驻华盛顿记者发表的一次匿名谈话中, 叫嚷"包括南越在内的这个地区对美国的安全是必不可少的",美国"准备 冒同中国进行全面战争的危险".美国远东事务助理国务卿威廉·邦迪在 7 月13 日说,美国"没有排除对北越采取行动的可能性","我们一直在仔细 地研究如何采取这种行动". 实际上,在美国高级军政首脑 6 月2日在檀香山举行秘密会议之后,美 国报刊即纷纷传出,五角大楼已拟订好扩大南越战争的"应急计划".计划 中占首要位置的就是"轰炸北越".而早在这次会议之前,美国记者艾尔索 普在《纽约先驱论坛报》发表的题为 《关于越南的决定》的评论中就说: "在11 月大选以前或者在其他任何时期,并不排除对北越采取直接的行动,这一 点是十分着重地强调的."他还说:"由于这个原因,已经在为对北越采取 各种直接行动作准备,这些行动被认为很可能会收到良好的效果.一切都将 很快地在假定的基础上准备就绪.如果约翰逊总统认为有必要,他只要说一 声'于吧'就行了." 诸多事实表明,美国侵略者逐步扩大南越战争的计划,正在加紧执行.7 月30 日,美国及其南越走狗派遣两只军舰,公然炮击了越南民主共和国的领 土循岛和宇岛.7 月31 日至 8 月2日,美国军舰一再侵入越南民主共和国领 海,进行战争挑衅.8 月1日和 2 日,美国从老挝方面派遣飞机,侵入越南 北方领空,进行了轰炸和扫射.8 月2日,美国派"马多克斯号"驱逐舰侵 入越南领海,进行挑衅.这一切事实说明,美国悍然轰炸越南北方沿海城市, 完全是扩大南越战争的预谋计划的一部分.所谓美国军舰受到"攻击"云云, 不过是凭空捏造出来的借口而已. 许多国家的舆论指出,约翰逊政府企图以扩大战争来挽救它在国内外的 困境,特别是挽救它在南越和东南亚遭致的失败.法国的《国际论坛》周刊 8 月7日在一篇评论美国侵略北部湾事件的文章中指出:"美国在国内外面 临着它在历史上从未遭到过的最严重的危机."文章指出,由于面临着"全 面溃败"的危险,约翰逊政府才采取了这样一种"穷凶极恶"的手段. 西德《总汇报》8 月6日的社论说:"在任命泰勒参谋长为驻西贡大使 以来,美国采取了一切军事准备,以便通过扩大战争来扭转它在越南丛林战 中对于它在亚洲的总的地位具有破坏性的失败." 阿拉伯联合共和国的《共和国报》8 月6日发表评论说:"在(南越) 这场战争中遭到明显的失败以后,美国就开始像戈德华待所建议的那样,用 扩大越南战火的办法来寻求摆脱困境的出路." 开罗《埃及新闻报》8 月8日发表社论说,人们认为,美国对越南民主 共和国基地发动攻击的部分或全部原因,可能是美国即将举行总统选举.约 翰逊亲自下令发动攻击是为了对他的共和党劲敌、参议员戈德华特取得胜 利. 巴基斯坦《黎明报》8 月6日写道:"政界人士认为,选举的考虑可能 对约翰逊总统作出进击北越的决定起了一定的作用.约翰逊总统显然希望, 通过对北越采取某种军事行动,可以在印度支那海上抢占共和党人的上风." 事实已经够清楚了,所谓"北部湾事件",或者是美国海军按照华盛顿 当局的预定计划演出的一出假戏,或者是美国海军谎报军 情,华盛顿当局将 错就错,拿来作为他们蓄谋已久的扩大战争的借口.不管是哪一种情况,约 翰逊都是在撒谎.根据慌言发动侵略,并以此逼使他的政敌戈德华特同意之 后,才宣布他轰炸越南民主共和国的冒险计划,这就道出了这个撒谎者和阴 谋家的内心秘密. 正因为约翰逊心中有鬼,所以他理不直,气不壮,在发动了对越南民主 共和国的突然袭击之后,美国的军政头目们日夜坐卧不安,据西方通讯社报 道,8 月4日夜间,白宫整夜定时收听反应,麦克纳马拉"整夜呆在五角大 楼",8 月6日晚上,约翰逊向记者们说,他在 8 月4日深夜发表了电视谈 话之后,一直到第二天清晨 3 点钟才去睡觉.约翰逊还对 6 日没有发生"新 的危机"表示满意.他说:"今天这一天过得不错."如果约翰逊们不是因 为自己作了亏心事,为什么要那样心惊胆战呢? 所有上述情况都证明,第二次"北部湾事件",从头到尾都是捏造出来 的.约翰逊及其一伙,是世界上最愚蠢的撒谎者,最胆怯的冒险家,最无耻 的侵略者.约翰逊政府制造的所谓"北部湾事件",同1898 年美国总统麦金 莱制造的"缅因号事件",1931 年日本军阀庄繁制造的"柳条沟事件",1933 年希特勒制造的"国会纵火案"等丑事一样,将遗臭万年. 美国政府对越南北方的狂轰滥炸,将更加激起越南人民的反抗. 1964 年8月6日,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发表声明,强烈谴责美国政府派 飞机扫射和轰炸越南领土.声明说:"1964 年8月5日,从美国驻太平洋第 七舰队起飞的许多喷气式飞机前来扫射和轰炸了荣市边水地区、筝河河口和 鸿基市附近的一些地方,使那里的人民受到损失." "极端严重的是,正是美国总统林顿·约翰逊直接下令美国空军发动这 次袭击."声明说,"大家都知道,美帝国主义者在越南南方的侵略战争中 正遭到失败和陷于困境.为了挽救失败和摆脱困境,他们一方面试图加紧在 越南南方的侵略战争,而另一方面,疯狂地对越南民主共和国进行挑衅和破 坏活动,威胁要把战争扩大到越南北方.与此同时,还加紧他们在老挝的干 涉活动,并威胁柬埔寨的独立和中立." 声明强调指出:"为了掩盖它的罪恶意图,美国捏造了两艘美国驱逐舰 在北部湾第二次受到攻击的谎言.但是,这种阴险的诡计是欺骗不了人的. 1964 年8月5日对越南民主共和国领土的空中袭击,更清楚地暴露了侵 略越南北方和把战争扩大到那里的阴谋,这是美国政府所多次宣布过的." "这是美国政府对越南民主共和国的极其严重的战争行动,是极其粗暴地违 反国际法和 1954 年关于印度支那问题的日内瓦协议的行动, 它加剧了在印度 支那和东南亚扩大战争的危险."声明最后说, "美帝国主义越是穷凶极恶, 越是冒险,全越南的人民就越团结,越坚决地要击败他们.老挝、柬埔寨和 整个东南亚的人民已经更清楚地看到了美帝国主义者的凶恶面目;更加憎恨 他们,并且更加坚决地对他们进行斗争." 同一天,1964 年8月6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也对此发表声明,强烈 谴责美国对越南的侵略,坚决支持越南人民的抗美斗争.声明郑重宣布: "越 南民主共和国是中国唇齿相依的邻邦,越南人民是中国人民亲如手足的兄 弟,美国对越南民主共和国的侵犯,就是对中国的侵犯,中国人民绝不会坐 视不救.美国对越南人民欠下的血债是一定要偿还的.美国政府必须立即停 止对越南民主共和国的神圣领土,领空和领海的武装侵犯和挑衅,否则,美 国政府必须承担由此而引起的一切严重后果." "一石激起千层浪".欲知美国对越南北方的侵略将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且看下文分解. 第二十四章 全民皆兵 人民战争放光辉,全民皆兵显神威; 天罗地网布置好,枪炮齐鸣击飞贼. 1964 年8月5日,美国政府突然发动对越南北方的武装侵略,更加激起 越南人民的愤慨,举国上下热烈响应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和劳动党的号召: 武装起来,全民皆兵,积极准备给进犯的美国侵略者以更沉重打击. 越南首都河内的工人、农民、青年、妇女已经全面动员起来,随时准备 投入保卫首都的战斗.越南人民在战略上充分藐视敌人,但在战术上又充分 重视敌人.他们作好了反击美国侵略者的一切准备.一个群众性的"三准备" 运动,即随时准备参军、随时准备战斗、随时准备到任何地方去战胜任何敌 人的运动,正在河内和越南北方迅猛开展起来.河内有 23 万青年,整个越南 北方已有 200 多万青年, 要求参加抗美救国的战斗. 妇女们正在开展一个 "三 承担"运动①,志愿承担繁重的工作. 在工厂、机关、高等学校和乡村,自卫队和民兵展开了紧张的战斗训练. 他们贯彻着"一手拿锤、一手拿枪","一手扶犁、一手拿枪"和"一边学 习、一边准备战斗"的口号.高等学校的学生展开了负重行军的活动,许多 革命青年用自己的鲜血写下了战斗的誓言.他们在行军路上,高声唱道; 远行军,不怕万苦千辛, 肩负着重荷,我们流着汗水, 我们眼睛闪亮,怀着对敌人的仇恨, 我们前进,保卫家乡. 哪里有敌人,我们就上哪里去! 远行军,征途虽然艰辛, 我们仍然迈着雄壮的步伐前进! 多少年来,敌人的压迫, 使我们过着悲惨的生活, 哪里有敌人,我们就上哪里去! 越南的青年们,肩负着民族的希望,走向战斗,走向新的胜利.在越南 北方,每个乡村都有民兵武装,每个工厂企业和机关都有自卫队.在乡村和 市镇,在公路旁,在江河两岸,大海之滨.高山之巅.都布满着防空壕、交 通壕和炮兵、民兵自卫队的阵地.只要敌机一来,除了坚守阵地的炮兵之外, 民兵自卫队中所有拿枪的人,立即进入战斗岗位.轻重机关枪、步枪,从四 面八方对准俯冲的敌机开火.机关枪和步枪的火力织成了高度不同的低空火 网,而高射炮火织成了高空火网.这就是越南北方的军队和民兵捕捉美国飞 贼的天罗地网. 位于北部湾岸边的鸿基煤矿的职工们,战斗是英雄,生产是能手.煤都 职工 1964 年克服种种困难,创造开采 320 万吨净煤的新纪录,配合人民军在 8 月5日击落美国飞机 1 架,击伤多架,并活捉 1 个美国飞行员. 鸿基煤矿位于河内的东面.矿区沿着北部湾的北岸自西向东延伸,从莫 溪到宫门长 100 多公里.据初步统计,这里至少蕴藏着 10 亿吨以上最优质的 煤.在1954 年,鸿基煤矿的煤产量只有 88 万吨,而1964 年的煤产量已达 320 多万吨. 同过去相比,鸿基煤炭公司 1964 年的生产是在困难条件下进行的.占年 产量的 3/4 左右的露天煤矿的矿床缩小了,一些矿区不得不克服排水、排土、 排石和产品运输等种种严重障碍,下到 5 米的深处去采煤.新的矿井还来不 及投人生产.但是,矿区的职工人人都知道"祖国需要煤就像婴儿需要母乳 一样",他们同心协力,发扬"自力更生、敢闯难关、敢于胜利"的英雄气 概,战胜一切困难,超额完成了全年任务. 鸿基煤矿的 25000 矿工,不仅是生产战线上的一支突击队,也是坚守祖 国边疆的一支战斗大军.8 月5日,当美国侵略者的飞机前来轰炸时,鸿基 煤矿的工人民兵勇敢投入战斗.武装部队的炮火和矿工自卫队的子弹,从山 坡、屋顶、街道、码头、船舶,不断射向敌机,形成对空火力网.美国佬的 飞机被击落 1 架,被击伤多架,并留下一个美国飞行员当礼物,这个美国俘 虏埃弗雷特·阿尔瓦雷斯被擒后说:"你们第一次反击的炮弹已经使我惊慌 失措,接着就真正地害怕起来,直到我的飞机被击中."这番自供表明了他 个人的心情,然而这种卑怯的心情又何尝不是一切美国飞行员所共有的呢! 具有光荣斗争传统的河内人民,在8月5日的战斗中,表现得也非常出 色.河内邮电总局一个自卫班在筝河岸上的战斗故事,听了令人肃然起敬. 这是一个由 9 名工人组成的架线小组,他们被派到广平省去,任务是要在离 地30 米至 70 米的空中,架设一条横跨筝河的线路.这九个工人组成了一个 自卫班,在班长阮进过的带领下,来到了筝河岸边.那一天,工人阮文六正 在进行高空作业,美国飞机来了,向这个架线工人俯冲扫射.地面炮火打响 了,班长阮进过立即仰卧在地上,用步枪向敌机射击,掩护自己的同志.另 一位自卫队员胡青,用自己的身体充当机枪架,让机枪射手对准敌机开火. 美国飞机被打下来了. 广平省的民兵们,在粉碎敌人从海上派遣的武装别动队的斗争中,表现 了异常的机智、勇敢,广平省靠近临时军事分界线,有长达 120 公里的海岸 线,西边同者挝接壤,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地区.几年来,美国侵略者及其走 狗不断派遣飞机、军舰对这里骚扰、炮击;不断从空中、海上、从老挝派遣 别动队到广平,并通过广平潜入内地,进行搜集情报、破坏重要设施、刺杀 和绑架干部、突然袭击等罪恶活动.从1963 年下半年到 1965 年上半年,美 伪向广平省派遣了 18 支别动队.但是,只要别动队一窜入广平省,立刻就陷 于民兵、自卫队和广大人民布下的天罗地网. 8 月5日,当美国侵略者向越南北方发动武装袭击的时候,广平省的筝 河口、横山地区,遭到美国飞机的轰炸.当时,这些地区的民兵,得到敌人 进攻的警报以后,立即进入了战壕,展开了对敌机的射击.民兵们配合防空 部队组织了对空射击的火力网,迫使敌机不敢低飞俯冲,一架飞机被击中坠 毁. 被称为越南北方前哨阵地的瞭望台的昏果岛,自从 1964 年8月5日以 来,这里的战士们同美国侵略者作战 70 多次,有时一天就要同美国飞机和别 动艇作战 5 次,1965 年3月14 日12 时45 分,美国的 27 架飞机分批袭击昏 果岛.昏果岛的战士们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把仇恨凝聚在枪口上.一架美 国飞机冒着浓烟坠毁,多架被击伤. 昏果岛距陆地 30 公里,它的面积只有 4 平方公里.原来,这是一个覆盖 着森林的小岛.驻守在这个海岛上的越南人民军,自己动手开垦荒地,种植 粮食、蔬菜和爪果.岛上建起红瓦屋顶的营房.苍郁的树林,红色的沃土, 鲜美的瓜果,昏果岛被越南年轻的战士们打扮得更加美丽了. 然而,美国侵略者竟然把这个美丽的小岛视为眼中钉.从1964 年11 月 开始,对昏果岛进行了疯狂的海空侵犯.美国飞机向昏果岛投下了狂风暴雨 般的炸弹,还投下了凝固汽油弹、磷燃烧弹,以及大量菠萝弹,甚至向岛上 撒下了化学毒药.美国侵略者在昏果岛上扔卞的炸弹,如果排起来,可以在 这个岛上铺满两层. 守卫在昏果岛上的越南军民,以牙还牙,从1965 年3月初到 4 月底,他 们就同美国喷气式飞机展开了 92 场战斗,取得了击落敌机 18 架的辉煌的胜 利.越南祖国战线领导人在致昏果战士的表彰信中写道:"英雄的昏果,永 远是越南祖国不可侵犯的一艘炮舰.英雄的昏果,是越南民族抗击美国侵略 者的一首新的英雄的战歌." 活跃在交通运输战线上的职工也全部动员起来了,尽管美国飞机狂轰滥 炸,但是,一辆辆披着伪装的大小车辆在公路上飞驰,一艘艘船只在河流上 破浪前进.在美国空中强盗刚轰炸过的地方,修路工人和群众立即填平炸弹 坑和修复道路.在"保证运输畅通,打败美国强盗"的口号下,交通战线上 的职工们发扬了分秒必争的战斗精神,机警灵活地避过了美国强盗飞机的侦 察和轰炸,保证了运输任务的完成. 有一天,美国飞机在一段公路上投下了好几颗定时炸弹.修路工人武春 诺发现后非常着急.他心里想,如果要等工兵赶来把这些定时炸弹搬掉,会 耽误时间,影响车辆通过.想到这些,他就不顾一切跑到公路上,抱起炸弹, 把它丢到离公路 20 米以外的地方去了.他飞快地来回奔跑,直到把公路上的 炸弹全部搬掉.几分钟后,公路那边发出一声声巨响,冒起一股股黑烟,那 凡颗炸弹爆炸了. B65 年5月8日上午,一支高射炮部队开到一个渡口.他们接受了一项 紧急任务,要迅速渡过河去.轮渡工人第三班班长阮友由看到那天天气晴朗, 有可能遭到美国空中强盗的袭击,就命令全班工人携带武器作好战斗准备, 保证炮兵及时安全渡河.渡船刚刚开出,敌机就在上空盘旋了.阮友由看敌 机正在寻找目标,就镇定地把好舵,加速抢渡,同时命令船上的工人准备向 敌机射击.果然,敌机俯冲下来,他们和岸上的民兵立刻向敌机猛烈地射击, 迫使敌机又飞回到高空去.就在这激烈的战斗中,这艘渡船比平常提前 5 分 钟到达了对岸,使这支高射炮部队及时赶到了阵地,并在战斗中一举击落了 5 架敌机.全体轮渡工人由于抢渡有功,获得了第四军区发给的奖状. 在"抗美救国"这场伟大的斗争中,整个越南北方动员起来了.人民群 众把修筑工事和阵地的繁重任务承担起来了.部队到哪里,哪里就有修好的 阵地.为了防空和战斗的需要,越南北方的乡村和市镇修筑了难以数计的防 空壕和交通壕.人民群众还担负了为战士和民兵送水送饭、救护伤员、运送 军用物资的任务.有时,战斗持续三四个小时,甚至七八个小时,许多男女 民兵,甚至上了年纪的老大爷也自动跑来搬运炮弹.清化地区的一个女青年 吴氏选,体重才 42 公斤,可是在战斗中却扛起了 98 公斤的炮啤箱,成为一 个出色的女英雄. 在战斗中,人民群众在紧急需要的时候,还能够直接补充战斗队伍.在 第四联区,出现了一名临时上阵的女炮手.她的名字叫丁秋娥,是一个 21 岁的女修路工人.当敌机飞临上空的时候,这位姑娘毫不犹豫地跳下战壕, 为机枪手接送炮弹.炸弹在炮兵阵地上炸开,一个战士被炸伤了.指挥员马 上召唤修路工人派一个自卫队员去充当炮手.丁秋娥立即跳出战壕进入阵 地,勇敢地担当起这一任务. 敌机黑压压一片,向着阵地狂轰滥炸.一位炮手头部中弹,英勇牺牲了. 丁秋娥轻轻地把烈士的尸体安放在炮座边,战士的血浸湿了姑娘的头发和衣 衫.她向着别的炮手们高声地喊道:"同志们打呀!为战友报仇!同志们狠 狠地打,我给你们装弹!"就在这紧张的战斗中,丁秋娥学会了装弹入膛, 成为这门炮的一个名副其实的女炮手. 在越南战场上,到处是英雄,到处是奇迹.在这里,用步枪打下美国喷 气式飞机已不是什么新闻.许多民兵和自卫队员都有这样的体会:当他们能 看清美国喷气式飞机驾驶员的座舱和机身的标志时,也就是他们最兴奋的时 刻;因为这是他们击落美国飞机的最好的机会,是他们为祖国发射复仇子弹 的最好的时机. 5 月7日,美国飞机又一次轰炸清化,清化炼铁厂一个 21 岁的高炉女工 阮芳定,紧握手中枪,在交通壕里瞄准射击.一颗炸弹在她附近爆炸,弹片 削掉了她左手的两个手指.同时炸弹造成的气浪,把她抛出很远.这时,她 全身已着火,头部、面部、背部和腿部几乎都是烧伤.就在她生命处于危机 的时刻,她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挣扎着对空射击,就这样,她和战友们一 起击落了一架美国飞机. 阮芳定这种不怕牺牲的精神力量是从何而来呢?她激动地对前来采访的 新闻记者说:"是仇恨,仇恨!美帝国主义给我们南方同胞制造了多少苦难 和血泪!现在又对北方进行野蛮的侵略.我爱自己的祖国,爱我们南方的同 胞.如果需要牺牲,我就牺牲.当然.我还想用我自己的生命去换取更多的 胜利!" 被称为英雄渔村的广平省筝河入海口南岸的清溪村,是一个只有 700 人 的村落,这里的人民用无数可歌可泣的事迹写下了振奋人心的英雄篇章.重 机枪手阮修平日苦练硬功夫, 射击非常准确. 1964 年8月5日同敌机战斗时, 曾受伤 8 处,但他用手把崩进肌肉里的炸弹片挖出来,包扎好伤口,继续战 斗.在这次战斗中,他为了既准且狠地射击敌人,特别注意节约子弹,总是 当敌机俯冲到最低点时才开枪射击,争取弹无虚发.在战斗中,智勇双全的 通讯联络员黎晋谦不管敌人怎样疯狂地轰炸、扫射,照常从这个阵地跑到那 个阵地,从河口跑到海边,传达指示和命令,还同时运送弹药.一路上发现 有尚未爆炸的炸弹,他便马上做好标志.正是: 全民皆兵志气高,天罗地网敌难逃; 众志成城夺胜利,越国儿女逞英豪! 美国"特种战争"破产后,又推出有限扩大战争的"逐步升级战略". 欲知这一战略的出笼情况,且看下文分解. 第二十五章 "逐步升级"战略 特种战争泡了汤,逐步升级发疯狂; 花样翻新无济事,美帝绝无好下场. 美国在南越的"特种战争"接连受挫后,美国战略问题专家、白宫谋士 赫尔曼·康恩提出了"逐步升级"战略.即是用所谓"有限扩大战争"来挽 救美国在南越的败局.这种战略深得白宫和五角大楼的赏识,看来,它已经 成为约翰逊政府企图采取的新的冒险步骤. 所谓"逐步升级"战略,用赫尔曼的话来说就是一种"赌决心"、"赌 冒险"的竞赛,准先觉得已经"吃够苦头"或"受不了这样的风险",谁就 会后退.只要"审慎执行",就不至于触发核大战,因为苏联不会"为盟国 而自己招惹必然的毁灭". 逐步升级(Escalation)在英文中是一个比较新的字眼,它虽然在报纸 标题中越来越常见,尤其在越南问题上,但是辞典还没有从军事意义上加以 解释.赫尔曼说: "在许多人看来,逐步升级的含义是战争规模的自动上升, 从一个偶然事件的水平上升到造成大灾难的相互使用核武器的水平.但是在 愈来愈众多的研究军事战略和战术的人们看来,这个字眼也用来形容一种经 过仔细盘算的冒险,这种冒险在核时代的有限冲突中是一个既定因素." 强调逐步升级的可能性的各种战略同"边缘手法"这个名词相关联.在 现代情况下,没有任何国家愿意轻率地玩弄边缘手法.但是,赫尔曼认为: "就任何一个核国家认真对待任何处于初级状态的冲突而言——或者就它装 作要认真对待而言——也就势必要面对进入这个逐步升级的阶梯的各种后 果.不过,逐步升级的战略如果审慎执行的话,实际上可以减少疯狂的痉挛 性的核毁灭的危险." "越南的情况提供了一个典型的例子."赫尔曼说,"我们在越南的对 手在战争的一个方面,即游击战和颠覆方面,十分得心应手.而美国则在海 空军方面拥有莫大的优势.此外,在核力量方面也有莫大的优势.在北越人 的后面,是拥有核武装力量的俄国人和拥有较大而臃肿的陆军的中国人.但是,它们关系密切到什么程度,北越和它的盟国愿意参加进来反对美国到什 么程度,则仍然不肯定.在这个错综复杂的局势中,美国一直试图利用它的 有利方面来对付对方的特长,以审慎的方式逐步扩大战争,同时始终努力表 明它打算遵守某些限制——如果不进一步受到招惹的话.在越南,美国显然 正在实行把战争的逐步升级推进到新的规模.这反映了它对于在一个政治挑 战和核危险世界中,合理、克制而坚决地运用有限力量一事有了新的了解." 赫尔曼在论述了他所设计的 44 种逐步升级的阶梯后说: "战争逐步升级 是一个'赌决心的竞争',而衡量决心的,常常是为了追求某些目标愿意付 出代价的程度.一方或另一方可能仅仅因为它觉得已经吃够了苦头而决定降 级.一心一意的、态度坚决的军事领袖们,有时很难接受这种看法.第一次 世界大战时'最后 15 分钟'理论(这种理论说,能够多坚持 15 分钟的一方 将取得胜利),现在仍旧流行得很广泛.但是,这种关于冲突的理论对于战 争阶梯中较高的等级常常是完全不合适的,并且可能也不那么十分适用于低 级冲突.在低级冲突中,双方一般地都还具有可以调度到局部斗争中去的实 际上无限的资源.因此,双方能够并且常常会坚持一个折衷的解决办法." "逐步升级也被称为'赌风险的竞争'.这一方或那一方可能会决定, 它不愿再忍受这些风险了.在核时代,这可能是逐步降级的最大因素."赫 尔曼说,"大多数人会无异议地接受冲突始终存在的说法.但是,冲突不一 定不可避免地导向我前面所说的各个梯级上的危机和升级步骤.任何达到了 逐步升级的梯子的较高阶段的危机,大概会被参加的双方认为是潜在的—— 而且是相互的——灾难.如果双方知道了从这些冲突中得到的好处抵不上危 险和其他代价,他们大概在挑起或加深这种冲突时会要小心些.军备控制在 这方面有它的地位:军备控制的主要目标应该是防止发生那种使梯级的选择 具有重大意义的危机,以及在这些危机发生时减少损害和风险.但是我们首 先和最重要的需要是避免思想惰性(这种惰性会使我们圃于陈腐的思想)和 追求简单化的解决办法的愿望,这只能导向灾难性的投降或大战爆发——用 肯尼迪总统的话说,我们需要有比浩动或投降更广泛的选择." 约翰逊对赫尔曼的"逐步升级"战略十分感兴趣.在他继肯尼迪充任美 国总统以后,决心推行"逐步升级"战略.在他的议事日程上,第一项就是 棘手的南越问题. 1964 年11 月底,白宫把泰勒召回华盛顿,磋商对南越局势的新对策. 经过美国最高决策者的反复讨论,白宫在 12 月1日发表了一项声明.这个声 明攻击越南民主共和国 "继续不断地和更多地违反 1962 年日内瓦协议支持越 共 (指南越人民武装)",指责越南民主共和国军队 "呆在老挝和路过老挝". 声明还重申"北部湾事件"时国会授权约翰逊扩大侵略的决议"仍然是完全 有效的".这样,约翰逊政府就毫不掩饰地表明了,它要把侵略南越的战争 逐步升级并扩大到整个印度支那地区. 美国报刊对于白宫的新的侵略部署,有了很多透露.它们一致指出,美 国的做法是"有限地扩大战争".《华盛顿明星晚报》对这一点作了最概括、 最详尽的报道.它说,美国"逐步加紧扩大战争"分为三个步骤:第一步, 由南越伪空军对"从北越经老挝到南越的……小路进行空袭";第二步,由 美国的驾驶员直接参与,轰炸的"目标将是(越南)北部的飞机场和别的军 事基地";第三步,美国"飞机将袭奇(越南北方)的炼油厂、电力站和工 厂". 美国官方在白宫声明发表以后的一些做法,证明美国报纸所透露的细 节,并不是没有根据的,12 月3日,泰勒在南越的得力助手沙利文被调任为 美国驻老挝大使.在沙利文的就职典礼上,泰勒强调这一任命表明"东南亚 的问题不能分开处理".泰勒在回到西贡以后,立即同阮庆、陈文香和潘克 丑等进行紧急磋商,并声言南越傀儡"可以采取一些措施",同美国的"努 力更有效地紧相配合".这一切表明白宫的计划正在加紧推行中. 其实,用扩大战争来摆脱美国在南越所处的困境,并不是什么新的主意. 约翰逊执政一年多来,就一直在这样做.美国一而再地制造"北部湾事件", 袭击越南民主共和国;它接连派遣飞机,轰炸老挝解放区;它伙同南越傀儡, 频繁地侵犯柬埔寨边境.美国的这种军事冒险,遭到了印度支那各国人民的 有力反击和世界舆论的强烈谴责.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所谓"有限扩大"战 争的方案就被制定出来了. 约翰逊政府一心一意要扩大印度支那战争;但是,它又"犹抱琵琶半遮 面",说这种扩大是"有限"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它想用"有限扩 大"来欺骗世界舆论,麻痹全世界爱好和平人民对美国扩大印度支那战争阴 谋的警惕性.这也便于它一步一步地把盟国和仆从拖下水去,使它们充当美 国侵略印度支那的帮凶.它想用"有限扩大"来进行恫吓和讹诈,迫使印度 支那各国人民向美帝国主义屈膝,得以实现其侵略野心.其实,这既不能欺 骗和麻痹爱好和平的世界各国人民,也不能把印度支那人民吓倒.他们从斗 争实践中得出一条经验:侵略者一伸出它的爪子,就必须给以迎头痛击.只 有这样,才能制止侵略,维护和平. 对于美国扩大战争的阴谋, 越南民主共和国外交部长春水在致 1954 年日 内瓦会议两主席的信中说,自从 1964 年12 月初以来,白宫和西贡傀儡当局 一再发表声明,重申他们继续和加紧在南越的侵略战争的政策以及他们要把 战争扩大到整个印度支那的图谋.此外,据西方报刊和通讯社透露,美国政 府将把数以千计的美国军事人员和大量战争手段,特别是飞机,运进南越, 给予南越当局以更多的"援助",以便使已经超过 60 万人的傀儡军再增加 10 万人.西贡傀儡当局还承认,"越南一美国共同计划正在制定中",这些 计划规定由该傀儡当局的武装部队和老挝亲美部队采取联合行动,来对付所 谓"在下寮的供应基地".除此之外,美国政府拼命拉它在东南亚条约组织 和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中的盟国参加在南越的肮脏战争. 侵略越南南方的战争,在美国的策划下,正沿着国际化的方向发展. 1965 年1月8日,南朝鲜朴正熙集团在美国的指使下,决定派出一支两 千多人的南朝鲜军队,参加美帝国主义对越南南方的侵略战争.这是美国政 府破坏日内瓦协议,进一步使侵略南越的战争国际化的又一个严重步骤.越 南民主共和国外交部发言人 1 月4日发表声明, 春水外长 1 月10 日致函日内 瓦会议两主席和参加国,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政府 1 月9日发表声明, 一致强烈谴责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挑衅行为.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坚决支 侍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和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政府的严正立场. 面对着越南人民、印度支那人民和全世界人民的强烈反对,美国的侵越 战争,的确成了套在它自己脖子上的一条绞索.为了摆脱这种困境,美国正 试图走扩大印度支那战争的道路.但是,同它的愿望相反,它发现这条绞索 勒得越来越紧了. 《纽约时报》透露,自从扩大战争的消息传出之后,华盛顿呈现出一种 不安和烦恼的气氛.这家报纸提出,"上周出现的那种扩大越南战争的做法 已经把美国引到一条单行路的人口",那就是将在东南亚进行"一场大规模 武装斗争".华尔街的谋士、美国著名国际问题专家李普曼赶忙提醒约翰逊, 不能再犯杜鲁门的错误.人们知道,杜鲁门政府在侵朝战争中落得个怎样的 下场.正是面临侵略南越战争的败局和再一次领受朝鲜战场教训的前景,使 得美帝国主义进退失据,惶惶不可终日. 约翰逊政府在南越问题上进退两难.它的下一步怎么走呢?"不见棺材 不落泪".美国侵略者在南越被彻底消灭或全部赶出之前,它是决不会罢手 的.请看下列的事实: ——美国出动大规模空军攻击南越解放军.在干了这一手之后,美国报 刊着意宣传这是美国态度更加强硬的表现. ——美国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叫嚷"只要有必要",就将在南越直接使 用美国作战飞机、武器和部队. ——继续策划对越南民主共和国的侵犯.伪空军司令阮高其透露,美国 和傀儡集团的空军原订 2 月19 日对越南民主共和国进行第 4 次轰炸, 后因西 贡政变而暂告中止. ——美国军事评论家鲍德温说得更露骨,他建议美国准备出动 20 万到 100 万军队到越南,不惜打一场朝鲜式的战争. 上述事实清楚地表明,美国是把挽回南越败局的希望,寄托在扩大印度 支那战争的冒险上.约翰逊又悍然下令美伪空军袭击越南民主共和国.这是 一周之内的第 3 次轰炸.事态当然是十分严重的.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已于 2 月11 日发表声明,予以强烈的谴责. 对于美国的侵略升级,越南人民已经作好了充分准备.美国究竟要走多 远,还要拭目以待!正是: 侵越强盗莫逞强,绞索已套脖子上; 只要绳子一拉紧,保定送你见阎王. 欲知美国"空中优势"破产情况,且看下文分解. 第二十六章 "空中优势"破产 犹抱琵琶半遮面,空中优势破了产; 北方击落一千架,南方击落三千三. 美国侵略军在越南、在印度支那炫耀的"空中优势"破产了.1966 年4月29 日越南民主共和国人民军总司令部宣布,从1964 年8月美帝入侵越南 以来,北方军民共击落美国飞机 1000 架.与此同时,越南南方人民武装总部 宣布,从1961 年1月到 1966 年4月,南方军民共击落美机 3364 架,南、北 方合计共击落美机 4364 架,这是一个多么鼓舞人心的数字啊! 美帝国主义是最大的唯武器沦者. 10 多年来,它向南越运进了大批的飞机,其中包括能携带原子弹的 B— 57 型轰炸机、"空中袭击者"轰炸机,并且不断对南越人民武装和广大的和 平居民进行袭击.为了挽救它在南越的败局,它又在南越推行所谓"直升飞 机空运战术",使用了几百架各种类型的直升飞机,对人民武装进行快速袭 击.又于 1964 年8月侵入北方,大肆推行所谓什么"饱和轰炸"和"焦土政 策".但是所有这些,改变不了美国在越南的败局.久经战火锻炼的英雄的 越南人民,用自己手里的普通武器,粉碎了美帝国主义大肆吹嘘的"空中优 势". 越南人民对付美国空中强盗的主要办法,就是发动全民打美国飞机.军 人打,老百姓也打.他们英勇作战,顽强机智,充分发扬了英雄的越南人民 决战决胜的光荣传统. 1965 年2月7日下午 1 时50 分,从泊在东海海面上的美国航空母舰上 起飞的大批飞机,突然窜入广平省洞海市及其周围地区上空,进行野蛮的轰 炸、扫射.美国飞机以为利用假日进行袭击,可以讨到便宜,但是它们完全 打错了算盘.对敌人保持高度警惕的广平省防空部队和其他武装力量,时刻 都坚守在战斗岗位上.美机刚刚飞临上空;就立即遭到猛烈的射击. 这一天,人民军某部高射炮连连长范青正在值勤.他听到敌机入侵的警 报后,马上向全连发出命令:"准备战斗!上弹!"随着他的命令,弹药手、 观测手、计划手迅速作好准备,一尊尊威武的高射炮筒跟踪着敌机.美机开 始轮番轰炸、扫射,洞海市及其周围地区的医院、学校、民房被炸起火.这时,一发发惩罚敌人的炮弹带着战士们的仇恨飞向天空.几分钟之内,一架 敌机冒着浓烟栽进东海,美国空中强盗,一批一批地向阵地俯冲投掷炸弹和 发射火箭,企图压制地面炮火.战士们个个坚定镇静,高射炮弹带着仇恨更 加猛烈地射向敌机.胆怯的敌机在密集的火力打击下,不敢低飞,盲目地扔 下炸弹后慌忙逃窜.这一天,这个高射炮连在民兵和自卫队的配合下,一共 击落敌机 4 架,击伤多架.随后在 8 日11 日的战斗中,这个连队又立下了战 功. 停泊在洞海附近日丽江上的两艘越南人民海军舰艇 H1 和H2 号,2 月7日这一天,也同美国飞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一批批美国飞机对这两艘舰艇 不断俯冲轰炸、扫射,炸弹和火箭在舰艇周围阵阵轰响,被炸起的水柱腾入 高空.战士们在舰长的沉着指挥下,机动地驾驶着舰艇,集中火力射击俯冲 的敌机.头两架敌机被击中后,其他的敌机再也不敢俯冲了.这两艘舰艇在 这一天以及后两天的战斗中共击落击伤敌机 6 架,曾荣获胡志明主席颁发的 三级战功勋章. 位于越南北方人民反美斗争前哨的永灵地区, 1965 年5月9日爆发了一 次激烈的对空战斗.这天下午两点,一批批美国飞机从海面飞来,在永灵上 空盘旋,并向胡舍市周围的村庄投下炸弹.然而,永灵人民知道怎样来接待 这些"不速之客".高射炮手早已做好射击的准备,民兵自卫队的机枪手、 步枪手立即进入自己的阵地,枪口对准天空.但是,这一次狡猾的敌机飞得 很高,它们害怕越南炮手的准确射击,害怕民兵的步枪.年轻炮手们镇定地 选择着有利时机,不时把密集的炮弹射向敌机.激烈的战斗持续了将近 1 小时.炮手们越打越有劲,敌机一架又一架地被击中.这次战斗,使5架美国 喷气机葬身侮底,多架被击伤.这是永灵地区军民继 5 月4日和 6 日击落 13 架美机的巨大胜利之后获得的又一重大胜利. 在一年之内击落美机 129 架的清化地区,1965 年4月3日和 4 日两天, 又取得击落美机 47 架,生俘两名美国飞行员的辉煌战果,使美国侵略者遭受 到从它 1964 年8月5日发动对越南民主共和国袭击以来最惨重的一次损失. 清化地区位于北纬 19 度到 20 度之间,距离河内市只有 130 多公里.它 是越南北方最大的省份,素以产稻和椰子闻名.这里的人民久经抗法战争的 考验.4 月3日,清化上空万里无云.上午 7 时许到下午 4 时,停泊在东海 海面上的美国第七舰队的飞机,约400 架次分批侵入清化省上空.美国飞机 对着清化省北部的一些居民区、民用工程、经济设施俯冲下来,狂轰滥炸. 英勇、机智的清化防空部队和地方民兵自卫队,就在敌机俯冲下来的一刹那 间,各种火力一齐射向天空,组成强大的严密火网,使冒险窜扰的敌机一架 架被击中,冒着浓烟倒栽下来,这一天,清化省军民一举击落,17 架敌机, 生俘 1 名美国飞行员,创造了一天之中击落敌机最多的新纪录. 取得 4 月3日辉煌胜利的清化军民,并没有因为胜利而轻敌.他们预料 吃了苦头的敌人,总要进行绝望的挣扎.因此,在一天的紧张战斗之后,他 们又马上整修工事、补充弹药,作好战斗准备.果然不出所料,4 月4日美 国飞机又来了.然而,这一次敌人失败得更惨.清化军民这一天共击落敌机 30 架,又生俘 1 名美国飞行员,从而使清化击落美机的总数达到 176 架. 清化军民在两天的激战中所涌现的动人事迹是说不完的.高射炮部队第 十二分队的年轻炮手,个个作战勇敢,坚定沉着.在火线上,就有 7 名青年 战士被批准成为光荣的劳动青年团团员;捍卫清化北部经济设施的一个机枪 小组的 3 名战士,作战中被敌机扔下的重型炸弹震昏.他们苏醒以后,马上 又投入战斗.有一位清化餐馆的自卫队队员全大娘,她同自己的老伴用同一 支步枪轮流射击敌机. 在打击敌机的运动中,英雄辈出.用卡宾枪击落 4 架敌机的阮越凯就是 其中的一个.当美伪扫荡金瓯地区时,新兴西乡的游击队员们迅速进入战备 状态.一天,天边出现了 6 架敌人的战斗机,它们飞得那么低,差不多快碰 到树梢了.接着,又飞来了 23 架满载敌军的直升飞机. 在接到上级命令以后,游击队小队长阮越凯马上提着卡宾枪,带领自己 的战斗小组,飞也似的跑到森林的边沿埋伏下来,观察敌人的动静.不久, 美机开始轮番扫射轰炸.一颗颗炸弹在阮越凯和他的战友们的周围爆炸开 来.阮越凯知道,紧接着轰炸以后,满载敌军的直升飞机就会降落下来.他 们毫不理会敌机的轰炸,警惕地监视着敌人的直升飞机. 为了更好监视敌人,阮越凯跑到一片著薯地里隐蔽下来.不一会,23 架 直升飞机飞到了他头顶上空.突然,一架直升飞机迅速下降,敌人用自动武 器盲目地进行扫射.阮越凯立刻用卡宾枪对飞机上的敌人猛烈开火,敌机猛 地颤动了一下,就倒栽到附近的水沟里去了,机上的一排敌军也送了命.接着,另一架敌机又冲了过来,阮越凯又拿起卡宾枪,再次扣动扳机.这架载 着一排敌军的敌机也倒栽到翁车河里去了. 突然,他听见机枪子弹从自己的头上呼啸而过,他迅速卧倒,留神观察 周围,发现不远的地方有一股敌军正逼近上来.他和埋伏在森林边沿的战友 们立刻向敌人猛烈开火,把敌人打得蒙头转向.在打退了地面上的敌人之后, 阮越凯又继续监视敌人的直升飞机.一架敌机正要降落下来,他又一次把枪 口指向空中的敌人.枪声起处,这架敌机冒起了浓烟,最后在金瓯市附近坠 毁.这时,隐蔽在工事里的部队向敌人发起了冲锋,打得敌人一片混乱.埋 伏在四周的群众也高声呐喊,用大刀长矛围歼逃命的敌人.阮越凯继续向空 中的活耙子射击,击落了第 4 架敌人的直升飞机. 这次反扫荡战斗胜利结束了.阮越凯用卡宾枪打下 4 架直升飞机的英雄 事迹赢得了战友们的钦佩和尊敬.阮越凯被南方人民武装总部授予三级解放 军功勋章和"解放军英雄"的光荣称号. 位于 17 度分界线以北的广平省,是越南北方击落美机的冠军省.为了庆 祝击落美机 175 架的胜利,1965 年2月11 日,广平省行政委员会举行了一 个别开生面的记者招待会.那天晚上,一个身着飞行服的高个子美国人被带 进会场.这个美国人就是当天下午被英勇的广平省军民击落的 6 架美国飞机 中其中一架的飞行员,他的名字叫罗伯特·苏麦格, 32 岁.他是在驾驶的 F2N 飞机被击中跳伞后,被洞海郊区民兵生俘的.他是作为美国罪行的活证据被 带进记者招待会的. 据活捉这位飞行员的民兵队长介绍说,2 月11 日中午 12 时45 分,一批 批美国飞机从海面飞来,向洞海地区狂轰滥炸,当地民兵自卫队立即给予迎 头痛击.战斗刚刚开始几分钟,一架美国飞机就被击中,冒着浓烟和烈火, 倒栽在洞海西面的荒野上.机上飞行员跳伞后降落在离飞机坠毁处不远的地 方.当时正在值勤的民兵阮春性,马上集合民兵迅速跑向飞机坠落和飞行员 降落地点.这时,成批的美国飞机还在不停地轰炸;但是,被美国侵略者的 暴行激怒的民兵们,没有丝毫畏惧,他们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活捉美国 飞贼!" 当时,坠毁的美国飞机冒着熊熊烈火,正在燃烧.阮春性分配一部分民 兵灭火,同时毫不迟延地带领另一部分人搜捕飞行员.这时从四面八方跑来 的群众,也参加了搜捕.他们组成包围圈,步步围搜.在距离飞机残骸 20 多米的地方,发现了飞行员的降落伞,但却不见人.原来这个胆怯的飞行员 看到呼喊着前来捕捉他的人群,慌忙地扔下降落伞,爬进灌木丛里躲起来. 包围圈越来越小,这个飞行员再也藏不注了,民兵们的枪口一齐对准他.阮 春性大喊一声:"站起来!举手投降!"于是这个在半小时以前还张牙舞爪、 行凶作恶的强盗,乖乖地站起来,战战兢兢地举起了双手. 参加围捕的民兵们以蔑视的口吻对记者们说:"美国飞贼的丑相,其实 就是美帝国主义的丑相."他们从这个飞行员随身所携带的物品中发现,其 中有美国政府为飞行员所准备的一幅绘着美国国旗、写着十三国文字的绸 条,上面的越南文是这样写的:"我是美国公民,我不会说越南话,我不幸 要求你帮我获得食物、住所和保护.请你领我到可能给我安全和设法送我回 美国的人那里,美国政府必将大大酬谢你们."这幅绸条上印着内容相同的 十三国文字告诉人们,美帝国主义最富于侵略性,又非常的虚弱、胆怯,这 绸条的确是外强中于的纸老虎的真实写照. 越南军民对付美国空中轰炸的另一办法,就是袭击美军的空军基地和机 场,把美国飞机大批大批地报销在窝里.在这垦,南方军民创造了极为显著 的战绩,并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自1963 年9月至 1965 年5月,南越人民武 装先后对美军机场进行了 9 次大袭击.其中袭击美军朔庄机场 3 次,新山机 场两次,申九义机场两次,边和美国空军基地 1 次,波莱古美军机场 1 次. 在这 9 次的奇袭中,对美国侵略者打击最重、震动最大的几次是:1963 年9月9臼的朔庄大捷,击毁美国直升飞机 50 多架,歼敌 100 多名;1964 年10 月31 日的边和大捷, 炸毁炸伤美机 59 架, 打死美军 200 人, 打伤 93 人; 1965 年2月7日的波莱古大捷,击毁美机 42 架,打死打伤美国侵略者 257 人. 在这之后,南方人民武装夜袭美机场的战术不断提高.仅从 1965 年6月至 1966 年4月的 10 个月中,人民武装又对边和、朱莱、富利等 8 个机场 进行了袭击,共击毁敌机 806 架,歼美军飞行员和地勤人员共 6898 人.其中 规模较大的有:1965 年10 月28 日夜袭朱莱、咸水机场,击毁飞机 163 架, 打死美军 600 多人;1966 年1月30 日袭击富利机场,击毁美机 72 架,装甲 车3辆,打死美军 300 多人. 随着美国入侵越南战争的逐步升级,南方人民武装作战的规模和歼敌的 数量也越来越大.1966 年1月27 日至 3 月7日,美军为打通从蓬山以北到 广义的一号公路,对解放区发动了"五箭头战役",出动美军、朴正熙军、 伪军最"精锐"部队 2 万人,飞机 500 架和 10 个炮兵装甲营.越南南方平定 地区军民,经40 多个昼夜的英勇战斗,取得了辉煌的胜利,计歼敌 7540 人, 其中美军 4763 人,朴正熙军 400 人,伪军 2377 人;击落击伤美国飞机 301 架,击毁军车 30 多辆.创南方军民在一次战役中歼敌和击落敌机最多的新纪 录. 为了减少美机空袭所造成的损失,越南人民还采取了许多行之有效的防 空措施.譬如,许多农民在房舍里修了防空洞和一条起码 6 尺多深的壕沟, 同时有一条地道连接壕沟,通到远离房舍的另一个出口.在地道内,头顶上 起码有 3 尺多厚泥土.在稻田和其他工作地点周围,他们也都筑有类似的防 空洞. 在收获季节开始前,农民们就沿着丛林小径,特别是在空旷地区,都挖 有许多防空洞,以供路人遇到空袭时使用.由于南越人民在防空方面采取了 种种有效的措施,因而尽管美帝国主义对南越人民进行了灭绝人性的狂轰滥 炸,但南越军民的伤亡却不大.譬如,有一次,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空军 对边和地区解放军驻地进行空袭,曾经扔了 125 吨的炸弹,但解放军没有一 个人受伤. 越南人民粉碎美国"空中优势"的事实证明,美帝国主义吹得那么厉害 的"空中优势",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就在越南军民大破美国"空中优势" 的时候,美帝国主义又策划老挝右派亲美军人集团发动了政变,致使老挝形 势进一步逆转.欲知洋情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二十七章 变本加厉 右派军人搞政变,美国主子当导演; 老挝局势更逆转,变本加厉为哪般. 美国为了蓄意扩大侵略印度支那战争, 除了加紧对南越人民武装进行 "清 剿扫荡"和对北越进行狂轰滥炸外,又把罪恶的手伸向老挝.在它的策划下, 老挝右派军人集团发动了政变,致使老挝形势继续逆转. 1964 年4月18 日深夜和 19 日清晨,以库帕拉西·阿贝和西何为首的一 些美帝国主义走狗军官,利用所谓"国家军队",逮捕了政府大臣、国务秘 书、公务人员、军官、警察和部分群众,在首都万象又制造了一次混乱,使 得全国局势更加紧张. 他们制造的这次混乱,极其粗暴地破坏了和平中立政策,破坏了日内瓦 协议和三方面所签订的各项协议.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实现美国的企图重新挑 起老挝战争,用老挝人打老挝人,把老挝变为美国新型殖民地和战争基地, 威胁印度支那和东南亚和平的阴谋. 为此,老挝爱国战线党主席、老挝;临时民族团结政府副首相苏发努冯 亲王,在1964 年4月19 日发表声明如下. 美帝国主义唆使他们的走狗制造这种混乱,发动万象军事政变,是由于 他们在老挝推行的军事和政治计划遭到失败后,企图更换新的走狗来挽救它 们日益跨台的地位.但是,无论他们多么猖狂,都摆脱不了日益严重的失败 命运. 目前,老挝爱国力量日益壮大,老挝人民的政治觉悟日益提高,并且有 着20 多年的抗战经验. 老挝人民和老挝爱国力量决不容许美帝国主义在老挝 为所欲为. 我以老挝民族团结政府副首相的名义郑重宣布:美帝国主义的走狗在万 象所进行的上述活动,是一种非法的活动.不论它们怎样进行活动,由老挝 三种力量所建立起来的、并且得到国王谕旨任命的民族团结政府,是任何力 量所不能推翻得了的.这个民族团结政府仍然存在,并且继续执行自己的任 务.民族团结政府将正确和充分地积极执行自己的政治纲领和和平中立政 策,维护和执行日内瓦协议和三方面所签订的各项协议,团结一切赞同和平 中立政策的力量和爱国人士,尽自己的全部力量为祖国服务.民族团结政府 将一贯忠于国王和人民,领导老挝的斗争走向最后胜利. 当国家正面临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挑战阴谋的时候,我号召老挝爱国战 线党全体干部和战士,以及真正中立力量,特别是敦上校、铁少校和坎温·布 法将军,要进一步紧密地团结起来,坚决保卫民族团结政府,反对敌人的一 切阴谋,保卫自己的解放区. 我号召贡勒将军及其正在敌人控制下的全体官兵,要决心同老挝爱国战 线党和真正中立力量合作,共同反对民族的敌人,维护 1960 年8月9日政变 的传统. 我号召沙湾拿吉集团的官兵,要认清美帝国主义用老挝人打老挝人的阴 谋,不要追随它们干坏事,坚决同爱国力量合作,保卫民族团结政府,保卫 自己的美好未来. 我号召全体同胞、各民族、宗教团体、公务人员、僧侣、修士、爱国知 识分子,要相信自己的光明未来,团结在民族团结政府的周围,提高警惕, 随时准备粉碎敌人的一切分裂和挑衅阴谋,使我们可爱的祖国在和平中立的 道路上走向最后胜利,使老挝成为一个和平、中立、独立、民主、统一和繁 荣的国家. 我呼吁日内瓦会议两主席和关于老挝问题的日内瓦会议参加国政府以及 老挝国际监督和监察委员会采取紧急和有效的措施,制止美帝国主义的战争 魔爪,根据 1962 年日内瓦协议的条款,使老挝局势恢复正常. 我呼吁世界爱好和平的各国政府和人民,支持老挝人民的正义斗争. 美帝国主义走狗这次所进行的卑鄙活动,只不过是给我们的工作造成暂 时的困难而已,它阻止不了我们在胜利的道路上前进.我们的斗争是正义的 斗争,有着正确的路线,有着强大的武装力量,有着全国人民的合作和支持, 有着全世界爱好和平人民的支持,因此,尽管我们会遇到困难,但是最后我 们必将胜利. 且说,美国导演的万象军事政变后,事态的发展越来越严重,事情的真 相也越来越清楚.富米·诺萨万已从幕后转到前台,公开叫嚷要"改组和扩 大"政府,"无条件地解散老挝爱国战线党".东南亚条约军事集团国家的 许多军队.已侵入老挝,到达万象附近. 人们还看到,美国在策划老挝军事政变的同时,加紧扩大对越南南方的 战争.腊斯克和麦克纳马拉到处奔走,竭力要把东南亚集团国家、北大西洋 集团甚至蒋介石集团拖下水去,参与对越南南方的侵略和干涉.显然,美国 在老挝所干的罪恶勾当,是要推翻老挝民族团结政府,彻底撕毁老挝三方面 的一致协议和 1962 年日内瓦协议,把老挝局势搞乱,策应它对越南南方的侵 略战争,以及在印度支那和东南亚地区推行新的冒险计划. 万象军事政变发生后,美国和老挝右派军事集团,对梭发那·富马亲王 一擒一纵,耍尽了各种手腕,妄图实现他们推翻老挝民族团结政府的阴谋. 他们挟持富马亲王推行他们的阴谋计划,企图造成一种错觉,似乎他们不是 要推翻民族团结政府,而是要"加强"这个政府.他们玩弄所谓中、右合并 的把戏,企图把中间派置于同老挝爱国战线党相对立的地位,以便破坏老挝 爱国力量的团结. 在美国和右派政变集团的挟持下,梭发那·富马亲王不仅片面地撤换和 补充了中间派的大臣,而且还擅自指定人员,代行老挝爱国战线党大臣的职 权.这样,他就把万象政府变成了一个实际上由右派控制的政府,就把自己 放在同老挝一切爱国力量对立的地位.美国还以"应富马亲王的要求"时名 义,派遣飞机对老挝解放区进行狂轰滥炸,严重恶化老挝局势.老挝正面临 着爆发全面内战的危险. 为此,老挝爱国战线党中央委员会,6 月25 日发表声明,严厉驳斥美国 及其走狗为了掩盖它们派飞机轰炸老挝解放区的罪行而散布的种种谎言.声 明指出:"众所周知,梭发那·富马已经成为美国和富米·诺萨万集团的一 名傀儡.梭发那·富马亲王,已经根据美国的命令破坏了中立派,破坏了三 方面民族团结政府.因此,梭发那·富马亲王已经无权利用民族团结政府首 相的名义了."声明重申,老挝的任何问题,如果没有三方面的一致意见, 都是违反日内瓦协议的. 声明着重指出,从1964 年5月17 日到 6 月21 日,美国喷气式战斗机侵 犯解放区领空达 200 多架次,投掷了成百枚的炸弹,将中国经济文化代表团 的工作人员炸死和炸伤,使老挝人民的生命财产遭受极大损失. 面对日益严重的老挝局势,中华人民共和国、越南民主人民共和国和柬 埔寨王国政府,相继建议召开日内瓦会议,讨论老挝问题.中国政府认为, 当前老挝的局势已经到了严重关头,日内瓦会议两主席有义务立即采取措 施,制止美国扩大老挝战争的挑衅行为,尽快召开十四国会议,以便寻求在 维护日内瓦协议的基础上和平解决老挝问题的途径.中国政府希望两主席珍 视自己的地位,履行自己的职责,否则,他们对于老挝局势的继续恶化将不 能辞其咎. 然而,美国和英国完全置中国等国的建议于不顾,它们召集加拿大、泰国、印度和南越阮庆集团驻万象的使节,在非法进行历时 1 个月的"磋商" 后,于6月29 日完全按照美国的腔调,公布了"万象磋商公报"和"停火和 撤退呼吁书".这次"磋商"完全是由美国策划并由英国出面召集的.公报 和呼吁书对美国撕毁日内瓦协议,勾结老挝右派集团发动政变,搞垮老挝民 族团结政府,在老挝挑起和扩大战争的种种罪行,只字不提,反而恶毒地污 蔑老挝爱国部队发动了"全面攻势".这次万象磋商的参加者,最初扬言磋 商的目的是听谓停火、撤军、恢复 5 月16 日以前的状态.在磋商结束后公布 的'文件"中,除了提出所谓"各方面立即停火"和"北越部队从老挝领土 撤退"的要求外,还进一步要求老挝爱国战线党部队"撤到 1964 丰2月1日所处的地位". 印度驻万象大使比克拉姆·沙阿自始至终参加了这次"磋商".但是, 他在最后以对公报中少数段落有保留意见为理由,没有在公报上签字. 这个贴上新标签的美国货一出笼,就遭到各方正义力量的反对.老挝爱 国战线党和越南民主共和国分别对此发表了严正的声明,中国人民和中国政 府完全支持他们的正义立场. 全世界都看得很清楚,老挝局势所以发展到这样严重的地步,完全是美 帝国主义破坏日内瓦协议,连续采取一系列加紧侵略和干涉步骤的结果.美 国一直指使老挝右派包围和进攻老挝爱国力量,蚕食解放区的大片土地,屠 杀老挝的爱国军民.然而,美国及其追随者竟然反咬一口,诬控寮国战斗部 队从 1964 年2月初开始发动了什么"全面攻势". 美国一直装备、训练老挝右派军队,指挥他们作战.万象军事改变后, 更直接对老挝进行武装干涉,公然派遣军用飞机,对老挝释放区进行侦察和 轰炸.美帝国主义的这些暴行,激起了老挝全国人民的同仇敌忾和全世界强 烈谴责. 为了掩盖他们的罪行并为他们的进攻制造根据,美国编造了一套荒唐可 笑的论点.他们说真正中间派部队不可能对付拥有美国大炮、坦克、飞机的 "装备良好"的老挝右派军队.可见,这一定是寮国战斗部队干的.他们又 说,寮国战斗部队没有能力"生产复杂的武器"和培养出"操纵这些武器" 的士兵.可见,一定有越南民主共和国的干涉,这是什么意思呢?原来美国 认为,它所扶植的"装备良好"的老挝右派军队,居然在老挝真正中间派的 武装力量面前遭到惨败,这就是寅国战斗部队发动"攻势"的"证据",这 就是越南民主共和国"干涉"老挝的"证据".这是何等奇怪的逻辑! 美国和老挝反动派从来都迷信武器,瞧不起人民的力量.它们根本不会 懂得,装备处于劣势的人民武装力量是能够打败帝国主义和反动派的.它们 也不会懂得,革命人民的力量,在反对帝国主义的斗争中,总是会不断成长 壮大起来的. 万象"磋商"的参加者根据美国所捏造的前提,提出了解决老挝紧张局 势的方案,硬要日内瓦会议两主席呼吁"停火",要寮国战斗部队"后撤", 还要国际委员会"行使权力"来贯彻美国的这一侵略方案. 对此,寮国战斗部队电台 7 月1日指出,"举行 100 次这样的'磋商', 发表 100 个这样的会议公报和呼吁书,也都不能颠倒黑白,也都不能吓倒老 挝人民,它只能更加暴露侵略者的卑鄙和无耻嘴脸."万象"磋商"根本是 非法的,它的一切决定是完全无效的.连参加"磋商"的印度代表也认为, 这次会议不是日内瓦宣言所规定的"磋商".很显然,由部分日内瓦会议参 加国所举行的任何"磋商"或会议,都是不符合日内瓦协议的,都是非法的 和无效的.唯一有效的途径是召开 14 国日内瓦会议参加国会议,来讨论制止 美国对老挝的侵略和干涉的问题.美国如果还不悬崖勒马,执意阻挠 14 国会 议的召开,继续扩大对老挝的侵略和干涉,那么,它除了最后碰得头破血流 之外,决不会有其他的下场. 美国欲盖弥彰,真相早已大白.欲知详情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二十八章 真相大白 走狗尾巴朝天扬,狼子野心难隐藏; 蓄意扩军打内战,急忙调兵又遣将. 老挝爱国战线党武装部队最高指挥部代表奔·西巴色将军,1965 年2月1日在康开打紧急电报给老挝国际监督和监察委员会主席,强烈抗议美国非 法派遣飞机进入老挝,要求美国必须立即停止上述行动,并把非法派进老挝 的飞机全部撤走. 电报说, 根据万象消息, 最近美国非法派遣一批 T 一28 型飞机进入老挝, 并且将继续增派飞机,以便增强美国在老挝的走狗的力量,实现它扩大老挝 战争的阴谋.为给这一非法行动铺平道路, 1 月25 日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公 然说,美国随时准备越快越好地给老挝供应新的飞机,以便代替 1 月24 日在 万象机场爆炸被毁的飞机.接着,美国驻南越"大使"泰勒将军到万象同他 们的走狗会晤,也不外是为了上述不可告人的目的. 电报指出,美国政府这次非法派遣飞机进入老挝,显然是极其严重地破 坏关于老挝问题的 1962 年日内瓦协议,公然践踏老挝的独立、主权和中立, 严重地威胁着印度支那和东南亚各国的安全.这一明目张胆的破坏行动证 明,美国及其走狗正在疯狂地实现挑起老挝大规模战争的计划,这一计划是 它们把战争扩大到整个印度支那的阴谋的一部分. 西巴色将军强烈抗议和严厉控诉美帝国主义非法派遣飞机进入老挝的行 动,要求美国立即停止上述行动,把非法派进老挝的飞机全部撤走,并把美 国一切军事人员、武器弹药全部撤出老挝.电报说:"如果美帝国主义竟然 不顾上述警告,一味顽固,冒险实现它们对老挝的侵略和战争阴谋,那末, 老挝人民将采取一切斗争形式,坚决挫败它们的一切不可告人的阴谋.美帝 国主义必须对由于它们造成的严重后果担负责任." 其实,美国对老挝的图谋早已真相毕露.自从法国殖民者从老挝撤走后, 美国军政人员随后就跟着进来,大力扶植右派,挑动民族纠纷.从此,在美 帝和老挝人民之间一直在进行着"干涉与反干涉、侵略与反侵略"的斗争. 1962 年7月由 14 国在日内瓦签订的保证老挝和平、中立、领土完整和 国家主权的协议,是老挝人民和全世界和平进步力量的重大胜利,是美国及 其仆从的失败.尽管美国被迫在 1962 年关于老挝的日内瓦协议上签了字,尽 管他们的仆从被迫在 1961 年苏黎世协议及 1962 年关于组织民族团结政府的 查尔平原协议上签了字,但他们却远远没有放弃把老挝变成一个新型的殖民 地和美国在东南亚的战争基地的卑劣阴谋. 1962 年日内瓦协议签订后,老挝局势远远没有稳定下来,反而日趋紧张 和严重.造成这种令人焦虑的局势的根本原因是美帝国主义的旨在实现上述 阴谋而日益加紧实行的干涉和侵略政策. 美国人通过种种政治手腕和军事手段,有计划地、秘密地或公开地,一 个阶段一个阶段地推行上述政策. 1965 年1月,老挝爱国战线党发表的《美帝侵犯和破坏老挝和平与中立 的真相》详细讲述了这方面的情况. 起初, 面对老挝爱国战线党严格履行 1962 年日内瓦协议和三方面签订的 各项协议的正确态度,面对右派武装力量 1961 年和 1962 年在军事方面屡遭 失败而开始瓦解的现实,美国及其仆从还不敢肆意采取破坏行为.一方面, 他们装出样子要履行 1962 年日内瓦协议, 表面上同意从老挝撤出某些美国和 菲律宾的军事人员并参加三方面会谈;另一方面,他们却起劲地巩固和扩大 亲美右派的军事力量.此外,美国的数以百计的军事人员,它的仆从南越和 台湾的成千上万的军事人员和士兵仍然留在伪装为"美国航空公司"、"美 国新闻处"的军事机构或其他秘密组织中. 这期间,美国还秘密地把它的仆从的成千军事人员和士兵、成万吨的武 器、辎重运进老挝,以便帮助右派军队在比较短的期间把兵力从 3 万人扩充 到6万人.它还在上寮、中寮和下寮建立了不少的秘密军事基地. 在采取上述破坏行动的同时,美国人还唆使右派拒绝把中央级国家机关 移交给民族团结政府,阻止实现三方面关于统一军队、警察和行政机构的协 议,拒绝签订关于民族团结政府 1962 年6月24 日全面停火令实施细则的协 议. 美国及其仆从在准备好力量认为用政治手腕和平地吞并老挝爱国战线党 和中立派的部队及其控制地区的做法无效以后,又跨出了新的一步.他们一 方面在万象和查尔平原进行一系列政治谋杀,同时又向老挝爱国战线党和中 立派控制的地区发动了蚕食性进攻.通过诸如此类的行动,他们就使得老挝 开始进入一个政治危机严重和军事局势紧张的阶段. 最令人愤慨的是,1963 年4月初,美国及其仆从策划了谋杀外交大臣贵 宁·奔舍那的事件.贵宁·奔舍那是老挝签署 1962 年日内瓦协议的代表和老 挝和平与中立的坚定不移的捍卫者.与此同时,他们还在万象和查尔平原大 肆暗杀和逮捕中立力量的爱国人士和军官.警察和所谓"国家安全局"的特 务,公开地在民族团结政府的机构里进行搜查和监视,包围老挝爱国战线党 和中立派的大臣、国务秘书的住所. 由于万象秩序混乱和缺乏完全保障,老挝爱国战线党的大臣、国务秘书 以及中立派几位爱国大臣、国务秘书,不得不暂时离开首都,希望有可能维 持民族团结政府的体制,这期间,在美国及其仆从的压力下,梭发那·富马 亲王采取了一些破坏三方一致原则的行动,这些也正是美帝国主义及其仆从 为了破坏民族团结政府的基础和作用、长期以来枉费心机而未能做到的事 情.这些行径妨碍了民族团结政府进行工作,使它完全为亲美右派所控制. 美帝国主义和亲美右派在拉拢梭发那·富马的同时,又竭力笼络贡勒将 军及其部队中的右翼分子.他们把一些亲美的右派军官安插到贡勒将军的部 队中,企图把这支部队置于他们的控制之下. 1963 年9月初,在美帝国主义的指使下,正当民族团结政府新闻、宣传 和游览大臣、老挝爱国战线党代表富米·冯维希与梭发那.富马亲王举行关 于采取措施稳定国家局势的谈判的时候,右派突然命令它的军队包围和射击 老挝爱国战线党代表在万象的住所和警卫部队.美国及其仆从企图通过这种 武装挑衅行为,二方面破坏上述的双边谈判,另一方面把老挝爱国战线党的 代表逼离万象,阴谋割断三方面之间的一切联系,并为美国更加明目张胆地 侵略者挝开辟道路. 在此期间,美国及亲美右派加强并扩大了军事行动,不断违反 1962 年6月24 日的全面停火令.1963 年4月以来,右派在贡勒将军部队的帮助和掩 护下,向查尔平原和川矿地区渗入了 6000 多名正规军,并向这个具有战略地 位的地区发动大规模进攻.也正是在此期间,美国以所谓 "富马亲王的请求" 为借口,蔑视 D62 年日内瓦协议,公开向老挝运进大量军用飞机和其他军需 品.此外,美帝国主义和老挝右派还集中了 13 个营的正规军,进攻位于老挝 爱国战线党控制的中素地区的拉骚和金举.与此同时,他们还向其他地区如 南塔、孟新、万荣和第九号公路以南地区多次进行蚕食性进攻,并且连续进 行100 多次扫荡和"绥靖"活动. 1962 年日内瓦协议明文规定,禁止利用他国领土作为侵略老挝的跳板, 不准老挝参加任何联盟或军事集团.但是美国却把老挝、南越和泰国的反动 派紧密地纠合在一起,为自己的侵略和战争政策效劳.泰国和南越的军事顾 问、部队、别动队和特务从泰国、南越不断渗入老挝,以便加强亲美右派力 量并在老挝进行破坏活动.老挝、泰国和台湾的美国仆从在所谓外交访问中, 曾经秘密讨论了对老挝采取联合军事行动的计划.特别是在 1964 年3月,按 照美国的计划,老挝亲美右派头目之一、富米·诺萨万将军曾在大功同南越 阮庆将军会晤,并秘密允许让南越部队在下寮某些地区扩大军事行动.事实 上,这是一个旨在为美国扩大在印度支那战争计划服务的军事联盟. 美国及其仆从在对 1962 年日内瓦协议, 三方面所签订的各项协议和老挝 和平、中立政策采取破坏行动的同时,他们还不断地歪曲真相,说什么"老 挝爱国战线党首先发动攻击",目的不外乎想欺骗舆论和掩盖自己的罪行. 另一方面,他们则利用富马亲王的立场,倚仗国际监察和监督委员会某些国 家代表的同谋合伙, 越过 1962 年日内瓦协议关于国际监察和监督委员会任务 和职权的各项条款,企图把国际监察和监督委员会变为超国家的组织,变成 为他们的侵略和干涉政策服务的工具. 而这些正是他们在 1961—1962 年日内 瓦会议期间,曾经孜孜以求而未得到的东西. 在这一时期中,尽管美国及其仆从使用了种种阴险的政治手段,并配合 以精心策划的军事行动,他们在政治方面却更加孤立,在军事方面遭到一个 又一个的失败.他们并不就此罢休.于是,他们又于 1964 年4月19 日策划 了旨在推翻民族团结政府的万象军事政变.同时,美国公然派遣飞机,同老 挝右派军队一起,轰炸、扫射老挝解放区.因此,老挝局势进入了一个带有 重新爆发全国性战争的极其危险的阶段. 美国指使极右的库帕拉西和西何集团的军官发动万象政变,其目的在于 推翻民族团结政府,控制首都的行政机构.上述行径遭到国内外舆论的严厉 谴责.美国使用各种花招来逃避责任.它表面上宣称不赞成这次政变,而事 实上正是美帝国主义策划了这次政变,并通过其仆从把梭发那·富马亲王和 某些中立派人士软禁在寓所,企图胁迫他们,然后故意要求释放他们,以便 更好地控制他们. 美国及其仆从把梭发那·富马亲王变成了"有名无实的首相",并迫使 他"改组"政府,以便排挤老挝爱国战线党的大臣、国务秘书以及中立派的 爱国大臣、国务秘书,而代之以亲美右派分子,从而正如他们所主张的那样, 组成一个同三方面一致原则没有联系的"强有力"的政府.他们耍了一场把 戏,宣布右派同梭发那·富马亲王派合并,右派部队同贡勒将军部队统一, 其主要目的则是取消三方面达成的协议,并把贡勒将军的部队吞并掉. 民族团结政府就这样遭到破坏,苏黎世协议和查尔平原协议的政治基础 实际上已被摧毁.所谓万象的"改组"后的政府,事实上是一个完全力美国 的侵略和战争政策服务的亲美分子组成的"政府".至于起先遭到软禁、后 来为美帝国主义及右派所收买的梭发那·富马亲王,他采取了投降态度,从 而背叛了中立派和老挝人民的真正利益.贡勒将军及其部队事实上受亲美右 派的参谋部领导,已成为右派军队的附属品. 1964 年4月19 日的万象政变,打开了美帝国主义对老挝进行公开的、 直接的武装侵略活动的大门.自1964 年5月底开始,美帝国主义派遣了由美 国和泰国人驾驶的喷气式飞机和轰炸机,从泰国和南越基地以及美国第七舰 队的航空母舰上起飞,对老挝爱国战线党控制的地区不断进行侦察、轰炸并 撤放化学毒药.与此同时,美国及其仆从的各种类型喷气式飞机及 T—28 型 飞机对川扩省、桑怒省和琅勃拉邦省的许多地区进行了几百次的轰炸,最严 重的是对查尔平原和川矿地区反复进行的轰炸.这些疯狂行动屠杀了数以百 计的无辜人民,毁坏了几十个村镇以及大量耕地和牲畜. 面对着老挝的复杂形势, 老挝爱国战线党和 1961—1962 年日内瓦会议大 多数参加国,都对美国及其仆从的战争行径提出了强烈抗议,要求重新召开 14 国会议,和平解决老挝问题.美帝国主义在国内外舆论面前处于孤立地 位,它一方面宣称 14 国会议可以召开;但另一方面又提出一些完全无理的先 决条件.此外,美国还同某些日内瓦会议参加国、它的盟国或仆从于 1964 年6月策划了有 6 国代表参加的非法的所谓万象"磋商",企图为他们的侵 略和战争政策辩解,推迟 14 国会议的召开. 在公众舆论的压力下,由于老挝爱国力量的坚决斗争,美国和老挝右派 在1964 年8月被迫同意由三方面领导人在巴黎会谈, 为悬而未决的问题寻求 解决办法,并讨论重新召开 14 国会议问题.在三方面会谈期间,右派代表同 梭发那·富马亲王都缺乏诚意.他们遵照美国的意图,执意不接受老挝爱国 战线党的合理建议,反而提出许多荒谬无理的要求,从而使谈判未能达成任 何具体协议,三方会谈陷入僵局. 就在三方巴黎会谈期间,在老挝,美国及其亲美右派,以几十个营的兵 力,并在炮兵、装甲车、美国 T 一28 型飞机和喷气式飞机的支援下,不断发 动大规模进攻."松桑"战役(三箭头战役)是1964 年7月底以攻击老挝爱 国战线党控制的第十三号公路、第七号公路和万荣到盂绥地区的许多据点开 始的.后来又向老挝爱国战线党和爱国中立力量控制的塔通一塔文地区(川 矿省南部和东南部)发动蚕食进攻. 上述事实清楚地证明,美国及其仆从不愿通过和平谈判途径解决老挝的 问题,美国高级军事和外交官员曾于 1964 年6月在檀香山举行会议,讨论一 项实现在印度支那和东南亚全盘侵略意图的计划.檀香山会议决定在下察, 在第九号公路以南的整个老挝南部,即美国认为是十分重要的战略地区,加 强和扩大美国的侵略战争.他们提出首先要加强轰炸,接着进行大规模蚕食 性进攻,并声称有必要"切断共产党人的一切供应线",即所谓"胡志明小 道". 檀香山会议后,更确切地说是从 1964 年6月底 7 月初开始,美国飞机从 南越芽庄基地起飞,向老挝爱国战线党控制的沙湾拿吉省地区内的第九号公 路以南和以北地带,空投多批美国人直接训练的南越别动队.这些别动队的 使命是收集军事情报,为美国飞机轰炸和为老挝右派进行蚕食性进攻准备条 件. 从1964 年9月底开始,美帝国主义及其代理人动员了多批 T 一28 型飞 机和喷气式飞机疯狂轰炸和扫射从甘蒙省东北部到阿速坡南端的地区,以配 合所谓"松晒"战役(又称"胜利箭头战役").在这一战役中,亲美右派 投入了 1 万人的兵力,向沙湾拿吉和甘蒙两省内老挝爱国战线党控制的地区 进行了大规模进攻. 为了实现进攻下寮和扩大老挝战争的计划,在美国的策划下, 1964 年12 月,富米·诺萨万将军奉美国主子的命令前往曼谷和西贡,讨论实施上述阴 谋问题.据西方通讯社和西贡报刊报道,富米·诺萨万同美国驻南越副大使 阿历克西斯·约翰逊和西贡当局讨论了南越军队进入老挝的问题,以及美国 及其仆从共同空袭老挝爱国战线党控制的中、下寮地区的计划.在此之前, 梭发那·富马亲王曾发表一项有利于美国及其仆从的侵略活动和罪行的声 明.他说,如果美国和泰国的部队参加老挝的战斗,那是为了保卫自由和对 付共产党在东南亚的颠覆活动. 1965 年1月13 日,美国派遣 24 架T—100 型超佩刀式和 F105 型雷公式 喷气式飞机从南越基地起飞,沿七号公路两侧,对南典和南麻(川扩省)地 区进行了多次大规模的疯狂轰炸和扫射,造成了当地居民的大量伤亡和财产 的严重损失.美国和西方的通讯社也不得不承认,这是"美国到目前为止, 在老挝所采取的最重大的行动".据这些通讯社报道,美国上述空袭标志着 "美国人按照美国空军部、参谋部和驻西贡空军司令部制定的计划,对老挝 进行一系列其他军事活动的开始". 当悬而未决的问题还未解决,民族团结政府的组织结构还未恢复之时, 老挝右派和梭发那·富马亲王,竟遵照美帝国主义的命令,计划在 1965 年4月举行所谓"普选".他们企图利用单方面的"普选"产生出彻底为美帝国 主义服务的新的傀儡"国会"和新的傀儡政府.这又是一个旨在进一步分裂 老挝人和扩大老挝战火的最卑鄙和最危险的阴谋. 老挝爱国战线党主席、老挝民族团结政府副首相苏发努冯亲王,1965 年2月10 日再次发表声明,要求重新举行老挝三方面领导人的会谈和要求首都 万象中立化. 声明说,美帝国主义采取"在同时使用很多走狗"的政策,在大力扶植 极端反动的军阀分子库帕拉西的同时,它们仍然不肯放弃富米·诺萨万,仍 然还利用梭发那·富马亲王作其传声筒,竭力污蔑老挝爱国战线党.反动分 子库帕拉西在美国的扶植下,采取各种手段篡夺权柄.在老挝右派内部,库 帕拉西一萨纳尼空集团和富米·诺萨万集团之间争权夺利的矛盾愈来愈尖 锐.这个矛盾激化的结果就是 1 月31 日发生的军事冲突. 苏发努冯指出,右派内部的这次火井,给万象人民造成了严重灾难,数 以百计的无辜人民和士兵被打死或打伤,成百幢的住宅、别墅和机关被烧毁 或破坏,数以万什的人弃家逃到异国他乡."这是美国的侵略政策、老挝右 派的卖国害民政策和梭发那·富马的背叛行为所造成的后果."声明说,目 前库帕拉西一萨纳尼空集团虽然暂时控制了万象,但实际上,右派集团之间 争夺权力的矛盾仍然日益尖锐,它们之间随时可能发生新的争斗,因此,有 可能再次给首都万象和它们控制地区的人民带来更多的灾难. 苏发努冯重申,挽救当前老挝局势的唯一道路是,美国放弃它对老挝的 干涉和侵略,立即从老挝撤走,让老挝人民自己来解决老挝的事务.在国际 方面,必须无条件地召开关于老挝问题的 14 国会议;在国内方面,立即重新 举行老挝三种政治力量之间的谈判. 苏发努冯最后要求万象当局和梭发那·富马亲王立即实现首都万象的中 立化和非军事化,以保障万象人民的生命财产的安全,并在根据三方达成的 各项协议恢复三方面民族团结政府的组织机构和工作原则以后,使万象成为 这个政府的驻地. 就在美国干涉老挝内政的同时,又对柬埔寨进行颠覆活动,为此,西哈 努克亲王提出强烈抗议,并断然拒绝美国的"援助".欲知详情如何,且看 下文分解. 第二十九章 不畏强暴 民族尊严最重要,"美援"面前不折腰; 西哈努克多豪志,愤怒抵制美强暴. 柬埔寨国家元首诺罗敦.西哈努克亲王,1963 年11 月29 日庄严宣告, 柬埔寨拒绝美国"援助",是为了维护柬埔寨的民族尊严.他还说:"美国 要对'自由高棉人'问题负全部责任."西哈努克再一次表明了柬埔寨人民 不畏强暴的严正立场. 这是西哈努克亲王在 11 月29 日出版的《民族主义者》周刊上写的一篇 题为《自由高棉人"和拒绝美援》的社论中说这番话的. 西哈努克亲王引证大量事实,证明美国及其走狗对柬埔寨采取的颠覆活 动,并驳斥所谓美国与"自由高棉人"的活动无关的谎话.他说:"我还要 追述一下 1953 年的情况.就在鸣礼炮 21 响之后艾森豪威尔总统在白宫隆重 接见我的同时,艾伦·杜勒斯的特务就谈妥了收买我国议员、我国驻联合国 代表团的成员斯拉波的契约.斯拉波回到柬埔寨后,就成了美国驻金边大使 馆的一些官员和他的兄弟戴普茵之间担任联络任务的特务.他在被揭露之 后,不得不在军事法庭上供认了全部罪状." "美国要对在实际上什么也不能代表的'自由高棉'的问题负全部责 任."西哈努克亲王指出,"鉴于西贡和华盛顿让这些卖国贼为所欲为,恣 意侮辱和糟踏高棉国家元首,因而侮辱和糟踏整个柬埔寨,这就证明南越和 美国声称他们是我们的真诚的朋友时是不真诚的.他们只能是假朋友,这样 的假朋友不可能对我国有好意,即使他们要我们谨防共产主义的时候,也不 可能对我们有好意. 在这种情况下, 我们怎么能够再继续接受美国的 '援助' , 而保全我国的民族荣誉呢!" 西哈努克亲王强调指出,"柬埔寨不怕美国策动政变",他是为了维护 柬埔寨的民族尊严而拒绝美国援助的,他还说:"宁可手执武器而死,而绝 对不能容忍对我的全体同胞的侮辱和诬蔑."他指出,西方是不可能理解这 种高尚的心情的. 在西哈努克的这篇文章发表半个月之后,美国国务院发言人菲利普斯 12 月19 日在向新闻记者发表谈话时承认, 美国副国务卿哈里曼上星期曾经向柬 埔寨大使龙金尼建议,由西哈努克亲王邀请美国前国务卿艾奇逊前往金边讨 论柬美关系问题.菲利普斯悻悻地说,美国"显然没有料想到,对邀请会附 加条件". 美国新闻处在报道菲利普斯上述谈话的同时,企图把责任推给柬埔寨方 面,它引用"美国官员们"的话说,柬埔寨对艾奇逊访问提出的条件"使得 这样一次访问成为不可能了". 对此,柬埔寨国家元首秘书处 12 月24 日发表公报说:"美国副国务卿 哈里曼先生已经发出不折不扣的'命令',即:如果柬埔寨'希望柬、美和 解',柬埔寨国家元首就应该主动正式邀请艾奇逊先生访问柬埔寨,这一邀 请不附带任何条件.无需多说,哈里曼先生的这种狂妄的要求是不能接受 的." 公报说:"显然,把艾奇逊先生要采取的行动说成是柬埔寨出的主意, 那只是为了在国际舆论中造成印象,好像柬埔寨犯有过错,而且后悔了." 公报说:"哈里曼先生这种颠倒是非的企图,必须予以揭露.事实上, 两国之间的危机完全是由于美国政府官员的过失而产生的." 公报进一步指出:"柬埔寨人民和他们的领袖国家元首,真诚地希望恢 复柬埔寨和美国之间的友谊,但是决不能因而听任别人把自己没有犯过的过 错强加在他们身上,决不能为了这种友谊而放弃一切尊严." 就在美国对柬埔寨大摇橄榄枝的时候,它们对柬埔寨的颠覆活动有增无 减. 柬埔寨王国政府外交国务秘书胡森巴 1964 年1月25 日照会 1954 年日内 瓦会议两主席,通知他们美国和南越当局支持山王成和桑·萨里卖国集团, 南越报纸《自由报》证实了美国积极参加针对柬埔寨的敌对活动. 照会说,西贡报纸《自由报》1964 年1月11 日和 12 日两期连续发表的 一篇通讯中,透露了南越当局一直力图掩盖的如下事实:以山玉成为头目的 卖国贼集团在南越境内的一些秘密基地,通过电台进行颠覆性宣传以及向柬 埔寨国土发动武装入侵. 照会指出,柬埔寨政府要强调指出南越当局对这件事有不能推卸的重大 责任.照会说:"《自由报》的上述透露还证实了这样的国际阴谋:企图暗 杀柬埔寨国家元首,推翻君主政体、人民社会同盟,破坏高棉中立,破坏束 埔寨的领土完整、独立和统一.实际上,这就是要消灭柬埔寨本身."照会 接着说:"在这家南越报纸的这篇文章的最后一段中,清楚地暴露了有美国 积极参加的这个侵略阴谋." 照会最后指出,所有这些针对柬埔寨的敌对阴谋活动,不仅违反、而且 蓄意破坏 1954 年日内瓦协议的条款. 协议签署后所发表的签字国联合声明规 定:任何国家都不得干涉他国内政.显然,不遵守上述协议和声明精神的南 越当局,同一小撮逃匿在南越领土并且得到支援的高棉卖国贼一道进行颠覆 柬埔寨政府的活动. 为了全面阐述柬埔寨的外交政策,并且谴责美国对柬埔寨的颠覆和干 涉,1964 年6月29 日,西哈努克亲王在巴黎大学法学院发表重要演说. "诚然,我们为反对帝国主义——美帝国主义——而斗争,但是,绝不 是意识形态上的反对或学说上的敌视."西哈努克说,"我们反对美国的原 因是由于这一事实:自从 1955 年以来,美国抱着罕见的顽固态度试图用各种 方法,包括最背信弃义和最危险的方法,强迫我们作为驯服的卫星站在它一 边.因此我们才进行激烈的抵抗和讲了不大客气的话." 在谈到印度支那局势时,西哈努克亲王重申召开一切有关国家参加的会 议来研究印度支那问题,他指出这是"有可能恢复这个地区和平的唯一办 法".他说:"越南人民痛恨任何外国的占领.从各方面说,他们已经对持 续了 25 年的战争感到厌倦了,而只是美国不让这场战争结束.他们对美国从 1955 年以来强加给他们的军事和非军事独裁政权厌倦了.他们要求起码的自 由和民主,他们看到这些政权(它们既不同越南人民商量,也只能代表它们 自己)卑顺地接受华盛顿的命令而感到愤怒."西哈努克说:"如果走上美 国把不幸的越南人民和老挝人民拖上的道路,那我们真是甘心自杀了." 西哈努克亲王的这篇演说,充分反映了柬埔寨人民不畏强暴、坚决维护 自己的独立主权和领土完整的正义立场.西哈努克指出,柬埔寨王国对外政 策的主要路线是:保障国家独立、领土完整;保持和平和团结;维护国家统 一和争取不断发展和进步,柬埔寨由于遵循这种独立、和平、中立的外交政 策,在国际事务中发挥着日益重要的作用,受到全世界一切爱好和平国家和 人民的尊敬和赞扬. 但是,柬埔寨王国的独立、和平与中立的外交政策,遭到了美国的疯狂 敌视.西哈努克说,美国"试图用各种方法,包括最背信弃义和最危险的方 法,强迫我们作为驯服的卫星站在它一边".这段话深刻地揭露了美帝国主 义的凶恶的侵略本质.美帝国主义不允许各国政府和人民奉行独立的外交政 策.凡是不愿充当它的侵略工具和充当华盛顿的附庸的国家和政府,它就千 方百计地进行颠覆和干涉,扼杀这些主权国家的独立,扶植美国的傀儡政权, 以便建立美国新型的殖民统治. 自从日内瓦协议签订以来,美国在对越南南方和老挝进行侵略和干涉的 同时,对柬埔寨进行了赤裸裸的颠覆和干涉.西哈努克亲王在演说中列举了 许多事实,揭露美国的这种罪行,其中包括:美国决定结束柬埔寨的政权和 中立;美国指使当时南越傀儡集团和它的附庸泰国当局支持束埔寨的叛国分 子,对束埔寨提出领土要求;美国政府甚至直接派遣军事人员积极参与南越 雇佣军对柬埔寨领土的入侵和军事挑衅,等等. 美国及其附庸威胁柬埔寨国家独立和安全的罪恶活动,激起了柬埔寨人 民的巨大愤慨和坚决的反抗.因此,华盛顿对于领导柬埔寨人民进行反对美 帝国主义斗争的西哈努克亲王,不断地发出了恶毒的攻击.西哈努克亲王在 1964 年5月间写给美国《时代》杂志的公开信中,质问美国:"你们到底责 备我什么呢?责备我不在美元面前屈膝吗?责备我在其他许多人在这个麻烦 的地区里遭到了失败的方面取得了胜利吗?责备我为我的被奴役的亚洲兄弟 树立了自尊、爱国主义和独立的'坏榜样'吗?责备我把华盛顿利益置于我 国利益之下吗?"西哈努克这番对美国的义正词严的质问,显示了柬埔寨民 族决心维护独立和尊严的凛然正气. "我为什么与美国分道扬镳呢?"西哈努克亲王在他撰写的《甜蜜与辛 酸的回忆》一书中曾作了如下的述说: 可以想象得到,一个中立国的国家元首断然拒绝了美国的援助,而且在 两年之后又和美国断绝了外交关系,这并不是一件令人欣喜之事,也并非是 一时冲动之所为.我这样做并不是要取悦于社会主义大国,尽管他们会对我 的决定拍手叫好,但他们并没有建议我这样做.拒绝援助和断绝外交关系, 完全是我个人的责任.但有一点要说明,对这个不幸的事,除了少数亲美的 高棉右派外,我的绝大多数同胞是理解我的. 那时的美国不同于今日.它目空一切,傲慢自负.它根本不理会一个小 国的自尊心,而这些小国并未先行与它为敌.美国还以"世界宪兵"自居, 陶醉于自己的军事、经济和财政力量,绝不容许它惠予一点资金援助的小国 实行独立政策.这种可悲的意识,就是西哈努克的柬埔寨与美国之间发生越 来越严重的不和,最后导致两国分手的的根源. 首先,我要叙述一下那场持续不断、极其猛烈、具有侮辱性的、反对高 棉中立政策和我这个被他们视为"红色亲王"的宣传运动.这是最有影响的 美国报刊煽动起来的,西方报界立刻响应,特别是泰国、南越的报刊也一哄 而起,每当我翻开亲西方的报纸或杂志时,总会看到对我进行猛烈攻击的文 章,说我标新立异,诋毁我的成就.用世上最难听的语言谩骂我的政府和我 本人,有时还骂我的亲属. 与此相反,社会主义阵营的报界,尽管他们难得对我鼓励几句.但他们 至少不对我进行批评.这当然都是受命而行的,因为如果有一天,我的政策 与共产党国家的政策相抵触的话,他们肯定也会对我进行激烈的批评.但是, 这是比较远的将来,而且是我不想遇到的事,而我当时天天受到的辱骂都是 来自西方,特别是美国. 一些西方外交官和西方朋友,劝我最好不要对这些攻击看得太认真了. 他们解释说,因为西方是新闻自由,所以许多文章与政府的观点大相径庭.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因此,虽然受到了无休止的污辱,情绪很坏,但我不会 对美国采取严厉的报复措施,只要它不对我及我的政权进行那种无法忍受的 颠覆——现在称为"地震"的活动. 美国中央情报局(人们不断地对我说它是不受美国政府控制的,这简直 是谎话),向活动在我国边境省份的山玉成和自由高棉叛乱分子提供了经费 和物质援助.我们俘获了许多老牌的山玉成分子,特别是像普雷尹之流.他 在有 10 万人参加的国民大会上, 供认了自己是山玉成领导下的自由高棉的一 个头目.他们为美国中央情报局效力,最终目的是推翻我们的政权. 与此同时,我们的两个亲美邻国加紧了对中立、和平的柬埔寨的挑衅活 动.泰国拒绝承认我们的边界,还像我在前面提到过的那样,侵占了柏成夏 省的高棉吴哥时期的古寺庙.南越政府方面则无理地索要高棉的边境村庄和 沿海岛屿.他们的军队侵入我们的领土,并制造了流血事件. 从南越空军基地起飞的美国飞机对我们边境省份狂轰滥炸,对我们许多 村庄进行扫射,并对我们的橡胶园和农田施放化学药剂,使之枯死.总之, 美国及其盟友不喜欢柬埔寨中立,就采取了近于不宣而战的敌对行动.这就 是我为什么在 1963 年被迫拒绝一切美国援助,并于 1965 年断绝了与美国的 外交关系的原因.① 西哈努克是一位伟大的爱国者,他热爱自己的国家,热爱自己的人民. 为了维护国家的独立主权和领土完整,为了维护民族的尊严,他坚贞不屈, 英勇奋斗了大半生. 1954 年第一次印度支那战争结束后,留给柬埔寨政府的,只有一个破产 了的经济和一个空空如也的国库.华盛顿于是提出给予美元的援助.西哈努 克认为,只要没有附带条件,就可以接受.他一直坚持这一点.美国谈判代 表很可能是装糊涂.他们说:"我们现在先给予援助,往后再送来帐单." 原来那个帐单,竟是要柬埔寨参加东南亚条约组织,西哈努克拒绝支付那个 帐单,因此,开始了他同美国的真正纠葛. 为了便于联系人民大众,1955 年3月3日,西哈努克放弃他的王位.他 是以一种突然的行动宣布放弃王位的.他把一个大信封送到金边电台,请求 电台负责人在惯常的中午新闻广播节目中,播出信封中的录音带.这个录音 带录的就是他放弃王位的演说.即使那些最接近他的人,对此也大感惊奇. 他宣布说:"我希望向我国的青年人(特别是青年学生)证明,我为国家和 民族所作的努力,并不是为了要做国王陛下或保持我的王位."毫无疑问, 他实际上是选择这种方式来最后结束君主政体,并使他在国家事务中扮演更 加直接的角色.第一次印度支那战争后不久,鉴于美国显然企图在印度支那 取代法国:他认为,放弃王位是确保国家独立唯一的途径.他赞成由他父亲 苏拉马里特做国王.由于他父亲没有其他继承人,而他自己又保证不再做国 王,柬埔寨君主政体将随着他父母的死亡而告终.实际上,除了作为一种统 一因素的重要传统价值外,柬埔寨君主专制政体已随着他的放弃王位而结束 了. 就在放弃王位两个星期后,西哈努克在向全国的广播中,表现了他的爱 国主义、现实主义和适应新形式的愿望和潜力.他说:"当我自己承担对外 国的统治作斗争的任务时,由于我遇到大国的对抗,我的国王权力对于方便 执行我的任务,并顺利进行一场为祖国的斗争,是必要的……假如我不是以 柬埔寨国王讲话,他们就可能老是回答说,我并不代表柬埔寨,而只代表一 个集团或国家意见的一部分."他解释说,随后,形势改变了,而有待解决 的主要问题,正是那些与柬埔寨内部发展有关的问题. 西哈努克接着说:"假如我继续做国王,锁在王宫内,那么,不管我多 么热爱人民和愿意帮助他们,我将永远不会真正知道他们的真正处境……我 将无法区别真假、黑白、正义和非正义、真实和诽谤.国王的地位太高了, 因此,人民不能经常见到他.纵使人民得到国王接见,他们也不会揭发他们 苦难的真正来源,原因是往往有官员陪同他们去见国王,而他们担心将会遭 到报复.在他们离开国王后,国王又怎样知道他们的处境呢?" 西哈努克放弃王位后,喜欢坐一架小型直升机,随时到他认为需要去的 地方,而预先不予宣布.他访问过柬埔寨的每一个角落,同人民保持密切接 触.他认为,旧时代已结束,一个新时代已经开始.柬埔寨的未来是属于人 民的,但是,首先必须进行争取真正民族解放的斗争.他保证,在这场斗争 中,他要站在人民一边.他一直钦佩老挝的苏发努冯亲王,钦佩他不怕各种 困难和牺牲,领导一 场长期和艰苦的抵抗斗争. 到了 1955 年,美国加紧施加压力要柬埔寨参加东南亚条约组织.美国国 务卿杜勒斯亲自向西哈努克施加压力,当这种办法行不通的时候,杜勒斯的 弟弟、当时的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艾伦·杜勒斯,亲自出马,跑到金边,力图"证明""共产党的侵略"迫在眉睫,而柬埔寨自保的唯一途径,就是参 加东南亚条约组织,西哈努克回答说,1951 年的日内瓦协议,规定柬埔寨的 中立.杜勒斯非常清楚,没有柬埔寨的同意并把美国军事力量牢固地安插到 同南越边境毗连的这个国家,东南亚条约组织作为控制这个地区的工具,将 是无效的.由于西哈努克的拒绝,柬埔寨成为当时杜勒斯拼凑的从菲律宾直 至泰国的东南亚地区"反共堡垒"锁链的一个缺口. 在美国施加压力的同时,西贡和曼谷当局关闭了南越和泰国同柬埔寨的 边境,并对柬埔寨实行经济封锁,企图借此证明,如果柬埔寨不同美国及其 盟友保持友好关系,就难以生存.此外,在泰国正式参加东南亚条约组织的 军事演习的美国飞机,天天侵犯束埔寨的领空.美国中央情报局豢养的另一 支秘密军队——"自由高棉"别动部队,更是不断地从泰国的基地袭击柬埔 寨,并不断地派出特务渗入柬埔寨. 西哈努克还向新闻界透露了几个月前.他在正式访问菲律宾期间发生的 一宗特别事件.当时,有"一个不是菲律宾籍的来历不明的人",交给西哈 努克一份经过别人篡改的演说稿子,而这份稿子是用美国大使馆的信纸重写 的.他原定翌日在墨菲营菲律宾陆军总部发表这篇演说.这篇经过别人篡改 的稿子,充满需要"和其他自由国家合作以反对共产党侵略和颠覆"一类的 词句.马尼拉报纸也以横贯全版的标题报道说,西哈努克来菲律宾要宣布柬 埔寨加入东南亚条约组织. 西哈努克拒绝按照别人篡改的稿子讲话,而坚持按照他原来的稿子讲 话,原稿的精神是:柬埔寨"由于在日内瓦自己签字的协议,不能参加任何 军事集团",同时,尽管同别的国家存在着意识形态的分歧,柬埔寨"将在 互不干涉内政的基础上,同各国保持正常的关系,这是争取持久和平的唯一 可靠的基础". 有人向他提出警告说, 假如他按照原稿发表演说, 他将 "触怒他的主人" , 可是,西哈努克坚持照他的原稿演说.结果,他被阻止发表这个演说,而墨 菲营菲律宾陆军总部原定举行的仪式也取消了.同时,由于他拒绝以宣布柬 埔寨加入东南亚条约组织来讨好他的主人及其美国的支持者,他在逗留菲律 宾的其余日子,也受到侮辱. 在这之后,1956 年,在美国的怂恿下,泰国占领了柬埔寨北部与泰国毗 连的一个地方,西哈努克原想派兵前往驱逐泰国占领军;但是,美国施加压 力予以制止. 两年后, 吴庭艳的南越军队入侵柬埔寨的上丁省, 深入 10 英里. 西哈努克忍无可忍,命令他的军队采取行动,驱逐入侵军.但是,美国军援 代表团的团长告诉西哈努克,美国的武器,不能用来对付美国的盟友——泰 国和南越,美国军用卡车也不能用来运输从事这类活动的柬埔寨军队. 从此,西哈努克愤怒地发现,根据美国军援计划提供的武器和运输工具, 不仅不能用来保卫柬埔寨,对付威胁它的国家的行动,而且柬埔寨一旦接受 其他国家的任何军援时,美国的"援助"就会完全中断.在这种情况下.他 终于决定不理美国人,而由自己采取军事措施,迫使入侵军队离开束埔寨. 第二年,1957 年,西哈努克发现并粉碎了美国中央情报局妄图推翻他的 一大阴谋,阴谋之所以能够被及时发现并加以粉碎,那是由于良好的情报工 作,由于逻粒省的人民义勇军的努力;参加这个阴谋的人有:一个名叫达普 川的上校,吴庭艳的姻弟,南越驻金边的领事.负责组织执行这一阴谋计划 的是"自由高棉"叛国集团的头头山玉成;还有一位是山玉成的得力助手、 前柬埔寨驻伦敦大使桑·萨里.这次阴谋的策划者是金边美国大使馆的一名 美籍中央情报局的特务,名叫维克托·马骚·马特修. 众所周知,山玉成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卖国分子.在日本人占领期间,曾 任束埔寨的傀儡首相.随后,他妄图篡夺高棉解放运动的领导权.失败后, 他便加入了法国人操纵的伪高棉解放阵线.后来,他逃至泰国,改换门庭为 美国效劳.他创建并领导"自由高棉"叛国集团一由美国中央情报局提供资 金和武器的一个组织.他起初以西贡为基地,后来转到泰国,并从泰国指挥 对柬埔寨的武装破坏. 这个阴谋总部及时受到搜查,在那里,搜出大批武器,一批用于收买同 谋者的小块金锭,以及许多文件.达普川上校在这次突然袭击中被他的一个 同伙打伤,据随后的报告说,他曾请求一位高级军官,想向他发表一项有关 这次阴谋背景的谈话,证明朗诺也是罪恶确凿的同谋者.朗诺当时是柬埔寨 的陆军司令,他立即派人向达普川的头部打了一枪,把他打死.马特修以间 谍罪被驱逐出境.这次阴谋的主要内容是:开始夺取柬埔寨极北部的各个省, 宣布同由美国仆从文翁亲王控制的老挝南部各省联盟,形成一个"独立"的 国家,由美国立即加以承认.当时,一批美国阴谋策划人,正在设计通过老 挝南部的一条"走廊"把南越同泰国联系起来,作为代替柬埔寨加入东南亚 条约组织的"最佳办法". 美国及其仆从,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同年晚些时候,有一份装在一个漂 亮漆盒里面的"礼物",寄给柬埔寨王太后——西哈努克的母亲,并注明要 她亲自打开.送出这份"礼物"的人知道,王太后的习惯,通常在她的丈夫 和西哈努克在场的时候,才打开她自己的邮包.这一次,由于首相松山在出 国访问前突然来告别,那个邮包在一个接待室打开.在西哈努克来到这个接 待室见他的双亲前数秒钟,轰然一声爆炸,国王秘书在打开漆盒——炸弹时, 被炸得粉身碎骨,另一侍者在接待室下面也被杀害.从漆盒——炸弹的碎片 了解到,炸弹是从西贡的一个美国军用邮局寄出的. 从上述事件中,西哈努克对美"援"的实质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作为第 一个步骤,他封闭了金边的美国军事代表团驻处.在这以前,还发生了另一 个事件:一批寄来金边美国大使馆的木箱(由于外交特权,在正常情况下不 受检查),被发现装满武器.当时,这批武器是由南越渗入柬埔寨,准备交 给"自由高棉"叛国集团的. 1963 年,西哈努克得到国民议会的一致通过,放弃全部美国提供的"经 济和军事援助",非常清楚,美国是利用"援助"来窒息柬埔寨的民族经济, 特别是不能让柬埔寨用来资助当时西哈努克要求发展的国营企业,美国不断 利用"援助"来发展一个从美援取得既得利益的买办资产阶级,因此,这个 集团极力反对和敌视西哈努克的民族主义政策.到了这个时候,西哈努克已 经知道,美国发明的"逆基金"是用来资助美国中央情报局在柬埔寨各地的 活动,而美国各种"援助"代表团的 300 名美籍成员中,许多人参加了这些 活动.这种"逆基金"完全由美国援助官员控制,使用到他们所喜欢的地方 去.一位美援热心分子一度形容"逆基金"说,"这是美援车轮在柬埔寨转 动以来的最大的发明". 1964 年发现,金边银行经理松·萨克竟然是一个从事破坏柬埔寨经济和 财政的人物.随后证明,他是美国中央情报局设在柬埔寨的一名高级特务. 为了免于被捕,他逃往西贡,马上同山王成和桑·萨里汇合,成为"自由高 棉"的第三号头目.松·萨克同施里玛达和严森波有密切联系,而施里玛达 和严森波都是有名的亲美分子,在1970 年3月18 日政变后,分别成为朗诺 内阁的第一、第二副首相. 在这期间,美国不仅拒绝承认柬埔寨的中立和现边界内的领土完整,而 且暗中支持西贡政权对柬埔寨的领土要求,包括离白马海滨胜地海岸数英里 的若干小岛在内. 1965 年2月,美国人开始大规模地轰炸越南北方;一个月后.第一批美 国海军陆战队,又在越南南方的帆港登陆.这时候,美国对越南南方的直接 干涉和对越南北方的空中战争开始了.美国对柬埔寨边境乡村的空军袭击和 炮兵袭击加强了.西哈努克几次声明,除非停止这种袭击,否则将同美国断 绝外交关系.但是,这类袭击继续进行,到了 1965 年5月,西哈努克便断绝 了同美国的外交关系. 这个时候,美国的一架轰炸机、一架直升机和一辆坦克(被击毁击落在 柬埔寨领土内的美国军人的象征)在金边展出,以提醒公众注意,美国之所 以颠覆柬埔寨,只是由于她坚持维护自己的独立和中立,坚持在她的界线分 明的边界内和平生活. 由于美国大使馆的关闭,柬埔寨一美国关系的一个完整时期结束了,就 柬埔寨而言,这是一个幻想破灭的痛苦的时期. 就在美国加紧入侵和干涉印度支那期间,另一位受人拥护的出身老挝贵 族的苏发努冯亲王,高举民族主义旗帜,领导人民进行抗美救国斗争.欲知 他的详细情况,且看下文分解. 第三十章 苏发努冯亲王 深入丛林出皇宫,高举战旗受人拥; 挺身而出为民族,苏发努冯受称须. 在印度支那反法抗美救国斗争中,涌现出了许多民族英雄和被人民群众 拥戴的领袖,其中出身于老挝贵族的苏发努冯亲王就是杰出的一个. 苏发努冯身材不高,但很结实.他的脸呈褐色,颧高额宽.和他的大部 分同族人一样,他长着黑玉似的头发和眼睛.他讲话生动、清楚,主题明确, 富有鼓动作用.尽管他出身贵族,但他没有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傲气.当国家 民族陷于灾难的时候,他挺身而出,振臂高呼,成了领导人民抗战的领袖人 物. 老挝人民的抗战持续的时间较长.从法国人占领老挝的时候开始,抵抗 运动一直没有停止过.但是,各次起义都被镇压下去.由于没有全国的团结, 法国人可以利用老龙族和少数民族之间的分歧,怂恿和利用部落之间的纠 纷,并且可以在一个时候集中力量镇压没有彼此配合的起义. 40 年代初期,越南全国反法、反日抗战力量的发展,鼓励了者挝人民. 1945 年8月,老挝同越南一样,进行了一次成功的起义.几个月后,法 国人卷土重来,企图恢复他们的殖民统治.从此,老挝出现了一场同越盟抗 战密切配合的抗战.在这一斗争中,苏发努冯亲王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苏发努冯出生于 1909 年,是老挝副国王汶孔亲王 20 个儿子中最年轻的 一个.汶孔是老挝三个统治家族之一的家长.这三个家族分别注在琅勃拉邦、 万象和巴色(老挝南部).苏发努冯生长于琅勃拉邦.汶孔最大的儿子叫佩 差拉亲王,是法国统治下的老挝最后的一个副王.在佩差拉和苏发努冯之间, 有个异母的兄弟,就是富马亲王.汶孔死后,苏发努冯和富马都是由佩差拉 抚养的,也是他把他们送到国外留学的.他叫他们研究对发展自己落后的国 家可能有实际用处的工程科目,而他本人就是在巴黎读完机械工程的.苏发 努冯和富马也是在巴黎留学的,苏发努冯毕业于公路和桥梁工程系,富马则 毕业于海运电机工程系. 1937 年,在法国人民阵线执政期间,苏发努冯毕业后在波尔多和勒弗哈 尔的码头上工作.同胡志明一样,他不久发现,法国国内一般的法国人,同 在老挝的法国殖民主义者大不相同.当时他接触的都是进步的知识分子和法 国工人.法国人民的革命人道主义和法国殖民者的罪恶统治,给他留下了两 种不同的深刻印象. 在法国统治下的老挝,没有建筑公路和桥梁的计划.因此,苏发努冯是 在越南开始他的工程生活的.他经常工作于铁路建筑工地,工地两边是劳工 营,种植园和劳工营工人的生活和工作条件,其恶劣程度叫他大吃一惊.另外,法国人自称为越南、柬埔寨和老挝人民的"保护者";但是,当这些 "保 护者"不放一枪就把印度支那出卖给日本人的时候,他对法国殖民主义者的 仇恨和蔑视,达到了极强烈的程度. 苏发努冯在法国接触了法国的进步人士,到了越南后,他自然地又接触 了越南的进步人士,其中许多人当时已参加印度支那共产党.在越南,他会 晤了胡志明,这是一次极其重要的会晤.各自交换了对自己国家殖民主义统 治的看法后,苏发努冯坦率地问,他应当对本国人民做些什么.胡志明也坦 率地答道:"向殖民主义者夺权!"苏发努冯同意胡志明的看法,从此开始 行动起来. 苏发努冯首先同侨居越南的老挝年轻爱国者接触.随后,他回到老挝, 开始按着胡志明组织抗战运动的方法,在老挝土地上开展了声势浩大的抗战 运动. 1945 年8月,在老挝境内发动的一次起义成功了.这次起义主要是由各 个城市中的知识分子团体和法国人组织的陆军中的爱国分子发动的.而苏发 努冯做了许多富有说服力的工作后,才把起义的组织者争取到他那边去的. 他们成为当时的抗战力量,苏发努冯曾经设法动员他的兄弟们参加抗战,因 为其中一些兄弟是陆军中的高级军官.他的大哥佩差拉从上面表示同情抗战 运动,而那位异母的哥哥富马则同意在老挝国王退位和宣布独立后成立的新 政府中任职. 随后,法国人回来了.他们同最初占领印度支那的情形一样,直至他们 巩固他们在越南中部、越南南部和柬埔寨的地位和取得这些地区的交通线以 后,他们才重新占领老挝.法国人在准备妥当的时候,就分 3 路入侵老挝, 一路来自柬埔寨,一路来自越南中部,另一路来自国民党统治的中国,巴特 寮部队勇敢奋战,但是,1946 年3月21 日,在他曲一场决定性的战役中巴 特寮遭到失败.他曲城位于湄公河畔,是一个具有战略意义的交叉点.来自 越南通过西面的公路干线,同来自柬埔寨通往北面的公路干线,都在他曲汇 合.当时,法军充分利用了飞机大炮,对付握有大刀、长矛的老挝义勇军. 苏发努冯亲自指挥巴特察部队作战,身负重伤.后来,被他自己的部下送过 边境,到了泰国.随后,法国殖民军用 5 个月的时间,巩固他们在各个主要 城镇的阵地,并确保通往这些阵地的公路. 当时,泰国政府赞成越南和老挝的独立运动.因此,一个流亡的老挝政 府在曼谷成立了.佩差拉亲王成为这个流亡政府的国家元首,流亡政府的其 他主要成员,包括苏发努冯亲王和富马亲王,以及曾经参加 1945 年8月一度 夺取政权的前抗战政府成员卡代·萨索里斯. 苏发努冯的伤口逐渐治愈后,他开始总结分析这次失败的教训.他得出 的结论是,主要的错误在于把抗战运动的根据地单独建立在城市,同时,企 图按着法国人的条件,同法国人打仗.他和他的一些支持者开始研究少数民 族和老龙族农民的革命经验.结果他们了解到,山区和丛林的农民和部落人 民,为长期抵抗斗争提供了宝贵的后备力量;而一场长期的抗战运动,不仅 需要城市的工人和知识分子,而且更需要依靠农民和少数民族. 因此,必须把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团结起来.苏发努冯设法说服流亡政 府的其他成员支持他,重新开始把抗战运动建立在动员全体老挝人民参加武 装斗争的基础上.他提出的口号是:"到农村去!到山区去!"但是,到了 需要离开曼谷比较舒适的流亡生活时,其他成员则采取观望态度. 1947 年,苏发努冯单独回到老挝,深入山区农村,组织新的抗战运动. 他发现,他起初组织的、分散的武装部队剩下来的部分,仍然继续战斗,在 沿越南边境的山区,已经建立了统一的指挥部,只是没有那么严密而已.某 些部落的人民已经发起自己的抗战运动.当时的形势很好,就是需要一个领 袖,苏发努冯毅然担当起这个角色. 就在这个时候,法国殖民者为了欺骗老挝人民,他们恢复了国王的表面 权力,并且企图建立法国人在老挝的傀儡政府.但是,所有的傀儡政府,都 是短命的,都是不得人心的.最后,法国人转而看中设在泰国的老挝流亡政 府.首先溜走的流亡政府成员,就是卡代·萨索里特.他事前连对同僚们讲 一句话也没有就逃跑了,后来他写了一本书,名叫《老挝·东南亚反共斗争 的理想基石》.这本书引起了当时美国国务卿杜勒斯的情报人员的注意,因 而萨索里特被杜勒斯看中,并收买了过去. 富马是第二个溜出流亡政府的成员,后来,他被法国人所利用,向其他 成员做"说服"工作.只是佩差拉拒绝为法国人效劳,不过,由于他的年纪 太大,没有和苏发努冯一道到丛林去.到了 1949 年,佩差拉仍然流亡国外, 而富马已率领前临时政府其他成员回到老挝,在万象的傀儡政府中任职. 这个时候,苏发努冯已成功地把老挝三大民族的各种爱国力量统一起来 195O 年8月组成了全国各民族各阶层人民的抗战统一战线,选出以苏发努冯 亲王为首的抗战政府.这次全国代表大会,还选出"寮国解放战线"中央委 员会,这就是老挝爱国战线党的前身.到了这个时候,上寮(老挝北部)、 中寮(老挝中部)和下寮(老挝南部)差不多每一个省份,都巩固了抗战基 地. 到了第二年,民族团结更扩大为全体印度支那人民的团结.就是在这一 年,寮国解放阵线同越南和柬埔寨的同类抗战组织——越南独立同盟和束埔 寨解放阵线结成了联盟.这是印度支那的一个历史性的事件,原因是它第一 次用组织形式把印支 3 国人民联合起来.在这以前,只有法国人拥有把印度 支那整个领土用作一个军事整体的垄断权.法国人有权使他们的军队经过一 国领土,围攻邻国的抗战部队,就像柬埔寨和越南领土曾被用作征服老挝的 基地那样.从1951 年开始,越南和老挝抗战部队并肩作战,可以使用彼此的 领土,攻击法国军队,并协调他们的军事活动. 美国自 1950 年开始,已直接援助法国人,企图消灭老挝的抗战部队,每 年大约援助 2500 万美元. 但是, 巴特寮部队的力量和影响, 继续增长和扩大, 到了 1954 年3月,美国已经负担了法国在印度支那进行"肮脏战争"的战费 的80%.同时,华盛顿方面已在拟订计划,准备使用美国作战部队进行直接 干涉.至于美国空军的干涉,那就更不用说了. 然而,美元也好,美国的坦克、飞机、大炮也好,显然都无法挽救法国 的军事失败.这个时候,五角大楼乃建议直接的军事干涉.这个建议是在各 大国已同意在日内瓦讨论停火后提出的.前美国负责远东事务的助理国务卿 希尔斯曼曾经这佯描述五角大楼的建议: "到了 1954 年3月中, 奠边府的法国守军陷入困境, 叫华盛顿感到忧虑. 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海军上将雷德福,乃向法国最高统帅部建议,由 菲律宾克拉克机场出动 60 架美国轰炸机, 在第七舰队 150 架海军战斗饥的护 送下,袭击包围奠边府的部队,设法'消灭'越盟的大炮设施和交通……" 据希尔斯曼透露,雷德福曾经许下诺言,只要进行一两次袭击就够了. 美国国会领袖曾听到有关报告;但是,他们对雷德福的诺言表示怀疑.因此, 他们提出批准计划的三项先决条件.这三项条件是:对法国的支持应当是多 国的;法国应当加速给予印度支那独立的过程;法国应当同意不要从印支撤 退其军事力量,第三项条件怎样能够和第二项条件调和呢,希尔斯曼没有加 以解释. 为了加强对印度支那的干涉,美国国务卿杜勒斯迫不及待地向英国外交 大臣艾登说项,企图提供第一项条件,即多国支持.艾登在他所著的《圆圈》 一书中,曾经描述他和英国首相丘吉尔对此事的愤慨;因为他们认为,杜勒 斯企图把他们推到不仅是参加而且是怂恿别国参战的地位,从而形成一个朝 鲜战争式的国际干涉.但是,英国对参与美国发起的朝鲜战争的教训太深了, 他们谨防再上其当! 华盛顿的情况却不然,当杜勒斯竭力提供条件的时候,五角大楼提出了 更大野心的计划.当时的陆军参谋长李奇微上将,派出的一批专家汇报说: "起码在开始时需要 5 个师,随着战斗的进展,逐渐增加到 10 个师以上." 不过,在朝鲜战争当过"联合国军"司令的李奇微,没有同意这项计划. 在日内瓦会议进行期间,杜勒斯一面设置重重障碍,破坏日内瓦会议达 成协议;一面竭力游说那些参加过朝鲜战争的国家,在印度支那参加一场新 的干涉战争,但是,只有南朝鲜和澳大利亚表示愿意提供军队,泰国和菲律 宾表示愿意"原则上提供".到了丘吉尔拒绝英国予以支持和加拿大的皮尔 逊采取同样立场时,杜勒斯乃愤然离开日内瓦.但是,他在华盛顿继续竭力 阻止停火.后来,新上台的法国总理孟戴斯一弗朗斯政府,定于 7 月20 日为 要么停火,要么辞职的期限.但是,7 月13 日在巴黎同艾登和孟戴斯一弗朗 斯举行的一次会议上,杜鲁门提出了他拟向东南亚条约组织提出的计划,要 求立即对印度支那进行"紧急干涉".这次会议争论剧烈,杜勒斯和孟戴斯 一弗朗斯都曾用拳头拍桌子.结果,盂戴斯一弗朗斯在艾登的坚决支持下, 拒绝立即进行"紧急干涉",只同意在完全不可能安排停火的情况下,才由 东南亚条约组织进行干涉. 为了破坏印度支那三国人民的战斗团结,法国人给予老挝和柬埔寨以表 面的独立.到了有关印度支那的日内瓦会议进行的时候,富马是所谓"独立" 的老挝的首相,而由他的国防大臣伏拉冯和外交大臣培.萨纳尼空代表"独立"的老挝出席日内瓦会议.法国匆匆给老挝戴上"独立"的桂冠,其目的 在于阻止苏发努冯的抗战政府出席日内瓦会议. 会议的进程是曲折而复杂的.7 月25 日晚上,法国和越盟代表团已经就 停火程序达成协议,但老挝代表团内部却出现了难以克服的困难.培·萨纳 尼空拒绝在停火协议上签字,其借口是协议规定巴特寮部队在老挝北部两个 省份——丰沙里和桑怒重新整编,意味着承认巴特寮.因此,美国记者们预 料,不可能在期限前达成停火协议了,因而,孟戴斯一弗朗斯必须辞职了, 日内瓦会议将以失败而告终了,可是最后,伏拉冯终于代表老挝在协议上签 了字,从而使日内瓦会议在停人问题上达成协议. 国防大臣伏拉冯回到万象后在国民议会上透露,一名美国特务为培·萨 纳尼空在一家瑞士银行存入 100 万美元,要他担保老挝代表团不会在日内瓦 协议上签字,数天后,培·萨纳尼空请他吃饭,就在培·萨纳尼空的家中, 当伏拉冯背向窗口坐着的时候,他遭到暗杀.凶手的子弹由窗口射入,接着 凶手便搭乘一艘预先准备好的快艇,越过湄公河,逃到泰国去了. 美国及其仆从所以要刺杀这位国防大臣,是基于三方面的原因:一是伏 拉冯曾经奉富马首相的指示在日内瓦协议上签字,并透露培·萨纳尼空在日 内瓦会上的丑行;二是伏拉冯在被刺杀前,还曾安排了富马和苏发努冯的第 一次会谈,这是日内瓦协议规定的政治谈判的开始,旨在促成王国政府和巴 恃奈之间的民族和解;三是伏拉冯在国民议会上透露和谴责有人企图在巴特 寮部队遵照日内瓦协议撤出他们的根据地和重新整编时,对他们进行背叛性 的攻击.美国中央情报局及其老挝亲美右派,认为伏拉冯"大逆不道",因 此就迫不及待地把他除掉了. 伏拉冯大臣被暗杀后,老挝政局急剧动荡,终于以富马辞去首相职务而 由卡代·萨索里特取代.萨索里特曾为法国人忠实效劳,随后参加过第一次 抗战政府,跟着又在曼谷再投奔法国人.华盛顿对此人十分欣赏,把他看成 是者挝的吴庭艳.他的第二任妻子是文翁亲王的妹妹.他在美国的支持下, 还推荐文翁取代在琅勃拉邦患病的国王西萨旺冯的王位.由于萨索里特已在 万象执政,并有美元源源给他,杜勒斯准备更加积极地破坏日内瓦协议. 就在这个时候,美国运输机把别动队空投到丰沙里和桑怒,企图占领那 里的巴特寅根据地和消灭巴特寮总部.关于此事的谈判开始后,萨索里特的 代表却提出一项计划,要设立一个"受降委员会",安排巴特寮部队解除武 装和投降,巴特寮断然予以拒绝,建议按照停火协议,设立一个政治委员会, 安排日内瓦协议的实施、全国性的选举和国家的统一等事项. 谈判很快陷于僵局.当时,萨索里特显然是在争取时间,等候华盛顿的 指示.在杜勒斯访问万象两周后,所谓"王国部队"便向桑怒、丰沙里发动 大规模进攻,开始了一个旨在占领桑怒、丰沙里从而消灭巴特寮的运动.美 国一开始便介入这个运动.开始时是送武器、美元和运输机,接着是军事 "教官"和"顾问".杜勒斯的意图是把老挝变成一个"反共堡垒".对此,前 美国总统肯尼迪的特别顾问阿瑟·施莱辛格曾经写道: "为了追求这个梦想,到了 1960 年年底,美国已把近 3 亿美元送进这个 荒野和原始的国家(老挝)……其中 85%用于支付老挝王国军队的军费.到了1959 年,这支军队已经是美国装备了,配备有吉普、卡车,还配备有运输 队、军械队、军需队和宪兵……在这 3 亿元中,只有 700 万元用于技术合作 和经济发展." 就在老挝右派分子阴谋消灭巴特寮部队的时候,苏发努冯的长兄佩差拉 亲王,经过 11 年的流亡后回到老挝,立即受到美国和英国大使馆的压力.美 国和英国以为,佩差拉在曼谷住了那么多年,一定会采取支持东南亚条约组 织的立场.他本来已经表示,他盼望过一个"纯粹公民"的生活;但是,他 回国后仅仅 1 个月,国王就恢复他的副王的旧衔头.副王实际上没有什么实 权,但是却给了他以"老政治家"的声望.英美大使馆以为,他们可以利用 他的地位,推动者挝加入东南亚条约组织.可是,佩差拉的第一次公开声明, 叫他们大吃一惊.他表示,他衷心拥护成立一个联合政府,并要求老挝严守 中立.他还具体建议,同河内和北京建立外交关系. 然而,联合政府直至 1957 年8月才真正成立,富马继续担任首相兼任国 防大臣,苏发努冯担任经济计划大臣,卡代·萨索里特任内政大臣,培·萨 纳尼空任外交大臣. 19 刀年 11 月,巴特寮忠实地履行协议,解散桑怒省和丰沙里省自己的 政府,巴特寮部队成员复员,返回原籍,只剩两个营,作为完整单位合并于 王国军队. 之后,国民议会约有 1/3 的席位,于1958 年5月举行补选.由于萨索里 特任内政大臣,他以不准进行"颠覆宣传"为理由禁止真正的竞选,补选结 果似乎早有定论了,可是同老挝右派的愿望相反,在总共补选的 21 席中,老 挝爱国战线党及其盟友提出的 15 个候选人,就有 13 人当选!苏发努冯本人 在万象当选,其所得票数超过其他任何候选人.国民议会全部 59 个席位,原 定第二年统统改选.华盛顿明白,如果举行公正的选举,苏发努冯及其盟友, 将会取得压倒的胜利. 右派激怒了.以富米·诺萨万为首的一批法西斯军官,成立了新的"保 卫国家利益委员会" . 美国又借口 "商品入口计划中有贪污和需要货币改革" , 决定中止对老挝政府每月的付款,由于"保卫国家利益委员会"利用这个机 会,从而迅速爆发议会危机.到了 7 月23 日,他们成功地控制足够的票数, 使富马在国民议会的信任投票中失败并辞职. 为了推翻联合政府,美国大使馆以 10 万美元在老挝国民议会收买一张 票,在万象已是公开的秘密.至于富马如此轻易地接受失败,跑到巴黎去流 亡,则是他的脆弱的摇摆的政治生涯的典型标志.富马辞职后,由培·萨纳 尼空组织政府,他首先把爱国战线党主席、经济计划大臣苏发努冯和教育大 臣冯维希排除出去,而吸收四名"保卫国家利益委员会"成员,使老挝内阁 变成了清一色的亲西方的内阁. 培·萨纳尼空一上台,就大开杀戒,立即出兵封锁桑怒和北越边境.在 丰沙里,巴特寅的干部几乎被"一网打尽".在阿速坡和沙拉湾的老抗战根 据地,也大肆进行屠杀.到了 1959 年2月19 日,身为首相的培·萨纳尼空, 宣布废除日内瓦协议,并宣布就他的政府而言,国际监督委员会已不复存在. 与此同时,培·萨纳尼空还制定了消灭两营巴特寮部队的计划.当时, 已特寮的两营部队已被隔开,一营驻琅勃拉邦附近,另一营驻查尔平原. 1959 年5月9日,他们接到命令,要他们不带武器和不穿军服去参加归 并王国陆军的仪式,就在这个时候,配备美国坦克和大炮的王国陆军部队, 调去包围他们.巴特寮两位营长要求给予时间,以便他们取得在万象的已特 寮领袖的训令、但是,当时苏发努冯、冯维希和其他巴待寮领袖已受软禁.5 月18 日,他们接到最后通牒,要他们投降,否则将被消灭.当晚,巴特寮部 队冲破重围,经过艰苦跋涉,设法打回了桑怒和丰沙里的抗战根据地.仍在 万象的苏发努冯,则由软禁改为坐牢. 两营巴特寅部队的突围,对培·萨纳尼空、萨索里特和他们的主子美国 中央情报局,都是一种沉重的打击.因为这个事实证明了巴特寮部队的战斗 力量,又证明了巴特寅在全国各地得到人民的支持,前美国助理国务卿希尔 曼斯写道:为此,培·萨纳尼空请求给予更多的美国援助和更多的美国军事 技术人员.同时,美国宣布,将派出美国军事技术人员和军事顾问协助扩大 老挝王国陆军,由25000 人扩大到 29000 人. 随后,老挝许多地方再度开展游击战争.而双方交战的次数和规模也越 来越多,越来越大.到了 1959 年底,培·萨纳尼空和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新 兴明星"诺萨万之间的"鬼打鬼"的斗争更趋激烈.因此,培·萨纳尼空把 诺萨万和"保卫国家利益委员会"的其他大臣,踢出他的政府.卡代·萨索 里特也在 1959 年12 月底突然得病死去.就在新年前夜,诺萨万发动军事政 变,赶走培·萨纳尼空,从而开始"诺萨万时代". 1960 年初,诺萨万仗着美国的支持,在大选中肆无忌惮地营私舞弊,结果,所有国民议会的席位全被诺萨万和"保卫国家利益委员会"的人所占有, 而一年前在补选中占绝对优势的巴特寮竟然连一个席位也没获得!因此,连 施莱辛格也不得不写道:"这次选举结果,缺乏任何合法的色彩!" 与此同时,苏发努冯在万象郊区的隔离监房,一直对狱警做工作,唤醒 他们的爱国心,激发他们的觉悟.起初非常困难,原因是狱警奉命绝对不能 与犯人交谈. 1960 年3月,佩差拉亲王逝世,但是,诺萨万不准苏发努冯参加葬礼. 富马回来参加葬礼,但不准他会见苏发努冯.在初步审讯时,法官无法找到 控告苏发努冯等人的任何证据,1960 年5月初,他们得悉,诺萨万阴谋借口 在把他们转到另一监狱途中企图逃脱而把他们枪杀.不久,苏发努冯便利用 一个死寂的夜晚,带动同狱全部 16 名犯人连同 9 个当晚值班的狱警越狱.诺 萨万闻讯大嚷大叫,动员了几乎全部老挝军警追捕,但他们只是枉费心机了. 在监狱里的一年内,苏发努冯及其战友的身体受到严重摧残.越狱时, 正逢雨季开始,而返回桑怒需跋涉 300 英里,需经过无数丛林峻岭.他们露 天而睡,受到湿气、水蛙、蚊虫的困扰.他们终于摆脱了追捕者,回到老根 据地.而当时游击队甚至在万象邻近的地 区也组织起来了. 越狱大约 3 个月后的一天上午,当时,他们离桑怒根据地还很远.苏发 努冯打开收音机,听到万象突然发生政变的消息,而政变领导人是国内默默 无闻的贡勒上尉.一起听到消息的还有巴特寮武装部队负责人辛加坡,而贡 勒正是辛加坡的同乡人,而且在学校辛加坡曾是贡勒的老师.当辛加坡成为 巴特寮最出色的指挥官之一时,美国中央情报局曾叫贡勒设法说服和争取辛 加坡.经过 3 个月的接触,被说服的不是辛加坡,而是贡勒.辛加坡激发了 贡勒的爱国心.他们在最后一次会晤时,贡勒对辛加坡说:"我们许多人都 厌恶这种残杀老挝兄弟的事情." 苏发努冯等人讨论了当时的局势后,决定派辛加坡尽快同贡勒接触.他 终于用了 7 天的时间,跑了曾经费时 3 个月的路程,到达万象附近,由贡勒 派一架直升飞机把他接去.两天后贡勒在一次集会上公开说:"过去许多政 府都许下诺言,要执行中立方针,但是都未履行诺言.我们准备牺牲一切, 包括自己的生命,以便给我们带来和平和中立." 后来,国王邀请富马由巴黎回国组织新政府.富马照办了,但是由于他 的动摇和妥协,他把诺萨万带进新政府,担任副首相兼内政大臣.富马养虎 贻患.诺萨万一进入政府,就阴谋发动反政变,并争取同情他的美国人的支 持.美国武器开始空运到沙湾拿吉,而泰国军队也集结在万象对面湄公河的 泰国那边. 贡勒的政变使美国大使馆受到很大的打击. 鉴于美国新大使温斯罗普· 布 朗到达万象刚刚一个星期就发生政变,其影响就更大.在接连遭到失败以后, 美国人已开始怀疑,究竟该支持哪个"卒子".虽然,美国和其他大部分国 家一起,当时正式承认了以富马为首的新政府;但是不久事态表明,这只是 为了争取喘息时机,美国的真正政策,是要设法推翻新政府. 1960 年9月10 日,诺萨万建立一个以文翁亲王为首的"革命委员会". 当美国的武器源源由泰国运到沙湾拿吉的时候,诺萨万阴谋发动政变.负责 远东事务的美国助理国务卿帕森斯飞到老挝,要求富马中止同巴特寮谈判, 并同诺萨万结盟,把首都万象迁至琅勃拉邦,富马拒绝他的要求后,他曾决 定把富马连同万象一起毁悼.较为世故的布朗大使陪他到曼谷,说服他采取 较为巧妙的办法.这个时候宫马已经开始向右转,客观上说,他已经被美国 牵着鼻子走,并且已经背叛他最接近的盟友了.这时诺萨万的部队,一部分 乘坐美国卡车,由沙湾拿吉开到,其余部分经过泰国,越过循公河进攻万象. 据施菜辛格说,诺萨万是根据美国顾问拟订的计划攻占厅象的.战斗一开始, 富马便乘飞机逃往柬埔寨,战斗结束后,文翁到了万象,宣布以他的"革命 委员会"为政府,美国立即予以承认. 在金边,富马抱怨前美国大使帕森斯大大欺骗他.实际情况是美国人欺 骗了富马,而富马则骗了巴特寮和贡勒.最后,贡勒部队有秩序地撤出万象, 同时在巴特安部队的支持下,打了一个漂亮仗,于1961 年元旦夺取了查尔平 原.与此同时,巴特寮的部队趁机解放了下寮的大部分,包括九号公路两旁 的地区在内.九号公路是一条具有战略意义的公路,它联系着沙湾拿吉和南 越的东河港. 美国前助理国务卿希尔斯曼说,这个时候,他参加了"长时间的和苦恼 的"会议,美国国务卿腊斯克、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和中央情报局的头头们, 都参加了会议,决定应当采取什么措施.其中一个建议就是:把一个师的美 国海军陆战队空降到查尔平原.从此,美国对老挝的干涉进一步升级. 直到 1961 年4月中,企图消灭苏发努冯两营巴特寮部队的努力,已进行 了将近一年了.但是,由此触发起来的一系列事件,其结果却是:老挝 70% 的土地和大约一半的人口,已受到苏发努冯所领导的爱国战线党及其中立派 盟友的控制. 1962 年6月12 日,右派由于进攻连连受挫,被迫与老挝爱国战线党就 双方联合政府的组成达成协议.这个协议为日内瓦会议的重开铺平了道路, 最后通过了 1962 年有关老挝日内瓦协议的文件.在新的联合政府中,富马担 任首相兼国防大臣,苏发努冯担任副首相兼经济计划大臣,诺萨万担任副首 相兼财政大臣,奎宁·奔舍那(一位靠近巴特寮的中立派领袖)担任外交大 臣. 老挝人民和海外的好心人士,曾经对新成立的联合政府寄予希望,但是, 新联合政府从来没有工作起来,甚至从未开始工作.一开始联合政府就成为 诺萨万军警的俘虏,因为他们控制了万象,同时,联合政府各个部门的工作 人员,都是由诺萨万一手安排的,苏发努冯和中立派曾经要求,由组成联合 政府的三个方面,共同负责万象的安全,但是遭到拒绝.假如富马坚持这样, 本来是可以办到的,但是他向美国支持的右派屈服了. 美国和诺萨万通过贿赂、讨好和利用弱点的手法,使贡勒回到万象.贡 勒对他本来扮演的角色和作用,也逐渐失去兴趣了.后来,诺萨万的人更渗 入他的总部,把他变成他们的明里暗里的俘虏,并以他的名义发布奇怪的命 令.当他的一些部队奉命撤出主要阵地,由穿着贡勒军装的诺萨万人马接替 时,他的部属更加怀疑了. 贡勒的副手杜安上校,是查尔平原川矿地区的指挥官.这个时候,他已 知道事情的真相,因此拒绝撤退.窟马已接到右派从他内部接管他的职位的 警告,但是杜安却认为这是苏发努冯的"多疑".这就是 1963 年3月底的局 势.当时,已盛传右派随时政变,要暗杀巴特察和左翼中立派领袖.就在这 个时候,美国中央情报局特务大量涌到万象,设法收买或干掉被他们认为有 用的或危险的人物.4 月1日晚上,他们刺杀了外交大臣奔舍那,接着又去 逮捕杜安上校,作为接管查尔平原的前奏.杜安的卫兵打退了这次攻击,才 得以脱险. 至于贡勒,他后来流亡国外,销声匿迹了.他曾经领导 1960 年的政变. 本来,只要他继续忠于同巴特寮苏发努冯他们的结盟,他就能够继续发挥他 的作用.但是,他没有这样做.最后,他终于被美国中央情报局踢开了. 由于苏发努冯和冯维希已经离开万象,联合政府实际上下复存在.显然, 华盛顿的政策没有丝毫的改变,它仍然念念不忘消灭巴特寮——美国征服老 挝的主要障碍.同时,老挝国内左右两派阵线更加分明了.像富马一类的所 谓中立派,已靠向右派一边;像杜安和高拉一类的进步中立派,则靠向老挝 爱国战线党苏发努冯他们一边. 1964 年,诺萨万在重新企图夺取查尔平原和打开下奈九号公路的战斗 中,遭到一系列的新失败.这个时候,美国中央情报局已经把王宝原来 3000 人的苗族别动队,发展到 15000 人的特种部队,部署于上寮和下寮的 5 个地 带和 48 个战区.在川广西南的龙镇,已经建成一大特种部队的秘密基地,设 有机场、军官训练学校、供应仓库,以及谍报、破坏和暗杀技术等训练中心. 正当老挝境内的特种部队不断加强的时候,苏发努冯亲王曾多次作出努 力,希望联合政府能再度发挥作用,他建议把联合政府迁移到王都琅勃拉邦, 并在王都周围建立一个中立区,由三方面的武装力量共同保证中立区的安 全.他还提出了许多旨在建立万象安全的条件,以保证联合政府职能正常发 挥的建议,但所有这些都被拒绝了.当然,在确保万象的最低限度安全以前, 苏发努冯是不愿把自己和巴特寮其他领导人,放在右派分子随时可能设置的 圈套中的. 在苏发努冯的倡议下,富马和诺萨万曾于 1964 年4月间,到达查尔平原 举行三方面的会商.这次会商没有取得什么结果,但是,却叫美国中央情报 局大吃一惊. 4 月19 日,富马和诺萨万刚刚回到万象,便发生一次军事政变. 政变首领是一个和培·萨纳尼空有亲戚关系的右派将领,叫库普拉西斯·阿贝.富马立即遭到软禁,诺萨万也被解除部分职务,而阿贝则成为新政府的 "革命委员会"主席. 1965 年2月,南越的战争已经升级,美国对北越的轰炸已经开始.老挝 的斗争也愈演愈烈,在斗争中老挝人民的觉悟空前提高,巴特寮愈战愈强. 斗争虽然艰苦复杂,但苏发努冯作为老挝爱 国战线党的主席,却对老挝的前 途充满信心.他认为,只要坚持不懈地和美帝及其仆从斗争下去,老挝一定 会获得真正的独立,美国侵略者一定会被从老挝、从印度支那赶出去. 为了更好地团结战斗,协调越、老、柬三国人民的斗争,印度支那人民 会议就要在金边开幕了.欲知详情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三十一章 团结战斗的会议 团结战斗军号响,印支人民动刀枪; 抗美救国为己任,协作演奏新篇章. 印度支那人民会议在柬埔寨国家元首诺罗敦·西哈努克亲王的倡议下, 于1965 年3月1日至 3 月9日在金边举行.各种派别、各个组织,本着谋求 和平、独立和柬埔寨、老挝和越南三国人民团结战斗的共同愿望,在金边共 聚一堂. 接受邀请前来参加会议的, 有来自印度支那三国的 38 个政党和人民群众 团体.他们虽然语言不同,政治信仰不同,但他们却有着共同的命运和几乎 相同的经历. 在地理位置上,印度支那是帝国主义入侵亚洲其他部分的一条通道和军 队运输基地,是互相对抗的帝国主义势力的一个十字路口,是有意征服印度 支那的野心家们的一个战场,是不同的文化和宗教的一个汇合焦点.因此, 印支往往成为亚洲大陆纷争的一个大漩涡.不管是封建主义中国历代王朝军 队的南进,西方殖民主义者的东进,还是日本法西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 酋进,美国的矛头指向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北进,他们总是通过印支.令人钦 佩的是印支人民永不屈服,一直是予以抵抗,而且经常是进行武装抵抗. 安南山脉把越南同老挝和柬埔寨分了开来.越南受中国文化的影响较 大,部分原因是由于越南有若干世纪遭到中国封建王朝的占领,束埔寨和老 挝,都曾受到印度文化的强烈影响.柬埔寨吴哥的辉煌的寺庙,就是印度教 和佛教之间又斗争又和平共处的佐证.越南人也信奉佛教,但是和两个邻国 的佛教不大相同,带有道教的色彩. 印度支那 3 国都有自己独特的文化,有自己的语言、服装和饮食方式. 越南文字采用一种拉丁字体,而柬埔寨和老挝的文字则以梵文为基础.越南 人同中国人和朝鲜人一样,吃饭使用筷子;束埔寨人使用匙羹;老挝人则同 印度人一样,使用双手.印支 3 国人都以米食为主,但是老挝人倾向于多吃 糯米饭.所有 3 国山区居民,都把玉米和糯米作为他们的主粮.3 个国家都 受过外国若干个世纪的奴役;但是,每个国家都反抗入侵者南吞并,保存了 本民族的文化和风俗习惯. 3 个国家的政治、社会和经济发展水平各不相同.越南面积最大,人口 最多.它的面积为 32.9 万多平方公里,人口 4000 多万.有60 多个民族,其 中京族占 89%以上.越南地形狭长,犹如一个哑铃,两头大,中间细.山地 和高原占 3/4,平原占 1/4.黄连山的番西邦峰海拔 3412 米,为最高峰.南 部有湄公河三角洲平原,北部有红河三角洲平原.属热带季风气候,高温多 雨,在土地改革以前,土地多掌握在地主手中,北方地主绝大部分和农民同 住在乡村里,他们总是向佃农索取尽可能多的地租.在南方,地主倾向于居 住城市,兼做生意,留下代理人收租.许多地主人了法国籍,把儿女送到法 国留学,很像欧洲式的离乡地主.1954 年的日内瓦协议,暂时以 17 度线为 界,把越南分成南北两个地区. 柬埔寨地多人少,面积 18.1 万多平方公里,人口 600 多万,有20 多个 民族,高棉占全国总人口的 80%.森林占全国总面积的 70%,有绿色王国之 称,这里的小农占有自己的耕地,但是,小农往往不能真正占有辛勤耕作的 收成.原因是放债者和商人总是廉价向他们收购谷物,高价向他们推销商品. 老挝面积 23.1 万多平方公里,人口 300 多万.山地和高原占全国总面积 的80%,有"印度支那屋脊"之称.解放前,根据封建制度,被指派的一批 农村的头头,可以叫农民提供无偿劳动,为当地贵族的田地耕作,或做其他 劳役.有时一年要做 6 个月到 8 个月,讲把最好渔获物和猎获物交给头人享 用. 印度支那 3 国几乎有着同样的遭遇和苦难. 19 世纪末遭受法国殖民主义者入侵,后沦为法国殖民地,第二次世界大 战开始后,1940 年又遭到日本法西斯的侵略和蹂躏.日本投降后,法国殖民 主义者又卷土重来.经过艰苦的抗战,特别是 1954 年奠边府战役后,7 月20 日日内瓦协议签订,越南北方获得解放.接着,美国取代法国控制越南南方, 越南南方人民掀起轰轰烈烈的抗美救国斗争.与此同时,美帝国主义的侵略 势力,也深入到老挝和柬埔寨,它们扶植那里的亲美势力,进行颠覆和干涉 活动,因此干涉与反干涉、侵略与反侵略,成了印支 3 国人民争取国家独立 和民族解放的主要任务.印度支那人民会议,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召开的. 西哈努克亲王在会议上致开幕词.他说:"我对印度支那人民会议的召 开表示热烈的祝贺,祝会议成功,祝越南、老挝兄弟人民以及他们中间的少 数民族同胞幸福,祝他们消除重重的苦难,祝柬埔寨、老挝、越南在互相尊 重主权、领土完整以及尊重各自的观念和制度的基础上友好团结." 他说:"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悼念在强加于他们的战争中牺牲的印度支那 的弟兄们,他们是为了使自己的祖国从美帝国主义和外国扶植的反人民政权 的压迫下解放出来而牺牲的抗战英雄,他们是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用折磨、暗 杀和用轰炸和扫射的方法对老百姓进行的大屠杀中的无辜受害者." 他还说:"对于那些活着的英雄们,特别是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和老 挝爱国战线党的英雄们,我要向他们的功绩表示兄弟般的祝贺.我对他们为 了自己祖国的神圣事业作出的极其重大的牺牲表示敬意,对他们表示深深的 敬仰,并且再一次保证柬埔寨全力支持他们." 西哈努克的讲话受到与会代表的热烈欢迎. 印度支那人民会议,经过一周多的讨论,于3月9日胜利闭幕.会议通 过了总决议,关于柬埔寨、老挝、越南的分决议,以及关于印度支那人民团 结的决议.这是一次印度支那人民在反美斗争中加强战斗团结的会议.这次 会议显示了印度支那人民面对帝国主义的干涉和侵略,展望未来而团结一致 的坚强决心.会上通过的决议,反映了这一地区人民要求独立、自由、和平 的共同愿望. 印度支那人民会议考虑到和平的建立和维护,是同消除一切殖民主义统 治、同取得真正的独立联系在一起的.会议确认:"美帝国主义者对越南民 主共和国的战争和挑衅行动破坏了国际法准则, 特别是破坏了 1954 年的日内 瓦协议,构成了威胁东南亚和平和安全的严重危险,可能挑起一场全面的冲 突;这种破坏行为也是明明白白地同美国政府 1954 年7月23 日在日内瓦发 表的声明相违背的……" 会议遗憾地注意到: "联合王国政府对于履行它作为 1954 年关于印度支 那问题的日内瓦会议两主席之一的职责的国际义务,起初是采取暧昧不明的 态度,后来又采取明显的敌视态度.实际上,英国从最初的时候起就追随美 国的疯狂政策,牺牲了印度支那 3 国的和平事业.它一贯无理拒绝召开新的 日内瓦会议,而召开新的日内瓦会议,不仅是为了承认和保证柬埔寨的中立 和领土完整,而且也是为了恢复老挝的和平;因此,作为 1954 年关于印度支 那问题的日内瓦会议和 1962 年关于老挝问题的日内瓦会议两主席之一的大 下列颠与北爱尔兰联合工国是严重失职的." 会议认为,召开关于柬埔寨问题的新的国际会议来为柬埔寨的中立和领 土完整提供正当保证, 召开关于老挝问题的新的国际会议来保证 1962 年日内 瓦协议的严格执行,将有助于创造有利的气氛和便于恢复印度支那的和平. 在越南问题的决议中,会议要求美帝国主义者立即停止一切破坏 1954 年日内瓦协议的行为,要求美国政府尊重越南的主权、独立、统一和领土完 整——不干涉越南的内部事务;赞同让越南人民自己解决和平统一越南的原 则;坚决要求美帝国主义者立即停止对越南民主共和国的挑衅和侵略行为, 并尊重越南民主共和国的领土、领空和领海,关于南越,会议要求停止美国 的侵略战争,撤走美国及其同伙的军队、军事人员和物资,撤除他们的军事 基地和恢复和平;赞同南越人民自己在独立、民主、和平和中立的基础上解 决他们自己的事务. 在老挝问题的决议中,印度支那人民会议不安地注意到: "近几个月来, 由于美帝国主义者及其同伙进行干涉和侵略,以便在老挝和整个印度支那地 区加紧进行战争,老挝的局势恶化了;注意到老挝目前的紧张局势是美帝国 主义者造成的,美帝国主义及其同谋者和同伙协力阻挠老挝恢复和平和中 立,严重地破坏了他们自己签署的 1962 年关于老挝问题的日内瓦协议." 会议宣告,依据 1962 年关于老挝问题的日内瓦协议,尊重老挝的独立、 中立、主权和领土完整;要求制止美帝国主义及同伙的侵略和干涉,恢复老 挝的和平,特别是立即停止美国飞机和亲美部队对老挝爱国战线党和真正中 立力量所控制的地区的轰炸、扫射和侵占;要求立即从老挝撤出美国及其同 伙的军队、武器、弹药和战争物资:要求美帝国主义者及其同伙立即停上利 用老挝领上来袭击越南民主共和国;坚决要求美帝国主义者及其同伙严格执 行1962 年关于老挝问题的日内瓦协议.为此,要求在没有先决条件的情况下 立即召开一次新的日内瓦会议. 在柬埔寨问题的决议中,印度支那人民会议注意到柬埔寨王国是一个中 立国家,在军事上或思想意识上不同外国缔结任何同盟;回顾了柬埔寨王国 通过 1957 年11 月4日的法律,庄严宣布柬埔寨的中立和不侵犯任何国家的 和平意愿,以及一旦遭受侵略时,保留采用一切手段进行自卫的权利. 会议注意到, 尽管柬埔寨政府自从 1962 年以来一再要求召开新的日内瓦 会议,以使柬埔寨王国的中立和领土完整得到承认和尊重,但是,美国及其 同伙却顽固地、无理地加以反对,从1958 年以来就肆意对柬埔寨王国的领上 及其和平居民进行了数百次武装侵略和挑衅,使边境居民蒙受巨大的物质损 失,许多人死于非命. 会议宣告尊重束埔寨的主权、独立和领土完整,要求 1954 年关于印度支 那问题的日内瓦会议的参加国,特别是美国,承认和尊重柬埔寨的中立和领 土完整,从各方面加以遵守,不采取同这些原则不相容的任何行动,并为此 要求尽早召开一次新的日内瓦会议,以便向柬埔寨王国提供关于它的中立和 领土完整的正当保证. 印度支那人民会议同时注意到,"印度支那人民会议预备会议和全体会 议,为参加者提供了就加强印度支那人民团结运动的有效方法和手段广泛交 换意见的机会";"为了巩固印度支那各国人民之间的真诚而持久的团结", 通过有效的讨论,与会代表一致同意建立一个机构或常设秘书处,以便顺利 执行印度支那人民会议一致通过的决议. 在印度支那人民会议闭幕那天,1965 年3月9日,全体代表热烈欢呼大 会所取得的成就.束埔寨国家元首西哈努克亲王,在闭幕会上发表了热情洋 溢的讲话."这次会议的两个首要目标在没有讨论,也没有异议的情况下非 常顺利地达到了,即宣告印度支那人民面对帝国主义、面对美国的干涉和侵 略,同时展望未来而团结一致.而且,关于这些目标的决议都是由所有代表 团热情洋溢地表决通过的."西哈努克说,"我要再说一遍,我们之间始终 有这样的谅解:我们 3 国人民对于怎样计划和拟订本国的和平与独立问题的 解决办法,各自应该拥有最后的发言权." 谈到印度支那各国人民的团结时,他说:"我们的种族文化尽管不同, 我们在政治或者意识形态上的选择尽管不同,但是我们彼此还是表现了无保 留的联合和团结,这就使得我们的联合和我们的团结格外可贵." "我们看到老挝和越南人民在美帝国主义者以及卖身投靠他们的印度支 那叛徒所强加的无休无止的这场战争中受苦受难,真是感到悲痛,在对帝国 主义取得了胜利之后,我们 3 国人民将严惩这些叛徒."西哈努克指出, "我 们所采取的立场,我们对美帝国主义者的毫不含糊的谴责,我们对抗战的南 越,对越南民主共和国,对抗战的老挝的完全支持,是众所周知的." 西哈努克说:"同样,越南南方民族解放战线和其他兄弟在这次会议上 重申了他们对柬埔寨的支持,甚至指出,一旦我们的国家遭到美国及其仆从 的武装进攻,他们将同我们站在一起,共同战斗." "如果帝国主义者胆敢把他们臭名远扬的 '扩大战争'的矛头指向我们, 那么他们将要看到,我们准备像我们的越南南方民族解放战线的兄弟们一 样,予以迎头痛击."他说,"美帝国主义者是花了大量的钱来唆使人们诽 谤我们国家,正像他们对拒绝让他们占领和掠夺的国家和人民倾泻了几十万 吨炸弹一样." "但是,真理和正义总是要赢得最后胜利的."西哈努克说,"我们会 议的 3 国人民今天可以把苏加诺总统几天以前就在这个讲坛上讲的话告诉给 帝国主义者和新殖民主义者:'你们怎么能够指望战胜我们呢?将被打败的 是你们'.我要补充一句:'你们将被打败,因为我们时代的法则是:归根 到底,各人只能在自己的国家里生活,只能治理自己的国家.'" 西哈努克说: "我们这次会议的声音,柬埔寨、老挝和越南人民的声音, 从今以后也将被所有受殖民主义者、帝国主义者、新殖民主义者和资本主义 压迫、剥削、占领和宰割的人民听见,因为这不仅是我们印度支那人民的心 声,而且也是我们整个亚洲的声音." 西哈努克亲王表示坚信:"我们这次会议所追求的各项目的一定能很快 就达到——不管我们的共同敌人施展什么手段来加以阻挠或推迟.我们这次 会议的呼声将使尚未获得解放的所有亚洲各国人民确信,他们必须同我们一 道奋起,迫使帝国主义者和新殖民主义者把南越归还给越南人,把老挝归还 给老挝人,把台湾归还给中国人……等等.总之亚洲是属于亚洲人的." 作为大会的执行主席,西哈努克最后说:"我敢于宣告:这次会议是一 个巨大的成功." 印度支那人民会议的召开,有力地鼓舞了越、老、柬3国人民的斗争, 欲知越南南方人民斗争的情况,且看下文分解.